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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墨之前已经拒绝过陈荣光的一次邀请,当时陈荣光虽然表面无异样,但是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满之情,凌飞墨却看在眼中。
凌飞墨来漳兰县,不是因果轮回,更不是凑巧偶然,回文家村替父报恩不过是一段费秘书帮他精心策划的“佳话”,傻子才愿意去那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遭受连一顿饭都吃不饱的活罪。
他不就是前两月在夜店玩了龙城一把手小舅子的妻弟么,父亲凌正毅听闻后,脸色青色地直骂凌飞墨小畜生,拿起手边的青玉纸镇就要往凌飞墨头上砸,学校也没让他去,就把他关了足足一个月的禁闭。
凌飞墨关禁闭的期间,不仅每天要抄写《道德经》《论语》之类的古籍经典,而且每顿饭都是一盘不见油星的炒青菜加一碗白米饭。
凌飞墨的母亲杨芝美红着眼睛,骂凌正毅:“飞墨是你亲儿子,你么这做忍心吗?!”
凌正毅黑着脸,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儿子这坏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
“发生这事,你让我老脸往哪里搁,难不成让我四处宣扬,我儿子把一个男人搞进了医院?”
杨芝美抹了抹发红的眼睛,“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我已经找人调查了,那男的先勾引我的飞墨,然后试图恶意敲诈,我已经向公安局报案了!”
凌正毅听闻,一腔怒气,大力拍向红木的桌面,“你还在给那个混账小子说话?不觉得丢人现眼?”
“我说的是事实,那男的在香港欠了赌债,欺负我的飞墨年少无知,就想勒索他!”杨芝美从包中查出几张纸片,白纸黑字是一份份按了指印的赌债合约。
“你不用给我看这些没用的东西,至于那个男的想敲诈勒索一事,我已经派小费去办理了!”凌正毅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正毅,他已经知错了。就算你要惩罚飞墨,也不能不给他饭吃啊,你没瞧他都饿瘦了。”
凌正毅冷哼一声,“他死不悔改,一点也不知错,抄的古书也错字满篇!圣人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飞墨从小没吃过一点苦,这未必对他是件好事!”
凌正毅躲在文家村的那几年,潜心学习了五年。后来,文革快要结束的时候,凌正毅被家族的人接回B市,开始在京城发展仕途。后来,他又与妻子杨芝美政治联姻后,一年都不回了几趟家,杨芝美在医院分娩时,凌正毅都没有陪在妻子身边,儿子凌飞墨的名字甚至都是凌飞墨过三岁生日时才取的。
杨芝美一气之下,戴着儿子回了龙城的娘家。
一晃六年,沿海地区开始建设经济特区,仕途春风得意的凌正毅主动请求长辈,去那个新兴崛起、发展飞速的城市任职,开始建立与扩大凌家在南方的势力。
虽然他与妻子并没有爱情,但凌飞墨毕竟是他亲儿子,他在仕途上风雨十年,历经沧桑险恶,才想起自己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儿子。
凌正毅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他加餐,这一个月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这学期考完试后,我另有安排!”
杨芝美知道丈夫决定的事已经成为定局,便赌气地转过头。
儿子的童年,凌正毅没有参与过一天,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凌正毅摸了摸妻子的手,试图安抚妻子失落的情绪,语重心长:“我也是为咱们儿子好,他是哪种性格脾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同性,我一直以为是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他崇尚暴力美学,在这个圈子里更容易树敌招黑,你难道忘了,他读中学时每几天就会因为打架而受处分吗……”
杨芝美一句没吭声,算是默认了丈夫的话。年轻时,她自已好胜心强,与丈夫分隔分居两地后,只顾着个人事业发展,疏忽了对凌飞墨的教育与照料,凌飞墨四岁就被扔到学校,她只是一味用金钱与特制填充凌飞墨的童年,也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职责。当一家三口正式在龙城定居的时候,凌飞墨已经准备读高中了,学习成绩虽然优异,综合素质也比同龄人强太多,但性格暴戾,开学第一天就被校方记了一次大过。
杨芝美的眼圈又一片泛红,问:“那你的打算是什么?飞墨这学期结束,我打算带他去美国生活一段时间,让他提前适应国外的生活。”由于被杨芝美很早就送入到学校,年初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凌飞墨,已经在龙城一所重点大学读二年级,当然,凌飞墨的心理年纪绝对比普通成年人还要成熟老练。
凌正毅沉默许久,淡然地说,“芝美你取消这个想法吧,我们不能再让飞墨在我们的翅膀与溺爱下成长。飞墨他正是展露锋芒的年纪,我手头上有个重点项目,打算交给他做,磨练磨练他,算是一份迟到的成人礼。反正他以后还是要走替我们凌家走仕途这条路的!”
