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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不觉又发起呆来。
“荔儿,听说你回娘家时,太子、八爷、九爷他们都去看过你?”李氏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口说道。
苏荔知道此时的李氏已经和自己刚进府时那个春风得意的李氏不同了,此时她问也许真是出于好奇,在这小院里能真的安然发呆的也许只有自己和耿氏了。而乌喇那拉氏却不高兴了,扫了她一眼,回头小心的看了胤一眼强笑了一下,口中却不乏严厉。
“乱说什么?爷们想看荔儿还用去她娘家?不过是听说荔儿回了娘家,感念着荔儿平日对他们还不错,送点礼还个情罢了。”
“姐姐!”苏荔轻轻用眼神安抚了乌喇那拉氏一下,她反应过度了,只怕这样更让其它人怀疑,看来一向镇定的福晋也有些急了。她淡然笑道,“是啊,这回可发了一笔小财,已经交给姐姐了,改明儿让年姐姐收拾一下,大伙给分了吧!他们哪是给我送礼,不过是看着爷地面子,扯个由头罢了。说是送我地,其实是给大家的。”
苏荔这方面倒从不小器,她知道小器交不到朋友,更何况在这深宅大院了。李氏满意了,苏荔这话让她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其它的事就不入她的眼了。
“唉!”耿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苏荔忙回头看看。平日就属她们关系好,耿氏不会没来由的当着自己叹气,找自己的麻烦。
“怎么啦?”
“没事,你娘家就在眼前多好啊!”耿氏有些羡慕。
“有什么好的,一家子都是不认识的,后娘客气得跟客人一样,两个妹妹……躲我跟躲病一样,阿玛连话也懒得说,几天连个笑脸都没。”苏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头。
年氏捂着嘴,半天才回过神来:“难怪你不想回去了,这般我也不肯回去的,早知道就不出这主意了。”
“人家说了宁可死了做官的爹,也不能死了讨饭的娘,如果你额娘还在你只怕天天盼着回去的。”李氏叹了一口气,“我娘……算了,不提了,下次别回去了。”
李氏是庶出的,亲娘死得早,养在大太太身边,如果不是进了府得了宠,娘家也是不很亲的,平日里也是很忌讳回提娘家,现在自己说了,马上就住了嘴。
“不回去说不孝顺,天天让子女孝顺,说天下无不是的爹娘,可是有没想过咱们做子女的难。”苏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总不能做将来自己后悔的事儿,老实的呆着吧!”
“行了!”胤真是越听越不像话,怎么听起来跟让她回家上刑似的,让她孝顺跟杀了她一样,虽然是有些为难。他扫了一眼大家,放下筷子起身去抱起了已经很郁闷的宝宝,爷俩散步去了。
“看来爷真是喜欢宝宝,一回来就抱着不撒手。”李氏有些艳羡了,自己生了四个,也没一个跟胤这么投缘的,而胤也没喜欢到这么情绪外露。
“这孩子也是怪,也就刚生的那几天哭了几嗓子,到现在天天就是个笑模样。荔儿不管怎么对他,他也不哭,真是好带,荔儿,你怎么教的?”耿氏就事论事,对苏荔的教子方倒是很倾倒的。
“娘娘教的,甭管什么时候也别哭,犯忌讳。”苏荔苦笑了一下,席上瞬间沉寂下来。她不是故意让大家不痛快,但总不能说,她故意要给孩子弄个挫折教育吧?那解释起来更烦。
大家低头想想,是啊,在这皇家的范围内,甭管是大人孩子都是没有哭的权利的。
“荔儿,去看看宝宝,爷自己个不怕冷,也不知道宝宝衣服穿足了没有。”乌喇那拉氏敲敲桌子,明心忙舀了宝宝的小披风递给苏荔,苏荔看了福晋一眼,知道她想给机会让她去和胤解释一下。苏荔想想也是,是该跟胤谈谈,起码两人总得对个口啊。
胤抱着宝宝在花园的亭子里和宝宝玩,远远的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苏荔正想走近,却看到不远处弘时默默的在那儿盯着亭子发呆。苏荔有些为难,走上去,惊了对弘时以后见面不好看。她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一个丫头经过,弘时看到,忙跑开了。苏荔叹了一口气,大家子的子嗣之争不会从现在就上演了吧?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等没人了,苏荔才现身亭子,先摸摸宝宝有没有冷,看他手还很暖,便没给他披衣服。胤没理她,专心的扶着宝宝跳跃着。
“爷,您不止宝宝一个儿子。”苏荔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说道。想到刚刚弘时孤独的小身影有点乱乱的。总不能现在就为宝宝树敌吧!
