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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闺誉如此不堪,未嫁之前抛头露面,居然从金陵跑到天津去,谁知道是否曾做过什么好事?现在倒来问我!”
如初之前的事是继美对徐氏说的,本来他是崇拜嫂子,觉得她是女中豪杰,这才拿来和妻子吹嘘,哪想到现在被徐氏用来对如初进行人参公鸡(人身攻击)。
而此话一说,一边的八重先沉不气了,但如初一把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则上前一步,骄傲地道,“世上谁人不说人,又有谁不被人说?我只问心无愧就行了,你能拍着良心说自己也做得问心无愧吗?我去天津,正是我身为女子为咱大明朝做的贡献。我身为商人之女,却供奉着国之栋梁之家,你能做什么?说句不好听的,猪呀狗呀也不是白活的,肉可以给人吃,可以看家护院,说句污染你大小姐耳朵的话,就连它们拉出来的粪,也能当肥料呢。你做了什么?现在我不跟你逞口舌之便,毕竟两个媳妇在院子里将起来,让长辈们怎么看?吵到邻居知道,让旁人怎么看?今天我问你一句,你今后改是不改?难道只想一辈子这么下去?”
“我改又如何?不改又如何?”徐氏跟如初扛上了。
“倘若改了,咱们念在你还年轻,不懂事,既往不咎。倘若不改……”如初看着徐氏倔强的眼神,停住了话头儿。
徐氏笑得傲慢,“难道要休了我吗?戚家这么有何道理?七出之条,无子、不事舅姑、淫僻、嫉妒、恶疾、多言舌、盗窃,我犯了什么?倘若说我不事舅姑,那也是因为有的人不配我尊敬。倒是大嫂,七出之条,你直接犯了第一条呢。”
这是如初心头最隐痛的不安,但刀坚强的地站在那儿,气势一点不输,“我与你大哥成亲不久,有无子嗣还轮不到你一个新妇判断。不过你承认自己没有侍奉舅姑就好,至少你还有点廉耻。我尚年轻,用不着你侍候,但奶奶和母亲容不得你忽视,这话说到天上去,你也是没理。但戚家不会随便羞辱他人,那是不厚道的行为,你做得出,我可做不出,同样,我侍候供养家中长辈是应该,但你有手有脚,年纪轻轻,这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可侍候不起。所以,倘若你不改,就自己过日子去。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关系,有本事你和继美分出这个家,过得比我好才是能耐。这话,你敢应承吗?”
徐氏一听,先是吓了一跳,因为她压根没自己过过日子,不禁有点害怕。但一抬头,正看到如初鄙视的眼神,立即豪情顿生,心道过日子怕什么,正好与继美单过,躲开这一家子没口味的粗俗人。生活而已,能有什么信的,况且还有梦儿帮助。
想到这儿,她一扬头道,“只怕你说了不算。若真让我操持家,必定比你强,也免得戚家官宦传家,却落得粗鄙无文的下场。”
如初见徐氏正按她所设想的进了套儿,立即依约哈哈大笑,以这暗号通知躲在一边的戚老太太和戚夫人出来收场。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在一边偷听,听到徐氏这么不懂人呈,说了如初那么难听的话,气得都哆嗦了,现在听到暗号,立即闪身出来。
第二回 分家完毕
老太太以拐杖顿地,大声骂道,“不知礼孝仁义的东西,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吵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如初连忙上前道,“老太太您都听到了,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没心情养着这种白眼狼。今天正好跟你讨个示下,让二弟他们分家另过吧,不然气死我,谁还孝敬您呢?”说着,眼圈就红了。
这顿吵,她也动了点真气,何况徐氏还刺激她没有怀孕的事,所以这眼泪是真实的。老太太听得真真儿的,这会子又心疼,连忙伸手抱住如初道,“我的儿,别怕,凡事有奶奶给你做主。媳妇呀,你说这事怎么办?要我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戚夫人也觉得这儿媳确实应该惩治一下,不然那骄狂劲这么发展下去可不像话,也不得了。因此一咬牙,对徐氏道,“既然你这么本事,夸下这么大的海口,这又管不了你这天下第一等的才女,那不如就遂了你的意,让你和继美单过。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过得好不好,自己受着,别跑回娘家哭去,也别来求你嫂子原谅。真有骨气,就过出个样子来给我瞧瞧。快去梳妆好,到我屋里,我们马上分家”
晚上的时候,继美在外游荡了一天回来了。一踏进家门,想到那个不懂事的老婆,她不禁头疼不已。可当他磨磨蹭蹭地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却发现奶奶和母亲也在。他以为老婆惹了老人生气,进门就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戚夫人轻喝道。
戚继美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教育妻子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可是他没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有脸在奶奶和母亲面前说话?