凌正毅与杨芝美的谈话再次不欢而散。
两个月后,凌飞墨就被费秘书送到了穷山僻壤的漳兰县。
临走时,凌正毅绷着脸,冷冷地抛了简单的几个字,“听费秘书的安排,你好自为之!”
水雾慢慢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门外走进一个体型肥硕的男子,正是陈荣光。
陈荣光手里拿着几个玉石制成的水烟壶,递给凌飞墨一支,笑的不坏好意:“飞墨,这是我找人从云南稍来的好货!”
“陈哥……”夏小丽娇弱地叫道,眼睛中流露出几丝委屈。
陈荣光走到夏小丽身边,一把摸上那玉色的肉体,手感细腻,“飞墨啊,小丽可是我们这地方最有名的娇花儿,怎么你还是嫌弃看不上啊?”
凌飞墨淡淡地一笑,迷人的笑容与结实的体魄看得夏小丽恨不得立刻扑到凌飞墨身上。
“啧啧,难道飞墨是柳下惠!?”陈荣光意有所指,目光挑衅地看向凌飞墨的下半身。
凌飞墨丝毫没有感到不自然。如果夏小丽是个男人,他倒可以考虑狠狠“干”几个回合——毕竟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舒解欲望了。
“飞墨,听说你们大地方的很流行玩鸭子?”陈荣光斜眼道,“你不会喜欢上男人吧?”
漳兰县文化保守,思想闭塞,玩眼的“兔爷儿”就和不遵守妇道的女人一样可耻唾弃。他离开龙城的前一个晚上,费秘书特意给他交待的。
凌飞墨笑而不语,细细把玩那支玉质细腻、清透明亮的水烟壶。
陈荣光得意道:“这羊脂玉很美吧,我们当地都叫它如意。漳兰的县志有记载,在明清时期,这羊脂玉都是进贡给皇城里做吉祥如意的!甘肃酒泉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我们漳兰的玉如意,在古朝时代可谓是千金难求、举世闻名。”
凌飞墨一脸兴趣,诧异地问:“那现代都新社会了,消息流通那么快,怎么一直没听闻过漳兰的如意玉?”
两人的谈话开始步入正题。
陈荣光的语气包含几丝沮丧与不甘,“政府没有资金与技术,勘探的玉石难以大规模采挖,而且很多有钱人就晓得买那些名地很大的玉种,漳兰的羊脂玉自然不出名。”
“县城北面有座如意山,前两年上面来了几个矿产开发商,说是要帮助政府打造文化品牌,建设南方最先进最前卫的玉石基地,可是他们挖到的玉矿原石,一颗也没留给漳兰。”
陈荣光说这番话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他突然用一种尖锐、探究的目光盯着凌飞墨,“现在,觊觎我们这块肥肉的人不少。凌少,你是大地方来的人,你说是不是?”
凌飞墨面不改色,慵懒一笑,“中央给漳兰拨的扶金听说已经达到一类标准,你们不差钱吧?”是舍不得掏钱吧!
“而且那些矿商在如意山也没挖出什么举世闻名的好宝贝吧!”凌飞墨继续道。
如果真挖到好石头,正流行玩奇石美玉的上流社会怎么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陈荣光听完凌飞墨的话,细细打量了凌飞墨的表情,笑而不语。
突然,陈荣光一个用力,猛力扯开夏小丽遮挡身体的浴巾,拿起一支玉制水烟壶豪不留情地捅进夏小丽的下面,“你看她,已经这么了!”
夏小丽被陈荣光玩的情迷意乱,发出诱人的娇喘。
凌飞墨瞟了眼女子痛苦又快乐的表情,随意地转过头,佯装换衣服,“今天是农历十五,文家村村长的生日,我还得上躺山!”
