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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盆玉兰应是罕有的品种,花大清香,像是广玉兰,但花瓣带着紫色,又像是紫星玉兰……”
“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要不要老臣进来伺候?”沈德潜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原来他一直在外面候着。
青依可怜兮兮地看着乾隆,乾隆微笑着朝她点了点下巴。
青依嘟了嘟嘴,转身在乾隆唇上一啄,便想开溜,乾隆早就等着她了,哪里肯这样算了?抓住她结结实实地吻了个够才放开她。
“沈侍郎,请你进来吧。”乾隆宣沈德潜进来,沈德潜看着地上的玉兰花一脸的痛惜。
乾隆说道:“这盆玉兰花大,味香,色泽特别,想必不是凡品,是老先生的心头好,只是朕一时失手打碎了花盆,该如何是好?”
沈德潜毕竟历经官场多年,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今乃天子驾凌,吾等臣子皆要给万岁下跪请安,这盆广玉兰看来也是感觉到了您皇上的威严,也要给您磕头下跪,以示请安吧。”
皇帝一听呵呵大笑,望了望一旁一脸羞红的青依,说道:“此等灵木浪费甚是可惜,何不把它栽于院中呢?”
沈德潜自然顺水推舟,连连称是。于是趁着春雨,乾隆和青依一同将那棵广玉兰移植到了院中。于是,沈家花园多了一株御手亲植“帝王玉兰”。
青依不知道二百年后,这株广玉兰还活着,她只是为了一句话而烦恼不已。在种好玉兰树后,乾
隆在她耳边低语:“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我已经一同树木了,什么时候树人呢?”
这正是青依最害怕的问题。
她回到乾隆身边,在心理上已经做好成为他的女人、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打算,但却还没有为他生儿育女的打算。
她虽人被囚禁在深宫,起码在心灵上还可以保持一定的自由。但如果有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将来,她就不得不参与后宫的争夺。那是她无比厌恶的。她不想那样过一生。
所以,只要能够避免,她一定要避免怀孕。前些日子,她和乾隆置气,迟迟没有和他和解,就是因为那几天是她受孕的危险期。
现在乾隆居然这样对她说了,那肯定不会给避子汤她服用。
现在她夜夜和乾隆同床共寝,虽说不是夜夜春宵,但次数也是频繁的,受孕只是迟早的事。
有什么办法可以使自己不受孕呢?
她想过有没有绝育的汤药,但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让乾隆知道自己不愿给他生孩子,而且自己喝了绝育汤,他一定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离开苏州后,乾隆驻跸浙江嘉兴,游览了南湖的烟雨楼。像首次南巡一样,让江苏、安徽、浙江三省学政各自预选当地人才,然后由乾隆当场命题考选,选拔人才。这是乾隆对江南士子的又一优待,使他们获得了一次做官的机会。
不久到达杭州,照例先阅兵,然后游观潮楼,祭钱塘江神庙,视察海塘工程,诫谕当地官员务必建筑好堤防,以防淹没农田民舍。
然后奉皇太后渡江,至绍兴。
就在绍兴,青依的月信来了。她松了一口气,乾隆没有表示什么。大概觉得来日方长吧。
五月初,乾隆启銮回京,行程比南下时快了许多,但沿途还是处理了不少事务。例如临视江宁织造机房,祭明太祖朱元璋墓,宣布三省献诗进赋的士子录取名单,驻跸直隶厂,到禹王庙行礼,御书匾“平成永赖”,到蒋家坝阅视堤工……
再至苏州时,已经是五月中旬。这日恰是十五,晚膳后,乾隆按例去到皇后的寝宫,然后在戌时过后才回来。
乾隆回来时不见到青依,便问留守的采萧。采萧说青依今日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了,让她代为告假。
乾隆皱了皱眉:“既然是身子不舒服,就该让太医看看。宣太医去给她看看。”
太医去到青依的房间时,青依正眼睁睁地躺在床上。
太医为她请了脉,说她气血不足,忧思过多,宜放开心情,多多保养,适当进补。
青依唯唯诺诺地应着,看准四下无人的机会,她状似无心地问:“王太医,像我这样气血不足的体质,是不是比普通女子难受孕?”
