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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武功和七绝琴的。他花了三年练就一身武艺,后来误打误撞进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就是觉情宫。从此他就过上了宫里弱皇子宫外江湖侠客的生活。明宬,字行云,在宫外,他随母姓,所以在宫外他一直都叫林行云。只是他行事诡秘,不为人知而已。
“后来呢?你是怎么当上了觉情宫宫主的?”我迫不及待地问,明宬轻描淡写他的过去,所有艰难困苦都一一隐去,我虽不知道,却想象得到。
明宬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慢慢道来:“我进了觉情宫之后,查了一下我的外公外婆下落,原来天然居是他们为了寻我的母亲变卖故居来京城开的。他们双双去世后,忠心的老管家就成了掌柜的,尽心尽力打理天然居,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将天然居亲手还给我母亲。我曾安排过母亲出宫,母亲见了老管家,确认了我的身份。凭着我的武功和老管家经营天然居得来的人脉,我打败旧宫主,成了新一任的宫主。掌管觉情宫后,我才发现觉情宫不仅仅是一个情报组织,还经营了很多生意,但是内部管理很紊乱,我花了一年时间进行整顿,从此,觉情宫就在江湖上异军突起了。”
看着明宬慢慢地回忆着,他虽是说得很平淡,但眉目间时不时露出很痛苦的神情。我静静地听着,不自觉地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他停了下来,看着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事。为什么你那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拉下我的手,淡淡地笑了笑。
“那么关于我呢?那个总是在我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黑衣人就是你对吗?”我终于开口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犹豫良久,明宬终于点了点头,却万分懊恼地说:“对不起。我总出现得不及时,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青楼里,悬崖下,地下墓室,青花镇里,都是你?”我颤抖着问他,“我坠崖后回宫,你病了,就是因为救我受的伤?那在青花镇里,你为什么用那样的面容来吓我?你明知我千里迢迢赶到赫彰就为寻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我心如死灰,躲进山里,你依旧不肯现身,为什么?”
他沉默了,低下头,不敢看我。我伸手捧起他的脸,逼他正视着我。他看了我一阵,轻轻挣开我的手,站起身,背着我说:“丁琅嬛是觉情宫的人,我和她的婚事,在我的安排之中。”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却没出声,继续听着他说:“你和千仪出宫后,我就装病出宫了,宫里那个人不是我,是我安排觉情宫的人易容,为了避免有人起疑心,我就让丁琅嬛常常进宫守着,以防万一。后来我知道你要替千仪嫁给索历,我就求父亲让我入赘赫彰皇室,可他不答应。后来有一天晚上,你在大内监牢里心脏剧痛,就是因为我在用七绝琴逼父皇答应。因为你我的血脉未曾相融,所以我施展七绝琴术的时候,你也会感到不适。而我那时不去见你,就是不想让你对我心怀愧疚。我去赫彰,在你看来是为了你,可是在我看来,我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永远离开皇宫,另外,无论如何我都是明氏子孙,不能对皇族的危难坐视不理。所以,乱红,你无须对我心怀愧疚。”
“这就是你躲开我的理由?”我走到他的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不信,我要真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青花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你在赫彰发生了什么事?”明宬,到今时今日,你依然以为我是对你仅仅是感激吗?
明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瞒不了我了,终于和盘托出:“赫彰四公主对我和你的事一清二楚,我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全赖她的成全。到了赫彰和四公主……成亲后,我试图用七绝琴控制她,但是一时大意,忽略了她是懂蛊术之人,摄魂大法对她不起作用,可她并没有拆穿我。后来我服龟息丹诈死,丁琅嬛依原计划想将我的遗体运回天仪。而四公主极力挽留我,于是我就按照赫彰的风俗,被火化。其实这是赫彰四公主想逼我留下,火点起来后,到了最后关头,我已经醒了,但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他顿了顿,看了看我,“火灼伤了我的脸,四公主却突然把所有观礼的人遣走,扑灭了火,救下了我,也放了我。也就是她告诉我乐然王和赫彰结盟的事情的。”
赫彰四公主对明宬也是情深一片,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心中一疼,接过他的话说下去:“你的容貌毁了,所以你不敢再见我,所以你让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世上了,让我彻底死心?”
