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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海不太明白赛飞为何会这样问,有些疑虑:“主子,问这是做什么?”
赛飞笑笑说:“我养了人家的儿子,人家生辰,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钱海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奴才还是觉得不必要表示的好,主子如此待八皇子,良妃娘娘也应该会安心了。”
“你的心意我懂,只是哪个母亲不希望见着自己的儿子呢!同样的,又有哪个儿子不想见到自己亲生母亲?别看玮儿平日里欢实,你可知道他夜夜啼哭着要的娘又是谁?”赛飞叹了口气又说:“其实大家都清楚那良妃是如何被关于冷宫,无非就是受外戚所累,她的善良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不是吗?”
钱海被赛飞说得张口无言,想要随其意,又觉得对自己主子不好,可劝也不知道怎么劝,只是心里甘着急。
“这事我自有计较,你就不要操心了。”赛飞看他实在担心得紧又安慰道:“放心,我既然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道理,当然也不会害倒自己,我会做周全的。”听她这样说了钱海才点头下去。
第 58 章
次日清晨赛飞带上玉石做的足底按摩盆去给太后请安了,当赛飞避开众人将按摩盆拿出来时延福宫的众人都惊呆了,都听说这个祥妃视财如命不想有如此派,给太后送这么好的东西,虽然那玉算不得稀奇,却也是上层,粗粗一看怎么了值一二百两的银子。
赛飞不理众人的惊愕对太后盈盈一笑:“太后,这是足底按摩器,前段时间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想要彩鸳姑娘给你做一下足底按摩的,一打听原来你怕痒,年前出门的时候看了一家玉器店,觉得东西不错价钱也公道就给你订做了一个。你平日歇息时就将鞋脱了,然后将脚放在这个盆里,慢慢地搓动就可以。”看着众人的反应赛飞觉得他们一时半会是反应不过来的,也只是淡淡一笑,捡起另外两个小物件轻轻地对太后说:“若是平时累了,你趴在床上让丫头们用这个小轮子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滚滚,也很舒服。这个是手上用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将它握在手里捏,这也是起一个按摩的作用。”说完抓起一个凹凸有致的玉石圆球做着示范。
果然在赛飞做示范后扬起手后众人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太后倒是经过事的人,虽然惊讶倒也感受到了赛飞的诚恳,一边夸赛飞用心了,一边脱了鞋就着袜子就踏在玉盆上,轻轻搓动着说舒服。然后又拿起一个圆珠握在手里学着赛飞的样子一捏一放地,边捏边说是好东西。
“丫头,对我这个老太婆可真是用心呢!”也不知道太后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之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赛飞想得多却也不计较,笑了笑淡淡地回答:“嗯,前人皆说婆媳是亲人也是天敌,婆婆有多疼爱自己的儿子,就会对媳妇有多厌恶,赛飞可不想让太后厌恶。”
太后噗滋一笑,随即笑骂道:“鬼丫头。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媳妇也是,进了咱们方家的门就是我老太婆的闺女,你看这宫里外,虽有些我不喜欢的,哪一个我老太婆又刁难过!”
赛飞立马笑着回答:“是,是,是,太后所言极是!谁叫我们的婆婆是天下第一善人呢!”太后听后又是一阵笑骂。
“怎么想着给我弄这些玩意?”太后瞧了瞧脚下的玉盆,又看了看手中的圆珠还是不可思意地问道。
“以前哑婆还在时,师傅就给哑婆做了这样一套,不过那些都是檀木做的,我本想用檀木照做一套,后来听说玉养人我就将材质换成玉的了。”赛飞口的哑婆其实就是自己妈妈,还记得前些年妈妈身体不好,自己老是拉着她在小区的石子路上走,专捡突起的小石子路走。后来又给买了一个像算盘一样的足底按摩器,想起自己的妈妈,赛飞的语气不由得低沉起来。
“哑婆是将你从小带大的人吧?”太后也感受到了赛飞低沉的情绪,收起自己的玩心怜惜地问:“她现在在哪里?”
