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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傻了。
“难道,阿姐你连这个也忘了?”阿翠震惊地看着秦歌,接着又说,“忘了就忘了,大当家也说过那是祸根。我们如今开着饼铺,再开个铁铺,足以度日。”
面对思想简单又果断的阿翠,秦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现在大致能猜出来,谭浩山和袁湛找她炼剑打刀,都是幌子,其实是想打探铁矿的下落。等自己炼不出符合他们要求的兵器,他们就会提出进一步的条件或者要求。
甚至,秦歌心里怦怦跳,她大胆地想,雾峰寨的灭亡,是不是也与铁矿有关?
不是因为什么私怨报复,而是那些人想要铁矿而不得,最后杀人灭口?
比起两派争斗泄私愤,或者报复士兵被害,这个理由合理得多!
秦歌刚要开口,看到阿翠困惑地看着自己,又将话咽下去了。阿翠好不容易平复了心里的创伤,自己何必翻出来,又于事无补。
何况,这一切仍然只是她的猜想而已。
如果要印证,只有等到兵器炼出来的时候了。秦歌暗中握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暗云涌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陈大郎已经能熟练的使用灌钢法炼,将冶炼铁矿石而得的生铁烧化浇注在熟铁上,几度熔炼,就能成钢,秦歌还是按照古代原有的名字,将这种钢称作“宿铁”。
此法既增加了钢产量,还缩短了炼钢时间。不然陈大郎一个人加两个伙计也忙不过来。
这一回阿翠过来,秦歌又把早就看好的两个能吃苦却不适合在饼铺做事的少年一起带过来,也跟陈大郎学打铁。
有了这四个孩子,学好了,陈大郎也可以脱手。目前先只让阿翠来试验秦歌的理论技术。
陈大郎将灌钢法教给阿翠,还加上运用之中自己的经验心得。
秦歌去看时,就见阿翠正在铺子忙着,陈大郎在一旁指点。
阿翠在饼铺里有些缩手缩脚,到了这儿俨然如鱼得水,目光都明亮起来,她操作娴熟,干劲十足。
秦歌在她身旁站了半天,她丝毫不察。
秦歌看着阿翠神采飞扬,微黑的面庞透着红润,火光映着她脸上的汗滴晶莹发亮,不禁笑了。
“我就说嘛,你们也就适合在这里打打铁!”身后有人粗声说话。
秦歌回头,居然是尉迟靖。
他倒没看她,眼里瞧着的是专注察看淬炼情况的阿翠。
秦歌可不想他这时候扫阿翠的兴,道:“尉迟将军来此贵干?”
尉迟靖扬扬下巴,说:“七郎让我来看看你们忙的怎么样了,剑什么时候能炼好?”
前两日才问过的事,炼剑又不是做点心,秦歌哪相信他说的鬼话,道:“袁长史他本人呢?”
尉迟靖这才瞧她一眼,却不说话。
秦歌冷笑一声。八成是知道她和阿翠如今不在那边,就想浑水摸鱼找阿萌。
这人也怪,以前不曾这么提防的时候,他也不这么过分。秦歌细细问过秦萌,袁湛并没有对秦萌有任何不妥举动,她才放了心。
可从秦歌怀疑他的目的之后,此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千方百计拐弯抹角要见秦萌。
秦歌也不去戳穿,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阿翠听到说话声,转脸看到秦歌,放下铁钎,笑着走过来:“阿姐,这法子好,却比先前只是埋头敲打效果好多了!”
秦歌抹了抹她额上的汗。
阿翠看到旁边的尉迟靖,目光立刻凌厉:“你又来做什么?”
尉迟靖盯着她,也没好声气:“我来是为了公事,与你何干?”
阿翠哼一声,不屑理他。
秦歌推她,笑道:“走,我们进屋去,你既然熟悉这法子了,我们后面还有事商量呢!”
又对尉迟靖点个头:“尉迟将军,失礼了。”
要监视你就慢慢监视吧,别以为守在这里袁湛就能看到秦萌!