胤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好像没听到苏荔在说什么,继续的和宝宝玩着,笑声还是很大。
苏荔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想想决定说正事,“姐姐问我太子去凌家的事了,我没说那几日跟爷在一块,不是想骗姐姐,只是怕姐姐难受。”说完苏荔都觉得很郁闷,她曾经发过誓不会瞒乌喇那拉氏任何事的,原来这是很难做到的。她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上司,她们更是共有一个丈夫的两个普通女人而已。
“你阿玛想要的缺给了别人。”胤竟然说到别处去了。
苏荔愣了一下,怎么说到这儿了,他不要了,凌夫人说他已经拒绝了,所以给别人也正常。荔儿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在咱们下山的第二天,八爷他们送礼来了?”
胤又笑起来,因为宝宝太兴奋了,一下子没控制住,竟然尿了胤一身。苏荔忙接过宝宝,明明有给他绑尿布啊。接过才知道,宝宝是玩得太兴奋,尿布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换好宝宝的尿布,再看胤,他竟然还是笑眯眯的,没一点不开心或者狼狈的样子,只是在拍着自己自己的尿液,好像不知道,那是液体。拍不掉的。苏荔摇头,顺手把自己的手帕递给胤让他擦擦,并准备起身回去给宝宝换衣服、洗澡了。
“八爷他们都知道那几天咱们在一块,所以你还是找机会跟福晋说吧!”胤在她身后边擦衣服边轻轻地说道。
苏荔愣住了,仔细的想想,如果说八爷知道自己和胤在山上待了三天,那么太子的计谋也就没一点用处了,那他干嘛还要画蛇添足的搞那么一手?现在太子的事没搞清楚,竟然又多了一个麻烦的事儿。真累啊!
“还没想明白?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胤轻轻的敲敲她的脑袋,接过了宝宝拉着她一起回了福晋的主院。
人都走了,福晋也累了,正在炕上养神,看他们一起过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把人都遣散了,自己坐起,三人跟以前一般坐在炕上喝茶,只是没了以前聊天轻松地氛围了。
“怎么啦?看这脸皱地?”福晋不愧是经过风浪地。一把便看出了两人地不对劲。
“没事。很多事想不通。来问问姐姐。”苏荔真地觉得很累,心累!把这几天地事说了一遍。
“荔儿想不通太子可是被老爷子教育多年。没可能为了荔儿做这傻事。真的暴露出以前地事。只怕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了他;再说八爷!明知道那几天我和爷在山上。太子白干了。他怎么着也离间不了我们。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弄出送礼这事儿?向爷示好?八爷没这么简单!或者说荔儿把爷们都想得太复杂?”苏荔觉得头都大了。怎么会这样?还是这些皇子们地脑袋都不是蛋白质跟自己地不一样?
