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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钱人就是这样,他们哪里参加过聚集了许多平民的烟火祭?
根本知道,烟火祭根本不需要请柬邀请函之类的东西。
真一也没给面子的笑了,他想起了第一次参加烟火祭时呆头呆脑的自己,哈哈,那时候感觉自己特别傻,什么白痴问题都要去问亚也。
最近因为冰帝网球部里搞了一个特别训练,忍足去了轻井泽,幸村也因为决定接受手术了,整日忙着手术前的准备和对部里比赛前的指导。
亚也捏着手里一叠子的请柬,一时竟不知道该送给谁好了。
“真一。”
“嗯?怎么了,亚也。”
“冬天举办烟火祭,会不会很奇怪?”
亚也歪头望着他,真一怔了怔,伸手,在西门哀怨的目光下搂住了亚也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嘿嘿嘿,怎么会?只要你想啊,就算在北海带那冰天雪地的也能给弄出篝火晚会来。”
只要亚也想,摘星摘月亮大少爷都肯去。
亚也抿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请柬。真一见他这个样子,只是勾唇笑了笑,示意西门给亚也倒一杯热水,他站起身,准备去唐老先生那里把今天份的大药丸帮亚也拿回来。
现在针灸是三天一次,药丸却增加到了每天三次。
走到门口,真一开门后没有立刻走出去。
病房门口立着的人,还有他手里的鲜花……真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他望这人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很久不见了,杉浦学弟。”
“可不是嘛,河本学长。”
“我……”来人真的是河本学长,没错,就是那个河本,“我想看看亚、咳,池内学弟。”
“这个……学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说完,真一竟然把门‘嘭’的一声带上了,完全不给任何人偷看的余地。
“怎么了真一?”西门放下手中的报纸问,因为这病房有点大,所以西门和亚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真一跃过了自家男人,直奔卧室的大床,顿时被莲妃附身,高喊了一句。
红楼腔:亚也,河本那小浪蹄子来了!
水浒腔:亚也,河本那厮杀来了!
网王腔:亚也,河本那只不华丽的母猫来了!(请注意性别)
“河本学长来了?”亚也真乃神人,瞬间就明白了真一要表达的东西。“来了就进来吧。”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总不能把来看自己的学长挡在外面不让进。
“噢,好。”
真一眼中的敌意一闪而过,学校里除了自己和麻生都没人来看过亚也的,这个消息也有很好的被F4封锁住,连碧井老师都不知道,更何况高年级的学长了。
那么河本学长他……
其实河本很冤枉,并不是真一想的那样,在私下里偷偷调查亚也的事情。
河本佑二有个弟弟,正好是跟弘树一个学校的,弘树那次的事情闹挺大,全校师生没有不知道的,回家后河本他弟弟跟河本说了经过才知道,原来亚也又住院了。
已经不是继承人的他想了很多事情,也看开了许多事情,有些东西他已经放下了,他觉得他欠池内亚也一声对不起。
脸颊瘦巴巴的亚也依旧精致得十分好看,河本捧着花,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很久不见了,池内学弟。”
“你好,学长。”
☆、斩断,吃醋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我却发现,时间根本无法冲走我对你的思念。
河本也是带着光环长大的,崇拜他的学弟学妹们很多,其实,无非就是爱慕暧昧爱情那点破事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尽管,家里没有受什么损失,但他,已经不再是长辈们喜欢的继承人了。
静下心的时候,他自己想过,反思过,为什么自己当初会抱有恶毒的想法,为什么一向温和的自己会出口讽刺一个,自己明明特别在意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心乱,则更乱么?
有些事情,他真是错的离谱。
现在的河本,似乎整个人都看起来沉寂了不少。
不是消沉,而是沉寂,仿佛一夜之间变得稳重又内敛了。
他说,“池内,能和我到外面走走么。”
他听见了亚也这样回答,“好,那学长可要等等我。”
亚也起身找鞋子,河本静静的观察着病房内的一切。仅仅是一门相隔,却如同是天地两个世界。
外面,是一片惨白的颜色。
里面,是温馨又宽敞的舒适套房。
防滑的地面,被好看的碎花布包起的桌角,柜子角,还有随处可见的紧急按钮,本应该是每间病房一个的,可这里他却至少发现了十多个。
一切都是为病人专门准备的,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小家。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谁为谁精心准备,当年被自己麻痹的头脑和神经,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明明,池内亚也才是被带入这样世界的人。
亚也认真的穿好鞋子,如果走半路上鞋的带子松了,那么遭殃的就会是自己,所以半点马虎不得。
自从幸村忙碌起来没人叫自己出门了,他已经有好几天是窝在病房里的,除了固定的复健外,一步都不愿意多走动。
尽管今年是暖冬,但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觉困困倦倦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能闭眼睡过去似的。
摸了摸自己已经基本没多余肉肉的脸蛋,也许……是被类传染了?
