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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后心有不甘,就派出胡女追杀。这一追,就一直到了宫外。杀手们进了树林密密搜索,胡女却在这边偶遇舞妓,并将其推下崖口。事后,又有人找到舞妓的尸首,只说面目全非,已不能看了。
齐王后听罢甚是满意,甚至亲自去探望了两次因与舞妓打斗而伤了右臂的胡女。齐王后当日说:“古月,我绝不会亏待你。这手若不能恢复自如,那群太医,我一个不留!”
可万万,没令齐王后想到的是,时隔多年,这个小小贱妾竟再一次出现在王宫,手下牵了个七八岁的孩童。舞妓匍匐在齐王脚下,声泪俱下。她言,自己并不求荣华富贵,只闻齐王一直未有子嗣,自己又在离宫后诞下龙子,多年不敢言明。前些时日才重返帝都,一见帝容……
孩子留下了,舞妓,也留下了。齐王后醋意大发,对胡女猜忌更重,虽明里依旧亲如姐妹,暗地,却已在策划杀计。
屈原与宋玉到达齐国王宫时,胡女正因为打碎了王后的某只镯子被罚跪三天三夜。宫人们不懂为何一直偏袒受宠的胡女会被罚,亦不敢妄猜后心,只得……远远观望。
第二晚,胡女饿得头晕目眩时,眼下出现了双鞋。少年英俊潇洒,嗓音已变粗:“古月姐,当年你可是知,会有风水轮流转这一日?”胡女含笑,来不及捏捏玉小子的脸,就厥了过去。
第三日,齐王收到密函。将当年胡女如何教导齐王后戏弄齐王之事变本加厉述说,齐王大发雷霆,经过种种之后,终重获自由。离宫那天,胡女被宋玉搀扶着,正大光明地上了马车。
齐王后在后阴测测地笑:“屈大人这趟来齐国,倒不像为了国事,反而像是故意来接某人。”
屈原望天,秋水的眸子几乎凝出清水来:“事事,总有个意外。”
齐王后不言语,转身走了。
胡女在车里,并未听到这番言语,她只对宋玉道:“你们如此,不怕受牵连吗?齐王后不会放过我,就算出了宫,外边也有千军万马在等着我。她的性子,我是解的。”
毕竟,这么十来年的相处,她一步步看着齐王后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这幽幽深宫的毒妇,从惶惶被人陷害,到学会亦步亦趋地反击,再到心狠手辣地直接攻击对手。这个王宫,就是个大牢笼,要想爬上最高的位置,就必须踏在所有人的肩膀上,不落一滴泪地踩,踩,踩!
宋玉笑道:“古月姐,放心罢。齐王后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宋玉依旧笑:“知道那个舞妓和孩子是谁送进宫的吗?他们母子逃到了楚国……”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胡女默了默,掀帘看屈原大步流星地往马车这边走来,淡定,微笑。
两年前,因局势而舍。两年后,又设计而来。屈原,果然宫里的小争小斗还是赢不了你这个阴谋家。屈原上车,见胡女默默凝视自己,理所当然地握住佳人玉手:
“以后,便是琼花陌路了。”
胡女颔首,“以后,便天涯海角地跟着你吧。”
纵使,知道你会有个那样的结局,我也只能,博上一搏了。
胡女觉得身子乏得紧,睡了一觉起来已是午后。
宋泽撅着嘴又跑来了,扑进胡女的怀里,眼睛眨巴眨眼泪就下来了。胡女好笑,戳着虎脑袋啐道:“哭什么?丫头似的,你二叔当年被罚冰天雪地跪一天一夜也没哼哼过一声呢!”
宋泽抽了抽,嚷道:“他不是银!我是银!”
胡女讪笑,“是,他们都不是人,都欺负你。说吧,是不是二叔又打你了?”
宋泽小脑袋摇得如拨浪鼓,“这次不是二叔,二叔才不会那么狠,呜呜,打得我屁股好痛。”说罢,宋泽顺便摸了摸遭殃的肉屁股。
“那是你二婶?”
摇头。
“唔,奶娘?”
接着摇头。
“是先生!”宋泽鼓大眼睛呲牙,“先生不是银,他打我。”
胡女踌躇,看来这屈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自己明明记得,他虽邋遢不济,却极少发火,竟然动手打了宋泽?“你怎么招他了?他睡觉挠他痒痒,还是把他塞在床底下的衣衫袜子拿出去炫耀了?”
