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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作者:苍白贫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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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西路那边有个海天大酒店,蒋云清最近都在那边玩,所以他一报地名石久就知道是哪个酒店了。
  周文中途打了个电话,
  “我操你大爷,你就这么走了啊。。”
  “你要操我大爷我就更得走了,给你叫我大爷去啊。”
  周文又骂了几句,听石久那边没反应,就长叹口气,“是这样,你钱包我这儿了,你不要了么?”
  “你先帮我收着,我一会找你。”
  说完石久就挂了电话。
  把蒋云清捞出来其实不太难。
  毕竟聚众赌博也是要罚款拘留的,这群人连警车都很敏感。
  刚巧石久有个同学当交警,所以弄辆警车出来唬人也不太复杂。
  也亏得蒋云清混的圈子玩的小,都不是什么太有背景的人,看见警车过来,因为不想找事,差不多就都先闪人了。
  这一招也不是每回都灵验,有一回就不行,最后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报了警,连蒋云清一起逮进去蹲了几天,交完罚款才出来的。
  所以,眼下能不能行的通,石久心里也挺没底的,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好歹再赌一把。
  这次不太顺利,不过最后还是把蒋云清带走了。
  见到蒋云清的时候,他头发有点乱,不知道有没有跟人动手。
  石久本来过去接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结果见了人还是有点尴尬。
  俩人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石久本来想慨叹一下外面的月亮真圆啊,结果今天还是他妈阴天。
  空调口里的对着石久吹,吹的石久手指冰凉。
  石久憋了半天,打算像往常一样张嘴劝蒋云清两句,可转眼又一想,自己劝什么呢,认识蒋云清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让蒋云清戒赌,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该自己做的也做了,可蒋云清就是改不过来。
  再说了,自己算个球啊?不是他家人又不是他对象的。
  想到这里石久就有点纳闷,蒋云清不是找到下家了么,怎么一出事还给自己打电话。
  车在红灯前停下,变换的霓虹映着蒋云清白瓷一般的小脸,落在他如羽的睫毛和微翘的唇尖上,真够俊的。
  蒋云清忽然转过脸,眼睛里却是有点暗淡,
  “19,我还剩五十块钱,我请你去吃拉面和炸串吧。”
  “别了,我请你吧。。”石久张口就来,后又想起钱包忘在周文那边了,“操,我钱包还在周文哪儿。。”
  蒋云清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摸样,
  “不用,这点小钱我还花的起……走啊,上老地方。”
  石久将警车开回警局,跟哥们打了招呼,接开着自己的车将蒋云清拉到面摊。
  这个面摊是蒋云清家门口露天的一个小摊,开了十几年了,晚上五点出摊,第二天早晨收摊,很多开夜车的哥都来这,夜里两三点也有面吃,夫妻俩是东北人,面滑酱香,还带着个炸串小推车,俩男的一顿饭下来有个二三十块钱就够了。
  俩人坐在小马扎上,一人要了一份面,蒋云清要了一些串儿,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摊上没几个人,面很快就上来了。
  石久往自己那份上浇了一大勺辣椒油,拌了拌,蒋云清的蒜也剥好了,直接塞在石久手里。
  刚才还在本市最好的大酒店里吃海参鲍鱼,可石久却觉得这一碗六块钱的面要香多了,吃的石久顺着脖子往下淌汗,刘海都沓湿了。
  蒋云清就在对面低着头剥蒜,边剥边往石久手里塞,抿个小嘴,两腿夹的紧紧的,看着可贤惠了。
  面摊上不知道从哪里接的电线,挑着一个十几瓦的黄灯泡,昏暗昏暗的,俩人窝在角落里吃了个酣畅淋漓,因为出汗的关系,石久头发全趴在头顶上,跟他妈秃头刷黑漆似的,要多挫又多挫,蒋云清也没好到哪去,嘴唇子辣的通红通红的,像刚给人嘬过一样。
  石久吃完了,跟老板娘要了点餐巾纸擦汗,垂眼蒋云清猫个小腰,细白的手指头捏了一瓣蒜,上去一口,留一个齐刷刷的断面,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心有点痒痒。
  蒋云清腮帮子吃的鼓鼓的,抬头看石久正盯着他,就弯着眼角冲石久笑,
  “看什么?”
