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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朋友,”季闻说道,他并没有撒谎。
严素玲说:“你不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吗?”
季闻没有回答她。
严素玲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是星雨是我儿子,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依赖有些太过分了,我熟悉我这个儿子,他的思维有时候很奇怪,我觉得他有很多想法却并不愿意对我说什么,他没有表现过对女孩子或者别的什么人有任何特别的兴趣,有一天他对我说出什么话来我都不觉得奇怪,可是你只有十六岁,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季闻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严素玲说,“这是生理结构决定的,并不是你以为的。”
季闻摇了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朋友,一起生活一起努力,这不好吗?”
“不好,”严素玲毫不留情地否决了,“你不应该让他在现在这么依赖你,你也没有条件来让他依赖你,你自己都力不从心了不是吗,一边想要把他照顾好一边却让他跟着你去摆地摊。”
“我不认为钱有那么重要,我——”
“你自己都没钱,凭什么认为钱不重要?你有什么资格却否定自己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的价值?”
季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别开空头支票,季闻,”严素玲的神情突然有些伤感,“以前也有人跟我承诺过要照顾我一辈子,让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跟着他就好了,那时候的他确实有说这种话的实力,可是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把我丢下了,带着孩子独自面对那么多的压力。你现在让星雨这么依赖你,你们的将来又有谁敢来保证?”
季闻很想说:我敢,我对自己有信心。可是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家里的弟弟妹妹,还有常年因病卧床的妈妈。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在严素玲看来他都是在开空头支票。
严素玲郑重地说道:“如果你们是普通朋友,那就别让他依赖你,因为总有一天你要丢下他过自己的生活;如果你知道你们并不是普通朋友,那请你们现在就分开,因为你们不会得到任何祝福,你们的年龄和经济状况会让你们无法承担外界给你们的压力,你需要更加慎重。”
季闻喝了一口面前的柠檬茶,觉得有些甜得发苦。
严素玲在这时候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十六七岁的时候,也以为喜欢的那个人很重要,后来回过头去看,不过是段青涩美好的记忆而已,人会继续往前走,总会遇到更加合适的那个人。”
话说到这里,严素玲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她买了单,还开车送季闻回去学校。
季闻以为她要去见栗星雨,可是她并没有打算,说是难得过来一趟,要去见几个朋友。临走之前,严素玲让季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她打电话,她说很喜欢季闻,或许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个下午的课季闻都没怎么听进去。
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总是听老师说不许早恋,早恋会影响学习。那时候季闻还不明白为什么早恋会影响学习,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恋爱很难会一帆风顺,一旦有了风浪的颠簸,就会使得整个人都消沉起来,脑袋里面思绪复杂,难以专心放在学习上面。
季闻甚至在想,他干脆不要读书了,早点出去闯荡。他今年刚刚升上二年级,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能毕业,在他有固定的经济收入之前,确实说什么都是废话,他凭什么说自己有能耐照顾栗星雨一辈子?
想到这里,季闻又想起了严素玲提到那个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应该就是说的栗星雨的爸爸。并不是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是偏偏因为一场意外离他们而去,想来真的是让人非常无能为力。当然这是一件小概率的事件,并不会因为有这种可能就拒绝心爱的人,但是严素玲大概正是因为有过这种心理阴影,所以才会对栗星雨采取这种特别的态度吧。
季闻并不认为严素玲这样对待栗星雨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严素玲的话也的确触动了他,让他彷徨起来。
而栗星雨这时候还不知道他妈妈已经见过了季闻。
下午他下课回去租屋,给季闻发了个短信,问他晚上在哪里吃饭。
他们两个有时候出去吃,有时候自己在家里做,还有的时候干脆就在食堂里解决。
不过今天栗星雨下课早,回去了租屋就不想出门了,他让季闻回来,他给他煮泡面吃。
栗星雨也就最擅长这一门烹饪技能了。
季闻回来的时候,泡面正在锅里煮着,栗星雨往里面加蛋和火腿肠。
见到季闻他显得有些紧张,问他:“我妈妈没找过你吧?”
