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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酒完全清醒了,「吴妈!¨¨吴妈!」暮然想起吴妈不在家里,他跌跌撞撞的爬到床边打电话求救后; 找到习清岸的药让他吃了下去,但是完全没有效用,习清岸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大哥,大哥,不要死,不要这样子对我。」
他紧紧抱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后悔的情绪像大海淹没了他。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黄医生也接到通知,立即与几名医生会诊,进入了急救房,孟州守在外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是一个难熬的辰光,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黄医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暂时脱离险境。」他的面容显得很疲惫,「但是接下来会不会又恶化很难说,还需要观察几天。」
「他不会死吧?」他的脸色惨白,第一次惊觉到自己的哥哥与死亡是多么接近。
黄医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锐利的看了这个世侄一眼,「你喝酒了?」
习孟州惭愧的垂下了头。
「我察觉你大哥额头上有伤痕,我想你知道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跌在床柜上摔伤的。」
「他一向谨慎,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家中跌倒?」
孟州几乎不敢抬起头,「我们¨¨,我们起了一点争执,我¨¨我推了他¨¨。」
「你推了他?」黄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名的怒火在他眼中燃起,「你推了你大哥?」
「那¨¨是个意外,我并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他这么碰巧就发作了。」
黄医生冷冷的看着他,揉了揉自己疲惫的脸孔。「你坐下。」
「黄医生?」
「虽然清岸坚持瞒着你,可是我想,还是该要让你知道。」
孟州的语气冷了下来。「什么事?他又瞒了我什么事?」
「过一阵子,等你大哥身体好些,我要给他动一场手术。」
「为什么?上一次的手术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一种浓厚的不祥感掩住了他的不悦,「大哥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一次,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手术并没有成功,最近甚至恶化了,他的心脏严重的畸形,即使开刀也不能完全医治。」
习孟州的脸色简直是惨白的。「那么,下个月的手术¨¨。」
「只有一半的成功率,即使成功了,他也只能再活一年。」
「不,不¨¨!」习孟州的眼神狂乱,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心脏。「胡说,如果这样,他何必要接受手术?」
「如果他不接受,可能撑不过这个秋天。」
「不!」他嘶吼。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常常昏倒了?这两个月来,他每天到医院来治疗病人,但是有一半的时间,他必须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最近他消瘦的如此厉害,你却从来没有注意到。」
「我不知道他¨¨。」习孟州喃喃的说,震惊和哀伤麻木了他的神智。「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你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总是他不停的为你付出,当你理所当然的接受时,你从未想到他也需要你的关心,他的亲人也只有你一个。」黄医生的语气严厉。「如果你不是这般自私,那么即使他是那么努力的隐瞒他的病情,你也可以轻易的发现他一日比一日衰弱。可是你总是只看见自己。」
习孟州痛苦的捂住了脸。
黄医生叹息一声。「我暗示了你好几次,多关心他、多陪陪他、多守在他身边,可是你的心从来没有静下来深思过。孟州,你哥哥活不久了,他是一个那么美好的孩子,命却不好。」他停下来,沉默了
。
「他活不久了?」
当这个声音传来,两人都回过头,习孟州站起身。「李先生。」
李云楼的头发凌乱,甚至连衬衫都没有扣整齐,显然一接到消息就急忙赶来,他的脸色发青,「他的病情有这么严重?」
「你都听到了?」黄医生问他。
李云楼咬着牙,「从头到尾,一字不露。」他冷冷的望向习孟州。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习孟州慌忙的说。
李云楼拉住他的衣襟,「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他咬牙切齿,「你知道为什么他这次会发作的那么厉害?因为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有睡,马不停蹄的替你寻找未婚妻,而你,你在干什么?日日喝醉了酒,只会胡闹迁怒,连你大哥也敢打,他一手养大你,几乎就是你的父亲。」
「当时¨¨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觉得他欺骗了我,你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他大声说。『他拿钱叫安妮走!』
「他对你做了什么?」李云楼恨不得捏死眼前的人,「安妮未婚怀孕,他知道你的亲戚们必不能容忍,所以去找她,希望给她庇护。但是她在这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你大伯比他先一步拿钱叫她走,他一直希望你娶你表妹,你忘了吗?」
习孟州退了一步,「那么,那么大哥其实¨¨。」
「他自始至终,都只为了你着想,他甚至来求我出动手下的人替你找安妮,看你难过,他比你还要痛苦,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云楼忿然松开他,转身走进病房。
习清岸已经清醒过来,听到他有人走进来,便睁开眼睛。
「云楼¨¨。」
「你还好吗?很痛吧?」
习清岸微微一笑,「还好,这种程度的痛,我已经习惯了。」
李云楼看他脸上单薄的血色,不禁心中一痛,「你额上有伤。」
「啊。」他毫不在意,「可能是我昏倒的时候撞到了,我一向糊涂。」他很担心,「孟州还好吗?」
「你管他做什么?如果不是他,你今天不会躺在这里。」
