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哪里是等你,我是在等兰山。”老人说着,眼神期盼的看向大鹦鹉。
原本好好的待在殷则钰手臂上,颜亿感觉到从下至上的推力,下意识的飞起,随即飞到老人身前绕了半圈,安全着陆,从后面稳稳停在老人右侧肩膀上。
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颜亿瞪了殷则钰一眼,虽然你是我男神,可是,大哥,下次能提前打个招呼不。要不是反应快,分分钟头朝地先死的节奏啊。
可惜殷则钰注意力都放在老人身上,对于颜亿的怨念丝毫无感。
“外公,兰山也很想你,阿越说这几天没看见你,兰山都瘦了一圈。”
老人着迷的望着兰山在夜晚橘色灯光下有着异样光彩的尾羽,伸手轻抚,他说道“这鸟玩意,养了这么多年,比你的年纪都大,越来越精怪了。”
颜亿看着老人温柔的神色,没来由的感到亲切。那轻轻搭在她羽毛上的重量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外面到底风大,殷则钰陪着老人慢慢往回走。
进到小楼里面,出乎颜亿的预料,小楼里面的陈设很简单。
小楼内没有奢华的家具和装饰,甚至可以说是朴素的很,只有基本的木质家具。客厅内以白色和绿色为基调,主要的装饰物是室内养着的许多不知名草本植株,零散的摆放在桌边和茶几上。
室内一股芬芳的花草香,窗沿上爬山虎密密麻麻的快要侵入房内,碧绿的颜色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境平和。
老人让陪护的小工给泡了茶之后就让人带着司机和曾越去休息。他让殷则钰放下东西后,到书房坐下来陪他说话。
颜亿被老人安置到一旁的鸟架子上,食盒里的水果都是新鲜的,想来是提前准备好的。
“这是花草茶,里面有薰衣草和薄荷,帮助睡眠,你喝一点也没关系。”老人点了点透明玻璃壶,对殷则钰说道。
殷则钰不赞同的道:“外公,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休养,少费力,你种着玩一玩也就罢了,不要太费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老人随手拿起拐杖敲了敲,不满的道:“我还没那么不济事。”
人一旦上了岁数,最不耐烦的,就是被人说不行,殷则钰也知道不能说的太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委屈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您带那么些种子回来了,您这么劳心劳力伺候这些花草,回头再病了,我值当什么呀?”
果然老人一听这话,就妥协了,“也没怎么费神,都是让护工弄的,我就是动动嘴皮子。”
“那就好,我怕您老人家再给我来之前那么一下,往床上一躺,那我就真的是哭都来不及了。”
这一副爷孙友爱的画面太美好,颜亿可算是开了眼界了,之前在曾越跟前,殷则钰虽然说不上是酷炫狂霸拽,但好歹端着的架子还是有的。这会一转眼就又变成了唇红齿白讨人喜爱的小乖孙,差别要不要这么大。
喝着花草茶,老人言归正传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港城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外公你放心,这次的合作案很顺利,后天不是去公墓吗,我怕您睡不好,带兰山过来陪着您。”
一提到去公墓,老人的脸色就不那么好了,明显勾起了伤心事,“今年是第五年了,一转眼,你母亲都离开这么久了。你都长大到能够进公司帮忙分担。我看,唯一没变的,也就只有兰山了。”
被点到名的颜亿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所幸老人也并不期待一只鹦鹉能有什么反应。
颜亿心里不是不惊讶的。
众所周知道殷则钰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他的父亲殷海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原来他的母亲也已经离开人世。
网上的八卦报道,关于殷则钰的,传的最多的还是他的父亲殷海,那是富二代里面有名的花花公子,滥交达人。据说私生子都是按十位数计算的,祸害了不少漂亮女人,其中不乏三流小明星。
据说,最后的最后,殷海也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这还是当年社会版新闻里人气很高的一则丑闻。
难怪殷则钰总给人感觉有些冷淡疏离,好像什么事发生都不会太开心,有那样的父亲,在少年时母亲也去世了,是谁都不会太开怀。
“外公,虽然我一直没有说过,不过,我始终认为,母亲离开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您以前不是说,人活在世,只要各自如愿,即使世事变幻,也未尝就不是好事。”殷则钰努力开解道。
