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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探索着这里的地形和出口位置,发现路线像一个蜗牛的环形大楼,一直往下就能找到出口。可是这样的情形下,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失去了继续往下的机会。
定睛往前一看,再一回头,前后左右都是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那一刻的张奚越觉得自己似乎是遭了报应,从前做过的恶事现在都反了过来。
那时候的他,带着会所的打手也这样去抓过试图逃跑的人,他从来没问过为什么会有那些人,又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抓他们回来。
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
可他求生的欲念这么强烈,让他没有办法乖乖的被逮回去,再等待适合的时机。
以前,总会有一个人会在自己遇到困难时出现,时机刚刚好,让自己不受到一丝伤害。可是,现在这个人有危险,自己却被无故带离了原地,让两人间失去了联系。
仔细看着周围寻找机会,发现每个出口都被堵的严严实实,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逃出去了。
那些人慢慢靠过来,让奚越活动的范围缩到更小。进退不是的少年看着一层楼下的大厅,看着那个种着名贵植物的空地。
蹬着地面跳起来踏着走廊边的护栏,他希望自己可以不受伤的着地。踩在那些长着细长枝叶的植物上,光着脚板有些受不了,不过好在没有扭到脚。缓过来重力,站起来便往门口跑去,同时保护好自己的头部和心脏不要中枪。
那些人有些诧异于这个小孩的举动,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追。
往门口跑的时候就料到了那里一定还有保安在守着,所以他选定了一个方向,到了门口时往着其中一个保安身上撞过去,刚好挡住了射过来的子弹。
看着那人在惊诧中倒下去,少年倒抽一口气接着往外跑了。
后面的人还在不放弃的追赶,奚越踩着荆棘向着不知名的方向一直跑。
探子们可以根据他离去的方向和留下的血迹追踪到他的下落,一直往前面荒芜跑过去的少年至始至终都不明白这些人的背景和抓自己的动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跟昏迷前看见的爆破有关,这样的地方在C城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已经沦为废墟的悦义会所,还有两个分别是东城和疏星。
悦义和东城少有来往,仇恨即使有也不深,而疏星一直都是合作伙伴,如果是合作洽谈出了问题导致这样一出戏也不是没有可能。
奚越飞快的在脑子里盘算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关键是在这样的荒野里方向感向来不好的人没有了头绪。
他很想念一个人,好想快些到他身边。
冬风一直吹,刺骨而冰凉。奚越穿着单薄的衣服,光着的脚上有很多裂口。
躲在干枯的草丛里,他很小心的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目光很惊悚的环顾着,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一个旧时的墓园。很久没人来打理,有些墓碑都已经歪斜了,在这样的苍白下显得更加诡异。
他慢慢的收回视线,发现自己脚上的伤口正在腐烂,因为刚才一直忙着逃跑,神经都没有来得及感受这样的疼痛。
一点点的拿起那只正在流血的脚,他看到了一块被血染上了色的固体物质。
记得初中时候的化学老师曾经说过,这样的环境里最容易滋生的两种东西构成了人们对鬼神的敬畏。
硫和白磷。
蹲着的人忍着疼用草包着那东西移近了看,才发现真的是一块白磷。再仔细观察近处的环境,就算不能知道主人是谁,也能猜到大抵是从下面那座高楼里抬出来的人。
好好的一条生命,为何要沦落至此。一般人大概会这样感叹,可奚越此刻并没有多少的功夫去伤春悲秋。
摸着脖子上的黑水晶,他犹豫了一刻便扯了下来,用细长的树皮把项链最尖端露在外面,连着那块带着血的白磷。猫着腰到最近的大树旁边截下一根树枝,用项链的绳子做成了一把很简易的弓箭。
那些搜罗的人正往山上赶来,他看着快速靠近的黑点,一点点变清晰。
他瞄准了走在最前面那人的步枪,只要自己的冲击力够大,够准,就能很准确的击中弹药,加上白磷的低着火点性质引起爆炸。
单脚跪在地上,沿着树枝一直对准正在行走的人群。
绷紧了绳子,箭在弦上。
发射。
成功击中弹夹。
