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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报朝廷,请圣人亲自了断这联姻。”
王氏一下软了下去,趴伏在地半天不动。
朝廷对北方王氏的需求,郭家对朝廷的忠诚,方才成全了王氏嫁进郭家的心愿。
谁会知道,当年郭子仪带了三子征战北方时,王氏对郭晞一见倾心,眼里再也没有俊逸的青梅竹马的表哥。
这些年虽然对郭晞接二连三纳妾进门十分火大,却仍然不愿意离开他。
就象那小丫头说的,自已没约束好男人,没堵住源头,一味让步,能怪谁?
王氏不安地动了动,小心地赔笑着:
“大家之言,儿无不遵从。五娘乃郭家子嗣,儿不敢起心害之。大家只管放心。”
说着话,便想起身服侍霍国夫人,却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王氏这才发现自已的左小腿不是一般的痛,汗涔涔地半躺在地上直哼哼。
霍国夫人将王氏的手搭在自已的肩膀,搀扶着她起了身:
“我先扶你回房洗脸换衣服,把头发整一整,然后再请大夫。”
王氏点了点头。这点脸面还是要留住的,不能让人知道她竟然被一个庶女打了。
幸好,王氏只伤了一条腿,以另一条腿做支撑缓缓而行,倒也不困难。
看钏儿在一边发呆,霍国夫人叫道:
“钏儿,你也来。把脸洗洗,头发理理,再上点药,莫被下人笑话了去。”
钏儿略一犹豫,便跟了上去。虽然看祖母扶着王氏有些艰难,可要她去相帮一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那样恶毒的人,挨上了就觉得龌龊。
她只跟在祖母身后一步一步地挪动,看护着祖母。如果祖母体力不支要倒下或者什么的,也好助她一臂之力。
霍国夫人瞟了钏儿一眼,看明白了她的用心,不由心下一叹:王氏真是没福分。若她善待于人,这样聪慧善良的丫头成为她自已的女儿,是多大的福缘啊
转过屏风,却是一穿堂,廊檐挂了几个雀鸟笼子,有黑色的布蒙了。
正面五间房,皆是雕梁画栋,其中一间又与众不同,显得更是精致华丽。栏槛窗牖,都是沉香做就,又镶嵌上金玉珠翠。
里边有宝床案几,锦帐翠帷。青瓷的美人觚,插了几支红梅。几张直背椅,都搭着殷红银线绣花椅搭,纱帐锦褥,衬得屋子几分奢华却不俗气。
王氏指了右边一只大木桶:
“劳烦大家,那里有干净清水,桌上有温着的热水,兑了,儿将就清洗了吧。”
霍国夫人点点头。虽然这些年都是奴仆伺候,可是,郭子仪只要在家,只要到她院里,都是她亲自侍奉,倒也不会手足无措。
王氏就着霍国夫人端来的水,将脸洗干净,而后自对着铜镜,抿了头发。
待她拾掇好,便由着霍国夫人扶她坐在床榻之上。
钏儿自已捧了冷水往脸上招呼,也不怕冷,然后,坐在镜前,由着霍国夫人帮她理头发。
“你们呐人活也就这么几十年,争得你死我活的干什么?其实,你没仔细看么?钏儿跟你倒有几分母女相,就冲这点,何苦来着?”
钏儿看着铜镜,好笑地发现,自已还是第一次照古代的镜子。
其实铜镜做得很精细,除了照出来的人影有些象旧照片的感觉外,还是能看得比较清楚的。
听祖母这样说,钏儿差点笑喷:祖母,不至于吧?为了解开这个结,连这一招都用上了?这能理解为是说奉承话吗?别人可不领情。
王氏一撇嘴:“大家说笑了。儿哪有这样的福气。真有这样的女儿,生下来就溺死她。”
钏儿冷笑:“有这样的母亲宁愿闷死在她肚子里,也不生下来。而后投胎到她的仇家,每日跟她作对。想起来就高兴。”
霍国夫人没想到自已善意的一句话,竟引来两人互相攻讦,气得老脸通红,赌气也不说话了。
王氏拿了面小铜镜,看着红肿破损的额头,又低头检视小腿:
“得赶紧叫大夫才成。大家,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不小心摔了吧。”
霍国夫人脸色稍霁,“嗯”了一声,坐在一边摆出你们看着办的架势。
王氏看看自已的腿,站了几次都站不住,咬住嘴唇低头不语。
钏儿抿了抿有些破损的嘴唇,揉了揉红肿的脸颊,也不征求谁的意见,径自出了门,转过屏风,对外面叫道:
“青鸥姐姐,请你进来一下。麻烦应嬷嬷,仍旧看着门。”
青鸥应了一声,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走进正厅看见钏儿,却是大吃一惊:
“五娘,这是您还好吧?”
