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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楼下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刚坐下没多久,楼梯上又传来了脚步声。
苏十九正一脸幸福的端着粗瓷碗喝热乎乎的豆浆,听得那脚步声十分沉重,便好奇的瞟了一眼。
只这一眼,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蓝衣青年,眉尖若蹙眼波如水,容貌十分的出众,更难得的是自有一种清雅柔弱的气质,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惜之意。即使怀中抱了一大坨形状颜色质地都毫无美感可言的奇怪物体,也完全无损于他的美貌。
这边苏十九一脸色迷迷的表情盯着楼梯的方向看得不亦乐乎,那边的苏小捷咬了半天的嘴唇又揉了半天的衣袖,终于也下了决心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看到那个蓝衣美人,苏小捷顿时被一块刻着“自卑”二字的巨石击中,眼眶立即开始泛红。
然而还没来得及哭出来,他便被蓝衣美人抱着的东西吸引了全部注意——
“师、师父?!”
听到苏小捷的声音,那坨物体蠕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乱七八糟的头:“徒、徒弟?”
“好徒弟啊这次我可算是见到亲人了呜呜呜呜呜……”熊远威抱着苏小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请恕在下冒昧,好像明明是熊帮主你自己抛下帮派弟子不顾绑架良家少男私奔的吧?”苏十九很不客气的把弟弟从熊远威怀里拽出来,用手里的油条敲了敲桌面,“怎么现在哭得这么委屈?想骗我弟弟不成?”
熊远威正哭得动情,被苏十九一打岔,停下来打了几个嗝,又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我没绑架……”
“熊帮主你也是为人师表,怎么能当着徒弟的面说这种谎话!”苏十九用油条指着熊远威,“你没绑架人家,那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
“我……我……”
“其实是我绑架了他。”一直端坐在一旁的蓝衣美人——南宫凌雪微微一笑,风姿清雅的缓缓走了过来,很亲密的搂住了熊远威那至少有他三个粗的腰身,又捧起他那张头发胡须蓬乱如一团球藻的脸,充满爱意的亲了一口,“小威,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苏十九很羞愧的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意思。
其实这句话残忍的精髓所在,不是那两个对比鲜明的名词。
而是中间的那个动词。
——在床上的时候,要怎么样崩坏的审美才能插得下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最近事情太多,暂时不能更新了。
5月份会回来继续撒土,肯定不会坑掉。
大家可以在这段时间里面自由点播番外……到时候会写来做补偿……
☆、京城外
用熊远威的卖身契作为代价,苏小捷从南宫凌雪处换取了书信一封,急匆匆的赶回狂风帮去制止即将上演的恶性聚众斗殴事件。
苏十九本来想跟着去看热闹,不过想了一想,好像去京城看人吐血更刺激些……
实在是太刺激了。
还未进城门,苏十九先看到了满墙的海报。
规规矩矩白底黑字的一张是熟悉的大理寺十万两通缉令;明黄色凤纹底的一张是太后的寻子启事;大红色喜帖样式的一张是七王爷自己写的婚书还盖了指印;月白色的一张没写字,左上角画了一轮皎洁明月,右下角画了只神情猥琐的狐狸。
吐血其实也不是很好看……他还是走吧……
京城郊外一家茶棚。
苏十九一边喝茶,一边支着耳朵听周围茶客们的八卦。
左边一桌是两个小吏模样的中年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的皇家选秀工作。说起来后宫佳丽已经远远不止三千,但是就是不出产孩子。据说今年的选秀标准已经从“出身高贵、德才兼备、美貌端庄、温柔贤惠……”改成了“看起来能生、看起来能生、看起来能生……”
苏十九一向对BG丝毫不感兴趣,果断换了个频道。
右边一桌的江湖人士正在口沫横飞的大谈几个月来武林正邪两方势力的对掐。五十年来武林联盟和幽冥教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公然翻脸,是因为幽冥教派人暗杀武林盟主,后者伤得颇重,一直闭门休养。
