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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男人阴沈著脸回到车上,重新发动引擎时,连阮霁都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与阮霁成婚以来,便几乎不在阮霁面前抽烟的盛筠佟,从车柜中摸出一根烟,一语不发的点上。
阮小灵心头的不安随著车内烟雾浓度的攀升而高涨,他忍了又忍,终於是承受不了忧虑的问:“盛院长,他……”
盛筠佟皱著眉,用力抽了一口烟,咬牙切齿说:“那个笨蛋,为了你的事,跟戚玖断绝父子关系,现在戚氏全部产业和资金都重新回到他老爸手上,除了身上原有的几千美元现金外,他其余的银行资产和信用卡都冻结了。”
转过头正对著少年震惊的目光,苦笑著说:“你想的没错,从前风云的戚董事长,如今已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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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夜晟在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登记,拿了门卡进了房间,默不作声一头栽倒在床上。
与戚玖剧烈争执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戚玖带了几个人来医院看他时,他正被医生护士绑在床上,像个大粽子。对著前来看望自己的老爸冷著脸说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戚玖忍耐著说我是为你好,那个卑微的代孕体哪里配得上孕育我们戚家的孩子?他还妄想麻雀变凤凰,带著你的种嫁到盛天佑他们家去,我戚玖绝对容忍不了这种荒唐的事,你该谅解父亲的想法!
──如果我晚去一步,小灵会死在那里,你有没有想过?
【下等人的命,戚家有的是办法摆平……】
──阮小灵是不一样的!不管他肚子里有没有我的孩子,或者他肚子里有别人的骨肉,在我眼里他都是独一无二!他若死去,我──
戚夜晟蓦地噤了声,即使是阮小灵母子平安的现在,设想到阮小灵出事的可能他也依然心有余悸,後怕不已。
──过去的我或许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遇上他後,我觉得有什麽变得不一样了,至少,小灵对於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你还年轻,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儿子,你要男人,自愿替你怀胎的也有的是,我不逼你结婚,你大可慢慢选,慢慢玩,就是不准动真感情,不准跟下贱人种一起!】
──若他愿意,我要娶他。
【你敢!别以为翅膀硬了能飞,戚氏股权仍然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让你滚出家门──】
──好,我奉还你给我的一切。
男人苍白嘴角勾起不屑一顾的微笑:我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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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慢慢从当日激烈的争吵中拉回现实来,戚夜晟用尚完好的那只手遮住双眼,苦笑了一下。
是的,他只要他,过去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事业、家族都能放下,变为过眼浮云。
他只要他。
可是,现在的他,还能要得到他麽?
他还有资格要他麽?
穷途末路、穷困潦倒的戚夜晟,纵有赌上失去一切的勇气,却没有站到阮小灵面前大声表白的勇气。
他负他那麽多。
盛筠佟与阮霁成婚不过是个安抚人心的幌子,阮小灵既已回来,应该很快就会再度明媒正娶,把阮霁的名分还给阮小灵。
只要有盛筠佟在身边,那孩子的余生一定会过得美满幸福,没有他插手的世界,想必会夫妇和美,白首到老吧。
他会给盛筠佟生几个孩子?
嘴角尝到一丝铁锈味,方意识到牙齿死死咬住唇瓣,渗出血也不自知。
痛。撕心裂肺的痛。有生以来都不曾尝试过的,刻骨铭心的痛。
真是因果循环,屡报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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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著眼,昏昏沈沈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服务员敲门来送客房服务。
撑著疲倦的身子起身开了房门,又一头栽倒在床上继续睡。
服务员将酒店准备的晚餐放到餐桌上,轻轻叫戚夜晟:“先生,晚饭要趁热吃,凉了就不美味了。”
窝在床角的男人眼也不睁的勉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服务员便退了出去。
戚夜晟感觉得到胃部有些痉挛,似乎是饿了,但没力气爬起身,额头微微冒汗。
随手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蜷缩得更紧,再度陷入昏睡。
过了两个小时,服务员来收拾餐具,在门口按了许久门铃也没人响应。
“先生?戚先生?”服务员敲了敲房门,开始大声喊。
侧耳细听,似乎客人不像是在洗澡的样子,思及送餐时见到男人面色不甚良好,猜测是不是独自待在房内发起了高烧?