“才不是,”宋泽跺脚,“我看他种了盆花,还挺好看,就想摘一朵来给你。谁知道他看见就打我,我一慌神,那整盆花都落下来,打散了。”顿了顿,宋泽本还泪眼朦胧的眸子又突然狡黠地转了转:
“嘿嘿,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偷了一朵。送给你!”宋泽把那小小的花捧在手心,踮着脚尖递到胡女眼前。玉人儿怔了怔,弯嘴轻笑:“琼花啊——”
这厢,屈大夫依旧对着被踩坏的琼花痛心疾首,“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别让我抓着你,我,我一定打得你屁股——”
话未毕,屈原一回首就发现心心念念的人倚在门边。胡女搭着眼,好笑地望着屈原:“一盆花而已,至于这么紧张么?”
屈大夫抹不下脸,干脆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你来做什么?”
胡女落落大方地进屋坐下,“好笑,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屈原咳嗽声,亦挨肩坐下,扬声道:“……那事儿,想清楚啦?”语气抑扬顿挫,犹如先生质问学生昨晚可有把功课默好般让人牙痒。胡女瞪对方一眼,这么多年下来,这个呆子仍然改不了装腔作势的模样。
胡女本想骂上两句走人,却又突然瞥见屈原鬓间的银丝,微微心痛。抚了抚其耳发,胡女柔声:“哎,老头子,你今年几岁来着了?”
屈原大怒:“什么老头子?前年老夫走在街上,还有女子对我暗抛媚眼。”
胡女扑哧笑出声,“你自己也说前年了,明年一过也就四十岁的人了。”
屈原哼道:“这不是死死记着我的生辰吗?偏又来问几岁。”
胡女手摸怀中暖炉,望天道:“这把岁数了,竟还想成亲?穿上那红彤彤的新郎服,也不怕徒弟们笑话。”
“你,你!”屈老头怒目而视,他就知道这妮子是来找茬的,绝不是和谈。
胡女抢在屈原发火之前拉着他手又啐了句:“你什么你?想要成亲就该有个求人的姿态。自己抹不下老脸求我,竟没脸没皮想出这样的策子,故意说给小辈们听,让别人来劝我,你个老不休!”
屈原缩缩头,难得地不言语。
胡女理了理屈原的衣领,又道:“说说,什么时候开始有想法的?”
屈原老实许多,低声道:“这次回来看见玉儿和尔雅相亲相爱就……又怕你不答应,说我二皮脸……其实,我也很怕你真的做寡………”后面的话没开口,就制在了胡女的唇间。
末了,胡女才掏出怀中的竹筒道:“那盆琼花,也陪了咱们这么多年,没了就没了吧,有这么一朵,成亲那日我簪在发上,也就够了。”
语毕,屈原就见胡女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筒里装满白皑皑的雪,正中间,藏着那朵被宋泽偷摘去的琼花。
屈原舒展眉头,捏了捏胡女的手,“十年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不会,能做你的妻,我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纵使只剩最后一朵琼花,也要牢牢抓住。
不久的将来,一定要拉着你的手,不许你……那么纵身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新完了。
呜呜,昨晚在忙公司的事情啊。泪奔,我们老板总喜欢下班时间打电话吩咐事情做。
第三十九章
当宋妖孽还是个小正太的时候,其实不大愿意跟着屈原东奔西跑。
毕竟,在家是少爷,好吃好喝供着;出去,是书童,好吃好喝把别人供着。于是,年仅九岁的小宋玉在离家前一夜,赖在娘亲怀里撒娇落泪。
宋老夫人抱着幺子,想着这一送出去,老长时日都见不上,也是泪眼婆娑。边拍儿子的背,宋老夫人边轻哄:“玉儿乖,玉儿听话。好好跟着先生学本事,等成了器才能娶上媳妇。”
宋老夫人的话不言而喻,意思是让儿子跟着屈原念书写字学做人之理,日后再混个一官半职,千金小姐们才愿嫁给你。可是小宋玉却听歪了,他的理解是:这个屈原先生顶厉害,会娶老婆的本事。等跟着他学会娶老婆的本事,自己就能回家了。
日后,宋妖孽每每想起当初情景,不觉失笑。不过话说回来,先生对女人委实有一套。远的不说,就在眼下,不过两日,任凭尔雅等人说破嘴也不肯点头成亲的胡女突然答应下嫁屈原。
众人虽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欢欣鼓舞筹备婚礼。碍于屈原回来之事依旧未公开,屈原胡女两人又一再言明简单操办,于是整个婚礼除了宋府人只悄悄叫来了李谦雅和青怡小两口。
奶娘带着祺安、小翠买了新被新枕、龙凤蜡烛和红绸,布置了新房,两人拜堂后,胡女也不像其他新娘子一样进洞房候着,反而当场掀了盖头与众人一起吃喝。虽有些诡异,但一顿饭依旧吃得热闹非凡。
饭罢,女眷散退。尔雅也带着宋泽、宋钰下去睡觉,院内,只剩下新郎官屈大夫、李谦雅和宋玉三个醉醺醺的男人继续喝寡酒。虽是寡酒,但话题却越来越腥荤。
宋妖孽与李谦雅本就是狐朋狗友,这样的景况以前不知遇到过多少次,也不大在乎。但难得的是,一向正经的先生今日也高兴得有些过头,听李谦雅的段子些,竟也不发怒,只微眯着眼弯嘴奸笑。
宋妖孽知李谦雅喝得过了,生怕明日先生清醒又对两人耳提面命,赶紧咳嗽止住话题道:“谦雅,别喝了。先生今晚也要早些回去陪古月姐。毕竟洞房花烛夜——”
话未毕,李谦雅就大着舌头推开宋妖孽道:“什,什么洞房……花烛夜,呵!谁,谁不知道先生早把古月姐,姐,拿下来……呵,是,是吧?先生?”
