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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姜江次日又起了个清早,凌晨三点,真是越起越早;蒋姜江深更半夜在外面“晨跑”回来,最后买张机票朝北飞,见赵一霸去了。
蒋姜江到了地方,那里海拔高,人烟少,挺荒凉的,空中还飘了点雪。蒋姜江来得急,穿得少,早有人拿了军大衣给他披上,说领导能过来关心他们,他们很感动很激动。剧组里也就几个领头的人认识他,蒋姜江让他们别声张,他瞧瞧就走。
蒋姜江到拍摄地点时,片子已经准备开拍了。宽广贫瘠的土地上,满满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着装统一的“士兵”。赵一霸披着一两块烂白布,光着脚面对那群战士,那么另类的存在,那么渺小却像是眼中的沙忽视不得。
赵一霸最后一个镜头拍的是小王子独自一人企图阻挡战争,他的侍卫最终率领着兵马从他细小的身子上碾了过去,过去仍在继续,电影仍在继续,唯有那个可悲可笑、残暴又天真的角色到此结束了。
蒋姜江远远看着赵一霸,在那一刻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颤抖。蒋姜江眯了眯眼,心说:这要是把赵一霸冻瘸了怎么办?md,这群王八蛋,赵一霸出了事,一个个切了你们的脑袋。
“您喝茶。”给蒋姜江端热茶过来的是伍司,他的戏拍完了之后一直留在剧组,偶尔拍个群众演员什么的,在剧组帮着干活混个脸熟,他说,“我是赵一霸的朋友伍司,您别担心一霸,拍之前我们做了准备,不会很冷的,很快就拍完了。”
蒋姜江露出个温和的笑,“嗯,我常听我哥提起你。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他,谢谢你。他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这地方你们熟,什么人人鬼鬼都有,我挺怕他被人欺负被人坑了卖了,还好拍完今天就要结束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照顾他。”
“嘿嘿,没有没有,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嘛”伍司早猜到蒋姜江有来头,只是还不知道他就是顶上头的老板。他见蒋姜江态度谦逊,人看着不好相处,说起话来挺亲切的,一时之间,他又摸不准该怎么表现。
“哦,对了,你们这是不是有个丫头片子叫李玫洱?”
伍司点头,“啊,她呀,她在,我去把她叫来。”
“不用麻烦。她发了张照片给赵一霸,不知道你见过没有?”蒋姜江轻笑道。
伍司当然知道,照片还是他拍的;当时李玫洱打电话那会,他就在旁边,因为怕赵一霸身后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角色,万一得罪了,他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就把照片给了李玫洱,让她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姜江要是没什么想法,也不会问他,伍司索性把话摊开了说:“李玫洱手上就那张照片,回头我马上让她删了,小孩子嘛闹着玩的,没什么坏心眼心眼。不过,不过……”
“不过,不知道您有没有好角色推荐给我?”瞧,他们这会子才把正话放到台面上来谈呢。
“有。有唯一的机会,你抓牢了。”蒋姜江的指尖从伍司手背上滑过,盯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别的场合看到那些照片。司司,从此以后,一霸不会再在任何地方看到你的脸。”
伍司打了个哆嗦。他手上有几十张照片,是那次蒋姜江来接赵一霸,两人在路灯下的照片,其实也不算太暧昧的照片,但是如果来个图文搭配的话,那就绝妙了。
“回头我把我助理的邮箱给你,删之前,发给他留个证据。”
“好好,好,谢谢您了!”