“青花镇那张烧伤的脸,是我易容的,我没伤得那么重。我知道你一定会设法揭开我的面纱的,所以我就把脸弄成那个样子,确实是想你彻底死心,忘了我,从此好好活下去。对不起。”明宬轻轻地拭干我脸上的泪水,“青花镇之后,我得知你跟了商队,知道你不会有危险了,进了赫彰又有索历和琅嬛会护着你,就没再跟着你。我折回京城,用龟息丹将母亲从月泉庵救了出来。后来又得知你隐居在了雾焰山,过得很平静很开心,我猜想,那就是你要的生活吧。可是没想到顾展延……”
说起雾焰山,我想起了若荷,问他:“若荷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吗?还有,若荷成亲那日,你是不是进过山看我?”若荷成亲那日,我曾一个人在溪边发呆,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可是一转身又不见人影。明宬说:“是的,但是若荷确实对觉情宫一无所知。那日,看着你的也是我。”
“还有云影呢,为什么会是乐然王府的女大夫?鬼医那次为什么会救我?”既然说开了,我就不再准备给自己留有疑问,我想知道,明宬拥有那么深不可测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对天下没有丝毫的心思。无论他的决定如何,我都会跟随着他。
“云影是我派到乐然王府查探消息的,至于鬼医救你,我不清楚,或许是因为红颜泪的关系。”明宬丝毫察觉我的心思,“乱红,我虽然有很多事瞒着你,但是我从来没骗过你,我确实对天下没有兴趣。四皇叔和父皇争天下,是他们的事,只要这天下安稳,明氏的任何一个子孙当天子,都与我无关。”
那么长的故事,终于说清道明,我没再说什么,只是对明宬坚定地点了点头。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他,关于我前世今生的全部故事。但不是现在。
隐冥在我和明宬的伤势好了之后,和明宬深谈了一次,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我想一定和我或者和红颜泪有关。次日,隐冥不辞而别。
这些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我从来都不知道,幸福原来可以如此简单,什么都无需去做,只要每日看到他,知道他也和我一样快乐,就足够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简单而快乐的过去了,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去谈我们的将来。我不知明宬是怎么想的,也不敢主动问他。他总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微笑着看着我,可微笑里总有挥之不去的淡淡忧虑。是不是他依旧隐瞒了些什么?
第52章不速客惊梦里人
一夜无梦,酣睡醒来,我伸了个大懒腰,窗外的晨风推窗而进,我一个哆嗦,披上衣服往外一看,哇,下雪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银装素裹了,好美。
我前世是南方人,身在南得不会下雪的地方,以前在宫里,每个冬季下雪天,我都乐不可支,要她们陪我打雪仗堆雪人,刚开始两她们还觉得新鲜,没多久她们就烦我了,一到雪天得闲的时候看见我就绕道走。后来我也觉得自己那么大一个人挺傻的,没再跑雪地里玩,可是对雪天的兴奋仍旧还是在的。
“姑娘,你醒了。”莉儿端着脸盆进来,“来洗把脸吧。公子有事出去了,让姑娘自个儿吃早餐,茉儿已经把早餐热好了。”
“公子说他上哪儿了吗?”那么早就出去了?我穿好衣服,莉儿又把锦裘给我披上,说:“外面风大,姑娘小心着凉。公子一大早就带着护卫林乾林坤出去了,没说去哪儿。”
吃过早饭,闲着无聊,我在窗边的琴案旁坐了一会儿,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弹起了这几天明宬教我的曲子。很奇怪,他要求我一定要学会,要求我要练到倒弹如流的境界。我笑着说他是琴痴,怎么可能倒弹如流。他却很神秘地看着我说,弹好了有奖。他是真的把我当孩子哄了,动不动就有奖励。
“姑娘,你在笑什么啊?”茉儿在一边笑嘻嘻地问我。林府的下人对我都敬而不畏,估计是我待他们很平和的缘故。我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有在笑吗?”