服务员有些心急,敲门声更重:“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们为您做什麽吗?”
房内依旧悄无声息。
服务生不再犹豫,转背就准备去前台找人拿钥匙进去查看戚夜晟状况,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阻止了他:“没关系,我是他朋友,我……去看顾他就好。”
张大嘴的服务生看著一名年纪尚轻,眼神却分外柔和、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的少年用门卡打开了戚夜晟的房门,像一只回到主人身旁熟门熟路的猫,轻手轻脚走入室内後,优雅万分的阖上了门页。
搞不清楚情况的服务生又呆立门侧半晌方回过神来,暗暗欣羡著少年有著一张青涩却俏美的脸蛋,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那不常见於男性身上,似乎是为人母之後才会具有的柔软温存的光芒。
真是个特别的孩子呢。
服务员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窥探少年与房内男人关系的好奇心,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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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结局^0^
(11鲜币)残风媚(代孕生子)41 结局
戚夜晟高烧得厉害,半夜说起胡话,不断念著阮小灵的名字。
端坐在他床边,一丝不苟用冷毛巾给他降温的少年,神色一变再变,最後只得垂了眼眸,软绵绵的叹气。
知道他听不见,才敢说出内心话。
“你是笨蛋。为了我,值得麽……”
轻若鸿毛的一句叹息,几乎是耳语。那昏睡的人却忽然异常固执的接了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什麽,都不要……”
“……不要嫁给筠佟……”
“小灵,小灵……”
“留下来,或者带我走……”
整整一个晚上他颠三倒四重复著没有语序的字句,翻来覆去叫少年的名字,阮小灵痴痴看著他,痴痴的一声声应,即便那睡梦中的人不知他就在身边,他也依然认真的回答他每一次呼唤,仿佛这样可以缩减不断逃避与彼此欺骗过的心与心的距离,仿佛可以一念便成全了两人间缠绕了这麽久的相思。
直到天微微发白,透过窗帘有隐约光线射入室内。
“小灵……”
“嗯,我在。”少年柔声应他。
“小灵,嫁给我……”
男人呢喃。
阮小灵身形陡然僵直,伸过去给男人擦拭额头冷汗的手也定格在半空中。
男人不依不饶的喃喃自语:“嫁我…………”
“……”紧紧抿住唇,说不清是在气自己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还是气男人高烧到神志不清,少年低声赌气道:“若真想,就快点清醒过来,认真跟我求婚。”
男人安静了一会,少年难掩心中失落,起身准备去换下一块毛巾。
忽然一只手自床上抬起,牢牢攥住了阮小灵手腕。
戚夜晟疲倦的双眸仍然有著高烧未退的血丝,定定看向少年的视线却是坚定而清醒的,甚至带有一丝丝不为人察觉的狡黠:“若我清醒著,郑重其事同你求婚,你可是应我?”
少年大脑犹未反应过来,欠过身,迟钝的低著头,与男人四目交接。
戚夜晟眼底笑意越来越浓,情意越来越深,目不转睛凝视少年的表情由惊愕转为满脸臊红,忽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蛇,挣脱开他的手剧烈弹跳到一边去。
“小灵。”话语中绵长的爱意,浓烈几可化为可见的实体。
阮小灵浑身发颤,羞窘的绯色由脖颈一直蹿到耳根:“你、你什麽时候醒的?”
