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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或许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她过后就忘了。
次日一早,才刚刚在自己的屋里起来,就听见门口有人念诗,一会高声一会低声,反反复复,时时不停。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喂”
扶摇刷拉打开房门,抱臂靠在门边,只见门外顾凤栖一身白衣似雪,拿着本书正胡乱念着。
他容貌极美,额间又点了红梅,妖冶至极,偏还穿着白衫,一抬眸,心都酥了半个去。
顾凤栖背过手去,只站在一丈开外,对着她直甩眼色。
她却是才刚刚起身,披了大斗篷也抵挡不了严寒,北风吹着她额前的碎发,朦胧的睡眼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嗓音沙哑。
“你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顾凤栖挑眉:“想让你看看我穿白衣什么样子啊,不知道比起那个什么鸟的怎样?”
扶摇轻笑出声,定然是知道她看了眼青雀,这醋意大的家伙拿来说事了。
她懒得理会,转身就要关门,顾二却是向前两步,一手抵住了房门。
“不请美男进去坐一会儿吗?”
“不,”她看着他:“我不想和无理取闹的人说话。”
“无理取闹?谁?我吗?”
顾凤栖不由分说挤了进来:“整个酒楼的人都看见了,那个鸟一进来,你魂都丢了似的一直盯着他看,怎么就那么好看?”
你看
她就知道
她不理会,明明是比她还要大几岁,现在对她有如稚子,还要她来哄他么真是笑话。
不搭理他。
可进去了,人也就跟了进来。
在相貌上面,顾凤栖从来自负,扶摇开始穿衣服,他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宝林端了洗脸水过来,他仍旧晃来晃去。
洗漱以后,他还不走,扶摇打扮整齐,嫌他墨迹,推说顾若善寻她,一撩裙摆就先跑了。
男人这个东西,当真麻烦。
顾若善还未起来,一直歪在床上看书。
有点奇怪啊,平日早就去寻她了
她最近更愿意和他在一块,因为他听她的,不会总是纠缠着贪恋房…事。
正是嬉皮笑脸挨着他坐了下来,扶摇一下弹在他的脑门上面:“怎么不理我呀?看什么呢?怎么还不起来?一会出去转转?嗯?”
他斜眼:“我现在已经不想出门了。”
扶摇靠了他的身上去:“怎么了?”
顾若善闷闷地:“我出去干什么啊,现在好多人都说了,小郡主是为了牵制我顾家才嫁过来的,不想听。”
她错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不看她,脸色不虞,只是哗哗地翻着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说青雀大夫是你的外室,还说沈家的小公子才是你最喜爱的,嫁过来就是不得已而已。”
一开始的确是不得已,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心情,她顿时就恼了,一下跳下床来,看着他冷笑:“一天早上的,一个个都给谁脸色看呢!”
顾若善愕然抬眸,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又听见她大声喊道:“我怎么嫁过来的你们不知道么!人家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再成天疑神疑鬼的都离我远点!”
说着竟然也不给他说话的余地,一甩袖子就走了。
他更觉委屈,啪地将手里的书扔了地上去。
宝林其实就在外面听墙角,此时听见自家郡主两句话没到头一甩门就冲出来了,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小祖宗诶,又怎么了!”
“闭嘴!”
“郡主诶郡主别走!”
“闭嘴!”
“姐姐诶好姐姐诶!”
“闭嘴!!!”
扶摇赫然回头,大吼一声是怒目以对:“别跟着我!”
宝林见她真是动怒了,立即闭嘴不敢吱声,可见了她身后的男人,却想开口提醒她,只是对着她的眼睛想提醒她一下,当然,可惜的是扶摇正是气头上,哪里会想到。
她还在发火当中:“都叫我成亲成亲!看看我才十八成天还要哄着他们一个个的!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稀罕谁跟谁玩几天呢!”
高声一顿喊,就为了院内那两个男人能听得见,难得任性一次,一拧身却差点撞在男人的身上。
顾燕北不知什么时候就站了她的身后,估计刚才她这两句话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想到那两个无端吃醋的更是恼怒伸手就是张牙舞爪地要挠他的脸,其实她完全可以打他巴掌或者揍他几拳,可一时间想不到竟然用了女人的本能就是挠人。
男人的动作永远快她一步,他一手提起了她的脖领来,三兄弟当中他最高,这么一来,也只能看见她两只猫爪子一样的对着他的脸来回的挠——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挠不到。
甚至,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愉悦到了,顾燕北的唇边还噙着笑,只定定地看着她。
当她累了,嘴里那些对这场亲事的抱怨都数落了一通,已经找不到新的词语了,也就不动了,对着他干瞪眼。
就是不肯说,放我下来。
当然,她一直都是这样个姑娘,顾燕北轻轻一松手,看着她稳稳落在地上,一伸臂又是将人抱了个满怀。
哦我的姑娘。
哦他又闷哼一声,胸前受了她狠狠的一拐。
下意识推开了些,扶摇已经大摇大摆走出了大门去。
宝林还在傻站着:“郡主你去哪里啊!”
她回眸一笑,再无半分的恼怒,甚至还对他挥了挥手:“一会儿就回来,不用跟着我。”
发泄了一通,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一路疾奔回了公主府,刚好文十三和母亲都在,分别见了,才知道来龙去脉。
不得不为青雀叫一声好。
他心计不浅,因着有愧,文十三做主以扶摇的名义送了新宅些东西,有的还是宫里面赏赐的,这怎不叫人浮想联翩。
偶遇一次是偶然,再来就是欲擒故纵,打算与她纠缠到底。
他这一手的确高,未有别的动作,已经有了名分。
或许她不承认,顾家不承认,可却在母亲那里得知了,以后也有用他掩护着守护火器图的打算。
利用
她只想到了这两个字。
有些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总是纠结。
那就不想。
有些人,如果失去必定遗憾,那就守住。
她躺了自己的床上,直到天黑。
月亮依旧停在天际上,她的影子被越拉越长,走出公主府,身后的侍卫不放心刚要上前,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月光映在他的身上更觉佳色。
顾凤栖幽幽看着她:“我还以为我得站一夜呢。”
扶摇走过去,围着他绕了两圈:“以后别穿白色的了,像个鬼。”
他顿叫起来:“喂!”
