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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从一开始,都抱着必死的心,但是领头的死的死,逃的逃,再坚持拼杀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那些纷乱逃窜的士兵,伶舞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相互对望一眼,彼此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若是那个幽离人不退,再坚持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在伶舞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可以说都是伤痕累累。
虽然不致命,但积少成多,到最后精疲力竭之后,这些伤都会变成致命的伤。
欧阳曦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过伶舞的手臂,最先检查的就是那一刀的伤处,看到只是外表显得狰狞,却只是划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之后,心里才是松了一口气,手臂重重的搭在伶舞肩膀上:“以后不许在这样用自己的身子去赌。”
伶舞提了提嘴角,笑看着欧阳曦。
她这个伤本来就是用来引蛇出洞的,在刀锋碰到肌肉的瞬间,就不着痕迹的收缩,只是怕那三个人看出来,才是故意弄得重了一点。
但是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真的废了,一切都只是为了造成手臂重伤不能动弹的假象而已。
欧阳曦却是猛地把伶舞打横抱起来,往上用力一抛。
随即,伸手接住往下落的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现在没做到,就惩罚我抱着你走吧。”
伶舞盈盈一笑,将头靠在欧阳曦胸膛上。
什么惩罚不惩罚,都只是欧阳曦的藉口,他分明是知道伶舞受伤之余,耗费了那么多的力道,找一个最好的藉口让伶舞休息而已。
南宫轩看着伏在欧阳曦怀里的伶舞,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平息下去。
但也只是一瞬间,那抹浅笑又出现在他的脸上。
有时候,苦涩放在自己心里,也许是最好的事情,对每一个人都好。
反攻1
伶舞静静的伏在欧阳曦怀里,侧脸看着天霖国的那些残兵纷纷将自己手里的兵刃弃到地上。
原来那种进攻的鼓声,在这个时候,也变成了收兵的鸣金声。
南宫轩手里的玉玺,发出来的命令,让那些本来就已经没有斗志,等着被东陵国的精兵良将杀戮的天霖国将士突然之间看到了一条生路。
在放下武器的时候,甚至于大部分的人都欢呼出声。
这样的一场战争,注定是受到诅咒的。
伶舞看着天霖国那些老的老,小的小,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本来,离焰就帮这样一场战争安了一个名字飞蛾扑火。
只要上了这个战场的天霖国士兵,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虽然在之前,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为了幽离界的这个所谓的天道计划死亡。
但是,现在在伶舞能看到的地方,那些人的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有些疲惫的将身子倚在倚到欧阳曦身上,突然抬眼看着从远处疾步走来的两个人影,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随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昂着头看着欧阳曦:“你到底准备把我抱到什么时候?等他们过来了,看你放不放手。”
欧阳曦轻笑出声,低头看着伶舞,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辈子。”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还来不及说完,已经赶到他们身边的凌云就嬉皮笑脸的笑出了声音:“就算不是一辈子,估计他也要等一下把你抱到洞房里面才会放手。”
随即对着身边的伶飞眨了一下眼睛:“估计,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看到他们的宝宝了。”
伶舞有些慵懒的扫了一眼凌云,轻叹了一口气:“若是可以,我倒也是愿意的。”
她脸上的那种坦然往凌云怔了一下,有些傻眼的看着伶舞勾出欧阳曦的后颈,笑吟吟的说道:“他是我的人,就算是生孩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说着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啊:“怕只怕别人不给我这个时间。”
反攻2
说着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啊:“怕只怕别人不给我这个时间。”
伶舞的话才说完,凌云脸上的嬉皮笑脸就不见了。
几乎只是一瞬间,脸色就开始凝重起来。
伶舞说得没有错,幽离界又怎么会放得过背叛了他们的伶舞?
特别是这一次的战争,是他们预筹多年的事情,却在伶舞的手里瓦解,现在幽离界和伶舞、南宫轩之间,只能是有一个结果。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伶舞回眸有些佯作怒意的瞥了一眼欧阳曦,轻声说道:“你还不放我下来,是不是真的想抱着我一辈子?”
