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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晕得难受，又闭起眼，想休息一会儿。朦胧中，听到开门声，心里一惊。
一声关门，又过了一会儿，是脚步声，往房间来了。陈洛抬起身子往门口望去，走进门的正是他的狗爸爸。手里提着个药店的小袋子。
“狗爸……”
陈洛心里乱跳了一阵。还以为狗爸自顾自去上班了，又看到他，简直又惊又喜。
“醒了？”
“嗯。”陈洛用胳膊肘子支着身子，半坐半躺着，看着裴文走到面前。
“先量个体温。吃个药，再睡一会儿。”
裴文走过来，坐在了床沿。
“嗯……”
“怎么了？”裴文看到陈洛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
“我以为你去上班了。”
裴文将塑胶袋解开了，取出了那支新的温度计，用酒精棉花擦了擦。
陈洛又躺下了，不住地盯着裴文看着。
他心中窃喜，装模作样问了一句，“狗爸，不去上班真的不要紧吗？”
裴文将温度计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微微张开嘴，裴文便将温度计送了进去。陈洛含着温度计，闭起了嘴。裴文俯视着陈洛红红的面颊，伸手轻捏了一下。陈洛心中漾起一丝甜蜜，伸出热乎乎的手握住了裴文的手。
裴文摸到陈洛的手心依旧是滚热的，不由担心，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早饭想喝粥吗？”他问道。
陈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到底要不要？”
陈洛眨了眨眼，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放糖？还是放点蔬菜？或者酱菜？”
陈洛伸出两根手指，做了“2”的姿势。
“菜粥？”
陈洛点点头。
“好。”
陈洛盯着裴文看着，看着，傻笑了一声。
“笑什么？”裴文将那只塑胶袋放在了陈洛的枕边。
陈洛摇了摇头，将嘴漏出一条缝，含糊地说，“没笑……”
？
陈洛的烧在下午的时候退去了些。按照陈洛的话来说，是裴文的冷笑话和比笑话更冷的，现场编的故事起到的降温作用。陈洛像是在有意刁难，若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故事，他不听。偏偏要裴文自己编。从昨晚到今天下午，裴文已经将他这辈子的想象力都用尽了，现在处于脑力极度匮乏的状态。如果陈洛再病得久一点，他怀疑自己能不能再坚持下去。
“狗爸，你语文老师骗人嘛。”陈洛笑嘻嘻地说，“我上次去找他们的时候，说你语文不咋的。你看你故事冷得——那么有水准！”
裴文不介意地笑了笑，没有否认“语文不咋地”的说法。
“晚饭吃的下么？还是喝粥？”他问道。
“好。”退了烧，陈洛觉得身上爽利了不少，干脆地点点头。他身上套着一件薄外套，跟着裴文走进了厨房里。裴文走到水斗边，将洗干净的菜放到砧板上，取出菜刀来冲洗了一下。陈洛又跟块糖似的粘了上来，从后面抱着裴文。
水斗上方是两扇大窗，窗外晴空万里，阳光蒸腾着好闻的植物气息，溢满了屋子。
“狗爸爸——”
“嗯？”裴文麻利地切着菜。
“叫叫你。”
“嗯。”
“狗爸爸——”
“嗯？”
“噗——”陈洛笑了一声。
陈洛的手环着裴文的腰，下巴垫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摩挲着裴文的腹部，口中说着些不相干的事。裴文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切着菜，将切好的那部分归拢到碗中。
陈洛闻着裴文衣服里好闻的味道，暗想着，只说没感觉，没说立不起来。不知道碰了那个地方会不会硬呢……
他的手撩拨似的一点点往下，摸到了裴文的裤腰，停了停，又往下，到了腿间。隔着裤子他用两指夹着裴文腿间那物，上下套｜弄。
规律的切菜声停了下来，屋子里一时静得很。陈洛的下巴搁在裴文肩上，专心致志地玩着他的下面。
“陈洛……”
裴文的声音很轻。
“……啥？”
裴文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陈洛感觉到了异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安。听着裴文的口吻，他心里差不多猜到，裴文说的是什么。