秦歌将阿翠叫进屋里,商量的就是炼刀炼剑的试验。
所需的原料,现在都有戚凤崖帮忙准备好了。秦歌已收到他的信,十天之内应该能到。
在这之前,秦歌想先试一次。
如今陈大郎炼的宿铁,只能说是做镰刀锄头最好的材料。离制作宝刀宝剑还有点距离。
灌钢法操作简便,容易掌握。
只要把生铁和熟铁按一定比例配合好,加以熔炼,就可获得不同规格的钢。做到这一点已经没什么问题。
但是,含碳量相对高的钢,硬度就高;含碳量低,韧性又好一些。
这二者未免矛盾,要想既有很好的韧性,又有足够硬度的锋利,仅仅是灌钢法还不够。
这就需要配合相应的淬火法了。
秦歌记得古人研制的宿铁刀,能够一下子斩断30札的铁甲,用的是双液淬火法。
双液就是动物的尿和动物的油脂。
动物的尿液里含有盐分,能使高温达五六百度的铁块快速冷却,达到一定硬度;铁块温度降到两三百度之后再用动物的油脂缓慢继续冷却,保证其柔韧性。
秦歌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阿翠听得入神,冷不丁问道:“阿姐,你如何知道这个?”
秦歌语塞,她以为阿翠依旧是什么都不问呢,结果偏偏这回就问了,她就把以前想过的托梦说给捧出来了。
果然阿翠不疑有他,还一脸兴奋,摩拳擦掌道:“那我就和陈大郎去试试!”
秦歌点头,她说的轻巧,可这些活需要经验的积累,淬火的时间长短是要慢慢摸索的。
她说完了自己知道的,先让他们试验着,自己出来,尉迟靖已经走了。
她暗暗好笑,转头去前面铺子买了一大包炒栗子,思忖着明日要去饼铺看看新出的栗子糕,一边往明礼巷走去。
尉迟靖上摘星楼见到袁湛,对方坐在窗前,看着楼下对面街上的铺子,眉头紧锁。
他也不知道七郎怎么就一定要和那四五岁的孩子过不去,道:“七郎,你想要浑水摸鱼,劫持土匪婆子的女儿要挟她?这么等着有什么用,不如夜里我叫几个人去抓来就是。”
虽然吧,咳,他觉得对付一个小孩子有那么点不光彩,不过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嘛。
袁湛对他怒目而视,有苦难言,道:“多嘴!你只记着这些时日勤快些。”
秦歌走进巷子里,就见一处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这种花长的和牵牛花一模一样,可是牵牛花是早上开的到傍晚就蔫了,这花在黄昏盛开,让秦歌很稀奇。
院子里书声琅琅。
秦歌走进开着门的院子,窗户大开的教室里,整整齐齐坐着的孩子大声读着书。先生的课已经上完了,剩下就是背书。
阿水做完了自己的事,正在替坐在他旁边的阿萌擦手上的墨渍。
阿萌伸着手,一脸无奈和迁就,看得秦歌想笑。
秦萌跟着阿水到这私学来之后,阿水就自动升级,处处以兄长自居,模仿着阿森照顾秦萌的行动,对这个“妹妹”照顾有加。
又因为这样的做法还得到过先生的赞赏,他就再接再厉了,连秦萌空荡荡的书包都恨不得背过去。
那位先生姓於,自号霞客,年纪不大,三十岁上下,长相斯文,看不出考过武举,行事却很有些武人的风范。
他认得秦歌,见她又来接女儿,便从席上起来,出来和她打招呼。
秦歌客客气气把板栗递过去:“有劳于先生。”
於霞客接过来,转身进去对着大家扬了扬,道:“李明远的阿婶又给大家带吃的了,背完的到我这里来拿栗子,背得慢了我就吃光了。明远,你都背完了,跟你阿婶回家吧!”
阿水上学之后,先生就给他起了大名,以水有明澈流远之意,叫明远。
阿水拉着秦萌起来,到门口於霞客塞了一把板栗给他:“和阿萌一起吃吧!”
阿水高高兴兴谢了先生,和秦萌手拉手出来。
阿萌见到秦歌,立刻挣脱阿水跑过来:“阿娘!”
阿水在后面说:“阿萌,慢点!”
秦萌翻了个白眼,扑到秦歌面前,对着秦歌撒娇她才毫无压力。
“阿娘,我和你一起去铺子吧?坐在那里好无聊啊!”在铺子里她可以乱跑,翠姨不在也不会管着她。
秦歌道:“你若去铺子,我就让阿森带着你,你想好了愿不愿意?”
秦萌的小脸立刻垮下来。阿森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只听秦歌的不许她做这不许她做那。可是呢,就更拿她当小孩,一副阿兄的口气说话,她受不了。
秦歌见她不吭气了,笑笑。第二天照样先送她去私学,不过这回答应她,明天她可以陪郡主去给云霓大师送点心。
早上阳光灿烂,院墙上居然还有花开。
阿水道:“先生种了两种,朝颜早上开,夕颜晚上开。这样大家每天上学下学都能欣赏花开。”
原来朝颜是牵牛花,夕颜是葫芦花,两种花很相似,就是开花的时间不一样而已,夕颜黄昏开花,第二天早上就凋谢了。
秦歌觉得於霞客还挺有意思。
再去锦华食铺一趟,正好遇到当初来退货的钱大郎,他看到秦歌,立刻呵呵笑着过来:“秦掌柜,我带几个朋友来买点心!上好的点心都要尝尝!”