“伍司,这是谁呀?”穿着厚实的李玫洱扑到伍司背上,问道。蒋姜江“摸”伍司的手,她都看到了。
蒋姜江心下明了,打量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孩漂亮又活泼,不过他觉得挺碍眼的,他笑道:“司司你小女朋友长得可真乖。你们聊,我看他们拍戏。”
“没有没有,她不是我女朋友。”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蒋姜江笑笑,没再做理会。这边导演刚拍完,正在看回放。场上人刚开始散开,蒋姜江伸直了脖子没见到赵一霸。
蒋姜江朝赵一霸刚才在的地方狂奔过去。赵一霸侧躺在铺着白雪的地上没动,康汤权叫了几声,正要蹲下去看他情况。
蒋姜江猛地冲过去,两下扯开自己的大衣,把赵一霸抱在怀里,裹着他,一面叫着“一霸,一霸”一面用手搓着他冰冷的脸颊、颈项,还好有脉搏。这么多人拍个破戏,管得住这里那里没拍好,说几分钟的,赵一霸在这里不知冻了多久;最后一个镜头,“军马”朝他奔来,他还得到地上躺着,穿那么点往地上躺个几次,就躺出了问题,赵一霸一下子没撑住没能爬起来。
康汤权惊异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蒋姜江。
“你他妈的叫救护车啊!跟这看毛啊!”蒋姜江吼康汤权,吼得他面红耳赤。
乱糟糟的人群看了过来,这能吼康汤权的,那还了得。
赵一霸被拉去了医院,没冻坏,中间醒过一次,见到蒋姜江还挺高兴的,晚上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制片人、监制、导演等几位领头的以及刚赶来的小付全在病房门口候着。蒋姜江没让医生把赵一霸醒过来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等赵一霸睡下了才开门搭理他们。
“没出人命吧!?”时广第一个问蒋姜江。
“嗯,没事了。”
众人舒了口气,赵一霸是蒋姜江堂哥的事,小付刚才都跟他们说了。这不是害人吗?放这么个活宝贝在他们中间,又没跟他们说,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怎么担待!?
“今天真是抱歉,我一时急晕头了没顾得上各位,让你们在这久等了。”蒋姜江样子挺疲惫的,嗓子也有点哑,“我叔叔前些年才去世,他就这么个儿子,我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蒋姜江挺难受的,说不下去了。那几个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这要命的要命啊。
“外头冷,我们进去坐着说吧。”
“不不不不。蒋董,我们还是不进去了,等会进去把伤员吵醒了。您回酒店里先吃点东西,吃完再说吧?您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呢。”
“不了,我还是在这边吧,我怕他晚上醒来,没个熟人在身边照应,想想挺心酸的。你们也都还没吃吧,我有几句话跟各位说,说完各位就回吧。来,进来,没事,我哥睡得沉,轻点就吵不醒他。”
几个悄悄跟进去,一排的坐在椅子上,小付替他们把热茶端上。
“我跟大伙道个歉,当初没把我哥的事跟大家交代,今天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本来我不大赞成我哥拍戏,但是他愿意,那么苦果、成果都是他的。我哥他想凭自己闯出条路来,不靠我的关系。这个时导是清楚的,当初他还是您看上的呢。”
时广导演点头,“嗯嗯嗯,小一很有天分、很有灵气,虽然……虽然那什么,小一很努力,很难得。”
“嘿,时导有话但说无妨,我哥哥什么样我知道,人有点笨,也不是坏事,都说勤飞笨鸟早入林嘛。”蒋姜江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虚弱的笑。
“哎,但是啊,今天这事啊,这人就算不是我哥,是别的什么演员,这大冬天的,万一出了岔子,说不好听的,万一死了人,对他的家人、对你们、对公司都是件悲事,大意是难免的,但在这种事上,往后我们大家都留点儿心,啊。”
“诶诶,是是是。”几个人连连应好,这挨个□□他们,他们都阿弥陀佛了,这还把歉先道上了,几个人心里发毛。
“哦,我哥还有件私事,我跟你们说声,之后的宣传工作,他就不跟你们满场跑了,应该也轮不到他什么事。你们后期还要改戏的话,顶多提前个把星期叫我哥,我哥人傻,我不傻。”后面这句话算是他今晚说得最重的一气话了。
“是是是,这是我们工作的纰漏,纰漏。”
“我要说的就这几句,你们都还没吃吧,我让小付替我请你们,大伙都压压惊,但恕我今天不能陪了。”
蒋姜江送他们到门口,几个人都跟做梦似得,就这么结束了?