“是你笨!”福晋摇摇头。苦笑了起来。马上白了一眼胤。“爷也真是。想带着荔儿上山也找个好由头啊。才老爷子夸爷知道体恤。现在万一八爷他们露出来……”她侧头想想。眼光一闪。看向了胤,胤笑了。福晋果然比苏荔聪明。不过也好。苏荔真像福晋这样了。还是苏荔儿吗?但他知道。福晋也一定想歪了。于是把自己掌握地情况先给她们解释一下。
“太子去凌家。其实真是找凌柱地。他真想劝凌柱接受丰台大营地缺。将来有事时。他可以把咱们拖下水,把自己摘出来。他趁着荔儿回去地机会去。是想用风月之事来掩饰他地真实目地。至于说老八。太子去凌家本就惹人怀疑。老八他们自然会想知道太子去做什么。也自是会想到风月上去。再等等就发现了其实你根本就不在凌家。只怕咱们真地随意去山上的事儿也会被他们这般想来想去。如果不是荔儿知道太子爷想让凌柱接偏将地职。我也想不到太子去凌家做什么!其它的事也就更想不到了。”
“八爷送礼为什么?”苏荔见他还是没说,有些急了。太子想干什么现在听着有点绕。应该是政事了。既然凌柱已经拒绝了。那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现在她反而更关心八爷他们送礼的事了。她还是不想知道八爷是为了害自己而这么做。
“一是你说地,主动向咱们示好,表示他在帮你掩饰;其次也是主要的,他这次把太子和爷都放进了套里了,万一真的有人问起太子去凌家的事,而太子真敢舀风月说事,爷自然会说带你去了山上,这样老爷子会怎么想?一个存心想要勾引弟媳;一个假借着孝顺、参禅的名义带着小妾上山偷情;只有他,心存善念,一心掩饰、和解。”福晋冷笑了一下,刚刚她就已经明白了,可惜苏荔非要人把话说得这么白了,她才会死心。
胤看苏荔的脸色有些灰暗,想想应该是有些伤心了,用目光制止了乌喇那拉氏,轻轻的拍拍苏荔的手背,“他不是针对你,再说这事也不见得会露出来。”福晋想想点点头,“这些事是一环扣一环的,只要没人舀太子去凌府地事出来挑拨,八爷后头想有作为也难。你也别太担心,当年地事没人知道,最多传……那个,老八只怕就是以为太子对你动了歪心,去你娘家找机会,才这么做的。真地追究起来,他也知道爷带你上山了,你根本就不在府里,老爷子那儿最多说太子无道、爷荒唐、八爷宽厚,跟你道没多大的关系的。”
胤点头,乌喇那拉氏不愧久历宫廷权谋,一点便透,看看苏荔她还是没好,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想站起来,对福晋说道,“今儿我去外书房歇,让她在你这儿歇吧!”福晋点头,苏荔谢了他和福晋一起送他出去。
晚上苏荔和福晋一起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可两人都不想说话。摇篮就放在边上,宝宝不时的传来呜咽与呢喃,让这清冷的夜多了几许温暖。
“你啊,真是别人不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一直不说话?”福晋苦笑了一下,看着帐顶说道。
“不知道说什么,这次回娘家觉得真的好累,不敢乱说乱动,即使是亲阿玛,却仍旧不敢放不下心来,就连他提起我额娘我也不敢搭腔,不知道是自己无情还是真的陌生。爷去接荔儿,真的很高兴,不是能和爷在一起,而是觉得逃开了。却不曾想,只是小小的一次省亲,却能惹出这么多事。荔儿只是个格格,从不想着要升等,要给儿子谋个世子的位置,想想从进宫那天起,事非似乎就没离开过荔儿,真是想一把剪了头发去当姑子去,看他们还找谁的晦气去!”
“比起太子,八爷更让你难过对不对?”
“是吧,和太子比起来,荔儿和八爷更亲近些,姐姐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八爷、喜欢八福晋,虽不敢想八爷会顾念着荔儿的善意,对荔儿手下留情,可是……”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关系到你了,于是你觉得事非一直在你的身边,其实谁又不是在事非圈子里呢?年氏、耿氏只怕还这么想、还觉得冤呢!”福晋倒很平静,她是一直在事非的旋窝之中,这种事真是看得多了。不过她倒是很理解此时苏荔的感觉,她当八爷他们是朋友的,更何况,她觉得自己是无害的,为什么还是被卷了进来?想想决定换个话题,“太子为什么插手丰台大营?他不知道老爷子忌讳?”
“枪杆子里出政权!”苏荔摇头,毛爷爷的话中这句最有用,无论何时何地,掌握一支军队都是克敌制胜的绝招。
“你是说……”乌喇那拉氏没想到苏荔马上会给出答案,而且说得这么肯定,看来她一直不关心的感觉,应该是她早就知道了,于是不想费神想。
“有什么可奇怪的,谁当四十年老二都会有想扶正的时候,更何况宫里那位老大一心想着圣心独断,老二也就是个摆设,再不想法,只怕连老二都没得当了。”苏荔叹了一口气,她不记得第二次废太子是为了什么,但现在看到他公然的插手丰台大营的人事,应该是有了一定的准备计划,而且已经不怕老爷子知道了,看到福晋神情凝重,马上笑道,“爷应该已经猜到了,所以他应该有法自保了,您不用太担心。”
“你说你,明明有些事儿很明白,有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