季闻把外套脱了,进来厨房帮他,应道:“找过了。”
栗星雨停下手上的动作,愣愣看着季闻。
季闻接过他手上的筷子,把锅里的面搅散。
栗星雨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季闻冲他笑笑,“没说什么,别担心。”
尽管季闻这么说了,栗星雨却觉得他妈妈不可能什么都没跟季闻说。
在季闻把泡面捞进碗里的时候,栗星雨站在旁边看着他,问:“我妈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季闻好像是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她只是怀疑,还是知道了不愿意说出来。”
栗星雨突然从身后抱住他,“她说什么都不重要对不对?”
季闻把碗放到一边,抓住了栗星雨的手说:“嗯,重要的只有你。”
吃完晚饭,栗星雨问季闻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上自习,季闻说他晚上学校那边有点事情不陪栗星雨去了,等栗星雨下晚自习的时候过去接他。
其实季闻没什么事,他就是觉得如果一直跟栗星雨待在一起的话就没有办法仔细思考。
就像那时候,他之所以选择回老家就是想要跟栗星雨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他没料到栗星雨会追过来,在看到栗星雨之后,他就把什么冷静一下仔细考虑这些想法丢到了九霄云外。
结果栗星雨刚刚离开不久,季闻就接到陈扬给他打来电话,让他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并不是陈扬一个人,而是他们修车行的一群兄弟都一起。
季闻虽然已经吃了饭,听到陈扬邀约还是去了,他也很久没有跟这些哥哥们聚一聚了。
他们一直等到修车行关了门才朝朝着吃饭的小饭馆走去,八、九个人坐了两桌,嚷着让老板上菜上酒。
季闻坐在中间,每个人都忍不住开他两句玩笑,季闻却只是礼貌地笑笑,话并不怎么多。
陈扬注意到了,问他:“心情不好啊?”
季闻摇摇头,伸手拿过一瓶啤酒来,说:“我先敬你。”
☆、第38章 三八
“小孩子喝什么酒啊,”尽管陈扬嘴里这么说着,却依然是拿起啤酒瓶和他碰了一下。
他们总是说季闻是小孩子,可是相处久了,有时候又习惯以对待一个成年人的方式来对待他。
今晚上修车行的兄弟们聚餐是因为有一个师傅过生日,大家就说一起出来吃上一顿。
季闻坐在旁边挺安静的听他们吹牛聊天,听着听着心情也要放松一些了。
陈扬转过头看他,用别人都听不到的音量问道:“失恋啊?”
季闻低头笑了一下,“没有。”
陈扬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年轻就是好。”
年轻就是好?大概这是陈扬作为一个成年人,看着为了感情苦恼的十六岁的他而觉得有些好笑吧。
季闻并不为此生气,或许等他到了陈扬那个年纪回头来看,就会发现现在的苦恼已经成了一段青涩却又甜蜜的回忆了吧?
