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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累坏了。”隆庆环住她,把头枕到她肩上,闻着她淡淡的体香。
沧澜也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很好!”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体贴和温柔,也许是时候把真面目给他看看,老这样瞒着他,她也有点良心不安了,她既然已经相信他选择了他作今后的伴侣,即便有一天她们无法相守,那至少曾经如此相爱过,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她想给他点惊喜,想看看他知道自己的疤是假的之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普贤奴?”她轻唤。
“恩?”他轻轻应了一声,喜欢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柔软的小嘴里吐出来,没有移动一下,他也喜欢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她的安心的感觉,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希望永远能这样抱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我有个惊喜给你。”沧澜推了推他,耶律隆庆轻轻放开他,“你给我的惊喜实在够多了,还有什么惊喜?”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地方让你看起来觉得不适合的?”沧澜提示着他。
“没有,都很适合。”耶律隆庆实话实说,只要是她,他觉得都很好。
“你不觉得这个疤很丑?”她干脆一点直接明示。
“听我说,澜儿,无论你长什么样,你都是我心爱的人,我都喜欢,不过一个小小的疤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很喜欢。”他以为她是在自卑,连忙安慰她,告诉她,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小小的疤,虽然这个疤实在不算小,足足覆盖了大半个右脸,但是他想上天应该不会惩罚他说这小小的谎话的。
“哎呀,我是说,你难道不想看看我没有疤之前的模样吗?”这个笨蛋,沧澜暗骂,非要我明说不可吗?
“呃,想,当然想,我明白了,等回到大辽,我会请全国的名医和宫里的太医都来看看,有没有办法除掉这个疤,你不用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耶律隆庆自以为聪明的下了结论,殊不知沧澜快要气疯了!
“我是说假如不需要太医也能把这个疤除掉呢?”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问了。
“什么?不行!”他反应比她还大,把她吓了一大跳,“听着,澜儿,我不嫌弃你的疤,拜托你千万不能自己用刀割,只会越弄越坏的,答应我,别伤害你自己。”
天!他以为她准备用刀割自己的脸?算了,还是过一阵子到了大辽后再告诉他吧,她实在对这个笨男人没辙了,她怀疑这么个笨脑子是怎么指挥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哎,真是歹命啊!
“你答应我,澜儿?”蠢男人还在摇晃她。
“好,好,好!”一连回答了三个‘好’字,沧澜翻着白眼才忍住自己没干脆一手刀把他劈昏的冲动,她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笨蛋男人,她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了。
[正文:第五章]
越近北方,风景越苍凉,天气也越来越冷,北方的雄壮气魄也显露无疑。
两个小家伙早已穿上好几件棉袄了,包成了两个小粽子。沧澜也穿上了厚厚的大棉袍,包裹着她越显娇小,而耶律隆庆只不过多添了件外袍而已,这种天气他很习惯,并不觉得太冷,塞神兄弟也是如此。
过了长城就快到大辽的首都南京(现在的北京)了。
看到长城她不由想起几年前她还在国内的时候,去内地的友人带回来的一大堆歌碟中就有一首她很喜欢的《长城长》,可惜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人唱的了,此时她倒突然有了兴致想唱一唱了,看着远处弯曲的长城蜿蜒的矗立在连绵起伏的山峰上,那情景简直雄伟极了,没想到她还能看到一千年前的长城,委实幸运不已,要是有照相机在就好了,或者有个手机也行啊!
他勒住马蹄,赞叹的看着这长城,“好壮观的北方大地,好雄壮的北宋长城,想当年秦始皇花了饿多少心血才把它筑成,历代再修,到今天已经是如此规模了。”
耶律隆庆原以为她会嫌弃北方荒凉,没想到她非但不嫌反而如此感叹赞美,这些天,她让他看到了太多的另一面,她会骑马,而且马术奇佳;她居然还会说契丹话,虽然流利程度不佳,听说却毫无问题;她对历史和两国的情势分析判断准确到位的连他这个带兵之人也为之汗颜;她还有多少才能是他所不知道的?
