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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清还对着A片发呆的时候,电话响起,景海鸥冲他大声说:“喂!我在你家楼下,今晚上我可以到你家过夜吧?反正陈建林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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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彦清刚刚七手八脚地把该收起来的东西收起来——其实也就是那张G片儿,电铃就响成一片了。
彦清一边披睡袍一边应门。
打开门,景海鸥挫着手进来,“晚上气温好低。”他低头踢掉鞋。
彦清给他摆好,问道:“你怎么会想起来我家过夜?”
景海鸥说:“没办法,你别忘了我最近刚被某人赶出家门,无家可归。”
真信他彦清就脑子有毛病了。景海鸥是从晋波住的地方搬出去了,可是他们俩还有几处联名房产,总不至于流落街头,再不济还可以住酒店,天知道他为什么来的。
景海鸥进门没多久就很自动自觉地去客房洗澡,然后出来就翻冰箱,从里面拿啤酒出来喝。
“喂,我来的不会不是时候吧?”他穿着主人家的睡衣,喝着主人家的啤酒,毫无诚意地说,“你不会是趁着陈建林不在想找点乐子被我打扰了什么的吧?”
彦清因为刚刚确实有点强行找乐子的嫌疑,故而脸略红了,眼神闪到一边,说:“别胡说。”
景海鸥差点噗了,他擦了擦嘴角,“你……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你是约了人了还是偷着用工具了?”
彦清说:“怎么越说越下道了。没有就是没有啊。”
景海鸥很微妙地“哦”着,用手指点他,意思是“你好色”什么的。
彦清知道他说起这种事情来很可能是没下限的,此处不宜恋战,把他往客房里赶,“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现在还是我的员工呢,要给我好好上班啊。”
景海鸥躲闪不肯就范,大声说:“转移话题是没用的,难道你家陈建林不能满足你?啊你好YD!你不会在屋子里藏了什么人了吧?不对如果有的话这功夫也早走了,我要去告诉你家老陈BLABLABLA……”
如果彦清没有隐疾的话,这些话顶多就是笑骂着过去了,只是此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都像针似的在心尖划过,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
他无法再当是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他无法再保持尴尬的笑容,他放弃了驱赶,一言不发丢下景海鸥转身离开了客厅进了自己的房间。
彦清知道自己失控了。糟糕的是,他很少失控;而景海鸥是他的朋友,他们对彼此有一定的了解。
彦清知道景海鸥一定知道了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那么聪明,不消几下就能套出他“不行”这件事。而这件事他并不想除了陈建林和自己外的任何人知道——当然医生什么的是免不了的,可是医生又不是他的鹏哟。
敲门声是十几分钟后才小心翼翼地响起的,“你想要谈谈吗?”景海鸥在门外问。
彦清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也许因为景海鸥是个很随性的人,自己竟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忍不住露出马脚,实在不应该,如果再不做点什么补救的话,事情只有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打开房门,勉强露出个微笑,“对不起,我不是对你。”
景海鸥说:“对谁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要闷在心里不说给任何人听,气球是怎么爆的你知道的。”
彦清搔了搔一侧脸蛋,有点不好意思,“没那么严重。”
景海鸥指指茶几,“我自己动手准备了酒和一点下酒菜,咱们边喝边聊。”
彦清坐到沙发上一看,有点无奈——一碟子花生米和他家厨房柜子里做菜的即墨黄酒,不过酒是插在冰红酒用的冰桶里,里面放的也不是冰,是热水。
景海鸥撩了撩头发,“现在天气这么冷,喝点温酒对身体好。”说这话的他好像感觉不到这房间地热的温度,以及他们身上只穿着薄睡衣也丝毫不觉冷的现状。
他把酒倒进两只准备好的高脚杯里,“说吧。”把酒杯推过去。
彦清无奈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略局促,“没什么说的,只不过是心情不好。”他还试图负隅顽抗了下。
景海鸥抬起自己那只杯子,伸出去很友好地邀请碰了杯,很清越的声音,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
彦清说:“呃……其实还是有的吧。”
景海鸥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我不过是爱好一点美少年,美酒,美食……”
彦清补充说:“还有烟,你爱抽烟。”
景海鸥并不否认:“如果你说那是爱好也无所谓,还有就是——我爱八卦。”
彦清看着他,景海鸥笑眯眯的,“说吧,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不,开导开导吧,否则的话我早晚也会知道的,就是不一定通过何种手段了。”
彦清的额角流下一滴汗,他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恐吓吗?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弄出点像样的祭品,是无法打发面前这个极品男人的旺盛好奇心的。除了那个真正的理由外,随便说点什么烦心事好了——反正他并不缺少烦恼。
“我……安迪要去F国读书了。”
“所以?”
