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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你就没发现我的隐忍、我的牺牲吗?
迦叶,我终不是女儿妆······
纵是心中百转千回,我仍是忍住心中的戚然,淡淡问道:“你是想娶她吗?”
“我不能委屈了她。”他偏过头,语气有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坚持。
“如你所想,我·······为妾。”我静静的回答,“我会告诉天下之人,这是我甘愿的,迦叶,你可否满意?!”
“飞离,你——”他终是不忍,却还是咽下了话语,以至于我没听到他萦绕在唇边的话语,导致我们最后的分裂。
有时候,只是个转身,便会形成万水千山。
迦叶,
我们之间错过太多,太多了。
所以我累了,累到已然无力再次翻山越岭。
惘然一梦
最后,我还是见到了她,暗云。
“你是凤飞离。”她蒙着面纱,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月桂树落下的阳光。
我抬眸,漠不关心的调着琴弦,“有何贵干?”
我一向就是个淡漠的人,除非是自己在意的人,不然就不愿多说。
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
“你很漂亮。”她静静的说道,没有一丝不堪的神情。
对于一个男人,漂亮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内心欢喜的词。
“迦叶从来没有骗过我,你很漂亮,但是·······你却是一名男儿身。”
蓦地,指头揪着琴弦,紧绷的亦如我现在的心情,“那又如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不起,迦叶的最后选择是我,现在请你离开他,我是个很小心眼的女子,是绝不愿与他人分享一个丈夫。”她很干脆,也很坦然,也许这就是迦叶会喜欢她的原因。
“我知道了。”我抱起断念站起身,缓缓的笑开了,宛若嫣然花开,甚过传说中的倾国倾城。
她摇了摇头,无力道:“很对不起,因为你太有威胁性了,我无法不让自己不妒忌。”
脑海中似乎掠过什么,我低着头,低低道:“放心,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威胁了。”
迦叶,我就算要死,也要你记我一辈子。
我要你一辈子记住——
你,迦叶,
有负于我,凤飞离!
胭脂苍白
窗外的丝竹声不绝于耳,我似乎听到他们一拜天地的声音。
“飞离,我真怕自己会杀了他!”飞绿站在我身旁,他的怀中是我从不离身的断念。
我舔着唇边胭脂,直至它褪尽,成白。
“飞绿,把断念交给新娘,我要他记我一辈子!”我抿着唇,淡淡的笑开了。
他不是要如花美眷吗?
我给他。
他不是要精忠报国吗?
我也给他。
他不是要无愧于心吗、
我都可以给他。
迦叶,从此,我们就再也不要再相见,再也不要!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飞绿冷冷望着窗外,嘴角满是嘲讽,“他不值的,飞离。”
我摩挲着一片殷红色的胭脂纸,连指尖都染上的一丝红痕,我静静的道:“飞绿,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曾经有一个□裸的女尸躺在路边,第一个人看到了,无视的走过,第二个人看到了,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上,第三个人看到了,最终让她入土为安,飞绿,你说这名女尸该向那一个报恩?”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会去做。”飞绿最终还是抱着断念离开了我。
我静静的笑着,蓦地伸手打落桌上的桃花圆镜。
从此以后,我在也不会需要它了,留着也是惘然。
迦叶,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默默地从袖中抽出匕首,蓦地,刺向自己的脸,顿时血花四溅,鲜血弥漫了我的双眸,染红了早已褪尽胭脂的唇瓣。
只有毁灭,才会有重生。
我想我终于明白师傅的话。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会替我取名——凤飞离。
他希望我浴火重生,宛若凤凰涅槃。
只是我辜负了他。
凤凰涅槃,是因为想要重生,但我宁愿一死了之。
伸手扶起朱台上的蜡烛,倒向地上他送我的波斯地毯,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
迦叶,我要你看到暗云的脸,就想起我凤飞离。
我要你知道,
是你负了我,
负了我,凤飞离!
蓦然回首
是错觉吗?
仿佛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我头疼的扶住额头,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个早已逝去年代,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个人倒在火海里,默默地留着眼泪,却依然倔强的不肯哭出声,似乎他的眼泪,只为自己而流。
“我说凤天君,凤小弟,你姐我是看你最近又做什么莫名其妙的梦,才决定带你出门逛下博物馆,可是你竟然摆出这么头疼的表情!”大姐,凤甍一脸不悦的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拖到一个展品面前,阴狠的注视着我,缓缓道:“带着你去逛,我真怕自己会出手揍你,你就呆在这,等等我们就来接你。”
“姐,小天长成这副模样,我们把他放在这,我真怕回来后,会找不到呀!”二姐,凤扇,猫着一张脸,笑的别有深意。
“·······”我静静的退到一旁,注视着身后的展品。
那是一把断了线的古琴。
很美,却带着一丝凄厉。
听说是一名楼兰将军的心爱之物。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透明的玻璃墙上,玻璃上隐隐约约的透着我的脸,一张被姐姐们戏称天人之姿的容颜。
一个男子宁愿被人骂做粗鲁,也不要别人说他美丽。
那是件麻烦的事。
“这把琴,琴身四尺三寸,通体漆红,呈蛇裂纹。琴首为半蝶翼状,琴尾呈半圆,尾部悬挂着一个黑曜石的朱色穗子。她的名字叫做断念,是一把不详之琴。传说每个拥有它的主人都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所以此琴又唤国色。只是每一个拥有它的主人虽天生丽质,却依然难和心爱之人相守白头。”蓦地,从我的头顶传来一道很低、很缓的清朗男声。
我歪着头,倏地转过身,低头问道:“那个将军也没有吗?”
