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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敛看了她半饷,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汐儿变了。只是虽然聪慧,却是不够心狠,终究成不了大事。总有一天你会败在你这心慈手软之上。”
“那依父王之意今日之事应当如何?”
“我若是你,便杀了其中一人,不仅可以杀鸡儆猴,也可以破坏这个所谓的证据。”白敛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与那平日里淡漠的样子不同,他现在的表情可谓是精光毕露,尽显王者风范。“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永不背叛,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人罢了,而当这个人对自己不再是有用而是有害时,你当知如何处理。”
030 风华绝代
“公主在想什么?”杜康看着倚窗静思的白汐景,自从白敛走后,她便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汐景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她慢慢的摇了摇头道:“无事,不过是在思索自己现在的行事罢了。”
“那公主可曾想明白?”杜康忽的淡淡一笑,窗外的日光轻轻撒在他绣着浮云暗纹的玄色衣袍上,仿佛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他黑如点漆的眸子静静地落在白汐景的身上,似要从她身上看穿什么一般。
白汐景一转头对上的便是杜康浅含笑意的风神俊逸的面庞,竟是觉得一阵耀眼,半饷才侧过头微微一笑道:“以前倒是经常听人评说你似那水墨青花,风华绝代,可是为甚我今日才发现这话形容的精妙之处?本以为你这般的人与那水墨青花般的柔和完全相悖,今日一瞧但也合适。”
杜康闻言又是一笑:“杜康就谢过公主的赞美了。”心里却是知晓白汐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便也不深究,顺着白汐景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白汐景这才微微垂了眉眼,掩饰了眼睛里的一瞬间一闪而逝的落寞。可曾想明白么?她好像是忽然想明白了,可是却也更加迷茫了。只是无论对也好,错也好,她现在只是想按着自己的思想行事,至少即使到了最后依然逃不开宿命的结局,那么至少也可以说一句“心之所向,未曾有悔。”
想到这个白汐景的唇角终于微微一勾,笑了。随即只见她伸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连带着声音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杜康,走,到院子里煮茶去。”
杜康看着白汐景忽然直起身子,然后轻甩衣袖的转了一个圈,洁白如雪的衣袍裙摆也跟着画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刚刚还有一丝担心的心情却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公主相邀,杜康自然奉陪到底。”
这样看似悠闲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这个半个月来前方的战报虽频频传来,可是形势却是容不得乐观。就连偶尔白汐景和方娉婷聚在一起吃茶,方娉婷每每和她谈的都是这场战争的事情,而且说到最后一定会以长长的叹一口气作为收尾。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而白汐景面上虽然冷静淡然,但是只要自己一无事停下来就会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前一世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仿佛那只是一场悠远的梦境,可是那些事情却又总是在她入睡后频频的进入她的梦魇之中。有时候,她甚至还在思量到底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这样的日子却终于在一天夜里彻底结束,白汐景梦魇着醒来的一瞬间终于忽的忆起了她一直忽略的一件事情,那便是艰苦的祀水城一战。怪不得她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原来是因为在这一场战争中,白子誉会失去他的右手,而且受重伤!
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记忆交错着,白汐景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生疼。十年前白子誉抛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的背影和这一世白子誉远赴战场的背影慢慢的在脑海里重合,白汐景终是一拍自己的被子,慌张的开口唤了人来:“思琴!思琴!给本公主着装,快!”
外间本来还在熟睡的思琴闻言,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便点着宫灯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公主,怎么了?天还未亮,可是又梦魇了?”