他脑中飞快地猜测着……裴文看到医生的纸条了？还是……我做的太明显了？更重要的是……突然提起这个，是因为裴文生气了么？自己这么做，会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陈洛有些心慌意乱，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脸上刚刚浮起一个大笑脸，裴文便回过了身，和陈洛面对面。被裴文直直盯着，陈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呃……其实……”看着裴文严肃的表情，陈洛支支吾吾。
裴文揽住陈洛的背，脸慢慢凑了上来。陈洛以为他要说什么，裴文的嘴却直接贴了上来。他的舌尖在陈洛的上唇描绘了一圈，用嘴唇轻抿了一下。
陈洛一时摸不清裴文的想法，下意识地仰起脸配合着裴文。他感觉到裴文的舌头顶开他的牙齿，钻进了他的口中。和平时有力的搅动不同，裴文不紧不慢地轻舔着他的牙齿内侧。陈洛的舌头迎上去，只一碰到，便被缠住了舌尖，来回地摩挲。陈洛的舌头很敏感，突然陷进了湿润而又柔软的温柔里，只几下便感觉到唾液分泌，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裴文邀请一般地勾着他的舌头挑逗着，陈洛很快投入进了和裴文的接吻。想要回报裴文的舔舐，裴文的舌头却灵巧地躲开了，引着陈洛进入自己口中。陈洛的舌尖刚刚探入，就被裴文吸住。陈洛直觉得一股热涌到了脸上。他伸手环抱住裴文，微侧过头，舌头努力探进去，被裴文的舌头温柔地交缠住。
“唔……”
陈洛不自觉捏紧了裴文的衣领，舌头忘情地和裴文搅在一起。他的呼吸渐渐急促，情到浓处，他忍不住踮起了脚，试着舔到更深的地方。裴文却看准了时机似的缩了回来。只用舌尖轻轻蹭陈洛的舌尖，欲迎还拒，如胶如漆，瞬间就勾起了陈洛的欲望，让他下腹一阵发热。
裴文用手扶着陈洛的腰朝自己这边压过来。感觉到裴文的□和自己的贴在一处，陈洛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下｜身发热，很快有了反应。他感觉到裴文慢慢地后退，引着他一点点移到窗口，直到裴文的背靠到了厨房的窗台上。
陈洛吻得快要接不上气，停下来喘了口气，心里扑扑乱跳。裴文的衬衫领口微微凌乱，后背贴着窗台，脑袋微微后仰，靠在玻璃上。眼睛里带着似笑非笑，嘲弄一般地注视着陈洛。陈洛突然觉得裴文像是变了个人，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陌生的感觉。闲懒，贪婪，放荡，诱惑，像极了猫。
陈洛正发着怔，裴文用指尖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勾到面前，舌尖轻轻舔掉了他嘴角溢出的唾液。舌尖的触感为陈洛带来一股愉悦的震颤，流遍了全身。他觉得喉咙口又干又渴，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手心早就是汗津津的。
裴文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只看着他，没有下一步动作。陈洛一时不知进退，像个初涉情事的男孩儿一样傻站着。
“你傻了？”裴文的口吻毫不客气，陈洛受到了挑衅，顿时涨红了脸。他不服气地抱住裴文，使劲吻他。腿间那物抵在裴文的腿间，顶端渗出的蜜液将裤子沾湿了一小块。裴文轻环住陈洛的身子，转了个身，让陈洛靠在了窗台上。陈洛专注地应付着裴文的吻，感觉到裤腰一松的时候，裤子已经被裴文拉了下来，滑落到了脚踝。裴文将他的内裤也拉了下来，在陈洛的嘴唇上吮吸了一下，便回过头去，在身边的橱柜里够到了做菜用的那瓶橄榄油。
陈洛看着裴文倒了些橄榄油在手心，将橄榄油在两只手上抹匀了。他的心里还在乱跳，正想着要不要回过身，却被裴文握住了分｜身。陈洛不由睁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裴文。裴文低着眼，上下撸着陈洛的分｜身，将手心的油在上面抹匀了。
陈洛的额角早就渗出了一层薄汗，他下意识抹了一下鼻子。唇上还留着裴文的触感，嘴里留着他的味道。
陈洛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伸手在裴文的腿间摸了摸。
触碰到裴文腿间的时候，陈洛心里揪了一下。一腔热情顿时熄了下去，他默默缩回了手。
裴文抹好了油，开始解自己的裤子。陈洛拉住了他的手。
“别这样……”他轻声说。