戚老太太看小孙子如此,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叹气道,“继美,你也别跪,你也另惭愧,你这日子过成这样,当奶奶的也心疼。今天来呢,就是找个解决的办法,这么横不顺,竖不顺的,一家子跟着麻烦。今天中午我和你娘,你嫂子都商量过了,你媳妇也点了头……你们还是分家另过吧。”
此言一出,戚继美大惊,立即扑到老太太脚 下,落下泪来,“奶奶,您不要我了吗?孙儿知道错了,没管好您的孙媳妇,可您不能不要我啊。”
“没要不要你,不过是让你们分家另过,你永远是我们戚家的子孙呀。”看到戚继美哭了,老太太的心里立即受不了了,要不是因为事先如初千叮万嘱,说不狠一时,继美将来的日子没办法过好,现在可能立即抱着孙子哄,不分家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我单过?”继美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咬牙道,“一定是那贱人惹奶奶和母亲生气了,我这就去休了她!”
他一说这话,倒把老太太和夫人吓了一跳,幸好徐氏并不在屋里,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才嫁过来,就闹到戚家要分家,感觉不好意思吧。
“如初,去把继美扶起来。”戚夫人使了个眼色。
如初连忙上前,把继美硬拉到一边道,“休妻的话以后别说放在嘴边,那么容易就破坏一桩婚事吗?成了家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这样别说给你谋个差事,就算天天待在家里,也不让人放心呀。”
“嫂子,我对不起你。”继美看到如初更加伤心,“她那样混帐,不尊重嫂子,我……我实在是……”
如初拍拍继美的手臂,安慰道,“嫂子知道你的心就行了,但这回你不能犯混,千万要听嫂子一句,这个分家,并不是生了你的气,而是……”她左右看看,见徐氏及她的贴身丫头并没有在附近,才放心地低声道,“而是为了教育教育你的妻子,让她知道日子过,她本质并不坏,只是家教太差,人不懂事,没经历过辛苦,现在让你们单过,她自己担起这个家,就会明白别人是多么不容易。只希望她是个聪明的,能够吃一堑长一智,倘若因此她能改好,懂事起来,就是件好事呀。到时候你再回来,这个家还是原来的家。”
“可是……”继美听说是假分家,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犹豫。
如初连忙趁热打铁道,“你也疼疼嫂子,好好配合这个假分家的事,教育好自己的妻子,让她担担这个家,让嫂子轻省轻省。别担心,不说嫂子了,奶奶和母亲这么疼你,怎么真舍得你从在戚家分出去?”
