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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也不在意,他跟陈秋的关系,哪有可能瞒得过戴志,他早就知道戴志是个精明的人物。他淡然说 :「也许。我妈也不反对我过去。」
「真的吗?」陈秋大喜过望,竟大叫出来,四周的人不禁侧目而视,害得林春尴尬不已,戴志则大笑出来,说 :「看你一副急色相,不要榨乾我们书kai子,人家还要留著一条命去考A…Leval,为校争光的。」
「你管我。那你最好也不要榨乾我老哥。」陈秋搭著林春的肩,不忘向戴志还击。
「啧,你怎知道是我榨乾他,而不是他榨乾我。」戴志啐了一声,陈秋嘻嘻笑,说 :「你真想听我的原因吗? 我不介意在林春面前跟你分享一下……」
「喂喂,免了!」难得戴志也会害羞。经过T市公园,戴志便往另一个方向走,说要乘车到C大找陈心。林春疑惑不已 :「这样行吗? 戴志又不是C大的人,现在跑去陈心那边过夜……」
「也不是第一次了。」陈秋耸耸肩,说 :「大学的宿舍管得不严,反正是同性,那些管宿舍的工友也不会说什麽话。再讲,戴志伟那小子不时过去C大,找陈心补习或是……你明白啦,所以宿舍上上下下的人都几乎认得他了,也就没什麽问题。」
林春想想,还真是服了戴志 :「他真主动。难怪陈心也会屈服,这麽高傲的人,居然肯依了戴志伟……」
「什麽?」陈秋又高叫,说 :「你刚才说陈心依了戴志伟?」
「有什麽不对的?」林春反问,只见陈秋夸张地笑,腰也弯下来了,他说 :「要是跟陈心说了,不气得他吐血就有鬼了。」
注一 : 老细,即老板、上司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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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00(美攻平凡受)
…我的妈……真的到100了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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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了,翌日就得上学。全校学生——除了考公开试的中七生之外,所有人都要学期中试。至於中七生,则二月才考mock,也就是高考的模疑试,所以於这段期间,仍需照常上课,用不著考试。
听起来好像很爽,可想深一层,其实也算是吃亏了——香港的制度是这样的 : 中学生每次考试大概长达八至十天,每天只考一两科,大概八点半开考,十二点已考完,有时甚至不用回去考试,有一两天休息。换言之,考试期间,人人都可以提早放学,而中七生须照常上课,就依然要待四五时才可放学。
不过,考试时,学校充斥著某一种气氛,是跟平日全然不同的。对於考生,那自然是一种紧张感,可对於不用考试的中七生,却是一种懒懒散散的气氛。到了十二点,全校的学生几乎都回家出了,偌大的校园只剩下老师、工友和中七学生。此时,两班中七学生都会移师至学校的最高层——五楼上课,一二三四楼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篮球场中不见学生打排球篮球的身影,不闻篮球落地的篷篷声、少年少女的尖叫与追逐,只见球场中心一个空虚的空心圆图样,在这寒冬中格外冷落。楼梯间也不见学生慌张狂跑,也听不见他们拍踏拍踏的皮鞋声,小食部也提早收工,早已拉闸,独是教员室外面的一排排桌椅中,还见到有学生坐在那儿自修,他们才惊觉学校里原来还有一丝人气。
「边缘人」——所以中七生强烈感到他们是一群边缘人。他们与其他学生是不一样的,他们在生活了七个年头,养出一身丰盛的羽毛,老师就是驯养他们的人,正为了让他们振翅高飞,而替他们作最後的操练准备,务求让他们以一身最鲜丽的羽毛,出去跟外面的学子争妍斗丽,以抢得一张大学入场券。
第一天回去就做了一份英文paper,小息时,林春穿著大衣,出去新翼那边凭栏静立,暂且从paper抽身出来,喘一口气。他有个特别处,就是心烦的时候不喜面对他人,甚至是陈秋也不想见。他喜欢一个人沉思,理清自己的思绪,没有心力去说一句话。陈秋也知道他的脾性,没有出来缠他。两个人愈是亲密,就愈了解对方的习性,因此竟给了对方更多空间与自由,比起初交往时更要独立。
