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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要是一毛钱都没有,也就不用愁怎么分了。”
说到各自的心坎上,俩人又碰了一杯,两种闲愁。
晋波有话要说:“你如果听的一句,就不要太拿男人之间的感情太当回事,我们这个年纪,谈性不可耻,谈情就不一样了——可以做,不可以爱,这是游戏规则。”
陈建林就争辩了句:“其实,我也不是说就是多爱彦清了,我们在一起就是年头多了……反正我一直也没想过爱不爱的。我也觉得做就可以了。”
晋波想了想,“如果这也不算爱的话……好吧,反正你现在有的是时间回味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旁边那乖顺的男孩子悄悄拉晋波衣角,在他耳边轻声撒了几句娇,晋波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又喝了一杯,看了看表,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都到这里。改天我再请你喝一杯。”
陈建林说:“哪里,改天我请。”
晋波就起身离开。
陈建林本来是冲景海鸥来的,见不到人,一时还是不甘心,打算再坐一盏酒的功夫,如果还见人就也要走了,结果晋波前脚刚离开,景海鸥就很神奇地出现了。
陈建林才觉得说不定很有可能——不,应该是一定的,他是在躲着某人。苦中作乐地嘲笑某人说:“原来你也有怕的人。不知道是欠了人家什么,钱财还是情债?”
“呸!”景海鸥反击,“我欠他个P!我纯粹是不想见到那张欠扁的脸忍不住把他打开花,我还要不要做生意?我才没那么傻。”
陈建林想了想,确实有那种可能,“那你可挺不容易的,我看晋波现在也是闲着,没准三天两头地来你的地盘晃,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要躲到什么时候?”
景海鸥的脸色就有点泛苦,不过嘴里仍强说着:“大不了就再打一架咯,我怕他?!”
陈建林对这俩人没有什么好建议,再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把在医院彦清的事拿出来对景海鸥说了。
景海鸥说:“你就算是换个房子给彦清住,他你还不了解嘛,也不会住的,他这个人虽然面上看着柔顺,实际通过这些事情看下来你还不明白嘛,他认准的就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
陈建林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彦清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守候多久用什么手段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一起,说要分开那也是决绝得没有余地。
景海鸥也愁得慌,“你们有你们难办的地方,我呢,还得应付那个瘟神……都不容易。”
“这个时代谁容易呢?——不行你们就再复合吧,我看迟早的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
景海鸥更愁了,“不行我就暂时离开这里一阵子,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吧。我已经很讨厌不停分分合合的人生了,感觉这一辈子没干别的,就跟他玩过家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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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那以后的生活7 。。。
陈建林开始还只是当做别人的故事听听,跟着慨叹下罢了,可是心思一转,认真地说:“如果你离开这里一阵子的话,能不能带上彦清?”
“嗯?”
“彦清不想离开医院,因为他觉得无处可去,不想回到现实中面对没有出路的中年人生,那么我们就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是都梦想过‘在路上’那样的生活嘛,让他出门旅行,带上他的画板,我去安排,你出面和他做个伴出门旅行怎么样?”
景海鸥这时彻底服气陈建立对彦清的一番心思,“难为你为他想到这个地步。”真心实意地请他喝了这店里最贵的一杯酒。
陈建林不是个贪杯的,等景海鸥的大夫。
景海鸥面有难色,说:“你容我想想。这一走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短途,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的——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在这里也不是无牵无挂的自由身,这店里还有一大摊事,一时半会的我托付给谁?当然彦清的事我也不是说一点也不相帮。你容我我想想再给你答复。”
陈建林刚刚是有点冲动之下提出这个建议,冷静下来一想也觉得不妥,朋友归朋友,不过为了朋友而牺牲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到那个地步,这个要求确实太自私了。
“呃……是我唐突了,你别为难,或者我可以找一个别的什么人陪他出去走走。”
虽然这样说,可是彦清的家人指不上,朋友里再也没有比景海鸥更信得过的,让他一个病人自己走又不能放心……人选确实是个最大的问题了。
陈建林有点灰心这个解决的法子无法实施,然而所谓世事难料,两天后他接到景海鸥的电话。
“老陈,你前两天说的想找人陪彦清出远门散心的事,找到合适人选了吗?”
“呃,还没。”
“那太好了,我现在正好想离开此地一段时间,反正也是走,不如就和彦清一起。”
“……那当然好,但是你的店没关系吗?”
“那种事情无所谓。”景海鸥长吁短叹的。
陈建林隐约猜到大概这期间晋波和他之间要么又打了,要么又睡了,反正发生了点事情,让一直有点aggressive的景海鸥也蔫吧下来连夜外逃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对彦清来说是大好事一桩,陈建林和景海鸥商定了具体的细节,由景海鸥出面游说彦清,他提供部分资金上的支持,护照签证什么的需要一点时间务必使彦清离开精神病院那个地方,在旅游的过程中逐渐找回自己人生的方向。
景海鸥舌灿莲花的没说上几句彦清也就答应了,害他空有一身的本事没处使有点小失落,小心问说:“你不是前一阵还想在精神病院住下去吗?怎么这么快想通了?”