男人叹息一声,笑意丝毫不减,坦言:“你进门的时候。我虽然没力气睁开眼睛,但闻得到你身上的香味,听得出你的脚步,感觉得到你接近时,空气里轻微的、让人留恋的波纹,以及你柔和的手,轻轻抚摸过我额头的温存……”
“变态!”少年面红耳赤,咬著唇制止他继续往下发掘,“你不要说那些恶心的话……”
“我虽是变态,但你情愿守候在我这个变态身边整整一夜,我喊你一声,你就答我一声──小灵,你是爱我这个变态的吧?”
“胡说……”
“小灵,我爱你。爱到极致,言语描述不能的那种。仿佛有根刺,刺进我心内最疼痛的角落,无可自拔是什麽意义,我终於体会到。是恨不得亲自给与幸福,是恨不能创造,创造出那让你不再流泪不再哭泣,不再强颜欢笑的表情。”
戚夜晟挣扎著从床侧翻身下床,将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的少年揽入怀中,噙著他耳垂低语:“嘘,嘘,不要哭,小灵,再不要为我而哭泣……”
──因为自这一刻起,我终於学会到,可以尝试著为了谁,开始做一些天荒地老的事情。
尾声
“你说他被戚氏赶出来是谎言?”盛氏别墅里,阮霁瞪视著一脸悠然自得的盛筠佟,第一次体会到想咆哮是怎样一种心情。
盛筠佟叼著烟,本想点燃,看了眼阮霁,又改变了主意,将打火机丢到桌子另外一边。
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谎言,毕竟他跟戚玖断绝父子关系是真的,戚玖威胁他要收回戚氏全部股权也是实情。但那小子心眼忒多,早在跟他老爷子坦白之前就私底下找过我跟我老爸──”耸了耸肩,不无钦佩的夸赞起好友来,“提供了几个重点商业圈的大项目、大投资,要盛氏高调介入,压过正好群龙无首的戚氏的风头;又暗中操控股价,在戚玖浑然不觉时低价吃掉了许多大小股东的股份,所以那家夥实际上的控股量已经远超过了戚玖手中的份额──要不怎麽说这家夥就是有商业头脑,比我适合在商场打滚呢。”
阮霁哼了一声,看不过眼盛筠佟洋洋得意的样子,有点著恼:“所以你俩合演了一出苦肉计来骗我和小灵?”
盛筠佟欢天喜地点头,卸去了心理包袱後整个人神采飞扬,简直可以拉出去游街。
阮霁狠狠瞪他一眼,银牙半咬:“也就你们这种心机深重的臭商人想得出……”
盛筠佟笑容一僵,听出阮霁话语的不快,心内忽然就焦急了起来。
趋前一把握住阮霁的手,紧张的说:“我们并不是故意欺骗你们兄弟俩,实在是迫於无奈,你看小灵跟夜晟之间心结重到那样,不下一剂猛药,局面难以挽回啊!”
阮霁猝不及防给他抓住了手,噌的烧红了脸,别扭的要挣脱开来:“说话就说话,你别抓著我手……”
“这也是一著险棋,一个不小心,满盘皆输,连盛氏也要跟著赔进去。”盛筠佟死死抓住他手不肯稍放,生怕他逃了开去,“而且,如果小灵不在乎夜晟的话,夜晟身家过亿或者露宿天桥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是不是?愿意去酒店就代表小灵是真心爱著夜晟的,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幸福,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好啦,我知道了,你先松手……”没什麽力道的推拒。
盛筠佟深吸一口气,将人拉过来按到怀里。
阮霁惊魂未定的抬头,正迎上盛大院长当面罩下来的火热深吻。
“唔……”
“至於你自己的幸福,这世上,想必也只有一个人能给……”
语声湮没在急切交缠的双唇之间。
阮霁软了腿脚,任由盛筠佟揽著他腰大吃豆腐,湿舌灵巧钻入他口腔内,不由分说的舔舐搜刮,炙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融化。
模模糊糊想著:这两个人,果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拐起人来是不分伯仲的狡猾……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男人迎著微弱的月光,将阮霁放倒在物品被随意推到一旁的长长大桌上时,後者环揽住他脖颈,气息凌乱的低声说道:
“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依然有效──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