“蒋董,我们……”
“没事,散了吧,回去早点休息,睡个好觉。以后你们再找我哥拍戏,直接打电话给我,我是他的经纪人。”蒋姜江这句话说的是相声,谁敢打他电话就为了请赵一霸拍戏啊。
“傻子,别做什么都听别人的。”蒋姜江捏了捏赵一霸的脸颊,“你要吓死我了啊。”
赵一霸被他捏得哼哼。
蒋姜江拍了张赵一霸的照片发个微博做纪念:嘤嘤婴~~负伤,难受受~~嘤嘤~~加油加油!(o^…^)oo(^…^o),我要早点起来向时广大大讨糖吃~~~“宝贝儿,你今天可吓死我了。”蒋姜江搂着赵一霸,亲了亲他的嘴。
☆、第33章
赵一霸刚从病床上下来,又要飞回影视城,把蒋姜江给气的。
赵一霸跟着剧组闲待着的那个月里,他另外又接了部电影,是副导演推荐他去的,也是偶然的机会。他在剧组里不像伍司他们会来事,每天闲着,看副导演面善便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那副导演看着他挺乖的,演技还不错,刚巧他朋友那边缺人,就介绍了他过去,谁想,赵一霸一去人家就用他了,还是个男二号。片子一般,是部非常纯情的爱情剧。
赵一霸有跟蒋姜江“报备”过,蒋姜江没太在意,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群众演员之类的,便由他去了。这会子说起来,蒋姜江不得不给他竖个拇指,真是好家伙,越来越吃得开了。
蒋姜江给赵一霸买的那套鞭子终于派上了用场,蒋姜江扒了他的衣裤结结实实抽了他一顿。
赵一霸白嫩嫩的背部、屁屁上被抽出条条米分米分的痕迹,爬在床上,大大的眼睛里蓄了一泡泪,委委屈屈,“江江,江江疼疼,不打了不打了,一霸听话。”
蒋姜江扔了鞭子,瞧他憋着那泪没掉下来,心里好笑又好气,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一霸不听话,一霸顶嘴。江江,不生气。”赵一霸扭向蒋姜江,下巴放他膝盖上。他倒是会替蒋姜江想,人家揍了他一顿,他还怕别人生气。
“不是这个,你说说,那天拍戏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晕倒?”
“江江,不知道。”赵一霸在蒋姜江膝盖上画圈圈,泪珠子被他咽回去了,他背上被江江抽过的地方很奇怪,痒痒的疼疼的。
蒋姜江捏他的脸,赵一霸疼得直哼哼。
“那天谁让你光着身子站那儿的?”
“江江,没有光身子。”
“重点不是这个!你们导演让你光着站那儿,你就傻愣愣的站着?他重拍的时候,做准备的时候,你冷的时候,你不会和他们说?你不会自己找点破布盖上?非得冷得摔死……呸呸呸呸。”
“有,江江,有的。”原来是为了这个,赵一霸觉得他可以解释好,那会子进场前,大家还是蛮照顾他的,也帮他做过准备,刚开始重拍那几次,他还是想找暖和的地方躲,可是时间太紧,又怕耽误了大家,就忍了;再后来,别人问他时,他已经没力气开口说休息了,咬着牙想再忍一次就过了,谁知他没招架住,给晕过去了。
蒋姜江别过脸不哼声了,他突然发现他们沟通困难:他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他没把自己照顾好就是罪过!
赵一霸爬下床,跪在蒋姜江两腿间,仰着脸望着他边掉金豆子边说,“江江,你生气了,江江不难过。”
“赵一霸,你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一霸不知道,呜呜呜。”赵一霸摇头,他没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满眼满心都是蒋姜江臭臭的脸,他最难过的是江江看上去很难过很生气,可是他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让他很惶恐、很焦急。
“你,”蒋姜江舔了舔唇,“你知道有人会担心你吗?”
赵一霸眨巴着滚泪珠子的眼睛,忘了抽搭。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受了伤,害担心你的人难受,是不是该打?”
“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不照顾好自己,谁会去管你?你只会害得关心你的人伤心。”
赵一霸呆呆的望着蒋姜江,眼泪忘了流,不大的脑瓜子努力转啊转。
蒋姜江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捧着他的脸,柔声道,“如果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害你关心你的人难过,就是罪过,明白吗?
“好比,江江不爱护自己,受了伤回去,我爸妈、哥哥妹妹都会很难过、很伤心,那就是我错了,是我伤害了他们,是我伤害了关心我、爱我的人。你明白嘛?”蒋姜江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