他一年来京城两次,过几天要回北地,特意来锦华食铺买点心。端午前来的那次,秦歌说天热点心放不了,他还可惜的不得了。有了那张打九折的贵宾卡,他买点心像不要钱的。只因那贵宾卡,的确不易办到。听说明年锦华铺子要在东市新开一家分号,才有五十张贵宾卡,需要排队抢呢。
阿介领这几位客人到一间贵宾室,稍后阿森带着两个小伙计送上点心,钱大郎挥手道:“你们都尝尝,这点心可是在京城都不易吃到!”
其中一个人随口赞着点心,目光却在阿森和那两个少年身上徘徊。
这一幕正被秦歌看个正着,她讨厌那男人的眼神,便喊住已有些不自在的阿森,让他下去,自己亲自招待他们。
秦歌问钱大郎:“不知这两位客人来自何方要去何处?这若是行远路,还是馕饼比点心靠得住。”
她去年卖过的馕饼,如今已经成了来往客商和远路人必备的干粮了。有人还灵活应变,把它烤热了,夹上肉或咸菜一折,变成夹饼也很好吃。
钱大郎哈哈笑着,代为答道:“他们都是南地来的朋友,这次与我一路要往北边去买些药材。我与他们说锦华的点心好吃,他们不信,还说他们那边做的才好。”
秦歌笑道:“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口味不尽相同,喜不喜欢都是个人的事,不必强求。”
那其中一人颇赞同这句话,尝了秦歌推荐的几款点心,也都觉得不错。
秦歌找了个机会,向钱大郎了解药材的事,请他代买几样,钱大郎满口应允,连定金都不收,道:“秦掌柜是讲信义之人,我钱大郎还信不过么,这点钱不在话下!”
他们订了耐存放的饼干,约好动身之前铺子的伙计再送过去。
秦歌看看铺子里无事,便又习惯性地往铁铺那边去。
竟然又看到尉迟靖守在那里,谭浩山和他站在一起,袁湛倒是不见踪影。
秦歌不管尉迟靖,先问谭浩山,谭浩山却不是来催她打刀的事,只道:“近日京城颇有些不安宁,你带着小大娘不要乱走动。”
秦歌立刻想到路上的确看到武侯多了起来,还在各处商铺和旅店盘问行人,她以为这是依着惯例,快到年末清查流民,没想到还有其他原因?
“出了什么事?”秦歌问道。
谭浩山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尉迟靖,道:“此事一时不好说。你只需小心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无风不起浪
谭浩山来提醒秦歌小心之后,京城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巡视盘查的人多起来,就有传言,有的说是皇帝病重,已经数日不曾临朝;又有说是胡人又有不轨企图,可能对皇室不利等等。
说是如此说,西市东市依旧热闹,来买点心的人还是不少。平民百姓的生活就是如此,那些皇家天子什么的,看着同在一片蓝天白云之下,其实生活隔着十万八千里,只要不是遇上战乱饥荒直接影响民生的事,大家该怎么过怎么过。
秦歌却不敢掉以轻心,谭浩山从来慎言,他开口,还是直接要秦歌她们小心,那就不会是简单的事。
所以秦歌只让秦萌跟郡主去了一趟云霓大师那里之后,就日日带着她。她要往饼铺或铁铺去的时候,就把秦萌和阿水一起送到私学去;若没什么事,就干脆和秦萌在家,习武锻炼身体。
然而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多疑,秦歌总感觉有人跟踪她。尤其走在僻静的巷子里,感觉就更明显。但是她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转眼又过了五六天,戚凤崖还没回,也没有任何消息,秦歌心里就更是不安,都有点草木皆兵了。于是改了主意,把秦萌带到饼铺去。阿水仍是自己每天接送。
她这么做,秦萌却机警,悄悄问:“阿娘,是出了什么事么?”秦歌看一眼抬头看过来的阿水,道:“没什么事,阿水要照顾你,近来他上课都不能专心,我怕误了他学业。”
阿水有些腼腆的一笑,连忙专心写大字。此时天还亮着。於先生留的作业不多,而秦歌也不许他们借着油灯的光看书写字,说对眼睛不好。
秦萌偷偷撇嘴,阿娘总是拿些小孩的话糊弄她。她才不信呢。
第二天送阿水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