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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酒宴是轩辕西辰的计谋吧?轩辕西辰在等着看他出丑——
龙沫的脸色不好看,不是她多心吧,轩辕夜晓对她的生疏……心里不是滋味!她做错了什么?事前说好不卸剑不脱甲胄,一来是保存荣耀,二来……是给东郡皇族的一种威慑!
轩辕夜晓是因为这件事在……耍脾气?
责备她抢了他的威风,还是……他在担心她?
轩辕西辰出口讽刺,她心里更酸:在坐的都知道轩辕夜晓以前的纵欲任性,把她和青楼女子放在一起评论,当她是什么?
一边是冷言讽刺,一边……是濒临爆发的怒火。
龙沫拽着的拳头爆出“咯咯”作响声——
岳欣儿见不得这样,都是一家人:九死一生出战回来还要被羞辱。
欣儿坐在那里帮着龙沫说话:“二皇弟真爱说笑,三皇弟宠着北院妹妹还来不及,怎么会腻了人家。倒是二皇弟——口没遮拦的喝糊涂了。”
身旁,轩辕东桓轻轻碰了她一下,低声呵斥:“闭嘴——”
二弟和三弟素来不合,他们闹他们的,轩辕东桓已然不介入两个弟弟的纠纷。
甚至……在外界众多的压力下,他很清楚:父王的王位轮不到他了,这辈子留着命就好,别再去搅合皇位之争和宫廷斗争!
龙沫的脸上……微微的涨红看不真切,天黑了,宫灯忽闪忽闪的……
太子妃姐姐帮着她说话,轩辕夜晓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玩腻了,想换王妃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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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的片刻,身旁的人有了动静,她桌上摆着的酒樽被轩辕夜晓的大掌捞了过去——
“二皇兄,你的女人不拦着你喝酒,这不……喝醉了乱说话,你娶的女人才只是干摆在床上用的吧?”
用着龙沫的酒樽,里面还有她没喝完的那一半,豁然举起,他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本王喜欢沾着爱妃味道的东西——才把刚才那个随手丢弃了。”
话音一落,他贴唇上去,仰头利落的饮尽龙沫杯中的酒……
她仰首看着,心里翻来覆去。
他用她的酒樽饮酒——却不听她的劝告,不在乎自己肩上的伤应该暂时解酒。看不透,表面看似在宠她,可暗里……轩辕夜晓像是在和她较劲儿。
一阵下来,身边的男人喝得醉醺醺……
“呃……皇、皇嫂……”另一边,轩辕文杰惊慌的喊着龙沫——
他看到花园另一头来人了。
所有人都听到太监尖锐的喊声:“惠妃娘娘到——”
惠妃?
龙沫、文杰、卫鸢风——连独自饮醉的轩辕夜晓也停住了。
“东郡三皇子”的生母,久居深宫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预宴?
文杰很多年没见惠妃,他第一眼看的不是素装的妇人,而是后头那两位——天哪!那不是小客栈里对着龙沫大放厥词欠揍的异族父女?
因为记忆深刻,轩辕文杰和龙沫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容貌,哪怕他们换了东郡的服饰,这讨人厌的气息又弥漫开了。
惊讶惠妃的出现是其次,后头这两位——什么来历啊?
“文杰和沫儿认得他们?”
卫鸢风关切的问起,这双孩子眉头紧蹙,可以夹死苍蝇了。
轩辕文杰哼哼说:“能不认得吗?从药王谷回来的客栈里,他们自己走来和皇嫂说些不三不四的羞辱话。要不是皇嫂拦着,我一早把那丫头的嘴巴给撕了烂!”
玩腻了,想换王妃了?(4)
相比之下,兰玉更可爱,性子野蛮了点儿,好歹兰玉还懂礼义廉耻,不像某个丫头,站到了轩辕西辰那边,眼睛还在猛往这边看!
等、等等……
他瞪大了眼睛:真是啊——二皇兄找来的人!怎么坏人都见鬼的凑在一起了?!
上座一直静看歌舞生着闷气的东郡王总算露出了笑脸,起身相迎出现的惠妃,安排惠妃入座又春风满面应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国师,朕等你很久了,快——快上座!”
“国师?!”
卫鸢风瞠目结舌——他是不是听错了?!
若要听错,龙沫和文杰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父王……”文杰起身,他指着那位穿的得体的男人,这个场合只能由他来问,“他是谁?”