“那……嫂子保证不会真的不要我了。”继美硬咽着说出孩子气的话。
如初见他如此,心里也涌上一股柔情,温言道,“长嫂如母,虽然我嫁过来也没有几年,心里却也是疼爱你的。放心吧。只是过些日子你可要受苦了,吃不到好的,过日子也不能安生,说不定……还要受些饥寒之苦。那里,你一定不要先回来,也不要和你妻子争吵,所谓夫妻,就是要共同面对困难的。倘若你抛下她不管,还叫什么夫妻?而且她也学不好,只会觉得你不疼她,你不帮她,意识不到她自己有错。你什么也不要说,尽全力去帮她,就当是上天降大任于你,让你吃些苦头罢了。真倘若……她能过得好了,那就是你的福气,将来好好过一场人生吧。”
她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虽然事出突然,继美没有想清楚,却本能的觉得这是金玉良言,对这个嫂子更加敬爱了几分。
而既然说通了继美,戚夫人就把早上和徐氏商量好的分家方案说了出来。说到底,老太太和夫人不审心疼继美,把老宅中最好的院落分给了继美夫妻住,只要找人堵住一道月亮门,一家就分家了两家。家里那几亩薄田也分了好的给他们,还给了三十两银子。这些钱齿亡舌存在平时,那可是够全家人生活好几的。
这情况说是分家,倒像是让他们单独去享福的,假如徐氏会过日子,用这点钱做些小营生,再好好经营那几亩地,小日子就能过得滋滋润润,完全没有问题。
“这分家只是对内,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情,你只说是奶奶怕丢人行了。”戚夫人嘱咐 道,“既然要用事实教育你的妻子,你就不要闹脾气,尽全力过一把日子试试,也不要跟她吵闹,听到没有?逢年过节的,还是回大屋这边来。”说到这儿,面对着要独立的儿子,也落下泪来。
“唉唉,不要这么愁去惨雾啦,不过是一条计策,也不是真要推走继美。咱们且稳当些日子,然后徐氏就懂事了,继美的日子也会好过了。”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一听,深以为然,所以虽然不舍得,却逼着自己狠下了心。
于是,戚家“分家”完毕。
第三回 不识好歹
分家后的前一段时间时,徐氏并没有傻到拿所有钱去挥霍,她虽然不知道日子过,却也不是白痴,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所以搬过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新家好,还真投资做了点小生意,也雇了人收拾田地。
不过她身上背着才女之名,又鄙视柴米油盐的庸俗,所以在镇上开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文具店,兼营图书销售。要命的是,她所有的货物都进的是上等成色的,所以尽管租的店面小,货物也不多,但仍然把三十两银子用掉了一大半。
她本意是好的,可是却没有联系实际情况。鲁桥镇是个小镇,除了戚家外,最有学问的人就是白氏父女,其他人都是普通富户或者平民百姓。附近几个镇虽也有杨家、江家这样的大家庭,可他们却偏偏不是那种书香站第的人家。而在封建年代,普通人家的子弟能有书念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谁买得起那么贵的笔墨纸砚?谁又会天天没事风花雪月地玩情调呢。所以,文具店兼书店生意惨淡。
刚开始时,徐氏还鼓励自己说生意都是慢慢好起来的的,可她即不宣传,也不推销,成天摆个才女的高雅架子,好像谁买了她的东西就高贵一些似的,生意不但没好,反而愈加惨淡,到最后,好几天也未必有一个客人上门。
于是,她的投资全打了水漂,几个月后,文具店关门大吉,还欠了人家一个月的房租。只因为戚家在镇上口碑良好,房主自认倒霉,没有追究罢了。
这些情况,如初一直派人暗中盯着,然后如实的、迅速的反应了上来。戚老太太和戚夫人一听说这么多银子就这么赔了,心疼得连饭也吃不下。
如初劝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逮不到流氓。虽然损失这些钱很可惜,但只要能教育了徐氏,让继美后半辈子过得幸福,比什么不重要?钱财是身外物,再说咱们的糕点铺子和针线作坊最近一直赚钱,而且利润很高,别说三十两,就是她一下赔上三百两,咱戚家也负担得起。”
两位老人一听也是,于是咬着牙装不知道,天天也不知念多少句阿弥陀佛,为那些被糟蹋的钱赎罪。
其实这件事对徐氏也是个重创,但她不怪自己对市场不了解,随意投资,反而怪鲁桥镇上的人都庸俗不堪,不识真正的风雅,还对继美说:“这也不算失败,不过赔几个租店的钱和小工钱罢了。这些东西又不会烂,又不会坏,他们不买,我们自己用也是一样。”
继美得了如初的指示,不对徐氏的行为加以阻拦,但此时仍然忍不住讽刺道,“好呀,我的好夫人,你就轮着用那十几方名砚吧。顺便,每天把咱们的日常花销、柴米油盐,都以上好的笔、蘸贰墨,写在燃起金丝勾花还带着香味的线笺上吧。”
徐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你少拿这话来挤兑我,我是头回挑家过日子,也是头回做买卖,有些失误又怎么了,今后我再把钱赚回来就得了。你别总觉得大嫂如何如何好法?她不过是商人之女,能有多少能力?不比我是识文断字,真正读过圣贤文章的。你且看看吧,我定然能和你过得比他们好。”
继美转过身去,掩饰脸上的不信任道,“先别说以后,现在可怎么办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