  石久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是什么眼,一笑就是俩弯豆角。”
  “是啊……我都觉得我一笑起来好像韩国电视剧里的老太太似的。。眯眯眼儿。。”
  “啊?哪个电视剧啊?我要去买DVD。。”
  蒋云清哈哈大笑,手里的蒜都掉在桌面上,
  “你傻啊,我就随便一比喻……”
  石久有点泄气,本来还打算买回去,等回头想蒋云清的时候就拿出来播一播呢。
  蒋云清笑够了,也吃完了,放下筷子擦擦嘴,盯着石久看了好一会,
  “……那个……今天中午恶心坏你了吧……”
  “啊?”
  石久先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他是什么意思。
  打俩人见面以来,就一直对这事避而不谈,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蒋云清自己先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既然蒋云清都捅破窗户纸了,自己没理由不把纸撕下来当手纸,把那点脏事能抹多干净就抹多干净。
  “有啥恶心的啊,嗨,我不是说了么,一开始以为你被打劫了呢,门都没关上……”石久摆弄着桌子上的蒜,
  “那个是你对象啊?”
  “不是对象,睡过两次而已。。”
  蒋云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落寞,翻起来的衣领在嗖嗖的小夜风动。
  本来石久听说不是对象满足的眼窝子都热了,结果一看蒋云清这小摸样,就像迎脸给泼了一盆醋一样,腋下都气酸了。
  石久宁愿看他一脸无所谓,哪怕是生气,也比这样好。
  这他妈明摆着有点动心吧。
  结果蒋云清接下来就来了一句,
  “不过我真挺喜欢他的,哎……真不可思议,我才认识他一个月。。”
  石久像是给人灌了一口山西老醋,
  “我看他人挺一般的啊。。哪儿好了……”
  蒋云清一愣,
  “啊?”
  石久脸皮抽抽着,
  “今晚上饭局见着了,就那个严律师?”
  蒋云清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那他认出你来了吗……”
  “不知道,”石久从裤兜里掏出梳子梳头发,“认不认出来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肯定装着第一次见面。”
  蒋云清对石久这种随时随地梳头已经很习惯了,
  “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石久梳的忘情,“忘了……还能说什么。。就客套话呗。。”
  “他态度怎么样啊?”
  “挺亲和啊,这哥们很会做人啊。。”
  “他亲和?”蒋云清一副石久根本不懂的摸样,“他这人毛病可多呢,特别爱生气,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可小心。。”
  看蒋云清说起心上人来就来劲的样,石久心里一阵泛堵。
  觉得他不那么贤惠了,现在看着有点烦人。
  石久把梳子收回口袋里,开口打断他,
  “哎,你等会回家还是去哪儿?”
  蒋云清似乎没听见,神采飞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且,他还有个特别奇怪的毛病,我觉得应该算是心里变态。。”
  石久一听这小子要揭情敌的底,立刻闭嘴不再提要走的事,只默不作声的等着他。
  看蒋云清有点犹豫,甚至还有点着急,
  “到底什么毛病啊?小清,你不用顾忌,咱哥们这么多年了,他有病你可别瞒着我啊,你也应该知道哪边轻重,谁对你好。。那什么……我倒也不是好奇想知道,主要是这小子的毛病别是个祸根,以后再害了你,你现在说出来,哥也给你参谋参谋不是?至于保密什么的你尽管放心,我是出了名的嘴严。。”
  蒋云清觉得把严希这点说出来也无所谓。
  要论关系,严希可比石久差得远呢,自己跟石久认识多少年了,石久对自己而言就跟亲哥一样,自己在严希面前装,在石久面前却是什么都说,
  “他特别喜欢人的头发,真的,应该算是恋物癖吧,摸了就发情……一点不骗你,你都不知道我俩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可喜欢摸呢……”
  石久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还上赶着让严希帮着给弄头发。
  这个逼明明就心里有毛病,他妈也不说客气客气,上来就占自己便宜。
  连搓带摸的。。
  自己头发那么软……还黏黏湿湿的……
