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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浩山眼神一沉,喝道:“陈大郎,把秦萌丢下去!”
“哎,等等!还是我跳吧!”袁湛急忙制止,说着一纵身。
“阿爹!”秦萌撕心裂肺喊了一声,对着陈大郎狠狠撕打,想冲过去阻拦。
袁湛那一跳落下来往回退了一步,哈哈大乐:“哎呀阿萌喊我了!我死也瞑目了!”
谭浩山已觉察袁湛是戏弄自己,恼羞成怒,下令道:“陈大郎,将人丢下去!”说着自己抽出了刀,冲向袁湛。
单论武艺,他自知不是袁湛的对手,但是袁湛眼睁睁看着女儿落崖,必然分心,这就是他的机会。
但是他的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谭浩山转头,却见陈大郎愣怔怔还是抱着秦萌,没有行动。
谭浩山一沉脸,没有人在他驯术之下还敢背叛的:“陈大郎,还不动手!”
陈大郎动了,却是抱着秦萌往离他更远的地方走。那秦萌也愣住,停止挣扎。
冰凉凉的剑搁在谭浩山颈下。
谭浩山转头,迎上袁湛戏谑的目光。
袁湛道:“你以为终南山第一忍士陈钟离会被你给驯服吗?我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让他帮我的忙呐!还好二娘肯买了他,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让他接近你。”
陈钟离?谭浩山心头微微一震。这个名字他听过。
但是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竟然都在袁湛的掌控之下。
他也才明白,并不是袁湛料事如神,星夜兼程,而是他让陈大郎替自己掳走秦萌的事实施之前,袁湛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秦萌带他到雾峰山来,也是他传递的情报。
他不甘心,下颌紧绷着,冷笑道:“就算你赢了又如何?你擅离职守,放下十多万将士偷回京城,你以为你还能活得了?”
袁湛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秦萌,见她满眼担忧,轻松一笑:“我袁湛吉人自有天相,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待到得山下,紧随而来的,是晋王的人马。谭浩山的手下也已被他拿着旨令控制了。
晋王一脸肃然,紧皱着眉看着谈笑自若的袁湛,冷冷道:“罪将袁湛,擅离职守,给我拿下!”
圣上得到袁湛偷跑回京的消息,大发雷霆,命他火速将他押解回京。
从好处想,父皇将此事交给他,就是还是对他信任有加;往不利处想,这事如今虽然瞒住了其他人,但齐王那边是瞒不住的,少不得要大做文章,袁湛的命只怕难以保全。
袁湛把阿萌交给陈钟离,安抚了两句,然后乖乖由士兵套上枷锁。
他这一路下山,是把阿萌抱下来的。
阿萌还神魂未定,看着旁边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的陈大郎,又惊又奇。
袁湛见她不解,悄悄道:“他啊,是一位隐修士,换个说法,就是个爱给自己找苦吃来提高修行的人。所以你不用不安心啦,他巴不得你对他再坏一点,哈哈哈!”
秦萌自然知道阿爹是开玩笑,对陈钟离有愧,此时便让陈钟离抱着。满是担忧看着阿爹,转头看谭浩山却安然无恙,她心中便有怒火。
晋王见她如此神情,若有所思。稍后让阿萌上了马车,还是由陈大郎赶车,却让受管束的谭浩山就走在马车前面。
秦萌往后看着被关在囚笼里的袁湛,转头看到跟着士兵在侧前方走路的谭浩山,见马车里放着从谭浩山手下那里缴获的刀剑,不由恶向胆边生。
秦萌轻轻抽出一把剑,从马车里出来,举起剑向前面的谭浩山刺去。
“阿萌!”一声大喊阻止了她的行为,众人都看过来。谭浩山也回头,恰好看到秦萌手上的剑,心里一寒,却是看着不动声色的晋王。
秦萌被陈钟离抱住,看到秦歌和阿翠骑着马从岔路上赶过来,一时也忘了其他,丢下剑喊道:“阿娘!”