“怎么,你很激动?”耶律隆庆揶揄的问。
“是啊,想高歌一曲!”沧澜脱口而出,两个小家伙已经兴奋的在大叫了。
“耶——娘,唱什么啊?”行云欢呼雀跃不已,在马背上又叫又跳,差点让马发狂,还好塞奇抓的牢。
“娘,好久没听你唱歌了耶!”行雨也很高兴,以前她常唱歌给他们听,来了这里后就一也没唱过了。
“唱‘长城长’好不好?”沧澜看到他们这么高兴,也不愿拂他们的愿望,接收到众人盼望的眼神后,她微微的起了个音,开始唱那首很动听的歌谣。
都说长城两边是故乡
你知道长城有多长
它一头挑起大漠边关的冷月
它一头连着华夏儿女的心房
都说长城内外百花香
你知道几经风雪霜
凝聚着千万英雄志士的血泪
托起万里山河一轮红太阳
太阳照,长城长
长城的雄风万古扬
你要问长城在哪里
就在那老百姓的心坎上
心坎上。
激昂的旋律,宏伟的气势,又带着几许缠绵的悠扬,使得这一曲古怪的歌曲是如此的悦耳动人,虽然词都不压韵,曲子的风格也怪怪的,但却分明的和谐,若用作军歌一定可以振奋人心,耶律隆庆带头拍手,“好好听的曲子,这个词是你自己作的吗?虽然不押韵,却很有新奇感,稍微改动一下用作军歌到是不错。”
行云行雨在欢呼着‘安可’,塞神塞奇也刚刚回过神来,也拍手叫好。
“不行,开什么玩笑?‘长城长’不是我作的,也不能用做军歌,要军歌等到了南京,我重新谱一首新曲作军歌,这一首不行。”沧澜惊讶之余大声反对,这是侵犯版权的行为,她可不能干,再说现在是北宋,契丹大军的军歌变成了这样的词曲,以后读历史的还不知道怎么奇怪呢!
“那好,你可别忘了,给我军重新写一首军歌,要比这首不差才行。”耶律隆庆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不过还是尊重沧澜的意思,既然她愿意重新给作一首新的军歌,那也只能放弃这一首了。
“娘,以后我们要每天听一个故事,一首歌好不好?”行云商量的问着。
“不行,太奢侈了,听歌还是听故事,二选一。”沧澜摇头,拍马前行。
“那我听故事好了。”行云只好可怜的低下头。这时行雨把头颅从塞神怀中伸出,“娘,那我要听歌行不行?”
他们的主意打的不错,一个听歌一个听故事,然后两个人不就什么都听到了?
“你们说呢?”沧澜摆明了不行,她唱的大多是流行乐曲风,古典乐和西洋乐的弹奏,这里也没有钢琴一类的乐器,很多唱的歌曲是不太适合给孩子听的,所以他们的提议,她是无法满足了。
“为什么不行?”耶律隆庆疑惑的问,她的声音很好听,天生是适合唱歌的料,为什么不愿意唱给孩子们听?
“没有太多适合他们听的歌,许多是流行乐,跟你说你可能也不懂,就是情歌,辽国民风尚称开化,但都有可能被认为有伤风化,又怎么适合他们听呢?”沧澜无奈的叹了口气,辽国的妇女比北宋是自由的多,但毕竟还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妇女是不允许有太多的自由的,何况现代流行乐把情啊爱当口头禅似的风格,怎么适合拿到大辽这个时代来唱,太惊世骇俗了。
“那私下唱给我听听,我喜欢听。”耶律隆庆突然骑马靠近,附到她耳边轻声说了这句话,成功的把她的脸羞红了,美丽极了。
“王爷,夫人,齐王爷来迎接我们了。”塞神指指远方大批的人马兴奋的报告。
“澜儿,我三弟耶律隆佑来了。”耶律隆庆笑道,“我还以为这小子什么时候才会来呢,他对你很好奇,因为我传回去的家书告诉他我在中原找到了我愿意珍爱一生和相守一生的伴侣,准备立她为妃,所以我想他大概会非常迫切的赶在母后皇兄前面来见见你。”
“啊?你——”沧澜听到他说要娶她为妻,珍爱她一生的时候更是玉面含羞,红上加红,“普贤奴,你也是我将珍爱一生的伴侣。”
“再说一次?”耶律隆庆几乎立即从自己的坐骑飘到她的身后,双手把她揽进胸中,用宽大的披风把她纳入其中,“澜儿,把那句我最爱听最想听话再说一次。”
“我爱你,普贤奴!”
