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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听着,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那眼中的明悟,渐渐迷惘尽去,眼神越来越明亮。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转而目视着前方,感慨道:“大洋地彼端,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跟大清完全不同的地方。大清固然好,却始终不过是大陆一隅,在前方,有着更广阔的世界任我驰骋,又何必局限于那片井中的天地?未来,如果能在西方占有一席之地,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开疆拓土了吧!”
他抿紧了嘴唇,眼中却露出高涨的兴致,看来,我已经把他说动了。
不由得轻轻一叹。
中国自明朝以来,闭关锁国、固步自封,自己将自己锁死在了家中,虽然能够保证千年文化的传承,却是弊大于利。须知中国国土虽大,始终无法与世界抗衡,不能放开心胸接受外来新事物,如何能够发展?国家如此,人更是如此。中国人的眼光尽皆局限于虚妄地“天朝上国”,若是能够将眼光投向世界,他们就会发现其实除了争夺紫禁城里地那把龙椅之外,其实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可以建功立业、一揽天下!
而这些,唯有靠他自己去慢慢领悟,我是帮不得地。
“原来你们在这儿!”轻快的声音打破了此间的沉默,随着话声,一个金发女孩连蹦带跳来到我们面前,满脸笑容地看着我们。
“瑞安娜小姐,早上好。”我笑着说。
允却是冷冷一哼,转过了头,不去看她。
“早上好,Angle小姐。”瑞安娜拎起裙边,对我行了一个优雅无比的贵族礼仪,然后看了看允,巧笑嫣然,似乎视而不见他的无礼,微笑着说,“允先生,早上好啊!”
说着,她向前伸出了手。
允的眼中流露着不屑,却又忍不住好奇的神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
我忍不住笑,道:“这是他们西洋人的礼仪,作为男士,应该去亲吻女士的手背,显示自己的风度,这便是吻手礼,是贵族的礼节。”
他的脸顿时黑了一半,摇了摇头,后退一步,嘴里喃喃说道:“寡廉鲜耻!寡廉鲜耻!”
瑞安娜虽然心仪中国文化,也在他父亲的培养下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却毕竟还是个外国人,对这句成语露出了迷惘的表情。然而强烈的求知欲却更加旺盛了,她跨前一步,有点兴奋地问道:“允先生,这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允仿佛是面对着洪水猛兽一般,吓得后退一步。而瑞安娜丝毫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巨大的代沟,见他退了,又急忙跟前一些。就这样,你进一步、我退一步,两人就像约定好了的,直到允背部撞上了栏杆,退无可退。
“允先生?”看得出来,瑞安娜被他弄得彻底迷糊了!
允骇然大叫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准再靠过来!”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我知道!可我们不是还没有亲到吗?”瑞安娜迷惑地问。
允满脸黑线,额头甚至可以看到隐隐跳动的青筋,一边喃喃地说道:“无耻……真的太无耻了!一个女流之辈,竟然……”
我看着这两个人地鸡同鸭讲,再也忍不住。趴在栏杆上爆笑出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着我。无言。
“敏敏……”允似乎有暴走的趋势。
“Angle小姐?”从头彻尾搞不清楚状况的瑞安娜,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我眼泪都笑出来了。不得不深深吸气以免自己笑死过去。
这就是现成的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尤其是以古板死硬著称地古人。两种思维习惯地碰撞更加激烈有看头。我知道以后的旅途绝对不会寂寞了!
“瑞安娜,来。”我擦了擦眼泪,向她招了招手,终于大发善心肯为允解围。
瑞安娜眨了眨眼睛,乖乖地走过来。允于是大大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瑞安娜奇怪地看了看他,他立刻又是一惊。
可怜地允……我又是想笑,毫无同情心地可怜着,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没笑出来。
人家毕竟是个皇子,现在心态还没调整过来,也不好太过刺激他了!
我拉着瑞安娜的手,让她站在我身边。虽然我地样貌很年轻,但却跟她的父亲是同辈的。她也知道。因此还算听我的话。
“瑞安娜,你既然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的意思。就该知道在中国男和女之间是不能随便接触地,尤其是在贵族之中,就算是面对面说说话都不行,更何况吻手礼?你就不要勉强他了!”
瑞安娜恍然大悟,转身看着允,郑重说道:“抱歉,允先生,让您为难了,希望您能原谅我。”
她直率的道歉,倒是另允不好意思了,急忙道:“不知者不罪,瑞小姐不用太过自责。”
完了!我又要笑喷了!
我急忙转过身去,掩饰自己强烈的笑意……事实上也确实笑出来了,只不过我死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来,身体却禁不住剧烈抖动着。
瑞安娜还在发呆,显然她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允却关心地问道:“敏敏,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大口呼吸着稳定下心神,半晌,终于能够说话了。
“允,瑞安娜是她的名字,并不是姓,你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好了。”我微笑着说。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顿时老脸一红。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死鸭子嘴硬不认错。
“这……那请问她的姓氏为何?我与她份属陌生,贸然直呼其名似乎不大妥当。”他固执地说道。
“呃……她没有姓。”我为难地说。
“没有姓?”他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对于中国人而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姓氏,而且具有无比地权威性,任何人不得随意更改,否则就是背典忘宗,是要被天下人唾弃地!但在荷兰则不然,荷兰人一直都没有姓,难道要我告诉他要等到几十年后拿破仑征服荷兰之后,法国人在统治期间觉得没有姓氏不好管理,才命令荷兰人必须有姓的吗?
