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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山居,小静把和她一起穿过来的东西装在一个小木箱子里,随身带着。包括和白珏一起挖出的书和她装满杂七杂八东西的双肩包。言轩拿的书是讲述四大发明的,配有详细的彩色插图。
言轩对照着图乱猜,大概知道其中一个是指南鱼,这个三国现在也在使用,西漠和东阳使用最多。还有一个,也许是纸?其他两个怎么都猜不到。言轩合上书,把小静的鬼脸抹掉,
“到了西漠教我吧。现在我们该休息了,听白默说,云山在西漠那边的内围偶尔也会有人进。明天会很赶。”
小静是个懒姑娘,决定和言轩一起后更是什么都不管了,参与讨论都要看姑娘的心情,
“哦。白默、白柔不要守夜了,这里虽然没有山居安全,不过山洞很隐蔽,我们的形迹也被轩哥哥掩藏好了,所以好好休息吧。”
山洞里点过熏香,腐朽的味道完全消失,三虎两人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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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辽阔,不对,是壮观,呀,也不对,我说不出来,反正是这么的草原。天苍苍野茫茫,咦,风吹草地,怎么不见牛羊?”
小静透过树林空隙见到星星点点的草绿色,从白柔的背一跃而下,靠着小短腿冲出树林,看到的就是草原的大海,绿色的毛毯延伸向天际。小静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所见。虽然有点儿奇怪,草原上一只牛羊都没有。
小静情不自禁的穿过长满灌木的缓冲地带,想在那绿色的毛毯上打个滚,一定会很舒服吧。
走啊走,脚下是软软的稀泥,前面的绿色城墙怎么绕都绕不过去,小静不服输,继续走。小静陡然腾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落在松软的毛发里,身后是一个暖暖环抱。再身后传来白柔特有的嘲笑声。
小静这才发现,草原上的草就没一棵比她矮的,白默也只高出草沿一点点,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这样子的草原,能放牧吗?!
言轩收紧环在小静腰上的手臂,
“小静,这里的草原是西漠和云山的交界。放牧怕野兽,所以这片草原是留给云山野兽的。我们得先找到官道,这里太危险。”
言轩刚刚看到小静走进草原突然不见了,他的心瞬间停摆,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只是呆坐在白默背上。当白默把小静叼出来甩上背,言轩才恢复正常,心却还在后怕,怕小静就那样不见了。言轩想,等他的家仇得报,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和小静隐居,那些危险的事情再也不去过问。
小静拍拍言轩的手,皱着眉,
“轩哥哥,你抱疼我了。”
言轩放松了力道,只不过手并没有放开,
“白默,往北走大概百里应该可以看到官道,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
白柔长啸一声,叼起小静的小木箱,如离弦的箭一般奔向北方。
这言轩真不讨喜。拐小静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让小静踏进她最不喜欢的麻烦漩涡中。最重要的是,她白柔当然知道这里危险,天黑后更危险,草原遍布偷袭者。她白柔也知道往北从就能找到官道,对人来说,官道附近安全些。只是他言轩怎么不想想,小静是因为谁来这里遭罪,他怎么不想想,他言轩凭什么对她发号施令。
白柔越想越郁闷,很干脆的不再理会,用奔跑来发泄心中郁气。
白默眼角含笑,叼起被丢下的白珏追上前面的白柔,亲昵地蹭蹭白柔。白柔停下来,心中郁气马上没了一大半。
小静拐了言轩一下,眼神似有似无地瞟向白柔。言轩会意,从白默身上下来,对着白柔行了个大礼,道歉他的擅做主张。
白柔一爪子拍向言轩,言轩顺着白柔的力道坐到地上。白柔很满意言轩的上道,在看到言轩的泥屁股时,白柔心中的郁气半点都不剩了。
