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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管教了阿萌,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他们现在租住的房子很宽敞,三间大房,秦歌和秦萌一间,阿翠一间,另一间让阿森阿水兄弟俩住。还有两间耳房,一间就是陈大郎和阿介住,另一间专门用来堆食材和货物。
住在这里的好处,绝不只是租金便宜房子大,更重要的是环境好,清静,安全。
她还是照样做饼和免费送货,这周围都是书生,无论宽裕或贫寒,买饼的钱总是有的。
更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了阿森阿水识字。
读书的人嘛,爱指点江山,也多好为人师,更有热心快肠,有人请教总是不吝于多说一点的,还不用交学费。于是为他们送货的工作就专门交给阿森和阿水,让他们得空多问多学。
如今有了长公主家的宣传,想必生意会好很多,只怕到时候来她家敲门的人越来越多,又要忙的昏天暗地。
秦歌没想到,没过几天,就有一群人来敲她家的门。
来的却不是谈生意的,而是一个管事婆子打扮的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女仆,外加若干小厮。见到秦歌,对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兼挑剔了一番,才说明身份。
秦歌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女人是京城世家袁家三夫人身边的陪嫁,人称管嬷嬷,是来□□她的?
“虽然你身份低下,人品也太差了点,”这位管嬷嬷说着,还生怕不够充分表明她不满意,眼皮子一撩再把秦歌上下嫌弃一遍,继续说,“……就收进来替夫人祈福吧。也就当我家夫人做了善事,免得你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吃尽苦头。”
秦歌听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她家夫人多么善良、多么慈悲,而她则一定是前世积了德今世有造化才会有这么好的福气云云,转头看阿翠和阿森等人也是一头雾水,只好问道:“这位嬷嬷你到底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她猜的那个意思吧?那也太狗血了!
“意思是,我许你进我家的门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袁湛踱着步子昂然走进来。
他一眼看见秦萌站在秦歌身后,皱皱眉,不满道:“这些事,还是避开孩子说比较好。”
这事本来用不着他亲自出面。他跟阿娘说了,本来想着管嬷嬷是阿娘身边的老人,多年来在袁府一群下人面前养起了脾气和威风,正好来杀一杀秦二娘的性子,让她学点规矩。可自己又忍不住想看看秦二娘的反应,还是跟着来了。
他觉得自己真来对了。
这秦二娘进城几个月,虽每日里还是到处跑,比起在山野里风吹日晒还是有变化的。
那天在摘星楼外,他远远看过去,她的脸捂白了不少,身上的粗野气也淡了,乍一看顺眼许多,可今日一看吧,骨子里还是不知礼仪,实在不配教导女孩儿成长,以后阿萌就放在阿娘那里教养才好。
秦歌回头看了看秦萌,觉得袁湛那一副拿腔拿调的样子古怪又可笑,重复道:“你许我进你家的门?”
说的像是她占了好大的便宜?
她的嘲讽表情大概有那么点直白,那管嬷嬷立刻不干了:“秦娘子,我家小七郎君给你个容身之处就是抬举你!你还痴心妄想做妾不成?休说你那身份,单就你这模样,啧啧,不是我说,我家府上刷马桶扫地的丫头都比你强上好几倍!”
真不知道夫人和七郎君怎么想的,就算是不愿意让长公主府的病郡主嫁进门,故意做荒唐的事,也不能这么埋汰自个儿啊。
“日后,你若懂得规矩了,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妾。虽说此事极为荒谬,只是为了……”袁湛看了看秦歌身后一脸懵懂的阿萌,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你也要有些自知之明,不要有其他什么非分之想了。要知道,我原是决意不纳妾的,只是如今不得已……”
“砰”的一声,袁湛的身体划出一道低抛物线,被秦歌一脚踢到了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详细情况是:
秦歌侧转身,扭腰,长腿飞起,稳稳正踹在袁湛的胸口,于是袁湛的身体呈向左侧旋转的凹字型飞了出去。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起评分:9。5分。得分:9。8分!完胜!