王太医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位宫女虽刚升为常在,但圣恩正隆,估计是想快点怀上龙种,便谨慎地回答:“气血不足的确会比较难受孕,但并非绝对,只是姑娘长期有气血不足之症,如果有孕,保胎要费大工夫。”
青依知道自己和太医的对话随时会传回乾隆耳中,便不再问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青依都说自己身子不适,常头晕眼花,晚上都留宿在自己房里。
只要躲过这一次,回到宫里,乾隆开始按例翻妃子们的牌子,她要躲过最危险的那几天应该就容易了。
乾隆每日都叫太医来查看她的病情,晚上总会驾临她的房间,和她说一会儿话,才回自己的寝宫休息。
御舟经过淮安府时,月亮又成了一只弯弯的小船。望着江水倒映的弯月,乾隆想起初次临幸青依那晚的情景,回想起在南巡路上她的种种,不由得有一丝后怕,但又暗暗庆幸。南巡是治国必要的举措,但如何避免南巡带来的负面影响,的确是一大难题。她的提醒让他警惕繁华富庶背后的阴暗,太平盛世中的汹涌暗流。
他一手揽着青依,一手指着岸旁朦胧的夜景说:“在岸上的房屋里居住的百姓,此时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那就要看他住在什么样的房屋里了,如果他是住在雕梁画栋的房子里,他可能就像皇上一样,在赏月喝酒、吟诗作对;如果他只是住在普通的砖瓦房里,他可能就在有月光的窗户下计算着今日的生意盈亏如何;如果他是住在破烂不堪的茅草房里,他可能正透过房顶的缝隙望着这轮月亮,忧愁着明日的三餐该如何解决……”
青依望着那些在眼前缓缓过去的暗淡的灯光,心里涌起几分惆怅。多希望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虽然为一日三餐而劳碌奔波,但总好过去面对后宫的腥风血雨。
“几家欢乐几家愁,但大多数的百姓日子都是过得很艰辛的。朕持政以来,子民的数量激增,但耕地和牛羊的数目增长缓慢,粮价上涨,粮食紧短。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朕用了很多方法,例如禁止烧锅酿酒,避免浪费;普免钱粮,散财天下;减少粮储,实行平舂;打击囤积居奇,鼓励米商长途贩米;各地港口粮食只准进,不准出……但都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荒年时,各地的抢米风潮时有发生,还发生过百姓拦截过境粮车的事件,实在让朕忧心。”
“民以食为天,粮食问题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乾隆揽着青依走到案几前。
“为朕磨墨吧。”
青依为他磨墨,片刻他写了一首七律《过淮安府》:
漂母祠边暂据鞍,射阳城里彻鸣銮。竟成减从还轻骑,都为民亲与俗安。纵喜市头平米价,那无底叹衣单。孳生庶更谋生窘,不见其熙只见难。
青依看乾隆凝重的面色,知道他心中的忧虑很重。但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不会像个不知米价的二世祖,大肆挥霍祖业。他后半生的错误是否可以避免呢?
她此时深恨自己对清朝的这段历史知道得太少,她不知道现在的事情是否和历史相符,她也不知道以后他具体还会遇到什么困境,自己可以为他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叔知道青依不肯给自己生孩子,会有什么反应?
碧玺
六月初,乾隆返回至京城,奉太后居畅春园。
青依回到自己在九州清晏殿的房间,看到房里一尘不染,摆设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不由得百感交集。
自己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还是自己选择回来的。从此之后,就注定和宫外自由的天地再也无缘了。就这样依附一个男人,过完这一世吗?
自己能够忍受得了吗?不能要孩子,这漫长的日子该以何为寄托?此次回来身份也变了,自己将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令妃等人?这宫里的女子大多不长寿,像嘉妃如此聪明的人也只不过活了三十八岁,撇下了自己才几岁的孩子。自己不知又能活多久呢……
有宫女前来说,皇上让她沐浴后回寝宫伺候。
“回来了,有什么感觉呢?”乾隆拍拍身边的位置,青依便坐过去。他习惯性地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颈后深深地嗅着,温热的唇在她后颈上游弋。
青依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动作,由得他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圆明园一如当初那么美丽,只是有些许陌生感而已。”
“不是恍若隔世?你不是在济南乐不思蜀了吗?”乾隆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
青依沉默了。她似乎从来都没能做到乐不思蜀,虽然她很喜欢济南自由平淡的日子,但却常常忆起宫里的生活。
“在宫里住过的人,即使出了宫,又有几个能将宫里的生活统统忘却呢?”
