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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付男人通用的法宝。怎么到了慕慕这里就不管用了呢,娘亲?”
白汐景闻言不由得有些汗颜,正准备说话之时,却听得刚刚走进院子的方思远接过话头道:“你刚才叫自己什么?”
“慕慕。”
方思远眼睛微微一眯看了方慕景很久,过了半响才开口道:“到书房去,把自己的名字抄二十遍,免得你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爹爹孩儿不会写”方慕景怯生生的开口道。
“我管你的。”谁知道方思远扔下这句话以后,便走到白汐景身边揽着她就向屋内走去。
“念儿呢?”刚刚不是被方思远带出院子去玩了么?
“哦,她去和汐景玩了。”方思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可是面上却仍带着淡淡的笑意:“景儿不用担心,今日可没有扰人的小魔头来打扰了。”
说完便是在白汐景的面颊上轻轻一亲,然后猛的打横抱起白汐景便向着房间里的床榻走去。
景儿是他的,哼唧,就算是他儿子和女儿也不准和他抢!
日子还很长,幸福还在蔓延。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上)
“进了暗部,便不会再有真名,从今以后记住你们的代号。”这是我从黑暗的地下牢狱里走出来听到的第一句话。说起来很奇怪,明明闻得到自己浑身的血腥之气,但是却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不,也许不是感觉不到,只是麻木了。
五岁被扔进这里以后,我已经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年岁,唯一记得的只有那种拿剑杀人时的感觉。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心狠手辣,这样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不安,可是渐渐地却是连这种感觉都丧失了。
明明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呢。在我亲手杀了自己的朝夕相处的伙伴,在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时,我就已经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便叫做杜康吧。”那是我被扔进这里,那个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长得很瘦,可是面容却十分秀丽,只是不知为何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他的眉心蜿蜒到左耳下方,原本清秀的姿容看起来便有些可怖了。
我甚至来不及反驳,他便盈盈一笑,唤我道:“杜康,我是杜衡。”他的笑很浅,可是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暖。在这里生活的人早已经麻木,哪里还剩什么表情,可是偏偏他不同,他总是爱笑,说话也轻声柔语,但是每当训练之时,他的身手却是最好的一个,眼神犀利而敏锐。
我们都是犯了重罪之人的后代,理应该死,能活下去的唯一途径只有成为暗部之人,忠于叶国。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暗部之人,要想活下去,只有让其他人死。
我是这里最小的人,若不是杜衡护着早就死了,我还记得杜衡那时第一次严厉的对着我说的一句话,他说:“杜康,你就那么想死吗?不杀了他们,你就只能死去,没有人可以护你一辈子!”
然后他狠心的转身离开,徒留我一个人面对已经杀红了眼睛的另一位同伴。昨日夜里我们还一起吃饭练功,可是今日却要刀剑相对,我下不了手,可是他却不这么想,他一剑向我刺来,我根本避闪不及。可是可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因为明明已经离开的杜衡帮我挡掉了这一剑。
看着杜康手上的伤,看着那个人步步紧逼,我终是动了手,杀了第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是我的伙伴。
我记得鲜血淋湿在自己身上的粘稠的感觉,每每想起来都是一阵恶心,一连几日做梦都会梦见那个人死去的时候,那双似解脱似无奈却又好似恨意的眼睛。
在这里要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杀人。
这样残酷的生活,我生活了整整十年来,当时进到这里的二百多个孩子,如今却只剩下二十个。可是,对于暗部来说,这样的人数仍旧太多了。我们被分成两人一组进行所谓的比试,其实,谁都清楚,这场比试若输了,下场只有死!
我并不怕比试,唯独怕自己的对手会是杜衡,那个宛如自己手足的杜衡。
可是命运总是那么喜欢捉弄人,抽签下来,我的对手却不想竟真的是杜衡。那个时候的杜衡沉默了许久,这才慢慢走到我的面前,一手掐住我的脖子道:“杜康,纵然对手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不反抗的话,就只有死。”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想法,他忽然冷冷一笑道:“杜康,你真以为我不会伤害你么?别傻了,你之于我,不过是好用的工具罢了,那么毁掉又怎会可惜?”
我视他为手足,他视我为工具。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什么感情,可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莫名的觉得难受,还有一股难言的愤怒。
杜衡的剑很快,快到我稍微一分心便会招架不了,就像他说的那般,他并不打算手下留情,甚至招招狠厉,看着他那般从容不破的样子,听着他不屑的说着一些伤人的话,我终是不再犹豫,猛的一用力将剑向着他的心口送去。
本来只是打算虚晃一招,再伺机行动,却不想明明一直从容的杜衡却是忽然将剑移开了,手中的长剑猛的将杜衡的胸膛贯穿,我听到兵器没入肉里的声音,腥红的鲜血洒在我的眼睛上,视线里忽然一片迷糊。
可是我不知道那是泪还是血。
模模糊糊中我看得到杜衡忽然轻轻的笑了,只是那样的笑意那么悲哀,他说:“杜康,对不起”
然后便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杜衡死了,一直陪伴了我十年的杜衡,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我的杜衡,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再拥有任何在乎的人和事,有时候梦魇醒来,我总是会一个人静静发呆,想着杜衡的事情,想着杜衡的那句抱歉。
他是不是其实从一开始就打算一个人赴死呢?他还是不忍心吧,不忍心亲手杀了我。可是我却亲手杀了他。
这种所谓的命运究竟算个什么东西呢?