思琴将宫灯挂好在架子上以后,又迅速的点了一盏油灯,这才向着白汐景的雕花大床走去,却见白汐景却已经起了身,赤脚站在床边。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披散在后背,白皙如玉的脸上竟还浸着一层冷汗,眼睛里却像起了一场终年不散的大雾般,迷茫而无焦距。
“着装。”白汐景也顾不上和思琴解释了,慌忙下了命令,然后便走到铜镜前任由思琴唤了四个丫鬟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白汐景慢慢呼出一口气,闭着眼睛整理着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直到思琴的一句“好了”在耳边响起,白汐景这才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那眼睛里的大雾也慢慢散开,变得坚定而灼灼。“本公主要去跟父王请安,找个小厮先行通传。”
“是。”思琴得了令便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了,看着那才蒙蒙亮的天色心里虽然有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没有人知道汐景公主为什么会忽然要去给白王请安,也没有人知道白敛将汐景传唤道书房里究竟说些什么事情。唯一知道的事情便是汐景公主回到房间后半日便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身边里里外外都是由着她的亲信思琴打理着。
而此时在通往祀水城的官道上,两匹枣红色的马儿正在飞奔着,不过与那为了躲避战乱而迁徙的人不同,那两匹马的方向却是与之相背,直奔祀水城。但看那两匹马上竟是坐着一个白袍少年和黑袍青年,面容皆是上乘之姿,只是精致的面容下透露出的淡漠和高贵却是生生让人不敢逼视,因此那些逃难的人们也只敢远远看看,不敢上前去搭话。
“公子,再往前面便就进入了战乱的祀水城的边界。”黑袍青年清越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闻言,那白袍少年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的缰绳也跟着一勒,马儿仰天长嘶一声便停了下来,半饷才听到那少年沉稳的开口道:“入了那祀水城界后,可有什么办法和白国的军队联系上?”
031 吃亏?【二更】
要知道现在的祀水城可是被白子誉和方思远二人守得牢不可破,虽然说是起义军不容易混进去,但是他们也一样没有办法轻易地进城。而且就算进得了城去,他们要见的人可是那么容易就见得着的,而且现在的他们根本无法公开自己的身份。处境委实有些难堪和尴尬。
可是哪知黑衣青年听闻这句话后却是微微一笑,眼角处还带着一丝神秘的情绪:“其实办法很简单,只是不知道公子你怕不怕吃一点点小亏?”
傍晚,祀水城一家客栈里,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黑衣青年正相对而坐,血红的夕阳映衬在他们身后的门外,竟映衬的他们愈加丰神俊朗,临风玉树。但见那个白衣的少年手里轻轻的捏着一个茶杯把玩,却也不喝。忽然,他的唇角一勾,竟猛地将手中的那个茶杯扔到了地板上。
随着“咚!”的一声声响,茶杯碎裂,茶水四溅。客栈里本来就不多的人,顿时都将目光集中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却像完全察觉不到一般,神情没有分毫变化,只见他素手微微一挥,淡淡的开口道:“小二,换个杯子给我。”
那小二愣了一下,心里虽然对那个少年摔了杯子心里有些怨言,但却未言分毫便慌忙的给那个白衣少年换了一个杯子。可是哪想那个少年拿那个杯子后却不再倒茶,只是忽然看向那个小二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小二哥难道没有看到刚才我是故意砸了你的杯子么?”
小二不知晓少年到底要做甚,可是对上那少年黑不见底的眸子时,不知道为何竟升起了一丝恐惧感。“客官不用在意,不过是个杯子罢了。”
“哦,是么?”那少年眸光一转轻轻一笑,那一笑竟有名花倾国的风姿,看的那堂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痴了,“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小二哥。为何我故意摔碎你一个杯子,们你并不计较,而那门口的乞丐不过是让你们施舍一些剩饭剩菜,你们却不给?大家不都是人么?”
