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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白痴得可以。他的后面还很痛,一想到是被脸都没有见过的人做了,就委屈得要命。就算想把那种事当做是打架打输了,被人作弄了,也没法平静下来。
唯一的慰藉,便是想着裴文。一想到裴文,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那些事便又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陈洛将水关掉,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声音。他用湿哒哒的手捏起手机看了看,自己都快洗了半个小时,裴文买东西还没回来。身上的水汽蒸发了,冻得他哆嗦了一下。他赶紧擦干了身体穿上裴文给他的衣服,缩着身体跑回裴文的房间,一骨碌钻进被窝里,缓了好久才暖起身子。
裴文的房里没有电视。陈洛想着该怎么消磨等裴文的时间,便闲来无事玩起了从来不玩的手机游戏。抹布在他的不远处,卧在被子上看着他。他却没有心思逗抹布玩。
眼皮越来越沉,陈洛使劲地眨眨眼睛,手机屏幕的光开始显得刺眼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陈洛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同时扔掉了手机,赤着脚跑下了床,因为头晕的缘故,一下撞到了床脚,痛得他龇牙咧嘴。他拖着撞疼的腿跑向客厅,房门打开了。
裴文回来了。
48、痛 。。。
看到裴文走进来,把陈洛吓了一跳。裴文的头发湿淋淋的,扑面一股酒气迎来。
“你还没睡?”裴文看到在门口的陈洛,脸色变了一下。
“想等你回来的……”陈洛看到裴文的表情,忽然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没睡,惹他生气了。
“外面下雨了……?”陈洛问道。
“没有。”裴文脱了鞋,直接往卫生间走去。陈洛在原地愣了愣,赶紧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虽说已经过了很久,他还走不了直线。
“……你去喝酒了?”陈洛觉得这个想法不可思议。裴文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让他闻闻头发里的味道。
“我去酒吧把那个人揍了一顿,旁边的人觉得要打出事了,就往我脑袋上浇了一杯酒。然后我就回来了。”
陈洛睁圆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去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已经走了。”
陈洛反应过来,抓起裴文的手看。手背上那一排都发紫了。
“把他牙打落了?”
“可能吧,我没注意。”
“都出血了……你手上……”
“真有经验,看看伤就知道打哪儿了。”裴文的脸色缓和了。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陈洛迟疑着问道,“他们肯告诉你的?”
裴文将手收了回来,开始脱衣服,准备再洗个澡。
“问柜台的人的?”陈洛没有得到回答,又接着问道。
裴文笑而不语,摸了摸陈洛的头发,“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吧。”
见裴文不告诉他,陈洛的心里疙疙瘩瘩的——难不成是色诱?!
他嘟着嘴转身走出了卫生间,倦意淡了很多。房里的暖空调让他觉得惬意,不想就窝到床上去。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头的时候,看见抹布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在他回头的时候对着他嫩嫩地“喵”了一声。
陈洛的脸上浮起了暖意,蹲下了身子,用手指头对着抹布招了招。抹布扭着纤细的身子蹭到了陈洛的膝盖下面,用背来回蹭着他的腿,一遍一遍乐此不疲,嘴里还咪咪地叫个不停。陈洛轻轻挠了挠她的脖子和下巴,好像是捕捉到了那丝快感似的,抹布停下了脚步,微微仰着脸,惬意地眯缝起了眼睛。陈洛耐心地给抹布挠着脖子,不过多久,就感觉到那个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都快舒服得就地睡着了,鼻子里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猫的脖子上有性感带?不是跟我一样嘛……陈洛想着,想试试摸摸她后脑勺,是不是也会觉得很舒服。手指才离开抹布的身体,抹布便睁开了眼。她回过头寻找着陈洛的手,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舔着,里外都尝了个遍。猫咪的舌头粗糙而又柔软,在陈洛敏感的指尖上摩擦着,触感很清晰,很可爱。
陈洛看她腻着人的样子,不禁猜着,她是不是饿了。他左右看了看,想起来自己包里还特地带着给抹布吃的鱼。因为和裴文赌气跑开了,都忘了拿出来。
他准备站起身去拿包,却发现身体依然不怎么使得上力,手里的玻璃杯差点滑落到地上。他吓得倒抽了口冷气,赶紧捏住,抬头看见,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弥漫的热气里,裴文从里面走了出来,脖子上搭着毛巾。
“在做什么?”裴文小声问着,向陈洛走了过去。
“想拿我包里的鱼喂猫,一下没站起来……”
“我来吧。”裴文转身朝房间走过去,将陈洛放在地上的包捡了起来。他在里面翻找着,找到了一袋子被压碎了的红烧鱼,显然是从学校食堂打来的。想到出学校的时候还特地为猫买鱼的陈洛,裴文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浅笑。他将那袋鱼拿出来,走到厨房,将猫盆子端到了陈洛蹲着的地方。
抹布听到了塑胶袋的响声,敏感地盯着裴文手里瞅着,焦急地来回踱步。
“掰成小块喂她。”裴文也在陈洛身边蹲下来,将袋子递给他。猫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散发着香味的塑胶袋吸引了过去,眼巴巴地望着,尾巴尖兴奋地轻轻动着。
“嗯。”陈洛摸出一小块鱼放在手心。抹布见他将手伸过去,一头扎进他手心里,便将鱼吃了个干净,几乎都没嚼一下。
“那么急……”陈洛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又去掏了一块,抹布还是一样速战速决,还发出了津津有味的咂嘴声。陈洛回头笑着看了一眼裴文,又掏出一块鱼来,却在抹布毫无防备地扑过来的时候突然将手举高了。看到抹布扑了个空,陈洛咯咯笑了起来。
被挑逗了的抹布靠着后腿半站起身,伸着脖子去够陈洛手里的鱼,陈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憨态。一直在他旁边看着,裴文突然伸手把陈洛揽过来,吻住了他的嘴。
裴文的身上带着刚刚洗过澡的味道,浑身都热乎乎的。穿着单薄睡衣,陈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用力地环着,胸口和他贴在一起,一起一伏都感觉得到。也许是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他们已经是恋人,陈洛只觉得自己被裴文的嘴唇迷乱了心智,让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身体也越来越热。
“唔!”手上一阵刺痛,陈洛从喉咙里轻叫了一声。裴文听到他的叫声,松开了他。回头看过去,是陈洛不知不觉把握着鱼的手放低了,吃不到鱼的抹布急得挠了他一下。
陈洛哭笑不得地和裴文对视了一眼,将手里的鱼送到了心焦的抹布面前。抹布囫囵一下便吞了下去,连带着陈洛手里鱼的味道都舔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明天给她吃吧,去洗洗手。”裴文说着,扶着陈洛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头还晕么?”