杜衡死后一个月,我正式成为暗部一员,开始执行秘密的任务,每每的任务必定都是九死一生的。这样的半年后,有一日我的生活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接到了新的任务——潜入白国王宫做细作。
为了显示忠诚,细作必须的服下毒药,而只有暗部才有解药可以抑制毒性。
可是白王白敛看似温和,实则处处小心谨慎,我一直没有机会能够探的更多的消息,更不得白王倚重。只能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从林郎将最底层往上爬,这样的日子最是难熬,特别是有时候探不得任何消息,从而没办法从暗部那里得到解药时,那样的日子竟是比在训练场还要痛苦。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是因为一个女子,不准确的来说还算是个孩子,而改变了。这个人正是白汐景,白国的五公主。
她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为你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定非常珍惜你。”
那个时候的她轻轻的笑着,那双眼睛里却是带着淡淡的温柔。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在那之前杜康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代号罢了,可是为什么被她这么轻轻一念,却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化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下)
白汐景这个公主有些奇怪,相处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加强烈。比如说明明在白王面前很是得宠,可是却莫名的和自己的亲哥哥很是疏离,而且还经常被欺负。
不,准确的来说,是她每次的态度很奇怪,明明是被欺负可是却从来不曾哭泣,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总是能有意无意的避过那些人的伤害,不过是面上装着被欺负罢了,实际上却未曾受伤。
一个孩子要在这深宫里生存下去,必须拥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心机。
而且她的眼神和我太像,都是孤寂而无奈,不过不同的是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狠绝,而她却始终保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慢慢的将自己的目光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就连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也会因为她的悲欢喜乐而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
“杜康。”听到这个清越的声音的时候,我不由得怔了怔,转头回去的时候便看见白汐景站在拱门前,提着一盏宫灯对着我轻轻的笑着。我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今日是汐景公主的生辰,听闻白王早早的就让宫人请着她过去用膳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听见我的回答,白汐景便小跑到我的面前,白皙的小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道:“杜康,你怎地也不理我?”
我微微低头便对上了她那双眸子,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眸子,现在却带着些许的悲伤,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可是却还是忍住了,只是轻声问道:“还有谁不理公主么?”
我看见白汐景的小小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轻轻的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接着便把她手中的那盏宫灯递给了我道:“杜康,我们走走吧。”
虽然已经十二岁,可是白汐景依旧是瘦瘦小小的,那般的纤细,仿佛稍微一用力,便可以将她捏碎一般。可是她的背脊却一直挺得直直的,骨子里透出一种连大人都没有的倔强和骄傲。
“好。”我低声应道,便提着宫灯走在她的左后方。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远远地亭子里传来一阵笑声时,我明显的感觉到了白汐景的身子又颤了颤,我顺着那笑声望过去,却正好看见白王带着现在最受宠的梅妃以及她的女儿白芷心坐在亭里说话。其实这倒没什么,可是平日里一句话都不会对白汐景说的白子誉却也在场,而且正低声地与白芷心说着什么,惹得白芷心轻轻一笑。
无论怎么看,都是温馨的一家人。
我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身前的白汐景身上,小小的身影在黑夜中越加显得单薄而无助。
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我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一个人,想了许多的话,可是到了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白汐景先开了口,她的唇角凝着一丝笑意,而是那笑意却是那般的苦涩而勉强,她说:“杜康,你说他怎么就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呢?”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白子誉,我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亲密无间的亲兄妹会变成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一般,我知道这个时候是白汐景最为脆弱的时候,只要温柔的装作关心的询问,一定可以套出什么秘密。可是为什么当我对上那一双眼睛的时候,我却根本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我只能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想来世子许是有什么苦衷,哪有不疼自己妹妹的哥哥呢?”
哥哥吗?无意识的就想起了杜衡。
白汐景静静地看着那个亭子,过了很久,她才转过身来淡淡一笑道:“我们走吧。”
一副不在乎的神色,可是却有着悲伤的眼神。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仿佛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一般,我蹲下身子,轻轻的揽过白汐景的肩膀让她靠在我的怀里,然后拍了拍她的背道:“公主不想要笑的时候就不要笑,很累吧?”
我感觉到她的手慢慢的抓住了我的衣襟,然后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轻声的在我的怀里哭泣着,那么小,那么委屈,我伸出手环住她,在这寒冷的夜里希望给她带去些许的温暖。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白汐景在人前哭,以前她总是入了夜,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悄声哭泣。
她哭了许久,我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脸,看着她似乎心情好了些,这才开口道:“公主,生辰快乐。”
她似乎怔了怔,不过很快就笑了,明明只有十二岁,可是这样的笑意却是别样的艳丽。
她说:“杜康,你的生辰是什么日子?”
我摇头道:“杜康没有生辰。”
她似乎有些不解,等着她明白时她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同情,反而是盈盈一笑,然后伸出手来,小小的手拍了拍我的背,就像我对她做的那般,她温柔地开口道:“那么我们相遇的那一天,那一天作为杜康的生辰可好?”
曾经有一个人微笑着给我取了“杜康”这个名字,而现在,有一个温柔的为我定下了生辰日。
为什么心里会莫名的觉得感动呢?因为自己是被需要,被在乎的么?
“好。”我轻声应道。
就在这时,她却忽然靠近我,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眸子里仿若星光汇聚一般灿烂,她微微一笑道:“杜康,生辰快乐。”
我一愣,眼睛里却是忽然起了雾。我遇见白汐景的那一日,正是白汐景的生辰,原来她不只是说说而已,她什么都记得。
“嗯。”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