她这一次出来,以为就此与阿娘永诀,现在看到,热泪盈眶。
秦歌老远就看见秦萌小小的身影,手上却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剑,她当下也顾不上别的,急忙喊住了她。
她也很不得把谭浩山千刀万剐,但是想要杀人和真杀人是两回事,无论对方怎么该死,自己手上沾了鲜血都会是可怕的记忆。如果一定要这么做,秦歌也宁愿自己来,而不想让秦萌心里留下阴影。
秦歌到了面前下马,她已从安行那里知道了事情全部经过,看到后面的袁湛,见袁湛对着她粲然一笑,心中更是复杂,只匆匆点了个头便转过脸去,先去见晋王。
晋王如今再见秦二娘,想到袁湛竟然为了她而丢下大事,陈大郎的事也是瞒着他,心中便有几分不悦,简单问了几句,让她跟秦萌一辆马车。
母女相见,自然欣喜万分,然而想到袁湛不知会被怎么处置,又都有些心不在焉。
外面各人也有心事。
这一路走得格外寂静。
秦萌不时回头看后面的囚车,竟然发现袁湛在车里呼呼大睡。就算他提前得到消息,一路赶回来休息也少。
秦歌拿了条披毯,跳下车去给袁湛盖上,他睁开眼睛看是秦歌,笑了一下,要说话,却闭上眼又睡着了。
秦歌回到车上,看阿萌还在发呆。
等秦歌上了车,她趴到秦歌身上,过了好久,道:“阿娘,我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秦歌理理她的头发。
“一个噩梦。梦是从我们逃出雾峰寨开始的。翠姨死在了河边,我和阿娘被抓到京城,谭浩山想得到铁矿,所以求情收留了我们。阿娘为谭浩山做事。谭浩山总是哄骗阿娘,说等到齐王继位,就娶阿娘,也会好好照顾我。”秦萌低低说着,靠在秦歌怀里,现在说出来很是平静。
“后来阿娘死了,我也得了重病,没有人看顾,也死了。阿爹从来没有找过我,也没有陈大郎。”秦萌眼角滑下一颗泪珠,她抬眼看着秦歌,“然后我就醒了,原来是梦。”
秦歌笑了笑,轻轻替她拭去泪:“是啊,就是个梦。你看,你阿爹来救你了,阿娘也没死,翠姨也没有死,大家都好好的,是不是?”
“嗯。”秦萌也笑了,如释重负,趴在秦歌怀里,慢慢睡着了。
秦歌叹了一口气。
孟坦之也率人来接应,晋王让他领秦歌母女先回去,他带着袁湛回宫复命。
秦歌和秦萌一直看着押送袁湛的囚车远去,看不到了。
秦歌转头对孟坦之说:“孟公子,可否劳烦你带一样东西入宫面圣?”
孟坦之一怔,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都到这里了,大家没啥看法么?
哈哈,陈大郎就是无间道啊!
☆、化险而为夷
晋王看着摊在桌上的长卷。
只需扫一遍,他就知道,秦二娘让孟坦之送上来的这一份秘技有多重要。
长卷分上下,上卷标注的是冷兵器:三棱刀。
刀身为三棱,长细而坚硬,每个棱角中间挖出凹槽。
秦歌还附上了解说和图样。
三棱刀刺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的作用。而凹槽的作用,一是利于放血,因伤口亦难以包扎止合,即使伤口不大,被刺中的人大半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而凹槽除了放血外,更重要的是有利于将刀从被刺对象上□□。三棱刀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这一点晋王很清楚。通常刺入人体的剑刃被裹在人体内,费力才能□□,若是一对一还好,在沙场兵刃交接时,很多人就在砍死对手时因拔出武器迟缓而遭其他敌人攻击。
秦二娘这一设计,实在是益于实用。
更不可思议的是下卷,标注的是热兵器,后面还注明又可称作火器。
用铁质管形器配合火药,可以远距离发射。用燧石点火,还有瞄准器,所需的力气比弓箭小,标准度高,也不受风向影响;而若由黑火药和碎铁渣混合的子窠,发射出去能击杀的不止一个人。
晋王心知这份密卷的意义。若真的造出此等火器,无论胡人骑兵多么强悍,也不可能与之抗衡。
只是这火器的制法和火药的配比,秦二娘并没有像解说三棱刀那样详细说明。
晋王明白秦二娘的意思,如此说来,也不枉袁湛为她们母女冒死回来。
秦二娘比他想象的还要精明。
晋王见秦二娘迟迟不肯说出铁矿,心下也有几分狐疑,而此次秦萌想借铁矿诱杀谭浩山,可见她们真的掌握着铁矿。
秦二娘能与他继续合作,才最有利。
“将图稿带上,本王现在就进宫!”