据小道的消息称,慕容勉和盟主有一腿,所以发了重誓一定要灭了幽冥教来报仇。
据更小道的消息称,其实盟主不是受伤,是背叛了旧情人慕容勉,跟着教主私奔了。
据更更小道的消息称,主动倒贴的盟主在幽冥教被虐得死去活来,因为教主根本不爱他,一心想得到的其实是慕容勉。
据更更更小道的消息称,慕容勉的儿子有两个是盟主给他生的,另一个是他给教主生的。
据更更更更小道的消息称……
苏十九听得嘴角抽搐,本来还想等帮雁惊寒找妈妈的任务完成后,去武林联盟溜达溜达,现在看来还是暂时先不要去掺和了……继续换台。
前面一桌相比之下极是安静,两个儒衫青年斯斯文文的聊着即将开始的科举,满口的之乎者也,一边明着恭维对方一边暗着自诩自夸,苏十九听了一会儿便觉得牙齿发酸,急急起身付钱走人。
天底下的读书人是不是都这么欠揍啊……小路上,苏十九拎着结账时顺手买的一袋栗子酥,边走边吃边琢磨,由于思考得太入神没注意看路,不知踢到了什么,结结实实的绊了个跟头。
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疼。
苏十九坐起来,觉得身下软绵绵的,情不自禁的又用力压了两下。
然后他听到屁股下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爪子忽然很痒……于是码了一章……
☆、京城里
苏十九蹲在吴怀璧旁边摸了半天的脉,终于找出了他倒在这里不省人事的原因。
真的是很可怕的病啊!治起来好麻烦的!
苏十九叹着气拿出一块栗子酥,在吴怀璧的鼻子前面晃了一圈。
醒过来的吴怀璧先傻了一会儿,又哭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会儿,然后就搂着苏十九不肯放开了。
同时另一只手飞快的往嘴里放栗子酥,掉了怀里的苏十九满头的点心渣。
“你怎么会饿昏在路上?”苏十九被吴怀璧的吃相征服,很自觉的把水囊递给他,“我不是给你留了银子吗?”
那可是足足二十万两啊,就算是顿顿当饭吃也不可能这么快吃光吧?!
吴怀璧把最后一块栗子酥咽下,喝了一大口水:“上个月西南旱灾……官府募捐……”
“你?你把银子捐出去了?捐了多少?”
“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吴怀璧十分窘迫,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我用了十两,实在是不该用的……”
这才是传说中的裸捐啊……苏十九怔了怔,伸手戳戳吴怀璧的头:“你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我……我上次与你……害你失了法力,想着那些银子作为善款应该也算是积了些功德,也许能弥补一二……”吴怀璧看着苏十九身后,黯然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没有用……尾巴还是没有长出来……”
“你不是狐仙?”吴怀璧跟在苏十九身后,第一百六十五次问。
“不是不是不是!我也没有尾巴!!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摸了!!!” 苏十九按着太阳穴,一脸愤怒的朝他龇了龇牙。
吴怀璧很失望的收回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嫩黄色裙装,苏十九面不改色的回答:“个人爱好。”
苏十九就是有天大的胆子,现在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顶着自己的本来面目在京城大街上逛荡。手边没有现成的易容工具,就只有换个性别来掩饰身份了。
此计甚是有效,苏十九跟吴怀璧走在一起,作为一对普通的小夫妻,从进了京城到住进客栈,没遇到任何盘查。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付出的代价是登记住宿时,不得不和吴怀璧住进了同一间房。
苏十九洗完了脸,坐在桌边剥桔子吃。
吴怀璧端着残水出去倒了,回房铺好了被子,坐在床边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开口:“天色晚了,娘子,我们就寝吧。”
苏十九正塞了半个桔子在嘴里,闻言全都喷了出来: “你你你咳咳咳你你你咳咳咳……”
“不是你说要和我作夫妻……”
“我是说要和你扮、作、夫妻!娘子你个头!”苏十九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边抓了桌上的布巾擦身上的桔子水一边瞪他,“我就我的寝!你就你的寝!我睡床!你睡桌子!”