爆炸。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看着那团自然引起的火和那个倒下去的人,都不敢围上去。
趁机快速逃脱的人翻过了那座不高的山,向着山那边的城区靠近了。
天色渐晚,路灯永远代替不了看似不发光的太阳。
奚越拖着不停流血的伤口忍着饥饿和寒冷往一个方向走去,蓬乱的碎发挡在额前,没有人会替他拨开。
寒风一阵阵的吹,夜幕里少年跛行的背影有些凄凉,却又带着坚持。
不知走了多久,好像那条看起来细长的路永远不会有尽头一般,他只能一直往前。
凭着自己坚实的病理知识,他估计到自己可能要发烧了,必须找个地方把伤口包扎上,不然那只脚就可能废掉了。
可是这样的夜里,他不敢去打扰正常人家,只得沿着街道最里面慢慢的行走。
这样的感受真熟悉,宛如很久以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有很多这样的经历。每次被同学欺负了,还不敢向别人说起,只能在这样的黑暗里细数伤口,自我怜悯。
终于累得不能继续往前,饥饿已经耗尽了他的能量,使他瘫软的蜷缩在垃圾堆的后面,以免被别人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生物。
☆、chapter 69
恍惚中,他看到一群人快速靠近,很无情抓住衣服将自己整个提起拖离地面。
尽管做了抵抗,可是还是没有用。
回到那个黑暗的不透光的房间,他被人用冷水泼醒了,头发被抓着,使得他不得不看到那些人恐怖的嘴脸。
嘴因为缺水而干裂,声音也有些嘶哑,可他始终都保持了一种近乎狰狞的微笑。
“不信你还笑的出来。”
那个被自己用白磷炸伤的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的看着他,然后右手举起一支注射器,稍微推一点点就有液体从针尖冒出来,洒出诡异的抛物线。
“不要。”他看着那根针头,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睁大了眼睛开始求饶。
听到少年这样的反应,所有人都开始大笑。
撕破了少年仅剩的衣服,男人抓着他细嫩的手臂,准备往里面注射他们辛苦培育出来的新产品。
“一会儿你会笑的更大声。”男人用很邪魅的语气对他说着,把他退缩的手臂抓的更牢了。
有人上前帮忙,按住了奚越,让他不能动弹。
“不要,我求你。”他脑子里出现了曾经见过的场景,注射了毒液的人在地上翻滚着,产生幻觉的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完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求求你。”
可是没人理会他的哭闹,男人舌头舔舔嘴唇,便蹲下去往少年手臂上注射进去了那种液体。
奚越记得周围有很多人,他们因为黑暗的关系看不清长相,但他知道他们一定是笑。
忽然间一个大反射使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垃圾堆的后面,被寒风吹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因为右脚失去了知觉,加上睡姿有些别扭,整个右边身体都麻木了。
他果然发高烧了,喉咙里又干又疼,眯着眼睛看周围的情况,却一下子都移动不了身体。
“小辰。”躺在那里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他的一颦一笑,完全呈现出来,使得他有足够的勇气不放弃。
慢慢地爬起来,单脚着地沿着墙壁往前走。
只要能多争取一分钟,就能早一分钟见到心上人。
现在,这条十七岁的年轻生命的支点,只有他那灌注了血泪的爱情。
C城作为一个省份的主要行政中心,庞大的理所当然,所以大多数的建筑都修筑的像迷宫一般的类似。
他只能靠着记忆一点点的往前走,越靠近中心就越接近目标。
当他回头没有看到自己的血迹时,他大概可以断定血差不多已经止住了。只是那该死的高烧还在继续,新年马上就要来到的冬天,寒冷的让人不想出门。
可奚越却光着脚板走遍了大半个C城,一路上他都在想,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情况。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要那么担心,或者要怎么说才能更好的诠释自己心里所想。
不管怎样,能见到他就是最好的结果。
天亮了。
环卫工人是城里起的最早的一群人了,他们推着推车沿着自己的管辖范围检查清洁并打扫完整个路段。
一个大妈看到正在行走的奚越,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这年头的乞丐多了去,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色,也不是每一个都一样可怜。