铁铺的火几日几夜不熄,到今日终于恢复了平静。
秦歌揉了揉肩膀和脖子,和阿翠慢慢走回家去。
晋王呈上了图稿,接着孟坦之传来宫里的旨意,要秦歌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一把三棱刀来。
秦歌当初画好了设计图,又想到这样的武器如果流入民间,误伤造成的危害太大,又把图稿收起来了。而火枪,也是她过年的时候看到宫里放烟火,心里一动,借着铁铺的便利,试着造了一把枪管,后来想到还要配火药,成不成,她作为学历史的,总会多想一点,贸然推进历史进程,有的时候影响有点大。
所以最后,这几个大胆的设计都被她束之高阁。想等以后自己生意做大了有条件自己在私下研制。
然而这一次袁湛犯的罪太大,指望晋王求情,不知道他们能有多少把握,而且齐王那边会借此发难。
天子之威,军法之严酷,秦歌不能抱什么幻想或侥幸之心。
她只想尽一点心力,至少让自己心安一点。
现在三棱刀已经打好,一早也由宫使带进宫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放袁湛一码。秦歌的态度很明确,相信晋王懂得用什么样的言辞委婉表达出来。
才走到家门口,听到孩子们说话的声音,秦歌看去,这么巧,是於霞客送三个孩子回家来。
阿森阿水还罢了,秦萌明显心事重重,却又不欲人知道的样子,看到秦歌,她立刻跑了过来。
於霞客还牵着阿水的手,对她点头一笑。
阿森道:“阿婶,於先生他……他以后可能不教我们了。”
秦歌奇怪,忙问何故。
於霞客解释道:“此事还未确定时间,总要孩子们找到新的先生再说,我并不是有什么要事,只是觉得在一个地方局限久了不好,想到处走走看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有意思。”
秦歌莞尔,她也赞成这种做法。想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想过安置好了阿萌和阿翠,自己又学了一身武艺,就能走南闯北,看看还没有被现代文明污染的大好山水。然而世事难料,自己后来的想法就变成了要做大生意,给大家安全稳定的生活。
所以她挺羡慕了无牵挂的於霞客。
於霞客听她如此说,笑了一笑,却又道:“於某还一直等着秦娘子未出结果的比武招亲呢,却不知道是取消了还是有朝一日继续呢?”
秦歌一愣,笑了一声,道:“想必有朝一日还要继续。”
於霞客眼睛豁然放出神采来,笑道:“如此,有这一日秦娘子不要忘了通知在下一声,可好?”
秦歌也笑,爽快道:“好!”
秦萌听着这番对话,看看於先生,又看看阿娘,拽紧秦歌的手,抿了抿嘴,却不做声。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从斜对面传来。
众人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布衣头上裹一块缁巾的郎君,骑在马上,黑着脸看着秦歌和於霞客。
“阿爹……”秦萌先小声喊了出来,声音里透着惊喜,欲要迈步出去,却看了看秦歌,有些迟疑。
秦歌这才认出来,这一眼看着挺俊气的郎君居然是袁湛。
他无罪释放了?秦歌不由道:“你出来了?”
她的脸带着笑意,显然为他没事高兴,袁湛的脸色才好了一点点。牵着马慢慢走过来,示威似的看了於霞客一眼,问秦萌:“阿萌,阿爹没事了,你高不高兴?”
秦萌点头,飞快看了一眼於霞客,却不说话。
事实上她被绑走和回来的事,周围并无人知晓内情。更没人知道袁湛就是秦萌的爹。而秦歌也已告诫大家,这件事还是不要提的好。不管清不清楚其中利害的人,都没有再说。
於霞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再看秦歌,秦歌却没有异色,只对袁湛道:“袁郎君无事就好。”
袁湛心里微微不满,虽然袁长史改成了袁郎君,可是这变化没差别,去掉一个字喊他“袁郎”或者“郎君”都好啊。
更可气的是,那於霞客似乎因此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竟微微一笑,对他视若无睹,只对秦歌道:“秦娘子有事,於某便先告辞了。”
秦歌客气送走了於霞客,见袁湛心里还有气,倒不像以前那样形之于色,又不知他到底还有没有事,便道:“袁郎君请家里坐坐。”
袁湛心里还委屈着,他一出了宫,回家洗漱,也来不及洗头,只用发粉抹了一遍头发,匆匆见过伯叔,告辞了爹娘,就奔这儿来了。
他想象里不说秦歌秦萌欢天喜地地扑向自己吧,那也该是泪流满面一家子抱头痛哭一场。哪想兴冲冲过来了,却碰上秦二娘和别的男人闲话,还说的什么?有朝一日要继续比武招亲!
袁湛那心真就叫做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因此就是秦歌主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