“你不行？”裴文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带着戏谑。那张陈洛熟悉的脸上，带着陌生的表情。陈洛被他盯着，就像是被蛇盯住的猎物，一时思维停滞，只觉得身下灼热。
裴文抽回自己的手，陈洛突然反应过来。
“别这样！”他用力抓着裴文的手，大声道。
对视良久，裴文垂下了眼帘，脸上那陌生的表情也褪了去。
“我不能给你的，你可以给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陈洛打断了裴文的话，“只有我有感觉，你没感觉，那有什么意义！”他愤愤地往他肩上锤了一拳，“你就不会说一句‘能不能等我’吗！”
裴文动了动嘴，想要解释什么，陈洛毫不退让地看着裴文，“以前我怪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担心你对我不感兴趣。现在我知道了，又怎么会……你……别太小看我！”他正色道，“我也是有手的人！”
裴文抬起了眼，看着眼前那个气咻咻的家伙。
“我要操。你也要等你健健康康的时候，否则江湖上的人都会说我不是好汉。”陈洛轻咬了一下嘴唇，口吻带上了些许委屈，“……你自己都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既然我们会在一起那么久，现在的几年又算什么……”他越说声音越小，轻轻抱住裴文，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你别再这样了。我难受得慌。日子长得很，没什么我们不能解决的。别想不开。”
陈洛的话让裴文心里一暖。
他认输了似的浮出了一丝苦笑，摸了摸陈洛的脑袋，“我知道了。”
“还有……！”裴文话音刚落，陈洛猛地抬起头，两只手捏住了裴文两边脸颊，“说，以前在gay吧里就是这样勾引人的对不对？！”
裴文一怔，对着陈洛看了一会儿。
“对不对？！”
裴文摇头。
“说谎！”陈洛的手又拧得重了点。
不管是不是，裴文都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点头的。
“别多想。”他柔声说着，握住陈洛腿间软了一半的小动物，手指轻拧着茎头。
陈洛的面色果然一变。
那一天，经过的路人都听到了一个男孩儿从天而降的怒骂。
“……你……别想蒙混过关！”
“……”
“混蛋！你跟我解释清楚！”
“……”
“嗯……停啦！别在窗口做啊！”
90、梦中人（上） 。。。
秃顶的教授又站在黑板前唠叨。陈洛趴在教室的后排，下巴垫在手背上，思维早就飘得很远。他烦闷地抖着腿，百无聊赖地摸出手机来。左翻右翻，他翻出了那张和裴文合拍的照片。他盯着相册列表里的那张缩略图瞅着，裴文毫无防备的眼神显得无辜极了，竟让陈洛难得地觉得，他可以跟“可爱”这样的形容词联系在一起。
陈洛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
医生说，多带着他去户外走走，多和他说说话，多让他转移注意力……明天是周六了，要不找他来打球？
……不对，明天还要去老爸公司。
陈洛盘算着，将那张照片悄悄打开了，拢在两手之间偷看。
说起来，在gay吧里那么受欢迎的人，就算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猜得到，不可能只有脸蛋漂亮。让那群男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他身边钻，床上功夫肯定也是上佳。
和裴文做那事，固然愉快。却从来没像昨天那样丢了魂。他回想起裴文似笑非笑的眼眸，微微勾起的嘴角，凌乱的领口，闲懒靠在窗台上。他仿佛还能感觉到裴文微凉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拉到面前，猫儿一般舔了一下他的嘴角。
陈洛心里一悸，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当时真是连强了他的冲动都有。
那果然是做“下面那一方”的技巧啊……
陈洛觉得呼出来的气息热乎乎的，鼻子底下热得有些发痛。他口干舌燥，砸了咂嘴，思绪又回到了手机上，盯着那照片看了半日，忍不住放大一些，让裴文的脸占了整个屏幕。裴文的睫毛都看得清晰，漂亮的鼻子下面，薄唇似乎又将要勾起一抹挑衅似的笑。
如果不是生病，接下去会怎么发展呢……
陈洛越想脸越热，使劲咽了口口水，躁动地调整了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