老人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是我着相了。”顿了顿他说道:“你母亲,是让我给宠坏了,你外婆那时候说,让我要有分寸。我还不以为意。总觉得自己有能力,没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她就活的不开心,你父亲一死,她干脆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做儿子的和我这个老父,竟然都不能作为她活下去的支撑。这个世界上,竟然再没有什么能留得住她,让她觉得了然无趣。轻轻纵身一跃,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满目伤心,想来这件事在老人心中放了很久了。殷则钰没有打断他,只是手握住老人的手,给予支撑。
“今天你这一句话才算是点醒了我,求仁得仁,求己得己。她这去了也好,也算是解脱,比活生生的耗着要好。”
说完这一席话,老人才感觉好一些。多年的心事一旦决意放下,顿时也是如释重负。
放松的坐在摇椅上,等到情绪缓和了一些。老人偏头看着兰山,说道:“则钰,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你出生的前一年,兰山还是一只小雏鸟,刚到家里来,我看它长得难看,像是我老家那一座大青山里的雀鸟,还以为是又被人家给骗了,要丢掉又看它可怜。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兰山,好好养起来。”
殷则钰也望着兰山,其实这一段时间,老人总是会说起来同样的话,上了年纪的人,哪怕年轻的时候再厉害,也逃不过衰老的这一遭。
他压抑住心里那一点酸涩之情,装作是第一次听老人提起来,他说道:“外公您好像是说过,兰山刚长大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看,难看的很。”
老人笑了笑,“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一只鸟卖十来万,美国人带过来的品种,吹得天花乱坠,那时候物价才多高,一碗面才多少钱。”
殷则钰也笑了,接着话说:“您老以为是遇着了骗子。”
“那之前不是有例子吗?你大姨喜欢狗,出去外边逛一圈,叫人哄骗了,就是乡间的土狗,叫狗贩子染了毛骗她一个小姑娘,说是纯种名犬,领回来洗一洗就傻眼了。”
说起来这个,殷则钰笑的不行,这件事他还有点印象,他小的时候还见过那条土狗,黄白色的杂毛,行动灵敏。虽然是只土狗,不过被他大姨罗文佳宝贝的紧,在家里想上哪里都行,楼上的卧室更是常客,来做客的人都咋舌。
那只狗是活到寿终正寝去世的,只是可惜狗的寿命都只有十几年,距离现在也有将近十年了。在那只土狗之后,他大姨罗文佳再没有养过其他宠物。
老人显然也是想到了一样的事,他说道:“兰山不一样,它起码还有几十年好活,人老了,以后的日子只能是走下坡路,我是没有指望再养着兰山了。偶尔能看一看就很好了。看见兰山,就好比看见故土一样。则钰啊,你要好好养着它。”
“外公,你说这些做什么?”殷则钰在外面怎么让人捧着,可是对着这位亲手把自己养大的老人,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一想到老人交代后事一般的话,或许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免不了伤心难过。
室内的气氛,即便是颜亿都被感染的伤感起来。
老人也是睹物思乡,加之明天是女儿的忌日,有些心乱,这会看到外孙难过,也是不忍,反过来安慰道:“人老了,都要踏上这一步,我不能再看着你,叫兰山代我陪着你,也是一样的。”
也许是老人的豁达和睿智多少开解了殷则钰,他说道:“外公,您这好好的,再别说这些话了。您放心,我会看好兰山的。”
得了殷则钰的保证,老人心情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晚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殷则钰应了一声,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主人是男神下
第二天一早,殷则钰一行人往山上公墓去。
到了墓地,颜亿才发现他们要祭拜的墓碑跟前,已经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
殷则钰望了一眼,扶着老人,“是大姨他们,还有妈以前带过的学生。”
老人点点头,感概道:“那些个孩子倒是有心,逢双年都过来扫墓,大家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一会完了你让人安排他们下山一起吃顿饭,代我谢谢他们。”
殷则钰应下,快到跟前,老人的三个子女罗文佳罗志远罗澜还有殷则钰的表弟罗南,纷纷过来和老人打招呼。