思虑再三,我只好说道:“这个……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地民俗习惯,荷兰人并不重视姓氏,是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习惯,像这样的事情还很多,等你以后见识多了就明白了。”
说到这种民族差异,生下来连一步国门都没出过的皇子皇孙们自然是拍马也及不上我的。听我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深究,否则更凸现自己的知识贫乏,只得模糊地“嗯”了一声,不再多问了。
新的篇章开始了,敏敏要在西方人的世界中创造东方人的奇迹,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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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啥都要求啊……汗!^^b)
第二章 航路
我和允说着话,瑞安娜则是聚精会神凝视着他,专注的程度让人想不在乎都不可能。
允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瞧过,他是皇子,又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揣摩、评估似的直视他?不由得面上升起一阵潮红,想要呵斥,偏偏这已经远离了大清国土,他倚仗的资本已然无效。
看我们说完了话,瑞安娜再也忍不住走到允身边,问道:“允先生,听说您是大清帝国的皇子殿下,是真的吗?”
允挺了挺胸膛,傲然道:“当然是真的。”
瑞安娜眼睛一亮,雀跃道:“那太好了!我一直都非常喜欢你们中国的东西,也学了不少事情,不过从来没机会跟真正的上层人士沟通过。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找时间跟我说说皇家的事情?”
允脸色一变,道:“皇家的事情像你这种洋人有什么资格知道?你别妄想了!”
瑞安娜睁着大眼睛,非常无辜地问:“啊?为什么不行啊?”
允愕然,似乎从未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缺乏常识的人!
“……难道在你们的国家,擅自打听皇室的事情不会受到惩罚吗?”他疑惑地问。
“惩罚?为什么?”瑞安娜比他还奇怪,“这有什么不让打听的?也没多大点事吧?”
允询问的眼光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表示瑞安娜说得没错。
本来西方地皇室就不想中国这般强调君臣之别、等级森严。
允从小在皇家地教育中长大。皇帝是九五至尊、天下最尊贵地存在这个思想根深蒂固。此时听到荷兰地皇室如此缺乏威信。不由得露出几分轻蔑地神色。
瑞安娜端地是神经大条无比。竟丝毫没看出他地异样来。只一心沉浸在获得中国贵族文化知识地美好愿望中。缠着他说个没完。
经过这许久地纠缠。允似乎已经习惯了开放、直爽地瑞安娜。不再那么拘谨。对于她地死缠烂打。眼中有着轻视和不情愿。却又无法像在国内一样颐气指使。只能揉合成一股无奈地神色。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一时间。他们俩十句里面倒有九句是瑞安娜自言自语。
我看了他们一会儿便不再注意。瑞安娜地求知欲超出了我地意料。不过我倒是乐见其成。让她这么折腾下去也好。免得允没事自己胡思乱想。多个人跟他插科打诨更有利于他走出阴霾。重新面对人生。
我继续眺望着远方。享受着只有在大海上才能享受得到地自由和清新。
忽然,瑞安娜停止了说话,眼直直地望向前方,脱口叫道:“快看!”
我和允循声望去,只见就在船头不远的地方。一群海豚跟我们并肩前行着,并且不时欢快地跃出水面,一边游动。一边嬉戏。
“好可爱!”瑞安娜眼冒星星,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栏杆上,还在努力向前延伸着,眼看着大半个身体就要探出船身。
允吓了一跳,不假思索拉住她的手往后一拖。
“你不要命了?!”他大吼道。
瑞安娜愣了一下,随即也发现了刚才自己的大意,不由吐了吐舌头,说了声“谢谢”。不过转眼间,她又奔向了栏杆。喜滋滋地看着那群海豚,当然这次特别小心了自己的安全,没有像刚才那么莽撞。
允愣愣地看着她,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即又耸耸肩,也来到栏杆旁,看着这个稀奇景色对他的吸引力并不比瑞安娜少。
我见他们俩没事了,又把眼光移回到海面上,忽然之间,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嗯。要不要站高一点,然后大吼一声“Imthkinofthworld呢?
呃,貌似在某人吼了这么一声之后,泰坦尼克号就沉到水里去了,似乎不大吉利啊……
我一伸舌头,打消了这个主意。
“娘,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允大步走出舱来,看着我埋怨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我看着他。问。
“乔先生找你呢。”他说。然后一眼看到了望着海面出神的两个人,“他们在看什么?”
他走上前来。允回过头看了看他,点点头。
“大哥。”他叫了一声,并没有特意流露出特殊的情感,对这些皇兄们,他一向以平常心视之,一直都是这样,也就成了习惯。
允并没有露出别样地神色。
瑞安娜则一脸兴奋地拉着他叫道:“凯伊,你快看!那里有一群海豚!”
允其实也是第一次出海、出国,虽然曾经听我说起过不少国外见闻,但毕竟只是耳闻,没有目睹,而且我也不可能把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像这样的情景还是很难见到地。他顿时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加入了欣赏海豚的队伍中。
我笑看着他们,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径自离去。
路上随手抓了一个船员,问出来乔现在跟船长在一起,我便直接向船长室走去。果然,他们正在屋里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来,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表示对我的尊敬。我是乔的老板,又可以算是皇室成员,包括船长在内,所有人都对我十分恭敬。
“尊敬的安琪儿小姐,您好。您在船上一切都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船长问道。
他叫布里奇特,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突出,一脸络腮胡看起来颇有些匪气。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这个时代的民船大都全副武装,一方面是为了自卫,另一方面在可能地情况下还会临时冒充一下海盗。布里奇特一家三代都是船长,靠海谋生的人,一辈子几乎都在海上漂泊。面对着自然和人为的风浪,成功存活下来,这本身就需要有极大的武勇,兼职的海盗也不知做过了多少次,会带有匪气也是自然。
我笑了笑说道:“多谢您地关心,布里奇特先生。您对我和我的亲人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