语罢,李谦雅果真扭头巡视屈原,宋妖孽原以为先生定火冒三丈,谁料对方竟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个浑小子,就这些事记得清楚。”
李谦雅附和着傻笑,搂着屈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这在往日他是绝不敢的。看来今儿真是喝多了。宋妖孽苦笑,就听李谦雅悄声道:“先生,其实……我,我一直很好奇,您说您,呵!虽然您够玉树临风,但古月姐也是母老虎的毛——逆不得。说说,你是……你是怎么把她拿下的,嗯?”
屈原歪头想了想,脸上晕着红,看样子也有些脑子转不过来了。他抱着酒壶又给自己斟了杯,望着窗外明月踌躇片刻,拍着大腿道:“啧,对!就是这样,那晚……老夫记得,许多年前,那晚老夫也是喝了些酒,然后就顺水推舟了。”
宋妖孽本在旁拉劝着李谦雅,可一听这话也当即愣在原地了,鼓大眼睛,宋妖孽扇耳朵道:“先生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屈原站起身,任冷风灌了一袖,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一个调调:“你们别看月儿往日凶残,对老夫那可是温柔似水。”
李谦雅呵笑着啐道:“不,不可能。”
宋妖孽深呼口气,也咋舌不语。往日先生皮薄面浅,是绝不可能说这样话的,也不知道明天酒醒会不会后悔今晚的一番言语。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宋妖孽不厚道地套话:
“想古月姐生性刚烈,先生您真的随便一推她就能倒吗?”这也是自己和李谦雅讨论过无数次的话题,因终不得其解,致使这事成为两人心中的最大谜团。没想到,竟能在今天找到答案。
屈原在李谦雅和宋妖孽头上各敲了敲,瞪眼怒骂:“蠢材!蠢材!亏你们二人在我身边这么长时日,难道不懂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吗?”
宋妖孽眨眼,不解。
屈原摇摇头,负手晃脑:“她若真喜欢你,你多磨些时日,向她示好,不就半推半就成了么?玉儿,莫告诉我这些事理你不明白。”
李谦雅本醉得有些晕,听了这话又突然站起来嗤笑:“先,先生,你还真说对了。呵呵!子渊他,他到这时候还没爬上老婆的床呢!”
宋妖孽来不及捂住某人的嘴,话已经原原本本地吐了出来。宋妖孽顿时泪流满面,泪奔了。
屈原怔了怔,反映过来后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你个……蠢小子。”
宋妖孽抱先生大腿,哀嚎:“求先生赐教。”
屈原扶起宋玉,举着酒杯道:“赐什么教?喝吧!”
宋妖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着杯子发呆。李谦雅笑道:“还真是个笨蛋,先生的意思是,酒壮色胆。”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屈原的洞房花烛夜,宋妖孽从先生那里学会了“娶媳妇”的本领——酒壮色胆。
宋妖孽喝个半醉,终于壮够了胆。
在先生和狐友的鼓励下,一脚踹开了尔雅的房门,然后学着流氓模样大喊了句:“登徒尔雅!给我出来!”
彼时,尔雅刚脱了外衣裹被而眠,突听外面一阵动静,便看宋玉歪歪倒倒地进来,“你干什么?”
宋妖孽摸摸头,也不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