东郡王脸色阴沉,还好,对于小儿子他还愿意说两句:
“朕的病,多亏了琉大夫,几副汤药朕的顽疾好了大半,琉大夫不仅医术惊人还精通天文地理。朕已经决定将朝中事务交由他和丞相一起处理,从今往后,琉北就是东郡的国师,圣旨朕已经拟好,明日早朝会宣读——今夜,就是让文武百官都认识认识琉国师。”
东郡王的话,在花园里飘荡着余音。
好一场“家宴”,好一场挂着名义的“庆功宴”。
这到底是给轩辕夜晓庆功还是给这位“琉国师”的设宴款待?
卫鸢风卫丞相不仅冷嗤一声:
东郡王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起身作揖,问起:“不知……这位琉大夫出生何处?”
东郡不需要歪门邪道的药师,只怕是哪里来的妖蛾子作祟。
在轩辕夜晓即将成为东郡新王之前,多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会有新的麻烦,敌友不分!
卫鸢风更生气的是,他为了东郡奔波劳碌十余载,自己还没到老死的份上,突然多了一个和“丞相”平起平坐的“国师”!
这不是摆明了排挤他吗?
自己的付出——得来了什么?
让他脱,验明正身(1)
琉北笑着迎着,同样恭恭敬敬的回礼。
男人说话,文杰和龙沫领教过,这一次,同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位……就是丞相大人吧?这出生何处很重要么?说起丞相大人的身份,隐藏得也挺好,云洲老国丈的独子,云宫皇后的兄长——云皇龙临渊的国舅爷。”琉北再指向面色凝重的龙沫,侃侃笑着,“还是北院王妃的至亲舅舅。这么多的身份,皇上和众大臣众皇子皆不知,丞相大人才是深谋远虑,给自己谋了一个好差事,还给王爷配了一个那么好的公主王妃。”
这番话说得……好似卫鸢风在数落就是从云洲来东郡的卧底内线,爬上丞相的高位,把东郡的消息出卖给云洲,再把云洲的疯公主拉过来和轩辕夜晓成亲……
在坐的臣子们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像是那么一回事……他们看在眼里,以前不敢说呢。
卫鸢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向来稳重的他,竟一时间找不出给自己辩驳的词儿。
丞相大人受辱,文杰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指着这两位来历不明的:“你有完没完,上次骂我皇嫂,这次又骂丞相,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问你从哪里来的,别扯到丞相大人身上!”
“四皇子错了。在下句句实话,所谓忠言逆耳,说了很多事实,四皇子不爱听罢了。听说四皇子是丞相大人一手教导出来的,当然帮着自己的‘恩师’说话。”琉北示意他去看龙沫,“公主都没发怒,四皇子这是抱哪门子的不平?”
屁!你混蛋的四皇子!
外人才会这么称呼他——他是南院将军!
轩辕西辰坐不住了,他真庆幸自己收了一块宝!
那日,琉北带着他的女儿来西院投靠他的门下,他还数落的人家一番,现在看来——这琉北比他想象中的狠毒,一张嘴把对面的眼中钉一个个说得无言以对!
他心里好痛快啊!
让他脱,验明正身(2)
二皇子暗讽的问起:“怎么?这是怎么了?丞相大人不高兴吗?您位高权重的,以后有国师帮着你处理繁琐的重务,您可以有很多时间可以歇一歇,养养老。还是说——卫鸢风你当真贪恋东郡的权势,舍不得放开,嗯?”
说完了卫鸢风,再说说打了胜仗回来不可一世的家伙。
“轩辕文杰,父王面前轮得上你嚷嚷的!出去那么点的日子,那叫打胜仗吗?暹国的大将军是你们杀的,暹国玉玺是轩辕夜晓你去暹国偷的吧,还有那谁的小皇帝——这可不得了,还把咱们北院王妃弄去了他的后宫,你们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做出点什么?”
冷蔑又嘲讽的目光,追着龙沫:“都说北院王妃是什么神战第一,武功卓越,依本殿下看来,还不是个牺牲色相讨了敌国便宜的女人,这一仗,对亏了北院王妃愿意献身啊!”
“嘭”一声巨响!
龙沫未怒,轩辕夜晓已经怒不可遏——一拳砸在面前的桌案已经裂成了两半!