小小插曲过后,三虎两人很顺利的在傍晚时分赶到官道,而且很幸运的到达西漠与南云的第一大互市——蓝沙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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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争乱时一个小兵救了只蓝色大鸟。蓝色大鸟在小兵的悉心照料下伤好得很快,一人一鸟关系很好。
这天,大战爆发了,士兵的血染红了荒漠,小兵不幸阵亡。蓝色大鸟流下一滴眼泪,化为小兵的模样照顾小兵年迈双亲十余年,待小兵的双亲相继而去,蓝色大鸟振翅高飞,消失在天边,再也没人见过那只蓝色大鸟。
而红色荒漠因为蓝色大鸟的眼泪变成了蓝色,不管风吹还是雨打,那些蓝色的沙子始终晶莹剔透。那场大战是西漠与南云的最后一场战争。
蓝色沙子被不断采挖,制成各种装饰物送往三国各地,荒漠不再无名,被称作蓝沙。
后来,三国要建互市,西漠和南云的第一个互市就建在了蓝沙。现在蓝色沙子已经很少见了,不过来蓝沙的商人依旧很多,这里还是第一大互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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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和言轩穿着不凡,不过因为身旁有两只大白虎,倒也没人来找麻烦。他们几个先是跑到蓝沙互市最有名的酒楼阿穆泰叫了全羊宴、全牛宴,然后找了间客栈包了个小院,□□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言轩和小静去买了西漠姑娘小伙穿的衣服,换好了才和白虎一家优哉游哉的逛蓝沙。
蓝沙很大,一大半是荒漠。荒漠里可以取到水的地方不多,最出名的是赛格里湖,互市就是开在赛格里湖附近。剩下的全是茫茫沙海。
小静听互市的人说运气好的人可以在赛格里湖挖到蓝色沙子,小静想起老顽童师父送她的一小玉盒蓝色沙子,兴冲冲地跑去买了小铲子,“伙同”白虎一家和言轩“杀气腾腾”地冲向赛格里湖。
小静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点,连蓝色沙子的影子都没挖到。白珏挖到的蓝色沙子装满一大半玉盒,言轩多多少少挖到一些。白柔随便挖挖都挖到一点,白默没有参与,他的尾巴在地上扫过,一层薄泥被带走,底下是一大片蓝色沙子。
回程的路上,白柔、白珏不时嘲笑小静几句,小静整个人躲进言轩怀里,捂住耳朵,不听不看。
从南云齐城穿过云山去西漠侪吾城省去了一大半路程,而从蓝沙互市去往侪吾城,骑马赶路的话大概需要两个月。
言轩雇佣了马车,买了一匹好马,打算让小静乘马车,他骑马,这样子白虎一家可以自在些。
马车雇用好了,可任凭马夫又哄又骗、又打又骂就是不走,买回的马,离白虎一家远远地,小静安抚也不行。
马夫还了定金就走了。言轩买的是一匹黑色的千里马,不止言轩喜欢,小静也很喜欢,小静和言轩还给他起了名字,叫逐云。不想把逐云卖掉,可逐云在白虎一家的威势下什么也做不了,特别是白珏还三不五时的去吓唬逐云。
小静想出了个办法,让逐云驮着白珏最喜欢喝的竹酿梅,而且是最后两瓶,而且是用琉璃瓶装的。白珏吓唬逐云,逐云一哆嗦或者前脚翘起,竹酿梅就会哗啦一声,一点不剩。
清晨摘下滴着露水的梅子,用藤果捣出的汁液浸泡,接着放进竹筒封好,寻一处冷泉将竹筒埋入。一年之后只得出十瓶。兑上一点点蜂蜜水,酸甜可口,兑上一点点梅花茶,花香扑鼻,入口酸涩,留下甘甜。
今年的竹酿梅本来并没有完全酿好,小静要离开,也只好取出来。送了两瓶给老顽童师父,小师兄那边也送过去两瓶,悄悄的留出两瓶等着送给老顽童师父的老友罗羽,因为老顽童师父说过罗羽喜欢吃酸梅。这样子十去六,还剩下四瓶,路上吃了一瓶,小静留给自己一瓶。
完全属于白珏的两瓶现在挂在逐云身上,白珏自然老实了不少,逐云也得以安然。
离开蓝沙互市,到达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还需要三两天。逐云的背上多了些东西,包括食物、水,还有火折子、衣服、毯子生活用品。
逐云驮着东西,言轩、小静安步当车,累了就让白默、白柔载一程,白珏在草原上撒欢的跑,偶尔打几个滚。
几人不紧不慢悠游走往侪吾城。
作者有话要说:
☆、瑞尔那
第十三章瑞尔那
“轩哥哥,快看,哇,好多羊!”