林春紧了紧衣领,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天文台已经连续十多天发出寒冷天气警告,在十二月时,几乎每天的气温都低过十二度,学生纷纷穿上家里的大衣回来,竟似个小型fashion show,一个个尤如台上骄傲的模特儿,展示著自己的大衣。
纯白的、纯黑的、深蓝的、黑白灰夹杂的——学校规定学生只能穿黑白蓝色的大衣回来,所以林春放眼校园,几乎都是一片黑白色,更令人联想到冬天的肃穆,与旁边墨绿的常青树衬出一种苍凉感。
倒是围巾有不少花样。虽说学校规定只能戴黑白蓝色的围巾,但学生——尤其是女学生,可将之当成耳边风,高年级学生,特别是他们中七生,更肆无忌惮地犯校规。鲜红、粉红、浅蓝、墨绿……各色围巾纷纷出笼,老师上课时看见了,也不出声,领袖生又都是中三至中六级的人,比中七生年少,自是不敢出声骂他们这群「前辈」,於是大家就有恃无恐了。
风迎面袭来,像夹了无数根小针,细细密密地刺到人脸上,痒痒痛痛的,林春皱皱鼻子,感到鼻头一酸,就打了一个喷嚏。他先前就患了感冒,久病未愈,今天出门之时又太赶急,连围巾也忘了拿。人中处挂了一行清涕,他正苦著手中无纸巾,此时就有人伸手给他一张面纸,还扔他一条围巾,林春接过,擤擤鼻涕,也不仰首看看是何人,便说 :「谢啦,戴志伟。」
「这麽厉害?」戴志挑眉,说 :「我没出过声,你没看过我一眼,怎麽就知道是我呢?」
「还能是谁。」林春没说,之所以知道此人是戴志,是因为这个人没有陈秋的气息,而会来这里找他的,不是陈秋,就只有戴志或李旭,方才他又看见李旭累得伏在桌上睡死,铁定不会走出来食风,所以这个人只能是戴志。再者,陈秋又知道他想出来静思一下,应该不会特意出来搞他。
戴志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如冬阳一般温暖,他背靠围栏,说 :「在课室待久了,觉得头也有点晕,就出来吸吸新鲜空气。对了,这围巾不是我的,是有人托我拿给你。」
「我知道。」林春答得很快,过後才惊觉自己失言。其实他一戴上这围巾,便知道这是陈秋的东西,因为那上头散发著他所熟悉的气味——那种有点似滴露的清新气息。戴志笑得暧昧,露骨的眼光好像要将林春的外衣剥去似的,林春乾咳几声。
「脸皮真是薄,你这样下去,会被秋秋欺负得很惨,当然我想你现在就已被他整得很惨。」戴志总不肯放过林春,非得要弄得他脸红耳赤才罢手,又说 :「圣诞节那几天玩得开心吗? 你们倒快活,难为心哥不能回去,逼著要留在宿舍,连带的害我也要去C大陪他,秋秋真是霸道。」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避忌。」
「要避忌什麽? 我可没说过我去找心哥,就一定是去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是你自己想多了。」
林春一想,那又是,说不定戴志只是去找陈心补习,於是暗自怪责自己,怎麽跟陈秋相处久了,连思想也变脏了? 戴志看他一副窘迫的样子,拍拍他的头说 :「算了,不闹你。没错,我和心哥确实有那种关系。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我就不瞒你了,这也不是什麽顶可耻的事,没所谓了。」
林春以略为诧异的目光,将戴志由头到脚扫了一眼,虽一早猜到戴志跟陈心的关系,可此刻听见戴志爽直地承认,还是不免惊异。他不禁问 :「那是你……」本想问戴志他怎跟陈心开始,又觉得这问题太私密了点,谁知戴志倒爽快 :「没有什麽starting point,当我注意到时,事情就发展成那个局面了。你以为你在读历史吗? 情感并非战争,不是由导火线、或者由一个点触发而成,而是自自然然就发生了,所以很多时候都避不开。」
「避不开吗……」林春听得出戴志的语气有点无奈,问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戴志像是听到什麽荒谬绝伦的事,笑得不能自已 :「书kai子,你真是一个理想家。你总认为人是基於某种高贵的情感去做事,例如两个人在一起,必定是因为爱,出去打工,必定要做个有尊严、有原则的人。你始终是一个道德家。但现代人是肤浅的,很少有人像你那般,花太多时间讲理想。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什麽呢?」