大妈在经过奚越时看到他细皮嫩肉加上受了伤,觉得很可疑,仔细打量后居然很淡定地推着推车继续往前去了。
奚越回头看看刚刚路过的大妈,眼睛转了转,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躲避的地方很潮湿,有污水点点滴滴的从破碎的管道里流出来,落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已经有些地方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变得凹陷。
水滴石穿。
“就是这里,刚刚他还在。估计是沿着这条路逃走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奚越不用转头也能肯定这是属于刚才那个推车走掉的大妈。
“大妈,你能肯定他跟这个人长得像吗?”男子的声音听起来耐心中带着些许不信任,相比是新晋的警察吧,要不然不会被大清早被派出来做这种调查也不会对任何事都要有好脾气。
“我肯定就是他,细胳膊细腿的,长的斯文,眼神很恐怖,他走过去的时候还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吓死我了。”
奚越无力的眨了眨眼,保持着姿势没有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特征,也不知道这位大娘究竟是要得到什么。
“好的,大妈,我们这就去追。”
声音一直在往前移动,而这声过后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而响亮。
这个世界,良心和同情心都已经被作为交换物品寄放到撒当那里去了,所以世人再无怜悯之心。
从小缝的那头出去,奚越看到了熟悉的地方,这下知道如何回到会所了。
受伤的少年却开始忐忑,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幅模样要怎么才能见人。跛着脚的人拿手抵着墙面支撑身体,努力练习着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精神。
少年睁着水肿的眼睛看着这冬日里稀有的阳光,心情更加沉重。
为什么当我遭受这般境况时,天气却好得出奇?
当他回到学校时,已经时值正午,学校门口热闹非凡。一学期两度的考试即将来临,而这也同时意味着寒假要到了,于是,有各种的促销活动在各个场所里举行。
奚越看着那些穿着特制服装的学生们,拿着各种宣传资料,对所有路过的同学们都笑脸相迎。
他穿过那片撑着打伞的队伍,随手抱起一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和伞具镇静自若离开了校门口。
伞的大小刚好够挡住奚越不大不小的身躯,当他一瘸一拐的进到宿舍,停在自己宿舍门口的他大吸一口气才忍住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丢掉掩护,举手就敲门,激动的少年简直快疯掉的不想等待。
☆、chapter 70
Darkness crept back into the forest of the world;
rumor grew of a shadow in the east ;
whispers of a nameless fear。
老家的房子是很传统的院子,小时候奚越跟大哥在墙角下种了一颗蔷薇,才过了一年不到就已经长成了一大团,开出很漂亮的花朵。
现在应该都已经可以漫出围墙开到了屋外。奚越曾经无数次的梦到过那个墙角,画面里除了蔷薇花什么都没有,自己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花儿一点点绽放。
每次当他想要靠近摘下一朵或者只是简单的想要闻一闻花香时,他就会很诧异的发现,原来在梦里的自己根本就不能移动半分,只能保持那样的距离站着看着。
这个梦做到后来奚越只要一见到梦境就能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便开始想要醒过来。用尽了各种方式,也发现其实那些都只是徒劳,如果梦境外的现实里没有什么东西影响到熟睡的身体,这个梦就会一直继续。
……
门上贴着封条,尽管意识都快丧失殆尽,但奚越也可以确定这房间就是自己一直跟其他三位同仁分享喜怒哀乐的地方。
终于在还没等到其他消息时,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这里有一位少年去了天堂,所以学校才会把这里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