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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苍苍-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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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是真心地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在这里,再不去管今后的人生如何。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回忆起当年往事,慕卿裳只是微笑着凝视着窗外的月空,眼睛里星星亮亮宛若繁星闪烁,流泻着遍地光芒。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

    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卷四:携伴寻珍瞰六界,扶桑花开比翼翩 南疆之旅

    在某处林云覆盖的深山石窟之中,沿着曲折潮湿的阴冷石阶逐渐蜿蜒而下,绕过点亮着森森幽火的嶙峋石壁,经过天然石乳凝聚而成的巨大血红色石柱。顺着阴暗不定的火光逐渐前行,在石窟地底,随之而来的竟是一阵阵不断传来惨绝人寰的凄厉哭喊声,偶尔带着某种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弥漫在这个狭窄阴森的神秘洞穴里。

    黯淡的光芒透过缝隙洒落在生满青苔和毒草的地上,泛起一丝凄冷的愁雾,照着附近隐身于暗处之人那看不清轮廓的表情,在昏暗的火光中,他的侧脸显得隐隐绰绰、阴晴不定。

    北玄冷冷地凝视着脚下沸腾翻涌的火海,一双深邃犀利的眸子里,陡然泛出一抹不屑之色。他浑身上下此刻毫无一块完整的地方,破碎的皮肤连接着被腥红鲜血所沾染的森森白骨,整个人竟是被活生生钉着四肢,被巨大的玄铁锁链绑在了一根冰冷长满倒刺的石柱上。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滴滴答答,在他脚下逐渐汇聚成了一片血色沼泽。周围灼热的温度混杂着耀眼的火光,刺得他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泛白的指骨紧紧陷入掌心之中,指甲里布满殷红。北玄傲然冷视着不远处,此时竟是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流泻出一片震惊之情。

    在一汪黑不见底的青绿色水潭之中,某个不断冒着巨大气泡,隐约袅袅升起一层淡紫色毒雾的诡异生物,庞大可怕的身躯正极为悠闲地在石穴潭底里慢慢游动着,宛若人鱼一般。然而,若不是它那坚硬如铁的青色鳞片不时划破水面,露出狰狞之态,卷起的力量推动着原本平静的水滩仿佛要撕裂般沸腾起来,或许这真是个不错的消遣。

    可是,现下,这样奇妙的情景却只让素来冷静自持的北玄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死死盯着眼前逐渐从冰冷的水中破浪而出,那青蓝色宛若冰雪一般的庞大身躯,尖利若世上最出色剑刃般的獠牙,以及那对泛着幽幽血色暗光的可怕眼眸的怪物。

    那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条巨大的大蛇,腥红的嘴巴里不断吐出滚滚而来,一股能够焚尽世间万物的灼热红色火焰,所到之处,一切都瞬间化为灰烬灰飞烟灭,消失于无形之中。

    那怪物翻卷着巨大的尾巴,鳞片摩擦之声不绝于耳,竟然恐惧得丝丝渗入骨骸里,令人不敢逼视。如此强大的恐怖震慑力与压迫感,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为六界众人所深深铭记于心中,不想如今却又再次见识了这世间万物的奇妙特性。

    北玄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开始变得逐渐清晰的森然身影,带着爬行动物特有的湿润水泽气息和杀戮之气,在他身边不断盘旋着。血红的星子不时伸展出来,发出‘嘶嘶’的诡异声音,竟似要将他活生生吞入腹中一般。

    突然冷冽的目光狠狠地扫向了隐身于黑暗之中的那袭素袍,北玄愤恨地盯着那团黑影,咬牙切齿,眸子里好似幽潭里点燃一簇怒火,迸裂出无数散落的火星:

    “原来你们竟是这般算计么……………素月心!”

    他一时目光如炬,直直灼向对方,似要将之粉身碎骨以泄心头之恨。

    “玄蛇……………果然不是意外。”

    话音刚落,一串娇媚的声音便如银铃般清脆响起。那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石室之中,沿着石壁不断回响起绵延不绝的回声,竟令人听得不由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北玄心下顿时一阵恼怒,拼命挣扎着晃动钉住四肢的巨大锁链,发出‘哐当’的巨大声响,然而努力了半天,却是丝毫都无法动弹。玄蛇不断在他身边徘徊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笼罩在他周身,令北玄心中十分惊愕。感觉到那孽畜腐臭的妖气弥漫在整个石室中,好似无数把利刃凌空而下,将他骨骸都撕裂粉碎,渗着无比的寒气。