话落,她已经深深的被他吻住了,这个吻狂放而热切,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感情一下子倾泄出来,让她深深迷醉其中,瘫软在他怀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直到洪亮的马蹄声近到眼前,耶律隆庆这才依依不舍的亲啄了几下离开她诱人的红唇。
“皇兄,你怎么这么慢啊,是不是一路上亲热延迟了回京的时间啊,实在忍不住也要回到京城再亲热也不迟啊!”耶律隆佑的马蹄刚近身到眼前,调侃的话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
耶律隆庆拢好披风,冷冷的盯了弟弟一眼,“老三,你嫌皮厚了是不是?”
“二皇兄,别这样嘛,开个小玩笑而已,对了,怎么不见我那二皇嫂和两个小皇侄呢?”耶律隆佑已经知道他会带一对双胞胎回来,信上说是她未来小嫂子的侄子,不过孩子是叫她娘,那他称呼‘小皇侄’似乎也没错。
“原来他就是耶律隆佑啊,长的没有将军叔叔好看也。”这是行云探出脑袋后的第一个评价,在他眼里,这些人统统没有他的将军叔叔好看。
耶律隆佑一听额头不由冒出一条黑线。
“娘说他学识丰富极有耐心,跟她学文才很重要的。”从另一边探出脑袋的行雨连忙道,耶律隆佑心里暗自点头,这还差不多,看来他的小嫂子对他评价还是满高的,冲着这一点,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嫂子已经有了好感,但是接下去行雨的话让他的额头又多冒出了好几条黑线。
“而且长的还好嘛,不碍眼就是了,你看他的蓝灰色的眼珠子不是挺新鲜的?当西洋景看看也不错。”
想他堂堂辽国齐王爷,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在他们眼中居然只是‘还好’‘不碍眼’‘新鲜’,还把他当成‘西洋景’,他是不懂什么叫‘西洋景’,不过想来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呜……他真的有点想哭了!
看看老三那副又气又怒、哭笑不得又显得万分委屈的模样,耶律隆庆狂笑出声,声震云霄,“哈哈,老三,你也有今天啊,好,好,云儿雨儿,说的简直太好了,回到王府,叔叔重重的奖励你们,要什么尽管开口,哈哈!”
“王爷——”
“二皇兄——”
看到自家主子被笑,耶律隆佑的手下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安慰,耶律隆佑则气急败坏的朝耶律隆庆大吼。
“我听得到,老三,你不用这么大声吧,哈哈——”耶律隆庆还是笑个不停。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那小嫂子去哪了?”耶律隆佑挥挥衣袖,再计较下去他也斗不过这个素来‘奸诈’的二皇兄,还是先看看那个‘半面佳人’的小嫂子吧,咦?怎么没有马车,人呢?
听到耶律隆佑问到她,沧澜更是往耶律隆庆怀里钻的更深,她现在满脸通红哪里适合见他的亲人啊,羞死人了。
而耶律隆庆也没打算让她的娇媚模样给别的男人看见,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行。
“她睡了,回京后再说吧!”耶律隆庆轻拍马屁股,“走!”率先扬尘而去,塞神他们紧跟在后,然后护送的大军也跟着,最后独独把耶律隆佑一个人留下了,等到耶律隆佑想明白二哥八成是把小嫂子藏在披风里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他一个了,连忙策马追上去,嘴里还嘀咕着,“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
回到恒王府,耶律隆庆立即抱着沧澜去泡温泉,“骑马这么多天,一定累坏了,先洗个温泉澡,放松一下,我去把两个小家伙送来,之后我要进宫一趟,晚上就会回来,有侍女会侍侯一的,记得想我。”他俯下头轻轻亲吻了她一下,转身出去,不久,两个小家伙从门外跑进来,耶律隆庆体贴的关上门,离开,沧澜清楚的听到他吩咐两个侍女待在门外,随时听她差遣的话。
“娘,是温泉也!”行云惊呼一声。
“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行雨比之行云更兴奋,雨即水也,他不但会哭,同时也对水很有缘,别看他小,游泳可是一等一的好,行云比起他就只能算勉强不淹水了。
二个小家伙一下水就玩疯了,互相泼水嬉戏,沧澜则靠在池边,闭目养神,温泉水有效的驱除了她满身的疲劳,使因为骑马而崩紧的肌肉得以放松。
行云行雨也不嫌累的,一会这边一会那边,玩得天昏地暗,直到沧澜叱责,“云儿,雨儿,温泉不能泡太久,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