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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想要你……求你了……”想要一个拥抱作为安慰,面临崩溃的边缘的俊逸有些失控的,强行吻着佳夕,热情的吻带着苦涩的泪水搅乱了佳夕的思维。
“佳……好像抱你……”略带沙哑的声音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勾魂摄魄的毒药,佳夕像被魔法定住了身体,难以动弹。
“佳……佳……”一遍遍的呼唤着佳夕的名字,温柔的唇落在佳夕的耳垂,脖颈,锁骨上,渐渐剥夺着佳夕最后的理智。
“……啊!”忽然一声惨叫,俊逸滚落到了沙发之下。佳夕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愤愤然的望着俊逸,别开玩笑了,这个混蛋,刚才将故事讲到动情流泪的地步现在却来向他索取温柔,这意味着什么他再迟钝也明白。他才不想自己被当成旧情复燃的对象呢。
俊逸捂着下巴爬了起来,委屈的道,“你好过分呢!”刚才正在忘我的时候被一拳打在了下巴上,差一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此刻感觉口中咸咸的。不过这一拳也把自己打醒了,的确不该在这样意识混乱的情况之下,去索取什么拥抱的。
“谁过分,自己清楚!”佳夕扔下一句话,爬到了床上,不再理他。
俊逸悻悻的来到洗手间,漱了漱口,看只是舌头破了块皮,没有什么大碍,又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从洗手间出来,佳夕已经朝里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的样子。俊逸熄了灯,拿着枕头也来到床上,安静的躺了一会,看佳夕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转身往佳夕那边靠了靠,轻声道,“佳,刚才真的对不起啊!”
佳夕毫无反应。
俊逸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叹了口气,又道,“你别生气啊,生气睡觉对身体不好。我没有把你当成陈翰的意思。我只是一想到他的病死,就觉得对不起他,所以……”
所以想找个人安慰安慰。佳夕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和一个过世的人吃醋未免太小气了。也许因为在这段感情中一直找不到自信,他害怕俊逸只是把自己当成某人的替身。自己不应该得到他如此的垂青,这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声音,所以才会对这样的细节作出过激反应。
“这些故事我已经在心底埋藏了很多年,你知道陈翰病死之后,这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故事,没有人再提起陈翰的名字,也没有人了解我们曾经的感情,这样下去,记忆会越变越淡,我害怕迟早有一天他会从我的生命中完全消失,而那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牵绊。深夜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沉浸在那些记忆中无法自拔,黎明醒来有时又会怀疑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没有第三者见证的爱情,失去了一方之后,就变得虚无缥缈,所以你肯听我讲我很高兴,不知不觉的就越讲越投入。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在和你谈恋爱,还这样去怀念一个人,是不对的,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但是我和你在一起,绝对没有重温过去的意思,我是认认真真的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轻……点。”沉默了很久,佳夕忽然说。俊逸的最后的话,打动了他,在现实中找不到倾听着的寂寞他也深有体会,放逐内心在记忆中徘徊,最后又怀疑记忆是自己虚构出来自我安慰的假象还是真实存在过,人格分裂一般痛苦的挣扎却找不到解脱之道。
“什么?”已经放弃劝说的俊逸,一时没有会意,探起身体问道。
“这种话还要人说两遍吗?”佳夕转头吼道。
“啊,你是说可以抱你是吧?”俊逸有些喜出望外,随即沉声道,“你不用为了我……”
“我也想要安慰……”佳夕羞愧的扔下这句话,别过头去。漫长的等待,在佳夕将一腔柔情转化成满腹耻辱的时候,俊逸的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背。
两个背负着沉重过去的人,需要良好的沟通来建立彼此的信任,心灵的碰撞和身体的接触,都在促进着彼此的理解。
颤抖的唇,饱含热意的嗓音,倾吐出发自内心的感情,点燃了彼此的体温。交叠在一起的身体,辗转缠绵。
