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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女儿,就把皇贵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疼宠之至,逮着什么适合女孩的、甭管是吃的用的玩的,都会忙不迭的赶紧送过来,时不时的还会接她到自己的府里住些日子,佟国维这个正经的阿玛若对她有所训导,只要是被佟国纲见着了,不只是要拦着不许,还会反过来教训佟国维几句。
佟国纲本来是不喜欢皇贵妃入宫的,说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奶奶,不管嫁到哪家去,都是要被恭着敬着的,有个什么事儿,家里人也能给她撑腰,再有不好的,自己就是打上门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又何苦进到宫里去,受那些个多如牛毛的规矩束缚,还要与那一大堆女人置气?只是这个事儿,不是由他说了算了,也不是由佟国维说了算的,又听皇贵妃说她自己愿意,佟国纲这才做罢了,但也还是找机会对康熙施以威胁,诸如不许他欺负皇贵妃,不许他纵容别人欺负皇贵妃,要让皇贵妃与家人能常见面等等。
没错儿,佟国纲是威胁了康熙,他对康熙是时常有些“犯上”的,所以才说他是个浑不吝的,嚣张、跋扈、蛮横的皇亲国戚和朝臣不是没有,但是能嚣张、跋扈、蛮横到皇上头上的却只他一个,偏康熙对这个舅舅却就是能纵容,而皇贵妃在进宫之后,这个伯父也真是没少加以关心,虽然很多时候都没关心到点儿上,甚至还有些胡搅蛮缠,让康熙和皇贵妃都有些哭笑不得,但对他的心意,皇贵妃还是很感动的。
前世皇贵妃并不太与四阿哥提及娘家之事,也不很让他们之间有什么接触,这或许是因为她看索明两党相争得厉害,不想佟佳氏家族也去掺上一脚,也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身子不好,离世之后,四阿哥想必还要回到德妃的身边,若他与自己娘家过于亲近,难免会招德妃不喜,可是这一世经过讷敏的从中搅和,让皇贵妃意识到自己离世之后,德妃未见得会很痛快的接受四阿哥,即使接受了,也未见得会对他好,至少跟被她如珠如宝待之的十四阿哥是决计不能比的,这就让皇贵妃的做法有了些改变。
皇贵妃的改变并不大,她依旧没让四阿哥与佟佳氏家族有什么过多或亲密的接触,但却会在日常闲话中,带出一些自己在娘家的事儿,让四阿哥对佟佳氏的一些主要人员能有所了解,也因此四阿哥在得知佟国纲阵亡的消息之后,回到东三所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这时噶尔丹战役那边取得胜利的消息已经在宫中传开了,再看到四阿哥这个神情,讷敏心下自然明白佟国纲的命运还是和前世一样了,但还是出言询问道,“爷,怎么了?”
四阿哥先挥手让屋中的下人们退下,然后才长叹了一声说道,“大舅爷阵亡了。”
“什么?怎么会?”讷敏做出不可置信状,“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
“我也觉得不可能,”四阿哥皱着眉、沉着脸,“可是偏就出了。”
“这真是太出乎人预料了,先前听说咱们打了胜仗,额涅还正高兴着呢,”讷敏声音由惊讶转成担忧,“这若是听了这个消息。。。。。。”
“汗阿玛吩咐了,先不要告诉额涅。”四阿哥嘱咐着讷敏,“这些日子你多陪着额涅些,注意不要让她身边的人说走了嘴。”
“嗯,我会的。”讷敏点了点头,“只是瞒毕竟只能瞒住一时,额涅总有知道的一天,咱们还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要如何安慰她,额涅的身子可是再禁不起损耗了。”
“我如何不知道这个呢?”四阿哥的眉皱得更紧了,“现在也只能瞒得一时是一时了,其实大舅爷是在八月初一的时候就已经阵亡了,是汗阿玛将消息一直封闭着不让人知道,难怪之前你说总觉得心里不安,好象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我还说你想太多呢,没想到却是应了这个事儿了。”
“觉得又如何,到底也改变不了什么,”讷敏郁郁的说道,“我现在只担心额涅,想想她跟咱们说的大舅爷对她种种的好……唉!”叹息一声之后,讷敏又问四阿哥道,“大舅爷的后事…。。”
“仗打完了,大舅爷的灵榇也已经往回运了,”四阿哥对讷敏说道,“汗阿玛派了和顺公主的额附尚之隆和内大臣一等公坡尔盆带着侍卫去迎了,等灵榇将至京城时,我打算向汗阿玛请旨,前去相迎。”