    “…………………长老大可放心,我们无心与昆仑为敌,不过是请你在这里少安毋躁,不要影响主人的计划罢了。”

    那声音清脆悦耳、婉转明亮,然而此时此刻听来,却像蛇蝎一般冰冷粘滑,缠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恍若梦魇般。

    北玄恨恨地晬了一口,气得几欲抓狂,只求立即抽出把剑来将那女子砍做一堆碎片。无奈如今有心无力,之恩能够听命于人,不由得眼底陡然泛起一片幽然之色。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浔江上。

    “爹、爹~~给我看一下啦~~呜呜~~爹!”

    慕卿裳一脸愁苦地使劲将怀中死命乱窜的团子摁了回去,而他一只手还在拼命地拉扯着玄霄的袖袍,挤出两泡泪眼死死盯着他手中正在翻阅的书籍,悲泣道。

    玄霄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温言劝慰道:

    “团子,乖。”

    眼见团子依旧不死心,还打算继续趁他不注意一个猛窜出来伸手去夺那本书。慕卿裳憋气憋了这一路,终于再也忍无可忍,RP瞬间爆发出来。一把抓了糯米团子提起来,抱着他伸手用力拉扯着鼓鼓的腮帮子,柳眉倒竖、嘴巴一嘟做咆哮状:

    “团子!!!!乃表胡闹啦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彻底崩溃了呜呜呜~~~”

    未语泪先流,慕卿裳甚是凄然地肿着一双核桃眼,抱着团子血泪控诉着。

    团子性子活泼好动,半点也静不下来。因着是走水路,所以较平时要多花费一些时间。玄霄选了条大船,连同那匹神驹‘流氓兔’也一并打包带了上来。

    这团子平日里以纠缠玄爹爹为乐,以欺压慕妈妈为趣,偶尔还时不时偷溜到后舱去揪了几根流氓兔的毛下来,找根树丫子拿线绑了做毛笔刷。最近他似乎迷上了替人梳理头发,时常恶作剧趁着两人不注意,把他们两个的头发绑在了一起,每曰其名:结发。

    对此,慕卿裳一直甚是痛心疾首,不断试图纠正他的错误观点:

    “团子,你绑头发也要选个不值钱的绑,那碧天蚕丝可是很贵的啊很贵啊~~”

    嗯,没错,她上辈子其实是个守财奴。

    流氓兔对于团子全无好感,每次他一接近就仰天嘶鸣痛哭流涕状,委实看得人心里发慌、深有同感。无奈神驹虽好,总是个没前途的劳碌命,所以没心没肺的两人便对此视而不见,全然将流氓兔无辜且甚是凄凉的未来,就这样默许在了团子的魔爪之下。

    等到3日之后,便顺利到达了下一座小镇:秀水

    船只刚刚靠岸,玄霄便一个纵身十分稳健地落在了岸边上,伸手向着船上,示意慕卿裳过来。慕卿裳怀里抱着睡得天昏地暗,嘴角还不断流淌着哈喇子的可爱团子,笑着摇摇头,轻声道:

    “师兄,你去后面把流氓兔牵过来,我抱着团子在前面等你。”

    彼时里因为里镇子还有一大段路,他们需要骑马过去。

    玄霄知道团子此时睡得正香,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浅笑,微微颔首,于是让过慕卿裳,又返回船上将那匹悲愤欲绝的神驹牵下了船。

    “师妹,上来吧!”

    眼见着怀里的团子被小裳唤醒,玄霄纵身上马,长臂一挥,慕卿裳便抱着团子被他稳稳地揽在了怀中。流氓兔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船上抑郁唏嘘不已,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怅然。如今终于得以再次踏足于大地之上,自然分外欣喜,雪白柔顺的鬃毛顺着扑面而来的清风滑动着,整个精神十足、跃跃欲试。

    “爹,娘,我们这是去哪啊?”

    团子迷迷糊糊地从温暖的怀里探出脑袋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一片好奇,边使劲揉着模糊的眼睛边问道。

    “…………………去秀水。”

    慕卿裳原本想说去琅琊山,然而看着团子胖乎乎不韵事世的可爱脸庞,心下一震。思绪轻轻绕了个弯,便立即改了口说道。

    暂时,她还不希望团子知道任何危险的事情。总来反正是他的养父母,能庇护他一时算一时,也是好的。

    玄霄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掌心覆着她柔软的头发,传来阵阵温暖的感觉与安定:

    “师妹,坐好,我们要快点出发了。”

    说完,双腿突然一夹马肚,使劲一扯缰绳轻轻拍了拍流氓兔的后背,朗声道:

    “驾!”