  石久黑着脸把蒜摔在桌面上,不料那蒜竟弹起来砸自己下巴上。
  操他妈的,头发给人强奸了。                    
  
    4、律师

  洲际酒店的装修金碧辉煌,整个大厅亮的走在哪儿都能映出人影来,水晶珠子晃荡着,眼睛里尽是盈盈的碎光。
  漆黑的眼珠上猛了一层水雾,严希再洗手间隔间里翻江倒海的吐,胃里的酸水都要倒出来了。
  抬手搭在冰凉的墙壁上,严希按了一下马桶,冲水的声音迅速的灌满狭窄的空间。
  起来的时候严希晕头转向,先找了会北才推门出去。
  空气里弥一股古龙水味,浓烈刺鼻,不知道是哪个男的喷的,还是酒店自来的空气清新剂。
  这样一来,自己身上的白酒味就没那么大了。
  那个姓马的疯了一样,也不知道哪家精神病院大墙倒了让他爬出来的,这叫一个死作。开了好几瓶五粮液,玩命的给这帮人灌酒,最后还开了一瓶上年头的茅台,估计这顿饭要上万。
  严希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顺便接了点水漱口。
  手腕上的表盘时针指向十一点,严希微蹙了眉头,擦干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软中华,想着清清嘴里的酒味。
  暗蓝的火苗燃着了香烟,严希的手机也响了。
  是条垃圾短信,但提示有另一个未读短信,大概七八点钟发来的,一个客户发来的短信,问自己收没收道那十万块的律师费和两万办案费。
  严希叼着烟,有点茫。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是哪个。
  这客户是个土财主,标的金额大,案子也不太复杂,案子二审在中院判的,也就是李法官手里的案子,就冲严希把李法官伺候这舒坦样,加上严希本身也是经验丰富,官司打了没多久就胜诉了,所以这钱就跟白捡一样。
  严希先查了一下,后又给这人回了条短信说两句客套话,心里想着改天从这笔钱里头拿出五千块给李法官办个油卡,小恩小惠常年不断,回头下次再有中院的案子,李法官也不好意思狠宰自己。
  律师跟法官就是这样,跟供应商和机关干部有点像,都是前者有钱,后者有权。
  但甭管是律师还是供应商,想在这地界混就要把这些佛伺候好了,像包间里头那个老马,为什么把自己喝成那个德行,还不是为了赚钱,老脸都豁出去了,围着这些年纪比儿子还小的科长,跟他们套近乎,给他们装孙子。
  从饭局上的对话严希能听的出来,好像是供应处马上就要招标了,老马在林科负责的那个科室有上千万的业务,这不是想着再招标前把关系搞搞好,回头能多分点份额给他做。
  说是接风,林科出差回来都一个星期了,老马这风接的没完没了,都要把自己喝中风了。
  说起林科这个人,严希是通过李法官认识的。
  最近严希因为中院的案子跟李法官走的就比较近,正巧赶上林科闹离婚跟李法官前头抱怨,刚好严希在,李法官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给严希介绍一笔业务,不过没钱赚,本来离婚案的律师费才几千块,又是熟人价,就更没多少了。
  而且林科这个离婚的官司也不怎么好打。
  这哥们心太黑,在外面找了个三儿,想跟老婆离婚,他老婆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同意,自己陪着他吃糠咽菜这么多年,好容易看人发达了,能捞钱了,结果要把她蹬了,合着自己跟他这十多年都是学雷锋做好事呢,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女雷锋啊,所以俩人吵架冷战了一年多,林科三儿又催的紧,林科就打算起诉她老婆离婚了。
  这哥们给严希开出的条件就是最多把俩人住着的那个六十平的旧房子给他老婆,外加全部家具,但钱就多一毛钱都不行。
  说实在的,林科这是出轨,只要证据够,他老婆真该狠宰他一笔。
  不过他也算是找对了人,严希为什么这么贵,也是出了名的心够狠,够没良心,只要钱到位,别说打个离婚这种小官司,就是给杀人犯捞命他都能想办法搞定。
  镜子里的侧脸阴沉,眸子染了一层酒意,却没半点燥热,反而冷清的像是一汪深潭。
  严希将抽完的烟摁在洗手台旁边的灭烟沙上,深吸口气,转身进了旁边的包间。
  老马已经烂醉如泥,临了把钱包交给跟着自己来的一个小业务手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账结了,自己怕是撑不住了什么的,跟留遗言一样,说完就趴在桌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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