乾隆满意地笑了:“说得也是,普天之下,有哪个地方能够比朕的圆明园更美呢?还有你,不是乖乖地自己回到朕的身边?”
那得意的语气啊,让青依心里很不爽,几乎要出言反驳,但想到这位大叔向来是只骄傲的孔雀,
打扰了他开屏的兴趣,他会恼怒不已,嘴张了张,最后生生地咽下了这口闷气。
回过神来,发现乾隆正在专心致志地解着自己的衣扣。她一把捉着他的手。
“皇上,你不是等着沐浴吗?”
他平时都是就寝时才会想要她,现在叶蓁她们还在外面呢。
“嗯,你别动,朕有东西送给你。”
他已经剥下了她的外裳,又继续解着她的中衣。
“送东西还要除衣裳的吗?”
“要!”
他手一挥,她的白色中衣被抛到了床榻之上。
“闭上眼睛!”他还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但她也不敢不从,只有乖乖地闭上眼。
一阵细碎的响声过后,一个凉凉的东西挂到了她胸前。
她睁开眼一看,那条紫色的盘龙碧玺正垂在她的胸口,烛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浅紫的色泽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碧玺原来的系绳色泽暗淡,看来十分陈旧,在济南时你是不是一直贴身带着它?”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声音里藏着笑意,带着几分挑逗。
“才没有!是放的时间长,自己变旧了!”
乾隆笑出声来:“小傻瓜,你这么急地反驳正说明你心虚啊!什么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他的手指触摸着碧玺,不时滑过她胸前敏感的肌肤,她身上不由得泛起了细微的颗粒。
“在天津拿到这件碧玺时,朕就让工匠给它配一条同色的碧玺珠链,但紫色的碧玺实在难找,最近才配好……”他的手指勾着她粉白的肚兜带子往下拉,碧玺便掉落她胸前的曲线之中,“想到你贴身带着它的样子,朕就……”
他一下子拉掉了她肚兜的系带,看见了他渴望已久的美景。
青依惊呼一声,连忙双手掩住胸前的风光,但在乾隆看来,这只是欲盖弥彰,诱惑更甚。他一把将她抱上龙床,便开始除自己的衣裳。
青依拉过被褥遮住自己,一边指着门外说:“叶蓁姐姐还在外面……”
“她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进来。”
他知道她怕羞,便放下了罗帐,一手掀掉被子,只带着一条碧玺链子的娇躯呈现在他眼前,肌肤莹白,纤腰一握,双腿修长。她的面貌一如当年,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唯一让他觉得不同的是,她的胸部比他印象中要丰美。
难道这几年她还在长大?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晃而过,但他已经没有空去思考。他低头堵住那张粉嫩的檀口,安抚地用舌扫过她的唇瓣和口腔,双手四处点火,逗弄着她的敏感地带,然后满意地听到了她的轻哼。她的身体在他的抚弄下,像是带露的花朵在朝阳下绽放花瓣,完全为他打开。在她的呻吟声再次传来时,他毫不犹豫地开始索取自己想要的回赠。
叶蓁和采萧站在门外,听到房里传来的动静,都羞红了脸,悄悄往庭院的方向移了移。
过了一阵子,只听到乾隆在里面传唤他们上香汤沐浴。
叶蓁和采萧低头进去,见龙榻前的帐幔低垂,榻下扔着一地的衣裳。
“将香汤准备好就退下去吧。”乾隆的声音在帐内传来。
她们立刻告退,拉上了房门。
乾隆撩起帐幔,将裹在被子里的青依拉出来。
“刚才叶蓁和采萧两位姐姐都进来了,我明天都没脸见她们了!”青依死拽着被子不放。
乾隆失笑:“你现在拽着被子不放有什么用?刚才是谁叫得那么大声?她们在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吧?”
青依坐起身怒瞪他。还不是因为他那么变态,看见她压抑着不出声,便故意那么大力,弄得她忍不住叫出声?
乾隆觉得她嘟着嘴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凑过去狠狠地亲了一下。
“好了!不要再嘟着嘴了,朕已经亲过你了,你还嘟着嘴,朕就认为是在叫朕再来亲你了。”
青依连忙捂住了嘴。这无赖!
乾隆呵呵一笑:“小傻瓜!这事她们早就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羞的呢?”
一手剥掉她的被子,将她抱进浴桶。虽然青依已经沐浴过,但刚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