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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他们是为了你?”福吉退了一步。
哈利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校长是对抗伏地魔的一道坚强防线,只要和他站在一边,他死之前就轮不到你的,福吉叔叔。”
福吉干巴巴想扯开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的嘴唇硬得好像裹了一层石头:“我……不是和他站在同一边的,哈利,我当然是和你站在一边。”哈利和邓布利多的矛盾已经人尽皆知了,而且他还知道一些内幕,就是伏地魔一直在想办法讨好这个救世主,想和他缓和关系。
“您能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现在还是先掏出魔杖吧。”
“哈利·波特先生。”其中一名食死徒冷冰冰地说:“黑魔王阁下有指令,只要你不与我们为敌,我们不会对你动手。”
“那我可以在旁边参观吗?”哈利仍然挽着福吉,手劲加大了点:“这也算临场战斗,我还年轻,需要积累经验。”
面具底下卢修斯的脸抽了抽,觉得自家魔王的脸皮越来越厚。
哈利也注意到他,立刻沉下脸。都说了离危险远一点,他怎么还来?
“恐怕不行。”那个说话的食死徒说:“我们不希望经历不该在意的危险,所以哈利·波特阁下,请你出去吧。”
哈利挑眉:“这个……恐怕不行啊,如果我这个样子出去的话,怎么对那些期待着我的人交代?”
邓布利多安静看着,他知道哈利不会扔下自己,有福吉,有这么多食死徒,就算伏地魔听他的,消息也会传出去。救世主哈利·波特在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被食死徒包围之时,竟然与其同流合污,抛下校长离开……
这种消息被魔法界知道,以前他做的一切全部都会付诸东流。
“呵……说到底还是要站在同一边,我好像把主次位置弄错了。”哈利也掏出魔杖,叹了口气:“真吃亏,你说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不给自己找麻烦嘛……”
多余的话不必再说,时间紧迫,对食死徒也是,对哈利也是。
波特庄园灯火通明,西里斯、格林德沃和费斯斐都在等,过了一会儿炉火突然腾起,里面走出庞弗雷夫人:“哈利呢?他受伤了吗?”
“他还没有回来。”西里斯沉声说。
“怎么会?凤凰社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庞弗雷夫人也坐下。
又过了十五分钟,炉火再次腾起,带着面具的食死徒走了进来,无视几人的魔杖摘下面具,露出疲惫的容颜:“哈利留在那里善后,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你怎么先回来了?”西里斯不怎么喜欢卢修斯,他对纳西莎还能客气点。
“我回来给你们报平安,难道要穿着这身衣服留在那里,等着傲罗抓吗?”卢修斯一边说一边脱下斗篷,连同面具一起缩小,装在贴身的隐秘衣袋里,才坐在沙发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哈利怎么样?邓布利多呢?那些食死徒可不是好东西,哈利确定没事吗?”西里斯问了一大串。
“我也是你口中的‘不是好东西’的一个,所以我可以和你保证,哈利没事。”卢修斯轻轻揉着额头。西里斯知道多少?肯定不知道哈利的真正身份,那哈利和现在这个黑魔王的关系呢?
“哼,我连你也不相信!怎么可能相信你的保证?”西里斯走来走去:“你们那些食死徒说什么投诚,但是伏地魔死之前,你们真的会真心投诚才怪!”
卢修斯沉默,和这种不需要套话就会自己说出一切的,实在没什么可说。
炉火最后一次升起,哈利终于走了出来,立刻就被西里斯一把抱住。
“你没事,太好了!”