☆、不知便宜爹
秦歌自从穿来这里,大难不死也就努力适应环境活下去。
说起来也没有比想象的难,其实处于平民阶层,不谈娱乐精神需要,生活都差不多,开门油盐酱醋茶,哪怕洗澡上厕所的条件,能改进的改进,改变不了的慢慢也就习惯了。
什么宫斗啊宅斗那都是建立在一定物质基础上的。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古代现代都一样。普通老百姓,也就是一夫一妻,糊口都忙不过来,没多的钱闹别的。
这个朝代对寡妇也比较宽容。
他们斜对面那家小院子的小寡妇,还招了个考十几年没中的书生入赘,刚生了一个儿子,加上和前夫生的大女儿,一家四口,偶尔关起门为入赘啊花费啊吵个架,过节还不是一家人高高兴兴上街去,也挺快活。这让秦歌都对自己的将来有了更新的展望。
所以秦歌真觉得除了服装习俗还有思想礼仪什么的差别略大之外,没什么让她强烈不适应。
但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公然对她说抬举她当二奶,把这当做她应该感激涕零的恩宠,一副施舍给你“嗟来食”的嘴脸。秦歌在心底休眠的正三观就被激活了。
她想骂人,结果脚比嘴还快,自己都没意识到,脚就上去了,还踢个正着,还把袁湛踢飞出去,重重落地好大一声。姓袁的估计被摔傻了,四肢胡乱晃了两晃才晓得跳起来。
陈大郎奔过来,秦歌冲他们摆摆手,活动了一下腰腿,没闪着也没脱臼,轻盈灵活有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搬家以后,没那么忙了,她又把武术锻炼捡起来,凭着戚凤崖以前教的,加上阿翠指点一下,练了一段时间,自己觉得还行,强身健体嘛,可没想到这么厉害!
袁湛也觉得不可思议。秦二娘竟敢……对他动手?
他一时没提防才来不及躲,狼狈爬起来,看看自己,再看看秦歌,她居然还得意地笑,还意犹未尽跃跃欲试想再来一下?
袁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秦二娘你……你疯了你!”
那位管嬷嬷也才醒过神来,心疼地看着袁湛,色厉内荏瞪着秦歌,手足无措。
秦歌两手叉腰,干脆说:“我疯不疯不要紧,要紧的是,袁长史这样的贵公子,我秦二娘实在不配,还是请袁长史找个配得上的人家吧!”
她一口一个“呸”,脸上挂着笑,积压在心里的不痛快一扫而光。
袁湛却憋住了,一眼看到后面站着的秦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奇地望着秦二娘,眼角都没留给他。
袁湛郁闷之极,憋着劲无处发泄,飞起一脚,把院子里最大的烤炉给蹬垮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落地转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一眼躲在秦歌怀里望着自己的秦萌,吐了一口气,指着秦歌道:“秦二娘,我不跟你这个妇人见识!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说罢拂袖而去。
秦歌没看出这绣花枕头还有这把力气,惊讶了几秒,看他要走,忙道:“你站住!”
袁湛慢慢回头,哼哼:“现在知道怕了?”
秦歌指了指一地狼藉,客客气气说:“袁长史是有见识的人,我秦二娘是穷人,还请长史赔偿毁炉子的钱。”
潇洒完了就想走啊,你以为是演电视剧?
袁湛这回气得“你你”了半天,摸摸身上,气急败坏冲安路说:“把钱给她!追逐蝇头小利,没见识的女人!”
安路将一串钱递给笑眉笑眼的秦歌,好奇地多看了一眼,赶紧去追袁湛。
管嬷嬷带着的一群人见主人都走了,又忌惮着秦歌那一脚,连郎君都敢踢,他们算个屁啊,一窝蜂都溜了。
秦歌大致数了数钱,有一百多文,弄些泥灰,够起一院子的烤炉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激怒他多砸一点,赔偿也更多。
“娘子,他会不会记恨在心找人来报复?”阿介担心道,陈大郎也是一脸沉郁。
秦歌将钱丢给他去收着,不太在意道:“应该不会吧?”
从前几次冲突来看,这些人根本不敢动真格的,不然他们哪还能好端端住在这里?
这么说来,秦萌的爹还真是个厉害人物?秦歌看看秦萌。
不过,姓袁的怎么突然抽风要纳她做妾?是想借此羞辱秦萌的爹,还是想逼他有什么动作呢?
她刚才的确激动了一点,但一点也不后悔。这些人斗个你死我活都不关她的事,可是把他们卷进来,还想逼她做二奶,秦歌没法不生气。
秦歌觉得自己也必须做点什么了,如果那些人连这么恶心的事都做得出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呢呢。就算不想掺乎进去,也不能总是被动挨打。
事情都是因为秦萌那个便宜爹引起的,秦歌这边老不得安宁,他倒没事人一样,那就先把这人给找出来吧,凭什么她们要白白受池鱼之殃?