病房内虽然宽敞,可真一和西门都是纯纯大活人,如果河本和亚也说点什么,他俩也总不能把自己耳朵给切了。
这里的格局是完全通透的,当时设计的时候,大少爷亚也没考虑过有什么事需要背着亚也。
“走吧,学长。”
“啊……”‘好’字还没有说出口,河本嘴角一僵,望着走路缓慢又怪异的亚也,一时竟呆在了原地。
“嗯?人呢?”蹭了好几步才发现那人没了,亚也回头看了看,就发现了某个傻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样的河本。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看起来真实了不少。
“池内,你……”
河本抿唇没有说完,倒是亚也,顺了顺自己有些长的刘海,“我能走,没什么事。”
这时河本佑二才知道,为什么刚刚亚也会说——那学长你可要等等我。
亚也没有带河本去医院后的小园子,而是去了另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地方,天台,每天晚上来这里和幸村磨牙聊天,两只一人捧一罐保健饮料,谁也没有再提过那次的碳酸汽水。
现在,亚也也习惯的在去天台之前买一罐饮料,当然,没有忘记给河本也带了一份。
听着零钱哗啦哗啦的掉入自动贩卖机,看着亚也熟练的找到自己喜欢的饮品,按下……
当河本手握着暖暖的热饮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青春的一些东西,又有谁能全部弄懂?我的心,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你不去看看么?”西门戳了戳真一不太好看的小包子脸。
真一摇头,“总二郎,你知道么,我对人发脾气最多是凶着脸喷人,亚也要是真火了,那才叫可怕。”
秒杀人于无形之中,亚也总是擅长弄死人不见血这事。
所以,与其去担心亚也,不如该同情同情,河本如果敢对亚也不轨,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天台,有蓝天,有微风,每次站在这里眺望远处,亚也都会觉得心情不错。
蓝天白云是鸟儿们的向往,如果有一天彻底不能走了,那是不是也可以学鸟儿们一样,向往着挥动翅膀飞向蔚蓝的天空?
“已经出来了,河本学长。”
亚也说完,河本却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静静凝望着亚也的侧颜,想要伸出的手又僵又硬,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忐忑无措。
“你的身体还好么?”问完,河本恨不能抽自己几下。
竟然一开口就问了这么个欠扁的问题,明明已经见到了亚也如何行动不便,明明……
亚也却不在意的说,“还行,没什么大事,不疼也不难受,就是有时候不太方便。”
但其实,也习惯了。
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有人照顾,习惯了住在医院,艰难用力的迈步走路……总之,这段日子习惯了很多事。
没有人一开始就存在什么习惯,习惯都是后天养成的,日复一日,终究还是成为习惯。
“池内,我……对不起。”河本突然开口,显得有些激动。
相比起他,亚也就平静多了,只是淡淡道,“学长,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知道的,过去的事,总是没有办法再重来了。”
“过去了么……”河本苦笑,原来沉浸在过去回忆的人只有自己么,“可是,总觉得有些不甘心,还有……不舍……”
与过去彻底挥手,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的。
“学长,你知道吧,我患了病。”
河本点头。
“无法医治的病。”
河本浑身一僵。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也很幸福。虽然不是健康的身体了,甚至无法行动自如,可我却感受到了许多温暖,可以给足我鼓励的温暖。”
“池内……”
“学长。”亚也打断他,望着他的眼,笑着眯起了眼睛,衬着阳光的色彩,脸上多了一抹空灵的金黄轮廓。他说,“我比任何人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没有疾病的快乐日子里,回到那健健康康,可以与朋友恣意玩闹的日子了。可是,没有时光机,我回不到过去。现在这一切也是我无法选择,无法逃避的。”
沉浸在过去,只是躲避着真相的短暂平静。国中的日子,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曾经,池内亚也喜欢过你,而现在的池内亚也,只爱着他心中的那个人。
话说得够明白了,亚也也在天台待够了。
河本一路沉默着送亚也回去,然而,在亚也即将进病房的时候,伸手紧紧拉住了他。
“学长?”
“我……”我想说,我真的喜欢你,池内亚也。
可是,能接受这样的他么?步履蹒跚,走路比老年人都吃力;无法医治,这四个字来得比千金还要重。
他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恋爱么?
答案自己是,不能的。
再喜欢有什么用的,现实摆在眼前,情爱在这时候有用么?没用,就算他说爱他病也不会立刻好了。
所以他又慢慢松开了亚也的手。
“还有事么,学长?”亚也眨了眨大眼睛,那灼然的视线,仿佛瞬间洞悉了你的一切。
“没有。”河本试着扯了扯嘴角未果,最后,只有面无表情的走掉了。
没有再见,那就不要再见了。
亚也转身,手刚抚上门把手,却又被一人拉住了。
他以为是真一,却发现,这个人竟是多天不见的忍足侑士?
“亚也。”
“侑士?”
“我,训练回来了。”听角听了半天的忍足小狼没有对上亚也的视线,双手插兜,假装不在意的把视线瞥向了别处。
冰帝去轻井泽合宿,与青学打了一场友谊赛,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现在的青学比冰帝强,现在的青学,要与立海大对决关东大赛的冠军之战。
心情有些低落的忍足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医院,在好心的护士小姐提醒下,走到了天台,准备去找亚也一起下楼转转。
的确,医院三楼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只要是看到幸村或者亚也买饮料,就知道他们会固定去天台,然而忍足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听到了那样一段对话。
那段毫无头绪,却令他透不过气的对话。
回到过去,其实是一个无比沉重的话题。
“我带了轻井泽的特产。”忍足说完,从兜里拿出了一小罐子果酱,递给了亚也。
“呵呵,轻井泽特产。”亚也笑着接过,突然想到了请柬的问题,便说道,“等我一下,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好。”鼻音有些重的关西腔,似乎与平时毫无差别的忍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