    那神驹受了刺激,立即撒开四条长腿奔跑起来,顿时快如闪电、急驰而去。团子无比兴奋地抓着慕卿裳的衣襟,在她怀里激动地直嚷嚷:

    “欧耶~~~我们在骑马哇!”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溢满无比璀璨的色彩,亮晶晶的,好似一块澄澈无暇的美丽琉璃一般,泛着令人沉醉的光芒。玄霄轻轻将下巴抵在了慕卿裳的肩窝上,笑道:

    “你这孩子,没骑过马吗?”

    “没有。”

    团子答得甚是响亮,清脆的童音宛若碎玉掷地一般,悦耳动听无比。

    这样纯粹而干净的气息,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与天真,看得慕卿裳不禁一阵眩晕————哎呀不好,怎么活脱脱养了个妖孽出来?!呜呜呜~~人生之不幸也。

    看着团子无比欢快的样子,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以前老妈说过的一句话:

    “作为失败的典型;你实在是太成功了!”

    彼时不觉得,如今看起来,这话却是极为经典。慕卿裳有些无奈地将团子轻轻抱好,转头对着玄霄嫣然一笑,道:

    “师兄,你说这小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

    玄霄沉默了一下,低头做思索状。良久,抬起头,眼神温润、神情严肃:

    “腹黑。”

    “……………………呵呵呵……………”

    慕卿裳嘴角抽搐着黯然地扭过头去,潸然泪下。

    到达秀水之后,天色已经逐渐变暗。

    团子嚷着肚子饿,缠着玄霄带他去买糖葫芦吃。慕卿裳怕小孩子多吃糖会蛀牙,因此就抱着他去了客栈,要了碗玲珑桂花汤给他吃。小糯米团子吃得很是开心,待到吃饱喝足之后,已经是鼓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趴在桌子上,直打饱嗝。

    玄霄要抱他回去,团子却不依不饶地吵着硬是要他们两个手挽手做个轿子抬着他走。慕卿裳一时觉得好玩,便也央着师兄,看着大小两个活宝眨巴着眼睛水汪汪地啾着自己,玄霄有些尴尬地撑着额头盯了他们,终于无奈的仰天长叹一声,妥协了。

    “哇哇~~好高好高~~”

    团子坐在两人的手臂上,叫得分外开心,一路上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玄霄微微红了耳根,甚是不自然地低头咳嗽了几声,淡然道:

    “团子,不要闹了。”

    慕卿裳纤细白皙的手臂与他的手臂互相交织,形成一个稳稳当当的小轿子,刚好让圆鼓鼓的团子坐在上面晃悠。他们沿着河岸慢慢地并排行走,身影极其呢喃,好似一对早已熟悉的夫妻般,带着孩子在河边散步嬉戏着。

    晚霞的绚丽光彩轻轻流泻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层一层荡漾开去,好似天上仙子在挥舞着薄纱的长袖翩然起舞,一片绝美之色。

    慕卿裳静静地看着脚下泛起桃色的美丽河水,突然有什么在她眼底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一瞬间快得根本抓不住,却又根深蒂固地清晰烙印在记忆深处,无法消除。

    她怔怔地盯着水面,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宰相府的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里,那时的她整天都很快乐,不知道忧愁为何物。那时,她身边似乎有个俊美高贵的青年,曾经挽着她的手,威逼利诱拖着她去了一条似曾相识的河流。那时,他们之间的感情很纯粹,也很坦然,不曾有昔日的勾心斗角,只是单纯的相互吸引。那个笨手笨脚的青年,为了博取她一笑不惜自己动手为她制作了一只小小的纸鸢,自己却弄得满手伤痕、狼狈不堪。后来,那个青年告诉她,他不要做帝王,他要永远不让她成为第二个宓妃。后来,那个青年在大婚当日,郑重许诺若是有一日死亡将他们分开,他必然会在忘川河畔,静静等待着她的归来,永远不离不弃。后来…………………明明最初是如此美丽的幻梦,结束的那一刻,却偏偏是刺骨的阴寒与刻薄。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慕卿裳原本混沌的思维被寒冷一刺激,立即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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