一开始看到草原时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这两天一直面对满眼的绿,小静觉得她都快被同化成绿色的了,白珏也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最常做的事是被小静或者言轩抱着睡觉。突然间绿色世界出现一朵朵白花,让人精神一震。小静高兴到大声叫喊出来。
白珏用爪子抹抹脸,眯缝着眼睛,看见一群大肥羊,霎时红心心遍布白珏周身。白珏以饿狼扑羊之势冲进羊群,轻松地跳到一只又一只的羊背上,惊得羊群秩序大乱,四处逃窜。而平时凶狠过狼的牧羊犬伏在地上,叫都没叫一声。
小静连忙把还在撒欢的白珏捉回来,安抚好羊群,趁羊群主人还没回来之前催促白默、白柔,赶紧逃之夭夭才是正事。
白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竹酿梅被小静他们吃掉一小半,连逐云都浅尝了几口,只有他,一滴都没吃到。
小静觉得白珏顽皮的地方不对,拿他最喜欢的竹酿梅来惩罚他,希望他记得以后不要让自己人为他收拾顽皮后的烂摊子。
一整个下午白珏的脸都皱巴巴的,小静不敢惹,言轩惹到也没意思,白柔、白默不能惹,逐云现在不怎么怕他了,不过逐云身上有他最喜欢的竹酿梅,最不能惹。
白珏狠狠踏着脚下的路,看见只平时不屑搭理的老鼠都要欺负半天才放走。所以当白珏见到一匹马不偏不倚直直冲过来时,没了平时玩闹的心思,直接大吼一声,那匹马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包不知名的物体因为惯性飞了起来。
小静一直关注的是白珏,因为委屈的白珏一举一动都很可爱。言轩关注的是小静,因为小静眼角含笑嘴角翘起的模样如春阳,暖暖的。白柔、白默并肩走,说着悄悄话。
谁都没有去注意那包东西,直到听到“哇”的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言轩放开紧牵小静的手,飞身跳起接住那包东西,一个旋身平稳落地。小静凑过去打开包袱,果然,里面是一个小婴儿。小婴儿已经不哭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一点都不认生。
小静用手指轻轻点在小婴儿的手心,小婴儿就握住小静的手指。小静感觉被这软软的小手握住,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白珏顾不得生气委屈了,在小静脚边打转,想看看小婴儿。
小静抽出手指,抱起白珏,
“小白,我告诉你哦,人类的小婴儿都很脆弱,很容易受伤。你要把爪子收起来,不然会弄疼小婴儿的。”
白珏把锋利的爪子收回肉垫。软乎乎的肉垫,绒绒的毛轻轻靠近小婴儿的脸颊,小婴儿大概是觉得痒,“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白珏也跟着傻傻的笑起来。
众人看着这笑笑二人组,不禁会心一笑。突然,白默摆出对敌状态,白柔也走到小静、言轩身前。白珏停止了傻笑,跳出小静的环抱,安静地看向前方。小婴儿对气氛的感知总是超乎寻常,哇哇大哭起来。小静交给言轩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接着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药丸让大家一一服下,小婴儿也服下半粒。然后接过小婴儿,躲进言轩的怀抱轻声哄着小婴儿。
在白虎一家威势全力释放下,渐渐不怎么怕的逐云趴在地上战栗,原来跪倒在前面的马更是一动不敢动。不一会儿,小静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蹄踏地声,透过言轩手臂闪出的空隙看出去,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那些马是半步都不再上前。
白虎一家果然威风,不愧是百兽之王。
小静不认为那些人会就这样简单离开,果然,一个人影渐渐清晰,在不远处站定,是个年轻男子,
“不知公子有没见到一匹发狂的枣红马经过?那马突然发狂,我家小姐还在马上未下。若公子见过请告知那马的去向,我家主人有重赏。”
小静看那男子面色诚恳,扯了扯言轩的衣袖,言轩脸上原本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笑暖了一刹那,快到那男子以为是他眼花了。言轩温和的询问,
“不知可否请你家主人一叙?”
那男子喜形于外,
“请公子稍等片刻。”
那年轻男子几乎是刚回到阵营就有一人影飞奔而来,是个壮硕大汉。那大汉似乎是太激动了些,竟然忽略了白虎一家,直接扑向言轩。
那言轩身后就是小静,白虎一家岂容半点危险靠近小静,白默直接将大汉扑到,獠牙距离大汉颈动脉仅余半寸。
大汉这才察觉到白虎的厉害,可惜此时动弹不得,只能把乞求的目光投向言轩,追在大汉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紧张地大喊道,
“嘴下留人呐!”
小静看看大汉乞求的目光,再看看紧张的年轻男子,回想那句“嘴下留人”,忍不住笑起来,小静怀里的小婴儿也跟着“咯咯咯”地笑起来。
白默放开大汉,回到小静身边,和白柔、言轩一起护住小静。三人虽然放松了些,但警惕之色半点不减。
小静坐到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