许久,吴怀璧低下头,微微的叹了口气:“其实小生知道,无论你是狐仙还是人,我都是、都是配不上你的……”
苏十九抓了抓头,怎么忽然有种罪恶感:“没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啊,那晚我们不是都——”
“是,那一晚已经是上天对我的莫大恩赐……可是我总觉得如果我多努力一些,也许你会多在我身边停留一刻……我不会强求你喜欢我,只要让我一直看着你就好了。”
“这个这个,你还是不要一直看着我吧?你可是要考状元的人,有这个时间看看书多好。”苏十九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如果没有你,功名什么的都是浮云。”吴怀璧笑了一下,“本来想着这次考试金榜得中,可以有机会报——小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又怎会在乎这些世俗名利的事情……罢了,明天我便回乡去。巫山一梦,此生本也就无憾了。”
高考是人生大事。
在考试前夕,情绪对考生的成绩影响很大,积极愉快的情绪可以活跃思维,增强记忆力,而消极低落的情绪则会对其造成打击和伤害,影响考试中的正常发挥。
“别说了,”苏十九走到床边坐下:“……睡觉。”
吴怀璧低着头,默默抱起一床被子,往桌子的方向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拉了回来。
和谐的小床帐放下。
“你……真的没长尾巴?”
“嗯。”
“我再摸摸看行么,就摸一下。”
“嗯。”
“果然没有……那我……放一根尾巴好不好……”
“嗯???嗯~~~~~~~~~~~~~~~~~~~~~~~~”
☆、一枝红杏出墙来
“有尾巴……没尾巴……有尾巴……没尾巴……”的一夜过后。
心态得到了良好调整的吴怀璧神清气爽的去参加考试了。
安静的客栈房间里,苏十九踌躇满志的铺开纸笔,开始制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如何在不惊动皇室和政府机构的情况下,绑架,啊不,是邀请大理寺卿林暮染同志对少数民族地区进行一次非正式友好访问。
还没写几个字,窗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等等,来了来了。”苏十九扔下笔走过去,在拉开窗栓的一刻手忽然僵住——这里是客栈的三楼。
来者很可能不善。苏十九下意识的就要关窗。
无奈对方身手极快,瞬间便从窗缝挤入,一个猛虎下山式将苏十九扑倒在地上。
“亲亲宝贝心肝儿!昨天我果然没看错!真的是你!”
三天后,吴怀璧意气风发的考试归来。
一进客栈的门,便收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暧昧目光。
“年轻人,老夫看你是个有前途的,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唉!”掌柜的摸着花白的胡子,一声喟然长叹。
“客官,凡事要想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店小二很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么英俊的相公到哪里去找……有人真是不知道惜福……”掌柜的儿媳妇看着吴怀璧,很惋惜的小声嘟囔。
“小兄弟我告诉你,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掌柜的儿子义愤填膺的砸了下桌子,顺便瞪了自己老婆一眼。
吴怀璧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口:“这是……怎、怎么了?”
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但是没人答话。
“娘!你看你看!”掌柜的小孙子抓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跑过来,“漂亮哥哥给我的!就是这几天一直和长的像狐狸的姐姐玩妖精打架的游戏的那个!”
楼上。
好不容易用糖把碍眼的小孩子打发走,慕容澜奸笑着凑近苏十九,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心肝儿,我们来做吧。”
苏十九皱眉:“现在是中午……”
慕容澜含住他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就是白天才有趣……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十九揉了揉耳朵:“我的意思是,到时间吃午饭了。”
“……做一次,我就去买知味居的炸藕夹和盐酥排骨。”
苏十九还没答话,耳听得房外传来的声音,脸色忽然一变。
一秒钟后,冲上楼来的吴怀璧气喘吁吁的推开房门:“你——”
房内,坐在窗边看风景的苏十九转过头来,露出一个风清云朗的微笑:“我怎么?”
吴怀璧趴在窗边往下看了看,只有一只野狗叼着块烧饼悠闲的路过。
环视房间一圈,也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你……你……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苏十九兴高采烈的咽了咽口水:“炸藕夹和盐酥排骨!”
距客栈三里有余的的某寺院。
慕容澜气息奄奄的挂在宝塔尖上,极其委屈的扯着袖子擦眼泪:“宝贝儿你真是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