看到伶舞眼里的嗔怒,欧阳曦轻扬嘴角,将伶舞放到地上。
在他的脸上,有着和凌云凝重神情完全不同的轻松,含笑看着伶舞。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伶舞既然敢背叛幽离界,就一定有不怕那些幽离人的理由。
纵然,幽离人说他们是上天的使者。
但命运终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伶飞也是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凌云,冷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他们若是敢来,大不了统统把他们都打回老家去。”
她看着伶舞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反正,我永远在你身边。”
伶舞先是笑了笑,随即微微眯了一下眼眸,冷声说道:“我的确是不怕,但是我实在是不喜欢那种被人时刻盯着的感觉。”
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冷笑一声;“与其打他们回老家,不如主动打上他们的老家。”
欧阳曦闻言顿时轻笑出声,伸手揽住伶舞的肩膀。
伶舞的想法和他估计的一样。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等着挨打的人,做事的方式永远都是主动攻击。
伶舞刚想说话,视线不经意的瞄到慢慢走过来,却停留在不远处站着的南宫轩脸上的神情,不由微微怔了一下。
一向淡笑淡然的南宫轩,脸上居然出现了怒意。
反攻3
一向淡笑淡然的南宫轩,脸上居然出现了怒意。
而且,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发过脾气的他,那个怒气居然是很明显的对着伶舞来的。
和伶舞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南宫轩眼里的怒意就更甚了。
快步走到伶舞身边,将手里拿着的玉玺捧到伶舞手边:“这里,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也要会西武国了。”
开了口,说话的语气却平了下来。
只是带着一点淡淡的责备。
等伶舞将玉玺接过去之后,抱拳对欧阳曦和凌云他们做了一个辑,淡然的笑笑:“南宫轩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就连伶舞都没有再多看一眼。
伶舞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玺,挑了一下眉毛。
等南宫轩走了差不多十几步之后,才淡淡的叹息一声:“想不到南宫太子竟然是这样的人,一听到我们要去打幽离界,生怕我邀请他一起去,就一句话不说的走了。”
看到南宫轩蓦然僵在原地的脚步,伶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笑看着南宫轩背影,又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我这个邀请还是不说的好。”
南宫轩停步。
站在原处,虽然没有回头,嘴角却是往上扬了起来。
他的气,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而起。
一路上这样同生共死过来,到了现在,就像是一场已经过去的梦。
从伶舞回到欧阳曦身边开始,一切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在他的心里,以为伶舞是故意避开他和伶飞他们商量反攻幽离界事情。
她根本就不想让他一起去幽离界。
若是伶舞连最危险的幽离界都不邀请他一起去,南宫轩真的不知道自己被置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伶舞刚才的话,让南宫轩心里的气顿时就烟消云散。
他的要求本来就是那么简单。
不要求伶舞对他有半点的回报,但求伶舞在危险的时候,不要将他置之在外就行了。
反攻4
不要求伶舞对他有半点的回报,但求伶舞在危险的时候,不要将他置之在外就行了。
稍停了一会儿,南宫轩依旧是没有转身,而是径直抬脚离去。
离去之前,扔下一句话:“你的伤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到时候去西武国叫上我就行了。”
伶舞提了提嘴角,看着南宫轩背影,心里也漫起了一丝说不出的伤感。
爱人和被爱,中间,也许只是相差一线间。
这中间,谁能说不爱的人,就没有伤感?
“我突然发现我很幸运。”欧阳曦搭在伶舞肩膀的手指微微加重了一点力道,让伶舞回眸抬眼望去,欧阳曦眼里有着醋意,也有着说不出的神情:“若不是我早一步定了你,也许,现在难受的是我而不是他。”
看到欧阳曦眼里的醋意,伶舞不由轻笑出声:“也许。”
微顿一下,又笑吟吟的说:“也许幸运的是我呢?”
说话的同时,抬起手臂反手握住他的手,眉眼处全是盈盈笑意,毕竟,真正牵手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而这一个,现在就站在她的身边。
十指纠结,一生一世有他在身边足矣。
欧阳曦推开房门,看到伶舞凭窗站着,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走到伶舞身后,用手从后面拥住她,轻声叹息一声:“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歇息着养伤,怎么又站起来了?”
伶舞有些慵懒的将身子倚向欧阳曦,将身子的重心交给他。
等身子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之后,才懒洋洋的说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娇贵,若是你再这样,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欧阳曦轻扬嘴角;“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我就会真正的把你宠坏。”
抬起手把玩着伶舞经过两年长了发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伶舞的身子扶正,用双手帮她按照原来的习惯盘了一个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插到发间。
反攻5
抬起手把玩着伶舞经过两年长了发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伶舞的身子扶正,用双手帮她按照原来的习惯盘了一个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插到发间。
伶舞侧脸看着欧阳曦,情不自禁的抬手轻抚了一下他刚刚帮她插上去的簪子。
触手处传来的熟悉感觉,让她呼吸顿时窒息了一下。
想开口询问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某些东西梗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是那么静静的和欧阳曦对视着。
欧阳曦满意的端详了一下伶舞发间的簪子,轻扬嘴角:“那天,我看你将它扔到河里,等你走开了,就下去把它捞了上来。”
伶舞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身踮起脚尖在欧阳曦的唇上咬了一口。
欧阳曦等伶舞松开嘴,眼睛发亮看着他之后,喃喃细语:“怎么那么久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学会什么叫做温柔?”
话还没有说完,伶舞的唇就柔柔的覆上了他的唇。
绝对的温柔。
伶舞伸手接过欧阳曦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在他们身后,是已经骑在马上的凌云和伶飞。
再往后,就是齐聚了东陵国皇室的二十名顶尖高手。
这些高手,都是伶舞在最顶尖的一百名高手中又仔细挑选出来的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地上,身边,是等着出发的怒马。
攻打幽离界的事情,不光是伶舞的事,更是事关东陵国皇族的问题。
伶舞勒紧手里缰绳,将马调了一个头,回身看着站在地上的那些顶级高声,面色冷峻到了极点。
沉声说道:“你们最好想清楚,这一次我们去,也许有一半以上的人会又去无回,若是有谁怕死,现在就可以离开。”
说完之后,一一扫视着那些高手。
没有一个人回答。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去。
只是整整齐齐的翻身上马,迎着伶舞的视线,毫无畏惧。
反攻6
只是整整齐齐的翻身上马,迎着伶舞的视线,毫无畏惧。
不怕死,本来就是伶舞挑选这些武士的首要条件。
有时候,决定生死的不是武功高低,只是胆量。
一个真正有胆量的人,往往会在生死关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慌乱做出让自己死亡也连累别的的行为。
命,本来就是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