老人摆了摆手,制止大家说话,“则钰陪着我就好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其实扫墓能做的事情不多,这里公墓有专门的清洁人员,他们顶多也就是再擦一擦墓碑,然后重新献花,向长眠地下的人祷告一番罢了。
颜亿安静的待在殷则钰肩膀上,间或偶尔朝着墓碑那里望一眼,这一望颜亿就心里道了一句可惜。
墓碑正中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女人浅浅的笑着。
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说不上长得多漂亮,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脸上的笑意暖暖的。
颜亿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如果一定要她说,这个女人应该被归类到天然治愈系的那一类。就是好比她的存在本身就让人觉得很好的感觉。
女人的名字叫罗依依,颜亿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再看墓碑上的字,兄罗志远,弟罗澜,姐罗文佳,父罗盛,孝子殷则钰。颜亿把人一个一个对上号,发现殷则钰母亲的亲人里面,竟然根本没有提到父亲的名字。不过那样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丈夫,应该是刻意的没有提起吧。
墓碑下面是生平,颜亿一行行字扫过去,才发现,难怪她觉得女人的名字有点熟悉。人家是有名的得过奖的画家,还是颜亿喜欢的水彩画,难怪觉得名字那么熟悉。
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去世的时候不过三十来岁。正是一个女人美好的年纪。
来悼念的人里面,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学生,无一不是真切的伤心。可见罗依依生平为人想必也是不错的。
颜亿偷偷去看殷则钰的表情,从头至尾,殷则钰都没有太多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到中午,大家准备下山的时候,却有来人扫墓,殷则钰一看见熟悉的黑色加长车,就略微变了脸色。叫来表弟罗南照顾外公,他率先过去山头等候来人。
“祖父,您怎么过来了?”
让殷则钰这么不客气的说话,颜亿好奇的站在曾越肩膀上朝着那边看过去。
车上下来的老人,殷则钰的祖父殷德祥,长了一张老狐狸脸,看上去年纪和殷则钰的外公罗盛差不多,但是气质要更阴沉一些,让颜亿感觉不太好。
陪着殷德祥的男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保养的很好,身材没怎么发福。明明是来扫墓的,却穿得很讲究。他手上捧着一大捧的百合,开口对殷则钰就是训斥:“则钰,和长辈怎么说话呢。”
殷则钰却是没有理会男人说的话,微一点头,叫了一声:“二叔。”就算是完事了。
殷德祥皱了皱眉,却不是对殷则钰,而是对中年男人道:“阿川,你去和罗老爷子打个招呼,把花献上。”
殷川自讨没趣,又不敢违抗老爷子的吩咐,落了个尴尬,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应了一声,拿着花就去了墓碑跟前。
“则钰,你不要误会,我就是过来表一下心意,你爸爸也去世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我也不想了,他们两个人活着的时候就不合,人死了硬要凑到一起也多大意思。”殷得祥感慨的说道。
一个讥诮的笑容凝聚在殷则钰嘴角,他说道:“您老人家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
颜亿站在殷则钰肩膀上,简直要跳脚了,这是哪门子的豪门秘辛。这位老人家脑洞不要开的太大,就是殷海那货,除了脸能看,有个好家世,其他什么都没有。外面私生子不要太多,就这样,还想和正室夫人死同寝,别说是殷则钰不答应,是个人都不会答应吧。
“外公近来身体不太好,我想,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殷则钰不客气的道。
殷德祥也不生气,态度里还带着些讨好,对殷则钰道:“我就是来尽一下心意,心意到了就好。则钰,那我就不过去了,你替我问声好。今天忙完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吃顿饭怎么样?”
殷则钰脸色依旧不好,不过却也没有把话一口拒绝,“好啊,忙完了我就过去。”
看殷则钰答应,殷德祥很满意,还抽空注意到殷则钰他们带着的大鹦鹉,他赞道:“是兰山吧,还是这么威风啊”。
殷则钰没有接话,颜亿也懒得理会。殷德祥比他儿子要脸皮厚的多,没人接话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那边殷川献花没一会就回来,回来之后就和殷德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