“他是去找他丽莎的。”
“丽莎?”
“就是建林在F国的前妻。”
“你不同意?”
“不,我同意了。”彦清摇头,喝了口黄酒,满嘴酸苦的滋味,“我这个位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景海鸥又给他倒了杯,“就这事么?唉,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言语间有点小失望,“说白了就是你家那个小胖小子翅膀硬了要去找亲妈,他不要你也不要他算了,有什么好纠结的?又不是你家陈建林也劈腿了。”
彦清又一口闷了下去,抹了抹嘴角,“好吧,安迪也就算了,不是我亲生的也不能要求什么……其实我更介意的是丽莎,我能感觉到她慢慢地要回到这个家了。”
景海鸥说:“那女人?她凭什么?!”
“哪里有凭什么?……或者凭她是安迪的妈,建林唯一深爱过的人。”
“我问你,这事你有什么证据还是你自己瞎想的?”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
景海鸥一挥手,“你我太知道了,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可是、”彦清低下头,握住了拳头,“可是她已经来过了,在安迪刚放暑假的时候……完全背着我。我无意间从安迪的手机照片里看到了,他和他妈妈的合影,在游乐园里,笑得都很开心……”
——这是他从未对人言及的悲痛,虽然初衷只是想找出一个掩盖他不行真相的借口,可是悲伤却如此真切。
景海鸥拍桌,“还以为你们家老陈和姓晋的不一样!没想到他也是那种人!我找他算账去!什么意思!!”
彦清忙拦着,“别,他不知道我知道……就这样维持着吧……其实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景海鸥说:“他不知道你知道?你居然没去质问他?!没去骂他?!”
“……骂什么呢?建林也许是为了我好,不让我多想。”
“那他就做的再好一点,把这事彻底瞒下!带孩子去拍照什么的!他脑壳坏掉了!——不过……”景海鸥话锋一转,语气和缓下来,继续斟酒说,“他的考虑也不是没道理。你这个有什么不说什么藏着掖着的脾气他是怕了,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彦清一仰头又干了,“我知道。所以才没办法怪他……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我也烦自己这样。”
景海鸥摇头,丢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没有人应该讨厌自己。如果你不爱你自己,谁还会爱你?”
彦清心里回答:“也许就没有人爱我。”可是他没回嘴,只觉得身心俱疲。
可是景海鸥兴致正浓,给他分析道:“依我看,这事也没什么,像你说的,小胖子和那女人呢毕竟是母子,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剩下你和陈建林过二人世界多好。至于老陈,只要他不劈腿,对你一心一意,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这话说的倒似模似样,可见人都是旁观者清,只要不涉及晋波,景海鸥基本上还是识大体的。
“不过你最好告诉他你知道了,”他补充说,“敲山震虎,让他知道你没有被蒙在鼓里,下次他犯错误之前就要考虑下你的实力了。”他以多年积累的战斗经验从战术上对朋友加以指导。
“好,我听你的。等建林回来我试着和他谈谈。”彦清心里略松了口气,不知道景海鸥是否相信了这就是全部,就此放过他。
景海鸥笑道:“为了感谢你和我分享你的苦恼,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我最近做下的事情吧。”
彦清吸吸鼻子,“内个,我觉得没必要像中二女生那样交换秘密什么的吧……”
景海鸥又给他倒酒,“关中二女生什么事?我就想找个人唠唠,你知道做好事不留名可以暗爽,做了坏事不抖落出来就不爽了,就好像恐怖分子搞完恐怖活动为什么还要满世界嚷嚷为此负责什么的?就因为可以爽啊。”
彦清将信将疑地跟他干了杯,“是、是这样吗?”