陈荣光捏了捏夏小丽的屁股,突然冷声道:“既然飞墨看不上小丽,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欺骗小丽的感情。”
听出陈荣光的话中之话,凌飞墨笑而不语,大步离开了这个糜烂堕落的小房间。
从凌飞墨第一天踏入漳兰县的土地时,嗅觉灵敏的一把手们就知道凌飞墨醉翁之意不在酒,去文家村只是个幌子,另有谋划才是实情。
县长陈启等人偷偷调查自己的事,凌飞墨自然知道,不过这又如何,纸窗迟早都是要捅破的,现在又何必着急亮出自己的底牌?
凌少爷在费秘书的指导下,再依靠自己的悟性,凌正毅策划时间长达半年的项目已经在漳兰迅地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 能求个评论和花花么 连个催更的都没有 好萧瑟啊
、第八章
文小明坐着同村人赶完集市回村里的牛车,一脸沮丧地看着远方的青山绿水。
文小明被好心的路人送到了一个小小的卫生所,一直意识昏迷,等他醒来时,卫生所里的年轻医生好心问:“小兄弟,我刚给你检查了,你得吃两天的药,还得打一个消炎针!”
文小明艰难地摇头,“谢谢您,我不看病!”文小明没有钱支付医药费,身上只带着母亲给他的两块钱,他舍不得用来看病。
皮肉伤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
医生好奇地问,“你肚子上都青了一大片,你不疼吗?”
文小明抽了一口气,忍疼站起来,强笑道:“您看我能走能动,没事儿的!”
医生看到文小明冒冷汗的额头,再打量了文小明破旧的烂衣服,心中便也判定出文小明的经济情况,“那给你开几颗止疼药吧,不贵,五分钱一颗。”
五分钱能给弟妹买几颗水果糖,或者给母亲买十根缝补衣服的针,文小明囊中羞涩地摇摇头,“谢谢大夫,真的不用了!”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你小腹那里的淤青用热水多敷敷吧!看你长的也挺乖巧,以后别学流氓打架了。”
文小明有苦难言,强忍着疼痛,慢慢地走出卫生所。
坐在颠簸的牛车回到村子里,文大娘早就带着两个弟弟妹妹下地干活了,家中空无一人。
文小明顾不上饥饿与疼痛,找出母亲的针线盒,认认真真地补起被撕破的衬衣。
补完衣服,文小明又帮家里打了两桶清洌的山泉水,把做午饭用的菜和米洗好,又给家中那几只小猪准备好了猪食。文小明勤快利索地把这些家务事做完后,累的腰已经直不起来。
文小明回到东南角落里的小屋中,那是他一个人住的房间。由于光线与日照不足,房间里阴暗破旧,摆设简陋,房间一角储存了几袋子陈年旧粮,发着一股股衰败的霉味。
文小明烧开了一锅开水,倒在脸盆里,用热水浸湿毛巾后,文小明趁着热气捂在那片青紫交杂的淤痕上。
他疼的吸了吸鼻子,又从枕头芯中翻出一个花布包。
小心翼翼地打开花布包,里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钞票,但每张面值不超过十元,文小明认认真真地细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共两百三十块八角四分钱。那是文小明存给自己念大学的补贴。
七月初,文小明刚参加完高考,从小至大,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估完高考分数,虽然犹豫了两天,但他最终填报的志愿还那所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大学。
省城的那所综合类大学的学费对的漳兰一中早在高考前就已经承诺,只要文小明能被那所名校录取,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全部由漳兰一中承担。
文小明十分感激母校给他的帮助,但那也不过是一年的学费,并不包括在住宿费与生活费,以及接下来几年沉重的学费。
母亲用粗糙的大手摸着文小明的头,嗓音梗塞道:“小明啊,你能考上大学,娘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供出来!”
两百多块,就是文小明全身上下所有的财产,那一叠小值钞票平整地躺在文小明的手心,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又把钱装回花布袋里。
两百三十块八角四分,离欠凌飞墨的五百元干洗费,还有……
又过去三天,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凌飞墨一脸怒气,走出一座年代久远的楼房,拿出电话直接道:“费秘书,你帮我查一个人。”
“是一个死活不肯松口的老家伙,名字叫管航,漳兰矿产部门的负责人。我都拉下脸给他说了不少好话,可那老家伙连一个字都不肯松口。”
电话那头的费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