他装作一副深思的样子,扬起嘴角微笑,那黑白分明的孩子眼微眯,眼角处拖了一丝笑纹,戴志似乎一下子由原来的吊儿郎当,变得成熟世故,他说 :「两个人凑在一起,只是为了快乐。既然开心,就在一起吧。到了不开心、或者彼此成为对方的压力时,就很自然不再见面,算是散了吧。两个人好来好去,再去找下一个能给予自己快乐的人。如果时常将承诺挂在口边,未免活得太累,我们的责任还不够多吗?」
「那陈心能给予你快乐吗?」
「某程度上啦。」戴志答得很玄,林春想追问下去,校工又拿著个三角铃,叮叮叮敲个不停,提醒他们小息时间已过,是时间回去上课。戴志顺势搭住林春的肩膊,跟他走回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课室。坐下来,陈秋便递给他一个保温瓶,叫他喝点柚子蜜,是他特地带回来的。林春接过,还未喝下去,已是心头一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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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01(美攻平凡受)
…真抱歉,先前因为赶paper,更文量很少也不稳定
…但现在终於赶完了,yeah~
…冬至快乐,也祝我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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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十天的考期早已结束,中一至中六生正面对派卷的冲击,中七生则从平静的生活回归忙碌。天气也稍微回暖,穿著大衣也嫌热,林春出门前没看天气报告,尤穿著大衣围巾,走了三层楼上到课室,一背子都是汗了。戴志取笑他说 :「书kai子,穿得像只糉子似的,不热吗?」
「怎会不热。我里面还穿了两件底衫,唉。」他脱了大衣,便想拉开围巾,却想起今早起床时,发现颈侧有两枚红印,想是……他把围巾系得更紧。
「说热,又不把围巾脱下来?」陈秋故作无知地问,林春横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坐下来,拿背脊对著陈秋,生了一肚子闷气,戴志看得可乐了。李旭刚回到,看到的就是这情形。
「你们在玩什麽,陈秋笑得像只狐狸,林春一脸生气,戴志伟则一副食花生看好戏的样子。」李旭也不呆,一语道破他们的神绪。他坐上林春的桌子,叹气说 :「唉,还是前阵子的日子好过。他们在考试,我们中七生就称霸校园。连老师也能穿街坊装回来上班,顿时有种度假的感觉,可现在我们又回到逼人的生活。」
是的,在考试期间,老师不用穿正统服装,例如女教师不用穿裙,男教师不用穿衬衣西裤,可以穿牛仔裤波鞋,『牛记笠记』(注一)的街坊装真是既随意又亲切。偶尔在走廊看到老师,也不用「老师前、老师後」地叫他们,可以直斥他们的花名,甚至全名,真像老街坊碰面。也许有人觉得这样做,似乎大为不敬,可老师不介意,学生又能免於拘谨,亦是美事。
「啊,对了,你弟考成怎样?」戴志问李旭,李旭摇摇头,说 :「一般般啦。李颜本来是活跃份子,既是班会主席,又是中文学会的干事,可秀出了事,李颜又要照顾王秀真,常常陪阿真到医院探病,所以抛开了很多公务,连读书的时间也没有。若不是阿真在十二月中替李颜来个密集式补习,恐怕他今次就要见红了。」
「有这麽严重? 看李颜一副聪明相……」陈秋说,李旭啧啧摇头,说 :「你真是有所不知。我这个弟弟呢,在做人处世上比我灵活一百倍,偏偏学习时脑筋很死。一个概念,或者是一条公式,总要重重复复教他很多次,他才学会。也不是说他懒惰,只是他真的没有书缘。幸好他看得开,平时不甚注重成绩,我妈也算好了,只要求他每年全科合格,考到中等名次就可以了,没有逼得他太紧。」
「这麽说,王秀真很会读书吗?」林春问,李旭莞尔一笑 :「说到阿真,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别看他平常一副懦弱的样子,到了考场,他可是气势凌厉的。李颜曾跟阿真同场考中文oral,他说阿真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还旁徵博引,咄咄逼人地追击同场考生——当然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