“这是应该的,”讷敏点了点头,“他不只是咱们舅爷,还是外伯公呢,爷多尽些心也是应当的。家里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额涅的。”
讷敏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其实真是没什么底,前一世,皇贵妃是在佟国纲阵亡之前就崩世了,这一世因着命运的改变,使得她要直接面对这个噩耗,饶是讷敏重活过一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平安的度过这一关,只能是求老天爷保佑了。。。
第二十三章两重考验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憋屈的大将军
表面上看来,康熙在亲征的半路上生病以致于不得不回銮,和佟国纲的阵亡是两码事,但其实两者之间却是有因果关系的。【叶*子】【悠*悠】
这次出征,康熙所选定的指挥阵营,堪称是豪华之极,王公、国戚、重臣、骁将,啊,对了,还有皇子,几乎可以说是各个领域的重量级人物全都汇集在此了,但豪华是豪华了,重量也够重量,可这些要紧的大人物们,之间却是互有别扭、貌合神离、很难配合到一处的,不过康熙对此并不担心,因为他是要“御驾亲征”的,他很自信,有自己压在那儿,这些人是不敢放肆太过的。
康熙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只是他却忘了一句话,那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或者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康熙是想了这个,又考虑了那个,却偏偏没想到自己会病在半路上,开始他还强忍着,后来病情却是变得严重了,这才听从了臣子们的请愿,提前打道回府,留下了这一班各方势力繁杂的精英们让裕亲王福全头疼不已。
福全是个老实人,其实就即便他不是个老实人,这一班“帝国肱骨”们也不是他能节制得了的,更何况他也确实是个老实人,于是这场战,他这个抚远大将军打得就很有些悲摧了,身边的声音太多,掣肘的人也太多,明珠和大阿哥与索额图不对付,又想着要拉拢佟佳氏一族,佟国纲和佟国维兄弟俩虽然暂时还没有搀和皇子相争之中的意思,但佟国纲和索额图之间却也有些别扭。
康熙二十八年,佟国纲与索额图一道被康熙派去与俄国签订了《尼布楚条约》,旨意上使团人员的排列顺序先是“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索额图”,然后才是“内大臣、一等公、督统、舅舅佟国纲”,这让一向骄横惯了的佟国纲很不满,不管不顾的在各方面都显出比索额图更尊贵一等的派头,其余使团人员及沿途所遇的蒙古王公们对他也确实比对索额图更恭敬些。
索额图也知道佟国纲是性子上来、连康熙的面子也不给的主儿,自己现在虽权倾朝野,可若跟他顶起牛来,只怕还是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面儿上的态度也是一派谦恭,但心里的郁闷却是存下了,这次出征,又眼见着明珠和大阿哥卯着劲儿拉拢佟佳氏哥俩儿,这不满就又添了一层,于是借着职务之便就难免下了些绊子。
索额图这边下了绊子,大阿哥又素来与福全不相和协,对福全的将令置若罔闻或是迳自行事的情况那是常有,又有朋春选错了地方撂脚,于是一场本来是牛刀杀鸡、大材小用、诸多精英围捕一只草原狼的必胜之战,等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却显得玄玄乎乎,布置好的战局也弄得七零八落,如果左翼再顶不上去的话,只怕是军心就要散了。
佟国纲平时犯混归犯混,但在要劲儿的时候,也是真能顶得上,他不只是叫队伍往上冲,自己还身先士卒,结果很不幸的被鸟枪击中,壮烈阵亡。带领火器营的佟国维看到兄长中弹而亡,自然是激愤至极,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硬拼,而是先巧妙地由山腰绕到敌后,然后身冒矢石,冲入敌阵,而这时候其余各处的兵力也跟上来了,这才算是将敌众击溃了。
