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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却又从这个地方跳了进来。
墙角下,已经没有了玉碎的身影,却浮现在伶舞的记忆深处。
谁又能说,敌人和朋友是绝对的。
玉碎在生前既是她的敌人,也是她的朋友。
死后,却只有一个身份了。
一个让人怀念的老朋友。
伶舞神色一黯,那一夜的生死存亡就像是一场梦。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在那个时候活下来,却因为伶飞的那一挡,所有的命运都转变了,伶飞的话依稀仿佛在耳边:“我们是两个人。”
想到这句话,伶舞的唇微微的往上提了一点,世间上不会有任何一句话比一个朋友在生死关头说的这句话更让人窝心的了。
原来她还是怕孤独的。
欧阳曦从墙上跃下来的声音让伶舞蓦然回首,看到是欧阳曦之后,盈盈一笑,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我的伶舞在哪里,我当然就在哪里。”
暗杀2
“我当然要来,”欧阳曦走到伶舞身边,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我的伶舞在哪里,我当然就在哪里。”
伶舞浅浅一笑,按照他们出门前的约定,欧阳曦应该是去对付十一王府的人,但是他却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五王府。
不由得有些嗔怒的瞪了欧阳曦一眼:“你跟着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话是这样说,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伶舞当然明白,欧阳曦之所以跟着她过来,只是担心她而已。
欧阳曦摇了一下头,眉头紧锁:“我刚才本来想去十一王府那边的,但是我在路上决定了一件事。”
“哦?”伶舞挑眉看着欧阳曦,淡淡的说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决定的事情,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和我在一起吧。”
欧阳曦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许,就是你说的这样。”
“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伶舞有些怒意,也有些暗喜,悠悠的说道:“你只是在担心我而已。”
看着一言不发,只知道对着她笑的欧阳曦,伶舞有些懊恼,她实在不习惯自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让人保护着。
“你不要忘记了,我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伶舞挑眉看着欧阳曦,看到他不置于否的样子,心里的懊恼在一瞬间又完全消散,眼里的抱怨虽然没有了,嘴里却犹自往下说:“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世界上,又有哪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不喜欢他的呵护?
就算是伶舞,也是一样。
“我就是要把你宠坏去。”
这句话不是欧阳曦一个人说出来的,在他张口欲言的时候,伶舞也跟着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她早就知道,欧阳曦的回答一定是这样一句话。
欧阳曦先是和伶舞相似一笑,随即脸色一正:“今夜,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轻举妄动。”
暗杀3
欧阳曦先是和伶舞相似一笑,随即脸色一正:“今夜,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轻举妄动。”
他还有话不愿意说出来,就是他在去十一王府的路上,突然感到心里不舒服,像是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才赶过来伶舞这边的。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事情,能让他心里这样不安。
欧阳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环顾了四周寂静的庭园一眼,她其实从还没有跃进这个院子里的时候就察觉不对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站在墙壁不往前走。
没有了原来那种水泄不通的防备,五王府更像是一个张开嘴等着吃人的黑洞。
但是这样也往往是攻击这个黑洞最好的时机。
欧阳曦得到伶舞的承诺之后,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才消散了一点。
往周围看了一眼之后,低头对伶舞笑道:“也许,今夜是一个陷井,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跳?”
伶舞往上挑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却是轻笑出声:“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伶舞盈盈一笑,伸手点了一下欧阳曦的鼻尖,戏谑的说道:“我呢,就是嫁了你这个猴子满山跑。”
欧阳曦勾了一下嘴角,一把抓住伶舞想缩回去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他当然知道,伶舞之所以会变得轻松起来,就是因为她和他一样,都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用某一种方式放松心情。
在这个时候若是不放松心情,凡事都小心谨慎的话,只会让紧张造成错误的判断。
伶舞站在暗处,冷眼看着她来过无数次的书房,在这个书房里面,只有欧阳离一个人。
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的欧阳离,背已经驼了,两鬓间的白发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更是显眼。
暗杀4
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的欧阳离,背已经驼了,两鬓间的白发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更是显眼。
短短的时间里,欧阳离就像是直接苍老了二十岁,变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或者更老。
伶舞静静的看着欧阳离,眼里的水波不兴。
欧阳离变成什么样子,对她而言都没有影响。
她是穿越过来的人,对欧阳离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感情。
那个和欧阳离血脉相连的伶舞,已经在五年前被欧阳离请来的师父打死了。
伶舞看着欧阳离的原因是因为他背在身后的手。
他的手看上去只是在随着身子颤抖,但从她这个角落,每次欧阳离走到书房的某一个地方,就能看到他的手就像是在摇手,叫她不要进去一样。
伶舞简直不知道这个感觉是她的错觉,还是欧阳离特意安排的。
但是伶舞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虽然感觉不到房间里还有别的人,但是她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直觉是她从无数次生死关头中积累下来的。