“啊?”小二完全跟不上少年跳跃的思维,竟是一瞬间呆了。
“看来这家客栈是对钱不对人呢。”少年轻轻呢喃道。
“公子,”那黑衣青年却忽然接过话头开了口,只见他目光微微扫了一眼客栈里的人,这才给白衣少年使了个眼色继续道:“公子,我们该回房间了。”一副不愿意看白衣少年惹人注意的模样。
直到两人匆匆上楼离开后,愣着的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收拾桌椅,却不想在一张凳子下发现了一条红色的布条。这一发现骇的那小二蓦地尖叫出声,这这不是象征着起义军的东西么?那那连个人岂不就是
可是,刚才的那一番话却又是不像啊。那小二想不明白,也不敢耽搁慌忙将此事告诉了掌柜,然后掌柜便马上悄悄的去找了白国的巡视士兵接了头。
而此时房间里的黑衣青年却是看着白衣少年忽的轻笑出声:“公子,你这一招未免太过婉转了一点,这可要兜兜转转的要绕个大圈子才能见得上白国军队的将领。”
那白衣少年一听这话,脸色忽的一沉,半饷又是一红,闷闷的看了那黑衣青年很久,这才开口道:“总比按你说的去充当那什么好的多。”
哪知黑衣青年却是摊了摊手一副我不认为的模样:“是么?可是我觉得以我们的姿色换了女装去充当公子你口中的那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今晚就见得到将领级别的人。”
“要是身份被识破,那让我以后把脸往哪里搁?”
“现在这方法也未必像是有面子吧?”黑衣青年继续打击道。故意让人以为是起义军的人,却让人根本无法确定,再加上气质和容貌高贵出众,底下的人拿不稳确实会请上面的人来会会。但是只怕这牢狱之灾是躲不了了。
白衣少年刚要出声再说什么之时,却听得楼道间响起了有规律的沉稳的脚步声,顿时神色一敛,递给了黑衣青年一个眼神:“来了。”
“动作倒是挺快的,怪不得能把这祀水城守得如此密不透风。”
032 我欲与君一赌
“世子,据下面的人来报,今日在祀水城内抓住了两名起义军。”祀水城内的城主府上一个小兵得令后,便将下面传上来的情况报给了城主府内暂住的白子誉和方思远。
此时的白子誉正在和方思远处理着军务,哪有时间顾及这些,遂二人皆未抬头,没有看到那小兵脸上略感奇怪的表情。只有为人算是温和的白子誉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既然抓住了,严刑逼供就是,我们要的只是结果。”
“这”小兵感到有些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但是也有可能不是起义军。”
小兵的话音刚落,白子誉不禁皱了皱眉,这才搁下了手中的笔,开口问道:“什么叫做也有可能不是?我白国军队何时如此无能了,连是还是不是都确定不清楚么?”白子誉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言语里却有一丝不满之意。
倒是方思远忽的抬起头来看了那小兵一眼,只是俊逸的面上无甚表情。看着这两位世子的态度,那小兵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才是最好。思量了半饷这才开口道:“说是这两位看起来极为尊贵,虽然将其投入了牢狱之中,可是那两人却面无惧色不说,既然还头头是道的分析起现在祀水城的形势来。”
“哦?听起来倒是有趣,仿佛是故意要引我们过去一般,我倒是要去瞧瞧这两个人到底是何形容。”白子誉听闻那小兵如是说以后,唇角慢慢上扬,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可是眼眸里却是一片冷静如水。“怎么样,方世子可有兴趣一道?”
方思远闻言便将手中的折子合上,然后慢慢站起了身,点了点头道:“自然。”
二人在小兵的带领下向着城主府后院的一处地牢走去,却不想一到地牢就发现那些就算没有当值的侍卫竟也聚集在了那里,口里还在说着什么:“我看那黑衣公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不像是坏人啊。”
“要是他们真的是起义军,那可怎么的了。”另一个声音也附和道。“再说以他们的机智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抓住吧,我看啊,这里面只怕有什么猫腻。”
白子誉和方思远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同时蹙了蹙眉,却也不多说话只是跟着狱卒向着地牢深处走去,只是随着他们的深入却隐隐听到一阵笛声。那笛声高雅而动听,时而悠远,时而舒缓。
笛声越来越近,曲子也似乎慢慢归于尾声,就在他们到达那关押着那两个所谓起义军的牢狱时,那曲子也戛然而止,整个地牢里一片寂静。而那牢里正关押着的两个人皆是一副出尘的模样,黑衣男子倚墙立在一旁,手上还握着一枝玉笛,而那个白衣少年则是静静地坐在黑衣青年身边,只看得到一个纤细的背影。
“白世子和方世子到。”那狱卒忙上前去敲了敲牢门,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