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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等她回去;竟然天人永隔。
扶摇站在窗口,看着天边的云朵,思虑万千。
身后脚步声顿起,她未动,听见宝林笑道:“郡主快看!果然很像个姑娘家啊!”
她缓缓回头,青雀一身女子装扮亭亭玉立。
他本来就是肤白,此时乌发高绾,眉宇间冷淡之色也尽显高贵,的确有一点风范。
宝林三五步窜到了她的面前:“看看我的杰作!”
或许是他脸上笑意太浓,她顿时拉下了脸来:“苏君正死了你很高兴?”
他慌忙跪下,低头不语。
扶摇拂袖,从他身边走过,青雀手里还提着头纱,她围着他转了一圈,恹恹地:“这就交给你了,至于你提的条件,原本我只是说考虑,现在也答应你。”
少年点头,并未表露出任何的情绪来:“郡主只管放心。”
她也只能放心:“嗯,顾若善的眼疾也要尽心,我希望等他们回京的时候,他就能看得见我。”
他如鲠在喉,半晌才说了个好字。
正是这时,一只手摸在了门边,扶摇眼尖看了见,连忙大步走了过去:“不是叫你在屋里等,着我么,怎么又出来了?”
顾若善轻轻挪动着脚步:“你要先走?”
她牵了他的手,走得很慢:“嗯,你和你二哥一道,我不方便带着你。”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往回扯着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顿步,看着少年熟悉的眉眼只觉陌生:“没事。”
她的疏远他当然感受得到,更是心慌:“我有话跟你说。”
他临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并未披着斗篷,到底是入了秋,可是指尖微凉。
扶摇回头淡淡说道:“宝林去带着你们‘郡主’下去歇着吧。”
宝林这才起了,引着青雀往出走。
少年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多接近她一些,谁想到忽然出了这么一桩的事情,即刻就要分别,自然心生向往。
可他更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她而言,他只是个能治好顾若善眼疾的男人,凡事都有两面性,一方面,她不在意他,而另一方面,却又离不开他。
走了少年的身边,眼看着她眼底泛起丝丝的怜惜,也是站定了:“一会儿我也有事情要和郡主交待,三公子的眼疾已经耽误不得了。”
扶摇看了他一眼:“嗯,一会儿我去找你。”
她一身男装,英姿飒爽,青雀点头:“我等你。”
他这才抬脚,可能是刚才这一句实在柔情,就连顾若善也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听着脚步声已然消失了,顿时垮下脸来:“我不想让他医眼。”
话音刚落,顾凤栖一脚已经迈了进来:“不想让谁医眼?”
扶摇只管连拉带扯的将少年按了桌子旁边坐好,口气已然不耐:“走了一路了,就没找着个正经能治眼的,青雀祖上就是个神医,能赶巧能治为何不治?”
顾若善垂眸,心思自然不能明说,只提起临进门时候听见的半句话来:“你说你答应他的条件,我想知道他为的是什么。”
扶摇语气顿变:“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顾凤栖接了她所有的安排,陈五名已经和他交接完毕,尚方宝剑都交了他的手上。
扶摇的心早就飞回了京城,苏君正死了,玉玲珑和妹妹下落不明,火器图系列被盗,这一切看似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可偏偏又巧妙地关联在一起。
冥冥之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涌上了心头,她是真的不敢想。
少年被她这么一说,只低了头不说话,顾凤栖却是径自端了茶水抿着,偷眼瞥着她:“京城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担心,长公主自然能有安排。”
说着又看向了弟弟,状似无意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条件?人家肯为你医眼自然不能平白无故的,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是我顾家有的,尽心尽力就是了。”
扶摇嗯了声,轻轻揉着眉心。
他立即放下了茶碗,走了她的身后,伸手在她的两个额角轻轻的揉着:“不过要是为别的都好说,若是为了人,可万万不行。你也知道我以前从未这样拼命,都是为了你。”
他的俊脸就在耳边,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
她伸手拉下他的手,各自捏了一下:“等回去再谢你,用不着旁敲侧击,我没有那些心思。”
顾凤栖笑,也不再提这个事情,就轻轻在她的侧脸上面亲了口:“好,我可记着了。”
宝林给她简单收拾了个包袱,小白也喂了草料,一切准备就绪,进来通报。
扶摇起身,顾凤栖不舍,轻轻拥住了她:“我也争取快点回去,凡事自己小心。”
她伸手在他腰上虚环了一下:“你也是,不能掉以轻心,小心点。”
他为她的回应窃喜:“稳妥着呢,你放心。”
她当然知道他人看起来轻浮,可行事慎重,见他低头又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看着青雀一些,一会过去看看他要交待什么病情,千万护好顾若善,我走了。”
顾二全然应下,少年听见走了两个字,蓦然抬眸,站了起来。
扶摇接过宝林递过来的包袱,刚走出去两步,犹豫了下,还是回了头。
顾若善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正无声地‘看’着她。
她再忍不住大步走了回来,到他面前抱住了他:“你们谁也不许送我,你也放宽心,我回京城等着你,日后必定好好待你。”
说着也在他唇角上面啄了一口:“照顾着自己。”
很多事情都赶在了一起,可总要让身边的家人安心,才能专心的处理别的事情,从成亲开始,她自始至终认为,既然选择了顾家,需要对他们负责,也对自己负责。
少年心下稍安:“我知道,你走吧。”
一会儿,知府大人就会过来拜访,她要走也要悄悄的离开,自然不能声张,扶摇各自与这两兄弟道了别,这才又捡起了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扶摇不舍得小白,早早换了马,一路上已不知累倒了几匹马,可她连日奔波,竟也不知疲惫,终于赶回了京城。
一步步靠近了苏家,街上行人急忙回避。
最后这一匹马突然倒地,她摔倒在旁。
扶摇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狂奔了起来。
苏家的门前,十分干净,干净得连个人都看不见,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大门前,轻轻一伸手,就推开了朱门。
吱嘎的一声,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半晌,仍旧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扶摇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苏家和她上一次登门没有任何的区别,没有她想象的那些白绢花,也没有灵堂。
她松了口气。
一脚迈进了门里。
扶摇提着的一颗心,酸痛的四肢都似乎有了一个出口,她记得苏君正的寝居,快步走了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表情木然。
是文十三。
见了她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你总算回来了,进去看看你娘吧。”
虽然仍旧不敢相信,可她已经没有一丝幻想了。
她脸上已经僵硬得挤不出一点表情来了:“嗯。”
他为她打开房门,扶摇这才艰难地移动着两条麻木的腿。
里面光线昏暗,正中摆放着一具棺椁。
扶苑就靠在一躺椅上面,对着棺椁轻轻的晃动着,她腿一软差点跪倒。
“你回来得挺快。”她偏过来脸来看着女儿,露出披在肩头的长发。
“娘,这都怎么回事?”