赛飞擦了擦控制不住的眼泪说:“她不在这个世上。”想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自己的妈妈,赛飞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是我世上最亲的人,也是我最牵挂的人。她就是我亲娘,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她。”
太后的眼里赛飞一直都是淡定的、温柔的,且从容不迫的,如此泪眼婆娑的模样自己倒是第一次见着,不由得怜惜地将赛飞揽进怀里,轻声叹道:“好了,不哭了,可怜的丫头,以后老太婆就是你亲娘,你有什么委屈找我就是。嗯。”
赛飞仍由着太后给自己擦眼抹泪,心中的感动如洪水一般泛滥不停,那眼泪如同泄洪的闸口一发不可收拾。
“哪个孩子不想娘啊,哪个娘又不想自己的孩子呢?”过了好一阵太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良妃的生辰快到了,那天你带玮儿去瞧瞧她吧。”
赛飞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说良妃的事,不想太后主动开口,见太后都定的表情赛飞也不多想点了点头应下。却没有多想太后后面的那一句话:“有你如此待八皇子,良妃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
第 59 章
这几日里赛飞都带着玮儿玩她从宫外带回来的玩意,小玮儿天生的就聪明,那九块一面的魔方被拨乱,头几天是一个小时,后来几天就只要半个来小时了。玩熟了九块面的赛飞又换了一个16块一面的,16块一面的熟了又换25块面的。随着一面的块数越来越多,赛飞发觉玮儿的记忆能力越来越强,自己以前学时要学一天的东西,他往往就两三个小时就会了。看着一天比一天聪慧的小东西赛飞感到很有成就感,经常拿着崇拜的眼神看他,想着大尧的爱恩斯坦将在自己的教导下诞生,有无比兴奋,努力地搜索着自己腹中并不多的‘知识’。
正月二十赛飞将玮儿收拾干净,由着钱海的带领来到冷宫,说它是冷却也不是,只是良妃刚进宫为宝林时居住的名为“香水榭”的宅院,院子不大,只有昨月居的三分之一不到,不过那院中的一潭冒着烟的清水倒是吸了住了赛飞的眼球,只见那清水上建着一个榭楼,那榭楼分两层高,透过微开的竹帘赛飞隐约瞧见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依在榻上,时不时地轻声咳嗽一声,那屋的里外除她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影,呼呼的冷风刮过,那榭楼略显缥缈。
“良妃的病不会传染吧?”赛飞侧头问钱海,待钱海说不会后蹲下身来对玮儿说:“宝贝想不想你娘亲?”
玮儿很聪明虽然他一直将赛飞叫着娘亲,其实他将这个娘亲与自己的亲生娘亲分得很清楚,当赛飞这样问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表露真实的感情,见着赛飞鼓励的眼神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赛飞很心酸,多大的孩子就这么清楚地掩示自己的情绪了,抚抚他黑亮的头发轻声说:“宝贝,你忘了娘给你说的话吗?到娘身边,你可以想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们说的那个有罪的人,你的新生娘亲就算有罪也是你的亲娘不是吗?”
许是被赛飞的话语煽动,小家伙的眼里闪烁着星星泪光,赛飞轻轻将他抱在怀里拥了一会儿方才放开:“去吧,跟着钱公公去见见你娘亲。”说完朝钱海示意一下,自己走向水潭的另一侧。
钱海领着玮儿上了二楼,见着以前貌美得如谪仙一般的良妃面黄消瘦的憔悴心里不由得一通怜惜,将来意说明又将玮儿让出来,那孩子见着良妃这般模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突兀地站在那里睁着眼看着良妃,一幅不相信的样子,直到良妃哽咽地朝自己喊“儿!”方才回过神来,连哭边叫地一头栽进良妃怀里声声地叫着:“母妃!母妃!”