“我当然没事,邓布利多也没事,有事的是食死徒,被抓了六个。”哈利轻轻推开他,虽然也显得疲惫,不过精神不错:“都在这里?没事的,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我先给你做个检查。”庞弗雷夫人把他拉过去。
“还真是不值当,等了这么半天,就等到一句回去休息。”格林德沃站起身。
“你不是也等到邓布利多没事的消息了?反而是我,真不知道是在等些什么。”费斯斐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这两个人还真知道体贴。”庞弗雷夫人一边检查一边说:“不过我没办法放你们单独讨论,哈利,除非我确定你的身体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当然,庞弗雷夫人,多谢您的关怀和照顾。”哈利柔声说:“虽然我很想知道原因,不过若是你不想说,我也绝对不会多问。”
“你现在已经问了,狡猾的小子。”庞弗雷露出笑容:“在学校我能制得住你们这帮小猴子,现在也可以。哈利,我只是相信你,并且希望着你做的是正确的。”
“希望吗?”哈利失笑。
庞弗雷夫人重重点头:“这是我的希望。如果不相信你,将来我会后悔,如果让我失望,将来你会后悔。”
“那如果我不会后悔呢?”
“我保证你会的,要不然的话我不是白疼你。”庞弗雷夫人突然用力给他的脑袋一下:“没事,魔力也没透支,身体没外伤没内伤。”
“谢谢你,夫人。”哈利目送她出去。
卢修斯伏在他膝盖上:“真的没受伤吗?Lord,我看到邓布利多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对你发射魔咒呢。”
“我知道,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留手,只能说我的目的已经达成。”
卢修斯露出笑容:“他相信Lord暂时不打算对付他了?”
“暂时相信,仔细想想,仔细查查,会发现我只是忽悠他,但我不会给他仔细思索的机会了。”哈利面色闪过一丝凌厉:“表面我已经和伏地魔彻底撕破,那还等什么?邓布利多邀请我一个星期后去霍格沃茨与他讨论事宜……哼!告诉冠冕三天后攻击霍格沃茨,不计伤亡,给我把霍格沃茨打下来!然后告诉西弗勒斯,不必命令什么,只是告诉他进攻时间就好。”
霍格沃茨明朗的夜空,突然打了闪电,霹雳自上空划过,轰隆隆的声音却如此憋闷如此遥远。
邓布利多抬起头,神色复杂,坐在他面前的穆迪和亚瑟·韦斯莱神色凝重,带着无法言喻的悲哀。
冠冕知道,自己可以拒绝千万次,提出意见千万次,可是这次他最好乖乖听话。
因为不仅卢修斯来了一次,哈利自己也来了一次,那种严肃的表情代表,他真的被邓布利多惹毛了。
“Hey,你不能穿个长袍,戴个面具就冒充食死徒,你要知道我的食死徒从没有这种个头,一看就是还没长成的孩子。”冠冕挥舞着双手:“到底邓布利多是怎么招惹你了?让你一定要现场观看他的死亡。”
“我会喝增龄剂。”哈利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喝了一口。身体抽长,头发也抽长,那双绿色的眸子变得没那么大,稍显细长,深邃而危险。
冠冕轻轻咳了一声:“如果你以这种样子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就根本不需要一个影武者了。”
“我原本就不需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大张旗鼓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哈利摘下自己的眼睛扔到一边,将面具戴上,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中传出来:“走吧,你只要做你的事情,我并没有希望你保证我的安全。”
“当然,当然,如果你因为混战被牵连受伤或者死亡,相信也没有我的问题。”冠冕狡猾地说。
“嗯哼,只要你不是故意就没有问题。”哈利低头整理衣襟,好似没有在意地说:“对了,你知道吗?现在你的食死徒有多少已经倒向我了?”
“是倾向,只要我还没倒下,就没有倒向。”冠冕纠正他,然后停顿片刻,轻切了一声:“你装的太像,我都快忘了你是谁了!”他本身就是伏地魔,只要他想,自己毫无价值。
“放松一点,冠冕君。”哈利轻松地说。
这是深夜,月亮已经划过了中天,悄悄遮蔽在云层之后,透出朦朦胧胧的光。
一个个黑影出现在霍格沃茨周围,互相并不答话,但却很有默契,掏出魔杖轻轻挥动做出确认之后,就停在自己该停的地方,等待行动的信号。
哈利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独自站在禁林的边缘,看着平静的黑湖发呆。
他的身边有两个人,穿着食死徒的装束,守护着他。就算都是一样的衣服,卢修斯和斯内普一样能够认出哪一个是哈利,绝对不会弄错。
正门打起了第一仗,魔咒的声音非常巨大,然后就是城堡里的骚动。
“你们两个也去,确定不会有战争蔓延到黑湖这边。”哈利站在黑湖旁边:“如果这里不会被人注意,想想看,等一下我们会发现什么?”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现在还是学生上学期间——”
“我不会伤害城堡里的学生,只要他们肯听话,德拉科会带着所有人避入一个无智慧生物绝对进不去的密室。”
“无所谓邓布利多知道不知道吗?”