龙沫在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五指相扣,她掌心里传来的内力似在提醒他:
别上当,冷静点。
他身上的酒气微醺,身子都站不稳了,像是真的醉了。万一动手,把轩辕西辰打死了可不是小事。
躲在东郡王的身后,轩辕西辰还振振有词了:
“我说错了吗?轩辕夜晓你别弄错了,你把暹国打下来,让云洲的人去接降书!你到底是东郡的皇子还是她云洲的驸马?你这摆明是在帮着云洲公主打天下,既然如此,你跟着她回云洲去做她的男人,别耀武扬威的在东郡逞能耐,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父王生的儿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这一下,再镇定的龙沫也站起了身!
轩辕西辰的话……他知道了什么吗?
这下好了,和轩辕夜晓有关的四人被琉北和轩辕西辰都惹到了——
趁着众人都在,二皇子壮胆抹黑他。
让他脱,验明正身(3)
“惠妃娘娘也在场——还请惠妃娘娘认一认,他是不是您生下的三皇子。”
看着这一处闹剧,惠妃心里已经后悔来了这里,她看在眼中的,是云洲公主的端庄大体,被人羞辱得体无完肤,那位少女还能处之泰然,不失王族的仪态。
相反,他们的二皇子简直成了夜宴上的大笑话!
活像和地痞流氓非要污蔑她的三皇子!
惠妃冷冷的道:“本宫听不懂二皇子说的意思。”
可以的话,她想拉着轩辕夜晓和龙沫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轩辕西辰把话说得明了:
“惠妃您是三皇弟的生母,自然能认出自己儿子身上的特征。我怀疑——他——”
轩辕西辰横手指向了轩辕夜晓!
“他是卫鸢风从云宫里找来的替身!他和卫鸢风一起,暗藏在东郡,意图借着东郡的势力壮大云洲!十多年来都是他们在背地里捣鬼!是云皇龙临渊的计划,是云洲国丈的计谋!我们被他们骗了——不然如何解释,云洲的疯公主,轩辕夜晓会执意娶个疯子!然后他们在我们面前演戏,治好疯子的病,开始借着东郡的兵打天下,最后他们把东郡并入云洲,做天下的王,杀光我们!”
龙沫站着,在她眼中的轩辕西辰简直是一块没大脑的豆腐渣!
他自编的这一套,存了多大的漏洞!
云洲密谋这一切?
笑死人了!
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多少云洲精英猛将牺牲在云宫大劫之时!
她的皇兄,她的朋友——因她而死的母后,还有垂垂老矣的国丈爷爷!
她的至亲离她而去,谁敢说这是云洲自己预谋的计划?
只有不懂人情世故,只有没见过云洲之战血色迷蒙的局外人才会说这样的话!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气得呼呼低喘!
若是这里没有人……她定会冲出去撕烂这个男人!
杀了他!
反正又不是轩辕夜晓的亲哥哥,她不用留他什么面子!
让他脱,验明正身(4)
奇怪的是,同样脑子不清醒的还有东郡王,自己二皇子说得头头是道啊,他都没想到,现在想着后怕!
“对对对——皇儿说得对。”东郡王指着另一端俊朗的年轻王爷,他也想到了其中的破绽,那一年,这个孩子带着轩辕氏的玉佩,他就认定了这是他的三皇子,玉佩什么的还给谁都是可以的!
“皇儿送去云宫时还小,等长大了那容貌变了样!卫鸢风你说什么都可以,这轩辕皇室的血脉不能叫你弄混了!来人——朕要滴血认亲,看看他的血是不是能和朕的血相溶!”
“不可以!!”第一个大叫的是文杰!
天啊!
好端端的庆功宴,怎么变成了混乱的局面!
可恶的,居然要滴血认亲!
轩辕文杰脸色苍白,好在夜色里,隔着一段距离旁人看不出!
少年将军的声音在颤抖,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我可以保证!皇兄的血和我的血相溶!”
“你的不算!”
“凭什么不算!我也是父王的子嗣,流着和你们一样的血,难道你想说——连我也不是父王的血脉?”
“你没事怎么会和他的血融在一起!”轩辕西辰咄咄相逼!
平视轩辕文杰和老三感情好,这种时候还想帮着说情?!脑子坏掉了!
文杰振振有词:“我们一起打仗,我们又不是铁打的人,受伤滴血常有的事情!我就是看到自己的血和皇兄的相溶!怎么样!”
他在撒谎,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仿佛……曾经真的有那么一次,他的血是可以和夜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