那人怔怔的望着我,低低道:“也没有,传说这把琴是他最爱的人所留给他的遗物,而那个人在当时可是艳惊了天下,传说这位将军原是为了能够回到楼兰平乱,不得以娶了那人,因为当时的天子告诉他,只有留下他的妻儿为质,才肯放人。但是最终将军还是喜欢上了那人,只是不敢开口,他原是打算平乱后带着那人归隐山岭,但在那场战争中,有一个女子为了救他脱离火海,容颜尽毁。将军只好带着那女子回到长安,而那人却为了将军只好为妾,最后在将军与那女子的婚礼中,那人心灰意冷的在自己的房中自焚而死,将军知道后痛不欲生,结果那个婚礼就再也没有举行过,将军就独自一人守着这把琴度过了他的一生。”
自焚·······
我猛地抬眸,不敢置信的望着来人。
霎那间,万物成空。
是他······
“很凄美的故事,对不对,我要是那个将军,那么我就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那人,我爱他。”他微微的笑着,声音很温雅、清朗。
“就算那人是个男子,你也愿意?”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意。
他抬起头,连眼角都带着笑意,半晌,才听到他缓缓道:“是的,我愿意。”
我低低的笑出声,伸出手,偏着头,对他道:“我叫凤天君,你呢?”
他伸出手,回握住我,那是双很温软的手,他定定的注视着我,一字一顿的道:“易、冷。”
红线缠绕,缘定三生。
红尘女子
我记得,我有一个很美的名字,美到我的师傅为我叹息。
凤飞离,是我娘亲为我取的名字,而我的娘亲不过只是一家酒肆的舞娘。
娘亲说,人世间最丑陋的莫过于誓言,但最美的也莫过于誓言。
而我却什么也不信······
什么最美?!
什么最丑?!
不过只是皮相。
当我离开娘亲时,她穿着一身红衣立在长安的街头,我只听到她苦苦地道:“飞离,我不要见到你走上我的后尘,我更不要听到别人因为我而看不起你,你是我最后的骄傲。”
我没有父亲,但我知道娘亲却恨透了他,所以我一直都不提,哪怕被人骂作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我也从来没有怨过娘亲。
“娘亲,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就可以保护娘亲,不让任何人欺负、折辱我们。”我拉着师傅的衣袖,决绝地道。
师傅是天下最美的人,也是天下最出名的乐师,飞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一个小小酒肆舞娘生的野孩子,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只是我知道,他是我唯一可以脱离娘亲后尘的机会,所以我不怨娘亲,对于他,我有的,只有感激。
那天,我看见娘亲的裙角在风中宛如一朵朵翻飞的浪花,很好看。
仿佛燃尽了她所有的生命所绽放的凄美、苍凉。
飞绿留白
琴身四尺三寸,通体漆红,呈蛇裂纹。琴首为半蝶翼状,琴尾呈半圆,尾部悬挂着一个黑曜石的朱色穗子。此琴唤为断念。
断念,一把不详之琴。
传说每个拥有它的主人都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所以此琴又唤国色。
只是每一个拥有它的主人虽天生丽质,却依然难和心爱之人相守白头。
自古红颜多纷争,无论他(她)是否愿意,人们总是喜欢将一切罪过扣在他(她)们头上,仿佛这样,一切可以解释,一切都是他(她)的错,自己仍然是一温良君子,殊不知,就是那些自卫正义的人一次次的逼死了他(她)们,真正残忍的不是利器,而是流言蜚语。
所以当师傅决定把断念交给我时,曾经问我怕不怕。
“若是怕,飞离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我抱着断念,看着师傅的脸上覆着一层面纱。
他只是低低的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定定的道:“你若是怕,师傅还可以让飞绿来传承,傻孩子,断念的命运并不是不可阻止的,只要你找到肯爱你胜过自己生命的人,那么诅咒就会破解。”
不可能的,这个世上,只有美好的誓言,却不可能有永恒。
“孩子,你将入世,凤飞离这个名字不可再提起,除非是你最亲近的人,不然你会心伤,入世后,你就唤留白吧”师傅缓缓地道。
我瞧见飞绿站在不远的地方,怔怔的望着我,从此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他唤我,飞离。
他说:“留白,我始终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飞绿太过聪明,聪明到连师傅都觉得可惜,因为他只是个歌姬。
飞绿,师傅第一个徒弟,一个曾经的贵族子弟。
他说,他的父亲得罪了当今天子,所以全家流放,若为女,则为妓,若为男,则为奴。
而他却是意外中的报复。
他,纵有绝世才华,却终身不得录用。
只为一张胜过女子三分的容貌,就要禁得起当今天子的一场玩笑。
他,一生注定为歌姬,可远看,亦可——亵玩!
一个骄傲到冰清玉洁的人儿,怎么可能愿意被人······亵玩。
师傅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命。
飞绿说,等他十六岁,就要等待他生命中注定要伺奉的人。
那个人,他叫做刘铭。
共结入世
长安仍然是繁华的,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抱着断念,小心翼翼地拉着飞绿宽大的衣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留白,师傅说过,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脸,你该知晓会出什么事的。”飞绿漫不经心的撩起我的肩边不经意落下的发丝,替我理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