“啊,随他去,那密室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格斗室,地方够大。”哈利笑容渐深:“更何况是亲爱的校长最后的盛宴,怎么能吝啬呢?”
他曾经希望有一个人对他说:‘我来温暖你’,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瑟缩在碎木板与破布片间唯一的希望。
然后他便抛弃了这软弱,现在,他已经可以自己释放光和热!
高举魔杖,他的杖尖黑色的光芒化为有力的长刺,直飞入黑湖的最低部,飞入那群怀着深深怨恨的死者所暂时栖眠之所。
黑湖开始翻腾,哈利大幅度挥舞魔杖:“无声无息。”
静音的咒语覆盖了连他在内的整个地方。他侧耳倾听,黑湖低下的生物在嘶吼,聪明的鱼人们早已经远远躲避,只有巨大的乌贼挥舞着触手打算杀死这些侵入他领域内的死尸。
可是它已经太久没有进行过杀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学生的责任让它失去了獠牙。
翻滚的血液将夜空下黑色的湖水染得更加深邃,哈利弯腰捧起一掌水波,看见了鲜红的颜色。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疯狂大笑,一直笑到几乎流出眼泪。瞧啊,邓布利多,当你斥责十一岁的我时,当你戒备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我时,有没有想到今日?
他的胜利,让他感觉不到喜悦。
冲出的阴尸密密麻麻覆盖了草坪,死气让草地变成一片枯萎坏死的黑色与黄色,食死徒从正面突入,在无人防备的情况下,便冲破了第一道防线,进入城堡中。
教授和学生们惊醒的时候,礼堂已经一团乱,食死徒们尖声笑着,打碎他们能看到的一切东西,一个一个教室找过去,要找出学生们在哪里,好让他们发泄心中的火焰还有深藏的恐惧。
摄魂怪无法进来,霍格沃茨城堡上方的结界在排斥他们,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哈利神色阴冷,一把拉过身边的家伙:“费斯斐,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穿着食死徒衣服的人稍稍抬起面具:“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不是白痴,你以为你身上血的味道和别人一样?别忘记,我研究过几乎所有的黑魔法。”哈利阴森森地说:“帮我一个忙吧,费斯斐阁下,立刻去告诉伏地魔——如果他敢再放任食死徒大肆破坏霍格沃茨,我保证他会陪着伏地魔一起去死!”
“呃……”费斯斐环视四周,眼底的红色褪下。他刚刚进入猎食模式,竟然没有注意到:“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他化作蝙蝠飞走。
哈利深吸一口气,干脆披上自己的隐形衣,看到有哪个食死徒太过分的话,就一个魔咒把对方打翻。反正会这么做得食死徒都不怎么地,死了也不需要太过可惜。
然后他看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霍格沃茨的所有教授——除了庞弗雷夫人,站在通往三楼的要道,神色凝重。
看来是让夫人带着学生逃难,其他人则负责挡住食死徒的进攻。
哈利向前了几步,让自己正好处在两伙人之间。他发现凤凰社的成员有很多在,不过穆迪却没在这里,无人能发现自己的隐形。
☆、Chapter105:消逝尘封的往事(8)
“阿不思·邓布利多。”伏地魔走上前,用感慨万分的语气说:“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期待着这一天,开心高兴喜悦无法形容的心情。啊,也许就是当我们终于面对面,一个要送走另一个时的感受。”
“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带着你的食死徒大张旗鼓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要我的命?而且,不该没有被人来观赏吧?”
伏地魔微微眯缝了眼睛:“你的命?那不重要,真的一点都不重要,阿不思,我亲爱的校长。重要的是霍格沃茨,重要的是未来栋梁。至于你……你不过挡了我的路而已。而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