茉儿天真地点了点头说:“是啊,你笑得可好看了,自从你恢复记忆之后,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就总是笑。茉儿猜啊,姑娘是在想我们公子吧?”我笑着嗔道:“坏丫头,好不知羞,敢笑话我,看我打你。”我追着茉儿作势要打她,她一边告饶一边逃。两人在院子雪地里追赶起来,没看见莉儿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我脚下打滑停不住,和莉儿撞倒在一块儿。
“哎哟。”我轻轻喊了一声,莉儿的脚正压在我的手上。茉儿一看闯祸了,急忙扶起我,一个劲儿地道歉,替我拍走衣服上的雪。莉儿爬起来,满是歉意地看着我,我摆摆手说:“我没事,别着急。莉儿,我让你在守着前院看公子回来没,你那么急急忙忙的,怎么了?”
“姑娘,我看见公子回来了,还领着一个男子,脸色都不大好看,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莉儿偷偷瞄了我一眼,又说:“公子还吩咐大家,不能告诉姑娘他带了人回来。”
又瞒着我?我蹙眉,他是怎么了。我想着想着便拔腿往外走,莉儿赶忙拦住我:“姑娘,求你别去,公子会怪罪莉儿的……”
“没事,有我在。”我推开她,奔向明宬住的院落。
毫不意外,我被挡在了院门外。林乾林坤抱歉地看着我,我也不强行冲进去为难他们,只是在一边站着等。
一刻钟的功夫,明宬开门,和一个人走了出来,我以为我眼花了,可定睛一看,确实是莫君锐。如醍醐灌顶,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自己漏了一点什么,一直想不起来,原来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把千仪的事忘了。明宬将我从火中救了出来,那么我的火烧将军府的计策还能奏效吗?
明宬看见我,表情一僵。莫君锐倒是平平淡淡的,对我微微一笑。我报之一笑。明宬下令:“林乾林坤,送莫公子。”
满是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明宬转身走回书房,我跟了上去。明宬,我不要你的歉意,我只想和你同甘共苦。
书房里,我坐在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起来:“火烧将军府那晚,我将你带出来后,派人找了一具尸体顶替你,所以,你的计划没有落空,你放心,整座将军府已成了一堆废墟,却只烧死一个人,就是你计划中的将军夫人。那夜京城被将军府的大火扰得人心惶惶,而莫将军,也是那夜被我的人趁乱救出来了。父亲的人对莫将军穷追不舍,后来迫于无奈,莫将军跳下悬崖,这才逃过一劫。第二日,京城就公布了莫将军被正法的消息。”
“就是说,皇上已经彻底放过莫将军了呢?”我忖道,“那千仪呢?”那晚我塞给顾展延的信交代了我的一切计划,要是他还不把千仪照顾好,我会杀了他。想到那晚出现在千仪手上的红色镯子,想必即使我没交代什么,他也会做的。
似乎难以启齿,明宬神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坊间传言,长怿侯获悉莫将军夫妇的死讯后,辞京归玄洲,夜夜在青楼寻欢买醉,还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连老侯爷都看不下去了,亲自跑到青楼把长怿侯揪了回来,撤了他的侯爵,自己重回朝廷,重掌印绶。”
“那个青楼女子就是千仪对不对?”我一阵唏嘘,顾展延,你为了千仪,真的不管不顾,身败名裂了。“可是那次我听虚化说乱红死了,为什么?”
“对,千仪就藏身青楼。而那个乱红,也是一个替死鬼而已。那晚你那样明目张胆地送走他们,红颜泪上了长怿侯的马车,人尽皆知,顾展延这么做是为了断了不知红颜泪真相的江湖人对红颜泪的觊觎设的局罢了。”明宬覆上我放在桌面上的手,“你放心吧,几日前,玄洲长怿侯府办了一件喜事,顾世子纳妾,就是那名青楼女子。”
我放心得下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心有不安,我反握着他的手:“那莫将军知道千仪还活着吗?他会不会去找千仪,他们怎么办?”
“乱红,乱红,你听我说,”明宬安慰我,“人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千仪也是,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欠她的了,你知道吗?从今往后,她的事不再是你的事了,你不要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好好快乐地生活,为了你自己,只为你自己而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