伶舞不动,紧紧贴着她,站在她身后的欧阳曦,更像是一棵从来都没有动过更不会动的石头一样,他在隐藏的时候,连身上那种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伶舞心里凛然的同时又暗自一笑,难怪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就是她也感觉不到欧阳曦的存在,原来他居然可以在隐藏的时候,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全部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伶舞只知道天色更是黑暗下来。
已经是一天之中,最暗的时候了,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从最黑暗的地方升起来,而他们隐身的地方,就不再能隐藏了。
伶舞转念之间,感觉到身边的杀气突然重了起来。
伶云清脆的声音在本来只有欧阳离的书房里响起来:“师父,看来我们是白守了一夜。”
暗杀5
伶云清脆的声音在本来只有欧阳离的书房里响起来:“师父,看来我们是白守了一夜。”
伶舞本来想走出去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在这个书房里面,的确有着他们预料到了的危险。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实质性的眼光,让伶舞急忙把眼睛闭上。
这个眼睛的主人,功力已经达到一级的水平。
在夜里,只要是有任何一点不对,都会被这双眼睛察觉。
特别是眼睛。
只要是生物,眼睛都是人的精气所在,眼里的精光,会让人察觉到人的存在。
就像是一般没有练过武功的人,若是有人在背后窥视,心里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也就是这个原因。
伶舞闭上眼睛的同时,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温热,那是欧阳曦传到她身上的内力。
欧阳曦的手搭在伶舞背上的同时,他的眼睛却蓦然睁开,透过窗户看着书房里的动静。
但是他的眼睛却和平时的不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微光,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窗户里那有若实质的眼睛,在扫过欧阳曦毫无光泽的眼睛时,连停留都没有停留一下,飞快的将庭院中的每一个地方都看了一眼,才收回功力轻叹出声:“看来,我们的确是白守了一夜。”
“走了。”
伶舞闭着眼睛,突然听到欧阳曦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说的两个字,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在睁开之后,出现了一抹狐疑的神情,这一次,书房里面真的只剩下欧阳离一个人了。
伶云和那个神秘的虚月,在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悄然离开了这里。
眼前的事实不由得伶舞不心生疑虑,伶云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功力提升到连她都无法察觉的程度,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暗杀6
眼前的事实不由得伶舞不心生疑虑,伶云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功力提升到连她都无法察觉的程度,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按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一种捷径,让一个人的武功在短时间内提升那么多。
就算是一个天才修炼一本最厉害的秘籍也不能。
武功这个方面,天赋固然占了一部分原因,但苦练却绝对是少不了的。
不管还是她还是欧阳曦,手掌里都有着修炼武功留下来的痕迹。
那种用茧来记录的痕迹。
似乎感觉到伶舞心里的怀疑,欧阳曦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以后,你见到伶云的时候,最好离她远远的。”
欧阳曦的话,让伶舞的眼眸眯了一下,侧脸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说,幽离界是不是真的有些古怪?”
欧阳曦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伶舞的问题,只是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反正你以后见到伶云,躲得远远的就是。”
伶舞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再追问自己刚才那个话题。
欧阳曦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伶云的功夫已经超过她太多。
伶舞突然转了一下眼睛,抬眼看着欧阳曦:“若是你,看到伶云的时候,会不会躲得远远的?”
“她?”欧阳曦挑了一下眉头:“还没有这个本事。”
他的话才说完,感觉自己的胃部就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伶舞横眉怒眼的盯着他,语气却是笑吟吟的:“既然你不用躲,我在你身边,为什么要躲得远远的?是不是觉得我碍眼啊。”
欧阳曦苦着脸,心里却是一乐,伶舞还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在她的心里,向来就是拼死,也不会要任何一个人保护,现在说的这些话,里面的意思就是傻子也会懂。
伶舞的话才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皱了一下眉头,有一个狠狠的后肘撞到了欧阳曦的胃部:“当我刚才没说。”
暗杀7
伶舞的话才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皱了一下眉头,有一个狠狠的后肘撞到了欧阳曦的胃部:“当我刚才没说。”
伶舞的手肘才撞到欧阳曦的胃部,欧阳曦就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其实就算是没有欧阳曦的动作,伶舞自己也突然保持静止。
在本来没有人的书房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站在屋顶的最高处往院子四处打量。
伶舞的眼睛已然闭上,在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就是那个有一双实质性眼神的人,另外一个不用说,除了功夫突然变得怪异强大的伶云之外,不可能是别人。
“哼!你们出来吧,难不成还要我们请不成。”
伶云的声音依旧清脆无比,但语气却没有原来那种永远都带着讨好性的甜了,就连笑声也不是以往的甜笑而是冷笑。
她笃定的语气,让伶舞心里暗自冷笑,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就是闭着的眼皮都没有颤抖一下,更不用说走出去了。
这样的诈术,实在是有些老套。
伶云的口吻却更是凌厉起来:“我数三声,若是你们还不出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
“二!”
过了半响,却没有第三声,取代的是伶云狐疑的问话声:“师父,只怕我们猜错了,真的不是他们回来了。”
虚月的眼睛依旧在打量着庭园,到了现在,终于放弃。
黎明前的暗夜,月亮已落,太阳未升,天上连一颗星都没有,本来就是一天中最黑的时辰,外界连一丝借光的微光都没有。
但是虚月的眼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