找秦萌的便宜爹,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秦歌以前试探过阿翠,结果阿翠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而秦萌偷听到的,就是一句这个人是皇帝得力的大将军。
线索模糊,只好先让最伶俐的阿介到街头巷尾闲谈的人嘴里打听出一个大致范围来,然后让阿森和阿水给书生们送货时问一问当朝的将军都有哪些。
两边一合,先把一看就不可能的去掉。
尤其是年龄差别太大的去掉,大当家肯定不会给女儿找四五十岁的嘛,这样十五个里就少了一半。
秦歌琢磨着大当家选女婿的心理,太丑的也不会要,把其中听说容貌极丑吓退敌兵的一位划掉;
一个太过风流花心侍妾无数的去掉,暴打女人虐待妻子的去掉,从不读书的粗人去掉,个子不够高的去掉……
秦歌划着划着,发现自己这哪是在替秦萌找爹,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标准选男神啊。
太不靠谱了,她把笔一丢。
屋子里静悄悄的,阿森带着阿水和阿萌正在沙地上练字。
这也是秦歌的主意。
为了督促阿森和阿水学习,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光明正大地认得字,她让阿森兄弟俩请教完了书生就来教自己和阿萌。
本来还想让阿翠一起学,然而阿翠没什么兴趣,又跟不上她和阿萌的进度。
说到这个,秦歌还要惊叹呢,自己是穿来的,那些字啊什么的,本来就会。阿萌是刚开始学,小胖手笔都拿不稳,然而大多数字教上一遍就会了,阿森好不容易借来的书她也是过目成诵。
秦歌好有压力,同时好奇心也被提起来了——秦萌的这种天分是不是遗传?她的爹到底是谁呢?
原来想的是等打听到的缩到最小的范围让阿翠去认认。她们三人之中,显然只有阿翠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可秦歌怕被怀疑不敢多问。
如今只好换一个法子了。秦歌找了个时间,带着阿翠去钟楼下卖饼。
这里是官员入朝的必经之路。就是去晚了点,也可以等他们下朝时路过。
秦歌先说了找到秦萌爹的重要性,如今他们快成了那些人明争暗斗的夹心饼,虽然情况还没有很糟糕,可是防患于未然是必要的。
阿翠向来不听秦歌就是听秦萌的,一直跟着秦歌到处张望。
每走过一个将军长相打扮的人,秦歌便去看阿翠神色,可惜阿翠看来看去,也没说哪一位是秦萌的爹。
再一抬头,秦歌见谭浩山骑着马向她们看过来。
秦歌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带了个招呼。
说起来他们有一个月不曾见面,自从秦歌还了钱,谭浩山就冷淡了很多。
谭浩山目光微闪,也轻轻点了点头,从她们面前过去了。
走远了一段路,他忍不住回头,只见秦歌依然和阿翠张罗着生意,笑吟吟看着来往的官员。
一段时间不见,秦二娘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一样。
以前他多番关照,她也是如此淡然;现在他有意疏离,她依然自如坦率。
谭浩山已经知道袁湛想收她做妾而被她赶了出去的事,他心里隐隐一松,又不禁为此困惑。
他想,秦二娘一向以来对袁湛所表现出来的冷淡漠视并不是假装的?
那她千方百计到京城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越发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上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人来人往的高峰期也过了,没找到人,秦歌并没气馁,安慰阿翠道:“没事,兴许是我们看漏或者看差了,等明日再过来看一遍就是。”
阿翠应了,背起担子,和秦歌一路回去。
秦歌道:“阿翠,我带着陈大郎还要去忙铁铺的事,不如明日你一个人到这里来看着,看到了便立刻打听清楚他的姓名官职,千万莫要冲动。回家我们再一起商量如何去找他。”
阿翠一愣,道:“阿姐,我又认不出来,我一个人来有什么用?”
“你怎么会认不出来?”秦歌惊讶。
阿翠更加奇怪了,道:“我又不曾见过他,怎么认得出来?”
秦歌怔住:“你说什么?”
阿翠没见过秦萌的爹?
阿翠急道:“阿姐你忘了?那一年我带着一群兄弟下山去了,回来才知道大当家为你抢了个男人,那男人却极不安分,没多久就跑了!若是我在,定不会让他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