钏儿笑了笑,却立即痛得皱眉:
“我没事。青鸥姐姐,烦你传个话,让人立即去请钟太医前来。”
“是,奴婢晓得了。”
青鸥不敢再问,赶紧出去传话。
却说一直焦急地等在正院不远的朱嬷嬷,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窜过无数想象的镜头,越想越害怕,大冷天的,内衣却湿了大片。
看青鸥进去,以为事了,却没想到要请大夫,一时慌了神,到二门派了小厮快马前去请钟太医,自已却跑到外院,去通知大郎郭钢和四郎郭钧。
郭钢上朝尚未到家,朱嬷嬷又跑到郭钧那里。
郭钧刚从书院回来,换了外袍,正准备到绛阳院给自已的娘请安,没想到看见朱嬷嬷脸色青白地跑来。
“朱嬷嬷,有什么事吗?”不跳字。
“郎君快快到绛阳院,也不知道五娘做了什么,老奴猜测,总是伤了夫人,现在正请大夫呢。”
“五娘?钏儿?她敢伤我娘?”
“是啊。老奴没找到大郎,只有您去救夫人了。也不知道她怎么骗了霍国夫人为她撑腰,郎君快去吧,迟了恐怕见不到夫人了。”
郭钧紧皱眉头,圆脸黑沉,一拽朱嬷嬷:
“那赶紧的。”
刚跑出门,又转回来,从柜子里拿了拇指粗的一根棍子袖着,方随了朱嬷嬷向绛阳院跑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绛阳院,朱嬷嬷便不敢再前行:
“霍国夫人有令,不许我们靠近。郎君,一切只靠您了,夫人的命在您手里啊。”
郭钧点点头:“你不必为难,一切有我呢。”
冲到正厅门口,却被青鸥和应嬷嬷拦住:
“四郎,您不能进去。夫人他们有事相商,不许人打搅呢。”
郭钧气怒交加,抬脚死命踹向青鸥:
“你当我是小孩子呢?商量什么事需要请大夫?再敢拦阻,我先打死你。”
青鸥本是半蹲了身子,一是问候,二是解释阻拦,却不想被郭钧一脚踢在**,疼还在其次,难堪和屈辱让她如遭雷击,看见郭钧双唇开合,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两眼发黑,眼泪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郭钧趁机几步冲过去,掀开布帘子,跨进了正厅。
第156章不死不休。
第157章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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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钧看厅内空无一人,便立即向王氏卧房而去。心中暗想:自已刚得了一只开了刃的回旋镖,可惜搁置在学里未曾带回来,否则,轻轻松松就能伤了五娘,让她知道厉害。
自已的阿娘是府里高高在上的女主人,是她的嫡母,她竟敢不敬嫡母,打死她也无人敢说二话。
此时更是后悔在菊花宴上站出来为钏儿说话,助她洗脱了嫌疑。
卧房内传来轻轻的说话声,却是祖母霍国夫人吩咐王氏息事宁人的。郭钧气怒,却站定了身子,深吸几口气,脸色放缓,露出笑容。
虽然自已身型比一般孩子高大,可是,怎么也不足十岁,祖父说过,攻敌不备,乃策略。
捏紧了手中的拇指粗短棍,一把掀开帘子:
“阿娘,您怎么了?怎么听说您要请大夫?”
一脸焦急的郭钧看准王氏所在,急步走过去。
半靠在床边的王氏正又疼又气地瞪着钏儿,没想到突然看见自已最心疼的小儿子走了进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虽然这笑在这脸上显得很奇(提供下载…3uww)怪:
“四郎怎么来了?”
郭钧半跪在床边,拉着她的手:
“下了学,正要进来请安,就听说您请大夫来着,心里着急,赶了过来。没想到,到了正厅外还被那不长眼的奴婢阻拦。阿娘,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想害您吗?”不跳字。
“没有,没有。只是阿娘不小心摔跤了。”
“哦?额头的伤是摔伤的?两只眼睛乌青也是摔的?还有哪里伤着?”