“嗯……建林说我过不好他也不好过。他如果知道我上路了应该会比较放心吧。”
“……那确实是。”景海鸥对这对另类的怨偶没啥可说了。
明明有感情却不能相守……看来这种情况并不是少见啊。
景海鸥的手脚是很利落的,差不多两天之后俩人就轻装简行乘飞机去了第一站海南。
陈建林去送机了,分别的时候彦清对他说:“我们是因为希望对方生活得更好才分开的,我会努力照顾好自己,也希望你能善待今后的人生。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也许我们各自都成为过上更好是生活。”
飞机义无反顾地凌空而去,陈建林觉得自己和彦清那一点连着断藕的丝似乎也扯裂了,心里撕开一个口子,却找不到可以填补的,那种难受是说不出来的,窝在心里,像久不散去的阴霾。
更好的生活吗……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并没有信心自己能得到所谓的幸福。
相亲还在继续,然而越相他就越烦躁,每次为了满足母姐的好意而赴会,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一笔麻烦——失败了固然浪费时间精力,成功了也只是阶段性的,因为无法深入下去所以变成更加麻烦,烦不胜烦。
而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出现在对面作为相亲对象的女人们,也不想和她们一起生活。偶尔就会想起某人曾经对他说过的:“和男人之后还有女人能满足你吗?”
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女人?或者世道艰难?
可是一旦他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就会招致精神上的镇压。母亲和姐姐会搬出一堆让他耳朵起茧的苦口婆心。
压力和苦闷之下的他某天接受了一个对他有意的女客户的眼波,并且半推半就上了床。
过程让他既安心又灰心。安心的是自己果真还行,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灰心的是这件事让他感觉索然无味。虽然女人表现得很激动,叫的什么似的,可是他听着只觉得有点吵。
激情过后,陈建林心里不是滋味,想着如何要处理这飞来的艳遇,虽然也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作为男人总不能在这事之后起身就走,如果她要求负责,那么他也会相应地承担起责任……如果把她领回家的话,家里人应该不会反对吧……嗨,他妈说的也对,和谁不是一辈子,稀里糊涂的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从这张床发散思维出去很远,甚至有点想到自己年老的时候和这个女人在晚秋的夕阳里走在落叶铺满地面的林间小路什么的。
女人洗完澡出来之后一边满足地哼着歌一边穿衣服,看那意思并没有继续温存下去的打算,陈建林虽然无所留恋,然而出于礼貌还是稍微做样子挽留了下,对方就靠过来撒娇地说:“我也舍不得亲爱的你,不过天不早了,今天轮到我去幼儿园接孩子。这都有点晚了,不过小孩子么,等一等也没关系的。”说着亲了个嘴。
陈建林瞠目结舌,烟差点掉到被子上,“你、你有小孩?”
女人回到镜子前最后隔着衣服调整着乳罩的位置,说:“怎么?不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我老公也是,自从我生过孩子就不怎么把我当女人看待了,大概是看了我生孩子的过程受了点刺激。”
“!……你、你结婚了?!”
女人扭头妖孽地笑着,”怎么?吃醋了?放心,亲爱的,你比他强多了。我现在爱的是你。”又对他上下其手一番走了。
于是陈建林稀里糊涂地“被使用”、“被小三”了。
他悲愤地洗着澡,心情被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弄得很糟。
他十几年不对女人出手,一出手就给自己揽了这么一个活!MD!只能吸取教训,下次和女人滚床单之前一定要问清楚对方有没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和一个对她没性趣的老公!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此事对他的心理及今后的生活所产生的影响,人一旦触摸到底底线之后,就会一再地突破下限,禁欲的生活结束,似乎他一下子想起自己正是三四十岁如狼似虎的年纪,那方面的需求让他变得有点不怎么能节制,和不止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玩419和双飞,以眼睛可以看见的速度“堕落”下去。
连公司的女员工也纷纷议论“陈总遭遇‘婚变’之后就变色了”,“离变态也差不多远了”如何云云。
然而他不在乎。走一步算一步,日子一睁眼一闭眼之间也还过得去。
陈京萍开始听到一些风声,主要是她在码人给弟弟介绍对象的时候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之前最大的问题大概是——“哎哟,那人之前好像跟个男的过了好些年,不过人倒是挺上进本分的,知道过日子。”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成了——“哎哟,那人好像生活作风相当不好。有钱人毛病多。”
虽然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在她的认知里多少都是这样怀揣着下流心思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弟弟是难得的老实人,之前跟彦清的时候好好的,没道理现在就变成个烂仔。
她委婉地劝他要注意影响,有些名声不好听。
陈建林叹息说:“你们要我怎么办呢?如果有好女人我也想定下来,可是你是最清楚这里面事情的。事情就是这样矛盾,相亲的女人不能随便碰,能随便碰的女人又不能过日子,我没那个命。”
陈京萍就有点羞愧了,这事是她能力有限,没给办好,可是大男大女的,又都是对生活品质有要求的人,哪那么容易呢。她也就不好意思太说了,只说:“你玩归玩,两点你得把握好,第一别染上病,第二别让咱爸妈知道跟你操心。”
还是亲情这张牌让陈建林也就此有所收敛些,不再来者不拒地四处勾搭了,再说这样像种马一样到处上的生活想起来一样空虚,并不能改变什么。何况最近似乎透支得过了些,偶尔会出现力不从心的感觉,这让他有“不行”的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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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那以后的生活8 。。。
一早在某酒店大堂休息区看到晋波的时候陈建林还有点意外,他的几个保镖专业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大堂内外,而他本人则摊开四肢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看着就觉得气色颓废,面有酒色。
陈建林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晋波从瘫软的状态一点点收回来,不紧不慢地说:“是你。这么早?”
陈建林看看表,九点多点,“也不早了,我来见一个客户,他就住这里,我等他下来就在这里谈。”
既然等人,俩人就略聊了几句。
晋波说:“景海鸥现在怎么样?”
陈建林一愣,“呃……应该是在北海一带。你和他没联系么?想起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