“佳……今后的三十年,再三十年,都交给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你孤独的。我想把自己的生命镌刻进你的灵魂里,同时也把你的生命放在我的心底。”
好,我好希望自己再次回忆的时候,不再拥有一段空白的过往。
“佳……我失去过一次,所以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我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恶劣,但是你可以指出来,我会改的,只是请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你知道一个人的路真的好难走。”
也请你别丢下我一个人。人生的路太长了,在挥霍了那么多岁月之后,因为你的爱终于觉得有了珍惜的必要。
“佳,彼此拥抱着,这个世界才感觉真实。在我过去的几年中,不管我发表过多少文章,做出过多少成就,都没有觉得如此真实过。”
是的,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流离失所之后,心灵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极尽温柔的温存,暗夜中两个人都泪流满面。
俊逸的眼泪让他感到安慰,一直以来,俊逸在自己心里都是坚强的存在,是强大的依靠。看到他的脆弱与无助,佳夕才感觉自己也可以成为他的生命里的依靠,在心灵上彼此是平等的存在。
幸福,甜蜜而苦涩。
单独相处
第四十九章
看着俊逸神采熠熠的一边刷牙,一边在床边乱晃,佳夕心里感到非常不平衡。凭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混蛋精神百倍,而自己腰酸背痛呢?
“喂,起床了!”俊逸从口中拿出牙刷来,被泡沫淹没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滑稽。
“我再睡会儿。”佳夕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心里的不快压到了睡意,佳夕只是想在床上頼一会儿。
因为昨天一路颠簸大家基本上又散了架的感觉,所以今天决定自由活动,好好休息一下。从早晨门外的说话声判断,丁海他们四个人去了普集镇参观,所以佳夕也不着急起床。
俊逸去洗手间漱了漱口,来到了佳夕面前,像哄孩子似的低下身来柔声道,“昨天晚上是不是……”
佳夕狠狠的瞪着他,大有你再敢说一个字就和你一刀两断的态势,明明占了便宜还要来炫耀,想找死啊!再往深处一想,也许整件事都是俊逸别有用心的安排,从一开始主动帮忙安排住宿的时候就作下了铺垫,再以讲故事为由让自己慢慢放下戒心,然后用泪水彻底瓦解了自己的防线,主动献出了自己的领地。这种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做法简直和在民丹岛时如出一辙嘛,都怪自己心太软竟然再次上了当。难怪这个混蛋一大早就这么洋洋得意呢!
“走开!”佳夕说着翻身坐起来,抓过了床头的t恤。
“喂,你到底怎么了?”俊逸给他的火气搞得莫名其妙。
明知故问嘛!真会装!“下次我要在上面。”冷冷抛下了一句话,佳夕转身去洗手间关上了门。
“下次我要在上面?”俊逸喃喃的咀嚼着他的话,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佳夕在乎的是这个呢,越发觉得佳夕别扭的小脾气太可爱了。不动声色的敲了敲门,问道,“你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混蛋,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这里吧?你到底有没有听重点啊,简直没法沟通。
对佳夕来说,旅行的最大乐趣在于离开了原来的环境,可以不去想任何与现实有关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放松,观光倒是其次。在远离生活中心的旅馆里,看一看漫画也是非常惬意的事情。两人背靠背的坐在床上,佳夕用手机看漫画,俊逸用电脑处理邮件,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更为房间里增加了几分温馨的气氛。
“Honey?”俊逸用讨好的叫声打破了宁静。
“嗯?”佳夕没有抬头,依然翻着手机中的漫画。
“我们搬到一起住吧?”
“不要。”
“哎?为什么啊?”一腔热情遭到了无情的对待,俊逸惊异的抬起头来,佳夕干脆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回答,似乎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只是条件反射一般,让俊逸不由得失落起来。
“不为什么。”佳夕依然平静如水。
“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的嘛!”俊逸带着委屈的腔调说。
“哪里好了?”