“没错的,你听我的吧。我差了晋波新近搭上的那个小律师的底,你猜怎么着?这次晋波马失前蹄,看走眼了,别说他,连我也差一点被蒙骗过去——那个小傅律师竟然是个非常不省油的灯。他在大学的时候为了钱勾引了一个很有背景的红三代大学同学,然后再俩人上床的时候偷拍了视频留起来打算将来捏做把柄,结果还没等到他派上用场就被发现,视频被销毁,他的人也被整得很惨,保研名额也泡汤了……中间省略若干情节,我这次运气好,正好又查到当初被他勾引那个红三代刚从H国回来在一个事务所韬光养晦,这么巧的没天理的事情被我赶上,你说我能不请他替我打官司吗。”他笑得直拍手。
彦清有点汗,“原来你白天说要去见律师就是说他吗?”
景海鸥继续吃花生米喝黄酒,很过瘾的样子,“这样才好玩,要是姓傅的真是个小清新,有点不落忍,现在就完全没顾虑了,这种乌漆抹黑的整起来才特别有手感。”
彦清叹气,“要不然你再跟晋波谈谈,你俩再和好吧,这样整事多麻烦啊。”
景海鸥理直气壮地说:“谁为了他了?!我和他彻底完了,没戏。我只是最后敲他一笔,然后再踹他新宠一脚出气罢了,你知道……”
夜色阑珊,从外面看过去,彦清家的灯一直亮到很晚很晚……直到清晨第一道曙光破晓,又一记黑白的轮回。
彦清昏头昏脑地被一阵恼人的门铃声吵醒,他爬起来晃晃荡荡地去应门,朦胧中还以为是在自己睡回笼觉的时候陈建林晨跑忘了带钥匙被锁在外面了,结果打着哈欠开门后陈京萍居然站在门口。
“我来替安迪取一本练习册,说是今天要用的落在家里了,正好我开车一会给他送学校去。……这么晚了你还没起吗?”
彦清睡一睡裤地被门口的冷空气一冻,又被陈京萍的亮相一惊,慢慢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昨晚景海鸥折磨他,拉着他说个不停,不让他回去睡觉,俩人喝光了黄酒喝红酒,吃光花生吃黄瓜,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各自在沙发上下睡过去了,如今屋子里一定一股宿醉的酒味,而景海鸥,穿着他们家的睡衣,正酣睡在沙发上。
这一幕即将被情人的姐姐堵在家里……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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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萍、萍姐,你怎么……家里有点乱……”彦清莫名心虚,一时犹豫该不该让陈京萍进门。
可惜陈京萍并非等闲人物,凭借当年和外籍老公的离婚大战中练就的超强侦查能力,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空气中浮动的异常味道,如果非要给这气氛下个定义的话,那就是“奸情”。
陈京萍一时也犹豫了下,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事的人,这个虽然是他弟弟的人,可是她若真的“不小心撞见了什么”,少不得一场家变折腾,陈建林也未必领情,说不定会反过来怪他多事;可是放着这事不管的话又不落忍,若这彦清真的里面藏了什么人,而他家那个傻呵呵大咧咧的弟弟还蒙在鼓里整天一口一个“我们家彦清”的……
她这一犹豫挣扎,场面顿时就冷下来,一个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一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维谷。
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景海鸥在客厅被冻醒,揉着头发,晃晃悠悠走过来,嘟囔着:“一大早上的开着门,屋子里的热乎气都让你放走了……有客人啊。”他伸手打了个哈欠,抻了个个懒腰,像猫一样走开了,“你们聊。”
留下两人尴尬无言。
“那个、那个是我朋友,建林也认识,他昨天来借宿……”彦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