她笑,随即对他伸出一只手来:“走吧。”
顾二眯眼,却也牵住她手:“去哪?”
她欣然道:“回家。”
到此再无恼事,国事家事天下事。
而后,不出三日,小皇帝亲下旨意,封永乐郡主为王,自有封地,远走边疆。
后来的后来,有些人才知道,这就是扶摇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还有几章就完结了。
第97章 玲珑之心
第九十七章
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做玉玲珑。
滚落草丛后面以后;竟然掉了坑里,那炮声震耳欲聋,后面几炮直接将土层震落将他埋住了,之后他浑浑噩噩离开了战场,一代战神从此凋零;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竟然那么厉害。随后他脱掉了盔甲;还了自己本来面目;用溪水洗干净了自己,也幸好是盛夏;趁着夜晚在镇边买了衣衫;人模人样地混进了镇内去。
北唐战败,俘虏都被押解在城,原本是打算过去营救看看,虽然是以卵击石,甚至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可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南唐的庆功宴。
就在那庆功宴上,他遇见了他一生的魔障。
长公主不怒自威,英姿飒爽一点不少于堂堂男儿,她并未游走于官员当中,明明是初来乍到,却犹如如来佛入了禅定一样。
他抽出袖口的匕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真想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南唐必定大乱。
再后来,他跟着她回到了京城,为了有一个完美的刺杀计划,便有了邂逅,成功入了公主府。
那么美好的女子,他不知道后院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男人,各种姿态的,美男子。
开始时候,他轻易不开口,明明是伺机杀她,可一住就是五年。
这五年以来,他有了新的名字,他叫做玉玲珑。
从一开始的格格不入,到最后的左右逢源,从一开始的杀心,到懊恼着不甘想要先春风一度再杀她,最后莫名其妙得了后院的地位,养了仇人之女,最后春风一度之后,却是欲罢不能。
他告诉自己,要火器图,一切都为了火器图。
扶摇一天一天的长大,百般无聊的日子里面,他和她一起成长,在长公主不在的日子里,她始终陪伴着他,这种日子太过于美好,美好到他差点就忘记了他原来的名字。
有些事情,注定就是无奈。
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他最后能为长公主做的事情,也只是情断,和默默观望。
日子总要过的,还要一天天的过。
时过境迁,当他抚摸着昔日玉玲珑的匕首,看着远在天边的云朵,却已经懒得再查离开了多少年。
登基多年,后宫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北唐群臣多次上议,却都不疾而终。
他这个皇帝当得太过于孤独了。
曾经刻骨爱恋,如今还历历在目,他的思念,不容别人玷污。
也不知站了多长的时间,突听咣地一声,震得皇宫都动了一动,宏帝蓦然抬眸,只见西边的高处开出一朵绚丽的火花。
紧接着,无数各种形状的烟花都开在了空中。
他微微扬着头,只觉错愕。
因为火药紧缺,北唐的烟花轻易不出,倒是有些私货从南唐偶尔倒卖过来,价格奇贵无比。
原本也就以为只有几个,不想这也不知是哪个大户办喜事,啪啪啪一连放了二十多样却还在继续当中。
一时间,皇宫内院的小太监都跑了出来,那天空当中漫天华彩,可谓美不胜收。
他身后也传来了侍卫三喜的惊叹声:“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我的天,怎么放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又不无遗憾地叹息:“这次好像放完了。”
四十
宏帝忽然想起,他在公主府里,有一次生气出走,长公主一连放了三十几个烟花,一团团的,引得京城百姓惊呼。
都是这么大团的,药量极重。
过去那么多年,他用力回想,可也怎么想不起来她的脸那时对着他,是否欢颜。
转身要走,可旁边侍卫又是惊呼起来:“哦陛下快看!又放起来了!”
他突然站定,一手捂住了心口处:“我出宫看看,不许惊了别人。”
说着已先一步回了内室更换衣衫。
宫外的天地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男人信步走在街上,不由自主地也就随着人潮走向那条大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京都的大运河边西街口处。
来往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他的眼,不时随着天边的烟花,将目光落在天际,耳边除了惊叹声,再无其他。
他不年轻了,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南唐已经整整十年。
这十年以来,扶摇竟然远走边疆,就在与北唐的交界处,那荒凉的地方扎下了根。
他甚至知道,他亲生的女儿也跟着她流落在外,起初也只是荒芜,可扶摇时常练兵,并且迅速从最小的火器售出,短短的十年,她的封地却无比繁华。
亭楼阁宇,俨然成了人间天堂。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甚至也命人在她手里买了些火器,可却从未与她再见过。
他的侍卫小心跟在身后,宏帝走得不缓不慢,刚才出宫的时候思索了一下,也并不是什么节日习俗的
大运河两边已经挤满了人人群当中,他格外扎眼,到了这西街的当口,烟花已经改换了地方。
只能看见河面上炫彩夺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连续的被点燃。
信步走在十九孔桥上面,还能看见河面上一艘游船缓缓驶行着。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却是恢复了夜空的本来颜色,船上终于消停了,他看见它就停在了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