王氏突然觉得脸一热:
“阿娘没事。四郎乖,不可学那没素养的人,你没看见祖母在吗?赶紧见礼。”
郭钧这才转头看着霍国夫人:
“咦祖母竟然在?孙儿担忧母亲,没看见祖母,祖母千万莫怪。”
说着起身,冲霍国夫人一礼:
“只是祖母既然在这里,怎么能眼看着孙儿母亲受伤呢?到底是听了哪个烂舌头的人嚼舌根?”
钏儿一直冷冷地看着这母子俩演戏,郭钧的表演还真让她大跌眼镜。自已占了穿越的便宜,在人眼中才显得聪慧与众不同。
这郭钧与自已一般年纪,说话行事倒也不见稚嫩。先展示一番母子情深,然后,再向长辈讨个公道。
在他心目中,可能以为自已为了争夺什么而糊弄霍国夫人,正十拿九稳地要把自已踩死呢。
霍国夫人听自已的孙子这般说话,又有先前的视若无睹,便也冷着一张脸:
“四郎认为祖母是老糊涂?被人几句话就能撺掇?”
“可是,孙儿母亲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会被人这般践踏?父亲在外征战,母亲独自打理府中一应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身处内院,会做下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被人往死里折磨?”
钏儿突然笑了笑,弯着嘴角看着王氏:身处内院,没做下什么大不了的事么?郭钧还真是小看他的母亲。
他**手上的人命,说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胆寒?
哦,对了,也许根本不会。母子连心,他**做什么,在他眼中应该都是理所当然。
他**害人,那就是被害的人该死。
王氏抬头看着钏儿,钏儿不惧地回她一个嘲讽的笑,张了张嘴就要回击郭钧。王氏一惊,怕她嘴里说出什么损她形象的话,赶紧插嘴打断郭钧:
“四郎,莫胡乱猜疑。母亲就是摔倒在地受伤而已。你先回去吧,一会儿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郭钧急了:
“阿娘,您委屈自已再三忍让,别人可不会领情,只会步步紧逼。”
霍国夫人都觉得好笑:
“再三忍让?步步紧逼?你这话是在赞扬你母亲,却暗损祖母么?谁能逼你母亲,是她在逼她自已。”
郭钧咬牙:“祖母,孙儿的话没您说的那些意思。孙儿忧心母亲出言无状,您是祖母,自然不会计较,对吧?”
蓦地转头看着钏儿:
“五娘,你一定知道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撺掇着祖母过来寻母亲的晦气的?她是你懂得嫡母,你该敬着顺着,怎么能忤逆不孝让天下人笑话?你这样的庶女就该打死了。”
钏儿哭笑不得:自已是受害者好不好?自已几次三番被人索命,难道还要恭敬地感谢然后再次邀请别人来要自已的小命?
她拍拍手掌声音转厉:
“不错。四郎口才了得,黑的可以说白,死的被你说活。只是,你也知道夫人是嫡母对吧?不过,她的所为污辱‘母’之一字,给天下为母之人抹黑。”
郭钧一转念,猜想到自已母亲可能对钏儿做了什么,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她是长辈,无论做什么总是为了你好。你还不跪下请罪?母亲也许会轻罚你。”
钏儿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我好么?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她呢?感谢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跪下为自已没能让她做更多的事而自责,请她责罚,以后一定多找机会让她做个痛快?”
霍国夫人长长叹气,看着王氏:
“你教的好儿子。当年忽视钢儿的教养,现在又纵容钧儿,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母亲的。”
王氏心中一跳,正想回话,不想郭钧抢过了话头:
“祖母,母亲当年只是觉得大哥长大了,要学会自已管理自已。对孙儿也没纵容,只是生活上多加宠溺而已,祖母怎能责怪一个慈母呢?”
钏儿半弯下腰:
“慈母啊?还真是让人惊讶”
郭钧眉头一皱,向钏儿紧走几步:
“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无教养。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货色”
钏儿脸色大变:
“是哦,恶毒的女人只能生个歹毒的崽子。”
听两人争锋相对起来,霍国夫人沉声低吼:
“住口”
钏儿咬住嘴唇,心想,好歹自已几十岁的人了,不用跟一个小兔崽子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