大家吃吃喝喝,迟迟没有散场的意思。
快九点的时候,季闻给栗星雨发短信,说自己在外面还有事情,让栗星雨下了自习自己先回去。
栗星雨回复他:“好。”
季闻今天喝了不少酒,因为大家挺久没见他了,都逗着要跟他喝。季闻自己也是个爽直的性格,非要拿着酒打一圈,结果到了后来,陈扬都开始拦,不让他们再找季闻喝了。
季闻有些昏昏沉沉,坐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从旁边那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紧接着,他发现今天过生日的徐哥站了起来,朝隔壁那桌走去。
他刚开始没明白怎么一回事,起身朝隔壁看去,见到是一个女人在跟隔壁桌的人发生争吵,而徐哥走过去一把将那个女人护到身后,接着也跟人吵了起来。
徐哥一加入战圈,这一桌有三、四个兄弟连忙过去帮忙。
季闻身形有些晃,他不知道听谁说的,说那个女人是徐哥的老婆,本来是过来找他的,不知道怎么经过隔壁桌跟人吵了起来。
两边都是一群男人,又喝了酒,火气格外的大,三言两语不合就有人动起手来。
徐哥被人一脚踢在小腹上,人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路边。
见到自己兄弟挨打,这边酒气上头的男人们哪里能忍,纷纷冲了过去。
季闻也想冲,可是酒喝得有点多,脚下不太利索。
他往前走了一步,提到了椅子,于是有些愤怒地将椅子踢翻,还要冲过去的时候,隔壁桌一个男人被人给推了一把,脚下没站稳刚好躺倒在季闻面前。
季闻见状伸手操起桌上的啤酒瓶就要往那人头上砸去。
“季闻!”这时,陈扬大声喊他的名字,想要喝止他的行动。
那一瞬间季闻有些恍惚,他竟然以为是栗星雨在喊他,酒瓶子没砸下去,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圈。
而地上的男人已经爬了起来,他刚才看着季闻差点把酒瓶子砸下来,心慌未定,伸手推了季闻一把。
季闻退后两步坐在了地上,酒瓶子也掉在地上碎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异常清脆,让季闻猛然间清醒过来,额头顿时冒出冷汗。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刚才手指被啤酒瓶的碎玻璃划破了,这时抹了自己一脸鲜血。
这一场混战并没能坚持多久,因为饭馆老板报了警,而附近巡逻的警察很快赶了过来。
参加了打架的所有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这期间季闻一直很安静,而因为他脸上有血,警察以为他头上受伤了,问他要不要先去医院。
他抬起手来看到手指的血已经止住了,于是摇摇头说:“我没事。”
在派出所里一群人吵吵嚷嚷,警察给他们做笔录。
幸好大家下手都还算是有分寸,没有人伤得太厉害,只有徐哥捂着肚子说痛,被送去医院拍x光片了。
餐馆有监控,把他们打架的经过完整拍了下来。
警察看到季闻拿着啤酒瓶最后又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伤过人之后,教训了几句让他走了。
尽管如此,从派出所出来,也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季闻有些担心徐哥。
陈扬叫他不用担心,他会在这里等消息的,时间不早,让季闻先回去休息了。
季闻点点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除了担心,在那里好像不能起到其他任何作用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季闻觉得手指上的伤口一阵阵隐隐作痛。现在想来还是很可怕,如果刚才那一下他砸下去了,或许现在还在派出所里接受调查没有办法出来。
而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把啤酒瓶砸下去的。
十六七岁的青春岁月,谁也会忍不住想要叛逆和放纵一把的。
回到小租屋,季闻发现栗星雨竟然还没睡觉,他坐在客厅里面开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季闻回来。
季闻打开房门走进客厅,栗星雨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季闻有些惊讶。
栗星雨揉了揉眼睛,“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他不知道季闻去做什么了,等到那么晚才回来,心里好像始终有些不安心,既然反正都睡不着了,栗星雨干脆在客厅开了电视看。
季闻愣了一会儿,问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栗星雨背靠着墙壁坐着,怀里还抱着季闻的枕头,说:“我怕你有事在忙,会打扰到你。”
季闻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等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季闻在床边坐下,拉着栗星雨的手,问他:“要不要就在这里睡了?”
虽然房间光线有些暗,栗星雨却还是注意到了季闻手指上的伤口,“怎么受伤了?”
季闻摇头,“没事,已经不流血了。”
栗星雨却坚持去给他找了创可贴来贴上。
他们关了电视机,在客厅里的小床上躺下来,床有些挤,不过这样好像正好,谁也没有提出要到里面的大床上去躺着。
栗星雨将头靠在季闻的肩上。
季闻说:“晚上跟车行的大哥们出去吃饭,结果跟隔壁桌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