听着儿子一声声呼唤,感受到扒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颤抖,胸前的阵阵湿意也昭示着这一切不是梦,那良妃再也忍不住了,那一声声的:“儿啊!儿!”宣泄着自己对儿子的思念,怒诉着老天对自己遭遇的不公。赛飞在湖的另一侧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哭叫声,心里酸疼不已,同时也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把住自己的心,若不然那良妃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将来,孰不知她的这一个念动就成了以后的某个五六年遭遇的谶语,所谓一语成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刘主子,您别这样哭了,小心吓着小皇子。”站在一旁的钱海抹抹流不尽的眼泪轻声地劝着。
好一会儿那良妃才收住哭声,细细地问着玮儿的一切起居,以前自己听说祥妃对自己儿子的好,自己还不大相信,今日见着儿子,不仅长胖了也长高了不少,加上问了玮儿的一切后方才信服了那些传言。君王对自己的薄情良妃已经心恢意冷,皇帝对自己儿子如此安排倒也让她满意。想着自己父亲干的那些混帐事,皇帝如此待自己也不无道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他有祥妃照看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良妃与钱海说了会儿子话,又跟自己儿子说了一会儿子,觉得她是如传闻中那般聪慧善良,拖着病重的身子出了房门。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瞧见一绿装女子静静地站在潭边的西侧,不美却也清秀,此时她眉头微凝若有所思的表情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靠近。想着自己儿子以后由这样的女子抚养倒也不是一件不错的事,双膝跪下朝赛飞磕了个头高声喊道:“祥妃娘娘,八皇子,我的儿子,以后就拜托您啦!”说完头又朝木质的地板上狠狠地一磕。
赛飞站在潭边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猛地抬头瞧见一个如林妹妹般的美人正猛地朝自己磕头,心里明了这是良妃,再次感叹良妃的遭遇可怜,再次恼怒外戚狐假虎威,暗自决定要约束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娘家人。也不虚情假意推迟,朝良妃微微额首朗声说:“玮儿我很喜欢,他,以后就是我儿子,同样的,你也永远是他的亲娘。”
良妃听罢再次感激地磕了数个头,又将玮儿扯到近前,将他按下,玮儿依言也朝赛飞磕头。赛飞忍住一阵心酸默默受着,过了好一阵玮儿才让钱海抱着下了楼,到了赛飞的跟前那眼中仍旧流着明汪汪的眼泪。
“宝贝,不哭了。给你娘亲挥挥手,咱们该回去了。”赛飞掏出手帕轻轻地擦着他的眼泪,玮儿依言朝良妃挥手喊道:“母妃,我,会乖乖的。”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这边一哭那楼上的良妃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儿啊!儿啊!”一声声如同斧头铁锯一般声声刺进赛飞的心窝,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赛飞将玮儿抱进怀里急急地出了香水榭。出了香水榭老远仍旧听见那良妃一声声的喊着:“我的儿!”
第 60 章
正如太后所料赛飞去了香水榭后的第六天里,也就是正月二十六夜良妃一把火将自己与香水榭烧得精光,烧尽了良妃三年跃妃的传奇,烧尽了她与帝王的情爱,也烧尽了自己的委屈,那冲天的火焰昭示着她的不平与愤怒。赛飞想着那冒着香气的水潭,想着那谪仙般的人儿,暗叹一句:“可惜了。”谁也不知道她说的可惜,是可惜什么,是可惜人,还是可惜那因香水潭而得名的香水榭。
冬去春来,转眼间就到了阳春三月。
赛飞瞅着院里刚冒出土的笋尖伸了个懒腰,身边的玮儿也学着她的样伸展着四肢,赛飞宠溺地刮刮他的小鼻子,自从香水榭回来以后赛飞就更加地对玮儿疼爱起来。玮儿也更加地粘她了,随时都要跟着赛飞身边,就边独自去父亲与奶奶那边请安也是匆匆去又匆匆回,闹得另外两人意见大得很。
“钱公公。”赛飞趴跟玮儿玩闹一会儿朝门外喊着,钱海进来后对他说:“咱们有好久没有出门了吧?说是玮儿还没有见过宫外的景儿呢,我看这两天天气不错,你去安排一下,明天咱们出去一趟。”
“是有许久没有出去了,我这就去安排。”钱海乐呵呵地出去了。
钱海出去后赛飞又对玉珠笑着说:“玉珠会放风筝吗?”见玉珠回答说会,又问:“那你会做风筝吗?”听着玉珠说会做,赛飞兴奋地差点蹦了起来,连拍着手说:“好,你快去扎几只风筝,咱们明天出去玩。”
“主子就跟小孩似的,一听说有得玩高得样!”玉珠笑着调侃着赛飞,赛飞却不在意只将玮儿揽进怀里兴奋地又抱又亲,小东西知道可以出宫玩也兴奋地以欢快的笑声回应着。
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第二天一早太后传话让玮儿陪他说话去,饶是小东西、大东西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将玮儿送到太后宫后又留玉珠、钟山看护,小珍守家,因为是在太后宫侍卫就由自己全带出去了,对玮儿好一番哄弄方才让他留在延福宫让老太太享天伦之乐,自己带着赵氏兄弟、玉蕉还有秋杏梅出了宫门。
他们出了宫门一直往西走直到便桥的河岸边方停下,捡了一个空地赛飞拉着众人放起了风筝,这时没有二十一世纪密布的“蜘蛛网”,只是远处几丛树从外其它的地方览无余。一眼望去沿着河岸有很多少男少女在放风筝,赛飞再次感谢大尧的开国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