本来是想带着自家的班底精英们去耀武扬威一番的,结果却因病不能参与,决定回銮让太子和三阿哥来接,结果两个儿子却均是没有一点忧戚之意见于词色,而一场板上钉钉的胜利,却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还赔进去了一个舅舅,康熙的郁闷懊恼就别提了,只是为怕影响士气,也怕皇贵妃知道了受不了,康熙下死令封住了消息,又将本来是想让他经些事、见些世面、并立些军功,结果他却在那里碍事的大阿哥召了回来,谕旨中的措词也没客气,直接说“胤禔听信小人谗间之言,与抚远大将军和硕裕亲王福全不相和协,妄生事端,私行陈奏。留驻军前,必致偾事。著撤回京。”
撤回了大阿哥,前线的乱局虽有所收敛,却依旧不太消停,至少佟国维对索额图的意见就大了去了,明珠也借机跟着煽火,索额图在佟国纲阵亡的时候,也觉得事情闹大了,一时有些惊慌,但随后就缓过来了,反正那场仗许多环节都出问题了,谁也不可能有凭据说,佟国纲的阵亡就一定是自己所为造成的。
在各方势力的纠结中,这场仗总算是打完了,结果是胜了没错儿,也摧毁了噶尔丹的势力,但可惜的是,没能置噶尔丹于死地,反而让他大摇大摆的跑了,这让康熙的恼恨又添了一层,放虎归山,纵使这虎的元气已伤,到底也是后患,将来少不得还要为此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再想到皇贵妃听说佟国纲阵亡消息之后,又不知身子会坏成什么样子,康熙心里就没太有好气了。
但是再没好气,后续的事儿却还是要处理,对迎接迎佟国纲的灵榇之事,因着皇贵妃的关系,康熙本来也打算派四阿哥去的,见他来请旨,听他说起皇贵妃讲过的佟国纲待她的种种好处,再看到他满眼满脸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康熙也不由得跟着叹息了一番,再想到太子和三阿哥去迎自己时,对自己病症居然毫无忧色的样子,更觉得眼前的这个儿子可亲,于是很痛快的就准了他的要求,并派了大阿哥与他一同前往,虽然怒其不争,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说到底,佟国纲的阵亡,大阿哥在其中也是有一定责任的,让他去迎灵榇,也是有让他与佟佳氏家缓和关系的意思。
讷敏对康熙如何帮大阿哥做人,并不感兴趣,那就是一块提不起来的豆腐,除对福金还算不错之外,再就没什么能让人看上眼的长处了,要不是有明珠帮衬着,就凭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对太子构成什么威胁,实际上到最后太子也不是败于他手的,反倒是他兴奋过了头,自行蠢招,把自己给垫了进去,枉费了康熙还为他去设计了福全。
裕亲王福全这场仗打得实在是憋屈之至,虽然身为抚远大将军,其实却根本不能令行禁止,康熙弄来的这帮人,是既不省心,也不省事,共同协力就不用说了,能不互相掐架那就是不错,对他发出的将令,也是阳奉阴违者有之,不管不顾者亦有之,打头的就是大阿哥。
康熙是一向要求自己的儿子对福全要有礼的,可是大阿哥仗着自己皇长子的名头,连太子都不太放在眼里,想着要去争上一争,就更别说这个伯父了,在康熙面前,他还会装装样子,康熙不在了,他自然也就放开了,而有他这么一带头,福全的将令就更难施行了,弄得福全心里窝的全是火,索性将大阿哥的诸般行为全都记录了下来,准备回来向康熙禀明。
康熙这次也是真生气了,在将士们班师还朝的时候,他下旨让福全在朝阳门外听勘,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对待自己的哥哥,而在让大臣们着手调查福全指挥调度是否得当的问题时,康熙又告诉大阿哥,如果你的话与裕亲王稍有异同,则“必置汝于法,断不姑容。”
大阿哥虽然不聪明,却也并不很傻,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精明非常的明珠在,所以康熙这话里面的暗示之意,他听明白了,也照着去做了,在调查到他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与伯父裕亲王供同。”很“大方”的将话语权甚至自己的性命处置权全都交予了福全。福全自然知道如此“大度能容”的话绝不是大阿哥能说出来的,正因为他知道,所以在听了大阿哥这话,他立刻感动得流下泪来,俯首良久,叹了一句,“我复何言?”就将全部责任担了下来。
其实康熙如此设计福全,是为大阿哥,也是为了大局,此次出征的调度失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其中涉及的人员不少,又很有些身份和地位,如果任由他们互相推托、互相指责,那势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