“我看你这样子,还以为你挺开心呢。”
是挺开心的,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同居意味着接受对方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是用行动做出的承诺,相依相伴,和说一句我爱你是完全不同的层次。而现在的佳夕还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毕竟认识才几个月而已,他不想因为生活中的琐屑影响两个人单纯的感情,同时他也不想完全陷入俊逸的生活之中。他是个没有自信而且感情脆弱的人,很容易受别人的影响,如果和俊逸生活在一起,也许他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节奏,事事靠俊逸做主,被他宠着,被他爱着,然后完全失去自我,而一旦被他讨厌,自己就再也没有退路。
“有人在旁边我睡不踏实。”佳夕胡乱找了个借口。
“哎?这两天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那是太累了好不好?”
“哦,这样啊,那你搬到另一个房间住嘛。反正我那里是两室一厅,我保证未经允许不会打扰你的。”俊逸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渐渐摸清楚佳夕的脾气,在小事情上可以磨一磨就可以糊弄过去,但是一旦触及佳夕的底线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此时明知道没什么希望,他还是打出了最后一张牌。
“不要。”
“那又是为什么啊?两个人住还省钱一些。”
“不为什么,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
俊逸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下去就遭人厌了。也许自己真有些操之过急了,对于普通情侣认识两三个月就同居,似乎进展也快了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俊逸忽然想到了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在旅馆窝了一上午,看外面已经雨过天晴,俊逸拉着佳夕出去吃饭。事先在网上查找了一些口碑不错价格又便宜的饭馆,俊逸拿着旅馆的简易地图出了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鬼地方竟然都没有路牌。出了旅馆最主要的一条马路还是条单行道,马路两边像树枝似的延伸出去很多支路,有的走着走着就变成了死胡同。如是左拐右拐试了两三次之后,已经完全忘了原来的方向。
“就吃个饭,要这么费劲吗?”本来对吃就不感兴趣的佳夕,此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那不争气的胃失去了饥饿的感觉就是胀气的先兆。
“攻略失败!”俊逸拿着手中打印的美食方案叹了口气,本来想讨好一下佳夕,但是这个鬼地方混乱的路况严重挫伤了他的自尊心。四处打量了一下,指了指海滩对面一家不错的餐馆道,“就在这里吃吧。”
正要拉着佳夕进去,佳夕忙道,“先等等。”走到门口摆着的菜单前翻了翻,价格比普通的小店贵了一倍,对着拉客的侍者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快步走了开去。
“就吃个饭,你用得着这么省吗?”俊逸从身后追上他,拉住了他的手。
佳夕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了,不管两个人的关系多么亲密,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拉扯扯的,佳夕还是感到难为情。他调侃道,“我又不像你这么多金?”
俊逸想说我请你,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两个人吃饭的钱,佳夕一向要求AA制,在这方面佳夕是一点通融的余地也不给,俊逸忍不住笑了笑,佳夕虽然有时候不自信,但是自尊心非常强,为了一些小小的细节有时候也会斤斤计较,这点小脾气可笑又可爱。
囊中羞涩
第五十章
“要不就去吃吧?”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俊逸毫无理由的跟着挨饿,感到很内疚,佳夕改口道。而在钱的方面斤斤计较的做法也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没事,再找找吧。反正就这么大点个地方。”俊逸对他的好意了然于胸,“我就是怕你饿过了,肚子又胀气。”俊逸走到路边向当地人打听,结果那个人一定要让他们坐自己的车去。当地人都是靠赚游客的钱为生,所以也没法责怪他们。本来俊逸想用小费打发了他,佳夕伸手把钱抢了过来,拉着俊逸就走。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贤内助,肯定能攒下座金山银山。”俊逸笑道。
“我是不是特可笑?”佳夕忍不住问道,难堪的感觉让他忽略了内助这个敏感词。来到这里第一天他们就发现了,这边无论吃饭还是坐车,当事人都是公然伸手要小费,佳夕对于这种风俗很反感。
“有点吧。”俊逸笑道,在西方生活了很多年的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风俗。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小气啊?”小气,一直是佳夕非常敏感的字眼,以前工作的时候原本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