扶摇奔了她的面前,忍不住扒着棺椁看着里面的人,男人一身白衫,双眼紧闭,周身都摆放着冰块,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面,苏君正除了朝服就永远的一身青衫。
就这么看着,才发现原来他穿白衫是那般的好看,可能是因为挺尸多日的原因,他脸色发青,竟有了冷淡之意。
这样的表情,她从未见过。
每次遇见,他都是关切的,亲厚的
鼻尖顿酸,她掩住口鼻,瞪大眼睛定定看着他。
长公主也不起身,只轻轻的摇着:“却不知我儿这么急着回来,是因为苏君正死了,还是因为玉玲珑失踪了,更或是因为火器图失盗了呢!”
扶摇看着再无声息的男人,也不回答,只喃喃说道:“我临走时候,他还说等我回来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娘知道是什么事情么?”
长公主一脚点地:“我知道。”
少女立即转过身来,濒临崩溃的情绪已然忍受不住,她不敢印证却又不得不印证,抖着嗓音叫道:“你别告诉我他就是因为火器图死的!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以来多少人惦记着的火器图其实一直在他这里!他一直一直就是为你守护着你的秘密,是这样的吗?”
长公主并未答话,她噗通一声跪倒在母亲的身前:“娘你告诉我,我想了一路,可也想不明白,只除了这一种可能,才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
扶苑叹息,倾身过来对她对视:“对,你说的没错。”
扶摇咬住唇角,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以前都是骗我的?”
她看着女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扶摇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那玉玲珑呢?当真是他下的手?他抱走了扶柔拿走了火器图?我不相信”
长公主豁然起身,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玉玲珑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前天晚上码好的,可惜*崩溃无法更新,忙得我又忘记了,家里频频出事,工作十分不顺总之最近很忙很忙,对不起断更了那么久,我尽量维持更新。
第81章 合并
第八十一章(上)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扶摇看着母亲;愤怒不已:“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对吧?明着和苏君正是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他一直为你做事,这些年你还一直利用着他守护着那些火器图,现在他死了,他家里连个人都没剩下,你满意了?”
长公主扶苑没想到女儿反应这样的大;也是着恼:“住口!和离是真;当年我一气之下休他扫地出门,他不思悔改随后就娶了那白家女;我如何不气?倘若不是有了你;早开了杀戒还有他的命在?”
扶摇哪里还听得进去:“我只问你;为什么把火器图都放在他这里!”
长公主别过脸去;却是不语。
她转身伏在棺椁上面,看着棺内的男人,眼睛通红:“倘若不是你信得过的人,怎么会放他那里!平日都形同陌路,就连我都一直瞒着,也不让我认他,可让他怎么活来的!”
说着眼泪已经掉落下来:“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心肠太硬,明明我应该就是有爹有娘,你一意孤行,到现在他那个不得不养在后院的女人可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在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还一句真话都未和我说过呢”
长公主闭眼,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是,是娘当年气盛,并未给他解释的机会就休他出门了,他责任心极重,答应照顾那姑娘就真的娶了她。”
扶摇一对对泪珠都掉落在棺椁之内:“他明明就是我的爹爹,你却不说,为了那些火器图还故意疏远他和我你敢说你就未曾后悔过!”
长公主轻轻拥住女儿:“我后悔之时他已有妻,如何能有后悔药!我这脾气向来直来直去,他成亲之后一直未有夫妻之实,也以为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你可知他说了什么?”
她自顾着,仿佛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佛前看破了红尘:“你爹爹重情重义,彼时白家女已然患病,他劝我大局为重,为我守图,说我乃国之公主,去了他苏君正还有玉玲珑,去了玉玲珑也还会有很多很多人在我身边,可白家女却只有他一人,再没有依靠。”
能想象母亲当年心情,却是理解不了那样纠葛着的感情,她难掩悲痛,可念及玉玲珑却又心情复杂,泪水就再忍不住。
长公主扳过她的身子为她擦泪:“别哭,哭是最无能的表现。”
怎能不哭,她心乱如麻:“苏君正已经死了,那玉玲珑呢?”
扶苑轻轻抚摸着她的发辫:“我不知道,不过他的确是带走了扶柔,从各种迹象表明都是他盗图潜逃,已经下令阻杀了。”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回眸看着棺椁,心绪万千。
扶摇靠着棺椁一点点滑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正是悲痛,忽听咣当一声,她猛然抬眸,母亲已经直挺挺躺倒在地,踢翻了一旁的椅子两眼紧闭是动也不动。
“娘!”
这一次,她失去了两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