“有一点……”陈洛小心地转身往厨房走,不让自己摇摇晃晃,惹裴文担心。裴文跟在了他身后,陈洛打开水龙头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他。
陈洛洗手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与其说他不习惯被人这样亲昵地对待,不如说,他强烈地觉得,裴文是因为今天的事,才会对他这样好。虽然裴文表现得很自然,陈洛却忍不住这么觉得。
不对他这样温柔也没关系,不说我爱你也没有关系,他只是想要确定裴文真实的想法。
陈洛将洗手液冲了干净,拧掉了水龙头。
“裴文……你是不是怕我有什么心理创伤?”
裴文被这么直白的问话问得愣了一下。
“我哪里有这么脆弱,不就是被人上了嘛!”见裴文不说话,陈洛不禁加快了语速,“我才不在乎那种东西,如果你是因为那个才说要跟我交往,我不要。”
“哪里来的这种想法,”裴文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真的要我追你一次,才肯乖乖做我男朋友么?”
“我没在开玩笑……”
裴文半开玩笑的语气,显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这么坚持下去,像是自己突然摆起了架子,拼命不要答应和裴文交往似的,明明是自己期盼到现在的事。
“我也没在开玩笑。”裴文随手把挂在一边擦手的毛巾拉下来,帮陈洛将手擦干了,“你觉得我像是随便说这种话的人么。”
不知道。陈洛想这么回答。裴文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此时的陈洛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怀疑,或许是因为他提出来的太不是时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但是又凭什么因为这个去否定裴文呢……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呢。这样想东想西,根本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只会让他的头脑愈发混乱。却又没办法洒脱地停下来。
陈洛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拒绝不了他。因为谁也不知道糖衣的里面是甜蜜的谎言,还是他想要的真心。
“如果怀疑的话,你也可以先不要答应我,我会等你回答的。”
“我答应的!”陈洛急得回头便叫,裴文用手指做了个小声说话的姿势,指了指楼上。
说出来陈洛就后悔了。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怎么显得自己这么贱,他愤愤地想着。
“嗯,谢谢你。”裴文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睡吧,累不累?”
“诶?”陈洛面露难色,“累是不累,可是后面痛……”
“还很痛?”
“嗯,所以今天没法睡了……”
裴文沉吟了一下,“明天上午的课你别去了,我陪你去医院。”
“可是……”能这么说出口,上班的事裴文一定已经想好了吧。陈洛顿了顿,没说下去。
“嗯,现在先好好休息。”裴文拉着陈洛朝房间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还有,我说的睡吧就是睡吧,不是做的意思。”他含着笑意看着陈洛愣在原处,脸顿时羞得通红的样子。他在陈洛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
陈洛重重咽了口口水。
49、今生往生 。。。
早上,裴文叫了很久,陈洛都不肯起床。宿醉,加上凌晨四点多才钻进被窝,让他困得不行。裴文摇他肩,他便闭着眼睛,像只软糖似的跟着动来动去。裴文顺势滚着陈洛的身体,将被子裹在他身上,滚得跟个蚕蛹似的。
“再不起来,就这样把你塞进后备箱,送去医院。”裴文隔着蚕蛹抱着陈洛,用嘴唇轻轻叼了一下陈洛的耳垂。陈洛被逗笑了,眯缝着睁开了一只眼睛,在裹得紧紧的被子里挺直了脚板,伸了个懒腰。
“几点了?”
裴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没翻开翻盖,门口传来了夏远的声音,“裴文你已经起了?”
循着声望过去,夏远边急急忙忙穿着外套边走到裴文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下,不禁睁大了眼睛。
“咦?”她升高了音调,走进来看看清楚,陈洛的确好好地被裹在裴文的被子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洛和裴文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待会儿请半天假,陪陈洛去医院。”裴文说道。
“……生病了?”夏远有些惊讶。
“你今天走得也挺晚的,小心别迟到了。”裴文帮陈洛解围道。夏远突然惊醒过来,大叫了一声便往门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匆匆甩下了一句道别便冲下楼。
陈洛的倦意被赶跑了大半,使劲从卷成卷的被窝里抽出两只手,拉着裴文的胳膊把他朝自己这边拉过来。裴文俯□,他就勾住了裴文的脖子。他很喜欢裴文这样把他抱起来。
坐起了身,陈洛将裹着身子的被子松开了,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后面已经不痛了,还要去……?”他试探地看着裴文。
“去疾控中心。”裴文耐心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知道对方身上会不会带不好的病,今天一起去查一查。”
经裴文这样一提醒,陈洛突然反应了过来,昨天自己在怕得要命的不是身体很痛的事,是生怕被那些喜欢乱交的人感染了艾滋病的事。很显然他们在那个混乱的酒吧做的那些混乱的事,没有采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