「不是他的错,我担心他会太责备自己。」
「难道他不应该?」他愤然,「他几乎要了你的命。」
习清岸轻轻的说:「我并不怪他,从小到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太放纵他,这简直是溺爱。」
习清岸怔了怔,「是吗?」他笑了,「也许吧,可是孟州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变坏的。」
『你一直以他大哥的身分活着,难道不累吗?』李云楼问他。『你也是一个人,从以前我就发现,在医院你全心全意只有病人,在家里则眼里只有你兄弟,你不培养特别的兴趣,不出门游玩,不做任何年轻人该做的事,你才二十八岁啊。』
习清岸给他严厉的语气吓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算什么大人?这个世界之大,你有真正走出你的城堡看过吗?你知道你简直是为他而活着吗?令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李云楼真的受不了这个滥好人,他真的想让他快乐。
『但是¨¨但是,除了他,我又该为谁活着?』
李云楼怒吼:『为了你自己!』
习清岸怔住了。为了自己?他早已没有了自己。
这时,护士走过来,「这位先生,请不要让在这里大声喧哗,病人劳累过度才会发作,现在需要休息。他才刚脱离危险,如果想要见他,请明天再来。」
李云楼无可奈何的点头,握住他的手,「我明天再来。」
「不用了,你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已经没有事了。」
李云楼执意。「我明天再来。」
习清岸无法阻止他,只能摇头笑了笑。
『对于你刚才说的事,我会好好想一想。』他停了停,对他浅浅一笑。『谢谢你担心我。』
李云楼看着他,深邃的瞳孔暗黑如夜,『我不需要你的道谢,好好对待自己,就是谢我了。』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极是温柔。『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病房。
第六章 袭击
「找到他的弱点没有?」
在一条暗巷中,一个脸带着眼罩的独目男人阴森的问。
「那个人冷酷无情,几乎没有弱点,但是我们监视他,发现他最近常常去一家医院探望一个病人。」
回答的男人瑟缩着身体,深怕调查的不尽主人的理想,因而大祸临头。
他的主人许国豪狠辣的手段,他衷心希望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他会去探病?」许国豪觉得不可思议,「那个血液没有温度的人?」
「对方是谁?」
「我们调查了一下,那个病人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住院,李云楼日日去看他,甚至在医院周围对他设了严密的保护网,简直将他视若珍宝。」
「竟然有这种事?」许国豪问,「这个医生和他是什么关系?」
「目前为止,他们似乎只是朋友,那个医生先前治好了李云楼的妹妹,两家之后就经常来往,李云楼甚至邀他的一家至他家里作客。」
「他让他们到他家?」许国豪的脸上凝成了一个奇异的微笑。「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是的。」手下递了上去。
他接了过来,照片中的男子相当年轻,清秀的令人吃惊,眼神深邃柔和,他和李云楼走在一起,李云楼没什么表情,但一向冷峻的眼神在望着他时却显得出奇的温暖。
「就是这个人。」
「老大的意思是要以这个人做靶子?」
「立即去调查这个人的一切,我要知道他的家世、亲人、喜好,他的任何事情,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李云楼和他之间真正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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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习清岸出院,愕然发现家中多了几个人欢迎他,其中一个竟然是安妮。
「你¨¨找到了她?」
李云楼小心的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夜长梦多,我打算叫他们今天就结婚。」
「今天?」习清岸愕然。
「大哥,请你当我们的主婚人。」
「可是,我们还没有发帖子¨¨。」
「那只是一种形式,来的客人有几人是真心祝福的呢?这里都是爱我的人,只要你们祝福我们,那就够了。」
习清岸怔了很久,慢慢露出了笑容,他十分感慨,「阿州,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习孟州走向他,在他的沙发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大哥,你不怪我比你先结婚吧?」
习清岸失笑,「这是什么话,我是不结婚的。」他抬起头,看见李云楼深思的眼神,声音柔和下来,「你们今天结婚,那也很好,以后,生很多很多孩子,习家的屋子,就不会这么寂寞了,我也能和父亲有交代了。」
习孟州变色,总觉得哥哥说话虽不经意,但总有些不祥的意味,好象自知活不了多久,「哥。」他紧紧握住大哥的手,「将来,我所有的孩子可都要让你取名的。」
习清岸很高兴,『真的吗?我可以命名?』
『你是习家的主人,当然有资格。』
仪式预定在傍晚开始,习清岸是主婚人,大家要他先上楼休息,到了六点半,李云楼看看时间,去敲二楼的房门,「清岸,要开始了喔,新郎和新娘都在等你。准备好了没?」
门被拉开,习清岸走出来,「我们快些下去。」
「等等。」他拉住他,仔细凝视,「剪了头发?」
习清岸有些腼腆,「这样看起来有没有年纪大些?」
他的头发已精剪成西装头,向后梳,脸上带着多馀的金边眼镜,勉强成熟两、三岁,原来刚才进他房里的男人是他找来的理发师。
李云楼强忍住笑,他美丽的娃娃脸上,因为带了眼镜,显得有些强装的老气,可爱的让他想一把抱住他亲吻。
「有,有大些。」他好容易才忍住没碰触他。
习清岸松口气,他很介意自己的娃娃脸,比二十一岁的孟州明明大了六岁,别人却老以为自己是他弟弟。这是很没面子的事。
他下了楼,走到主座上。
司仪戏谑的用平剧的口吻:「开--始--吧。」
仪式开始,由习孟州的同学间死党阿光充当司仪,习清岸是主婚人,他非常高兴,几乎是光彩焕发的,不过几分钟时间,仪式结束,习家多了一对新人。
观礼的不过十几人,不过都是年轻人,所以非常热闹,大家在大厅中开起酒会,习清岸吃了几口菜,就累的支持不住,李云楼索性将他抱上二楼休息。
「谢谢。」他在床上拉住李云楼的衣角。
「谢什么?」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还有很多。」
习清岸不解的看着他。
李云楼的手温暖的拂过他长长的眼睑,「你自己的幸福,你还不知道呢。」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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