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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杀手纨绔妻
作者:徐葶
第一章 五台山亡
北宋,真宗咸平年间。
五台山,普寿寺,寺门大关。
辰时,清风袅袅,拂过干净的青石地面,卷过寺前一名女子的紫衣衣袍。
女子执一柄六寸长剑,缓缓抬眼,凝视身前站立的五名身形不一的老者。
老者乃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齐州五怪,之所以被称为五怪皆是因为这五人相貌非比常人,面上都有一道疤痕,或裂开在额际,或划在面颊上,甚至有一人缺了半只左耳。他们所持兵器也各不相同,二人持刀,一人比剑,一人拿长戟,另一人甩黑色蛇鞭。
这五人盯住面前年轻的紫衣女子,扬声道:“都说江宁莫家莫小姐武艺超群,实属天下高手,可老夫看来怎么徒有虚名?竟连把剑都拿不稳!”
“亏得这剑还是出自欧冶子和干将之手的上古神器七星龙渊剑,莫不是假的?”
老者说罢哈哈大笑,言语间的嘲弄之气昭然若揭。
女子不发一言,眉目清冷,薄唇紧抿,衬得尖细的下巴冷冽至极。
另有老者道:“是了,前几日莫小姐被未婚夫家退了亲,想来是没了脸子才跑到五台山来,只是这五台山乃是男僧修行之地,哪容得你一介女流进入?瞧瞧这大门紧闭,不是摆明了要赶你走吗?”
女子依旧不语,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朝前走了两步。
她眼中划过寒冷的锐光,在眼底转瞬消逝。
手中的长剑微微动了一下,然而还未扬起,前方便传来一道剑气,直朝她命门袭来。
她没有动,只是抬了抬脸,朝清晨微凉而淡的苍穹看去,眼底迷离一片。
“嗤--”
尖锐的剑尖刺进了她的胸腔,肉穿声那般清晰响起在她耳边,她感到胸口传来的一丝撕扯般的疼痛,她却笑了一下,松手,张开双臂,往后仰倒。
佩剑掉在青石地面上,她整个人软软委地。
天空依旧那么蓝,她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墨白……”她喃喃,嘴角染血,却绽着最灿烂的笑容,好似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我曾说给,此生非你不嫁,既然你狠心退婚辜负了我,那我便还你一个清静自此从你的生命里消失……”
鲜血从她胸前缓缓渗开,像是开了一朵妖艳至极的彼岸花,渐渐染红了那抹紫衣。她笑,好像,穿上了嫁衣,等他来娶……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最终,郎未娶,她未嫁,两小之间生出无尽间隙来。
她闭上了眼,隐约间听得齐州五怪在讲话--
“老二,你怎么把她杀了?她再怎么样也是莫家的小姐,这下莫家不得找上门来?”
“谁知道她会这么弱,一招都接不住……大哥,这下可怎么办?她,她好像死了……”
“先别慌,老三,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气……谁?!”
一道风声忽的从寺庙一侧的林子里传来。
齐州五怪还未回首,便有一道黑影从他们身边晃了过去,速度极快,让他们大吃一惊,心下升起一股恐惧感。
江湖上速度绝顶的高手不多,在他们所知里,唯有近几年崛起的“羽公子”白袅和大理千羽门门主红尘两人而已。
“啊--”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在五人之中。
等他们转眼去看的时候,只见到老二两手捂住左耳,在地上不住打起了滚,而他掌中一道道血迹不断透过指缝淌下,眨眼间染满了整双手。
老大大惊失色:“耳朵……老二,你的耳朵……”他的舌头因为过于惊恐而打起了结。
“谁,是谁?是谁?!”
他们纷纷靠拢在一起,四处张望,企图看到任何属于人的影子。
一股压抑的沉闷感从寺庙前透出,清风拂来,带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空气,微寒。
深林中,倏地传出一道低低的笑声,极为冷冽,像嗅到了天山的冰雪味。
一个黑衣男人从林中缓缓步出,黑袍拽地,袍角处绣着银丝绣成的云纹,在一道淡金阳光下闪过细碎的银光,优雅无边,风华灼灼。
他戴着一副银白色面具,整张面容都隐藏起来了,唯有面具上闪过细细点点的银光,和衣袍上的银色云纹一起交杂着,晃过了五怪的眼睛。
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散出一股杀气,很淡,但是在这个时刻足以压迫五怪的神经。
这是一种很少出现的感觉,在整个江湖上都极为少见,只有一个绝顶的高手才会浑身散出一股压迫性的杀气,你明明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但你却似乎感觉不到他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又一转念,他好像无时无刻存在在你最近的地方,可以转眼间要了你的命。
五怪浑身僵硬,似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唯有地上被割了那半只耳朵的老二不住打滚哀嚎,鲜血止不住流出。
“你,你是谁?”老大颤着嗓音问,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抖动,无法克制。
“你们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黑衣男人在紫衣女子的尸体前停步,似乎冷笑了一下,空气冰凉。“你们该荣幸,你们成为了这场局势里第一颗棋子。”
他面向五怪,眼神又落在了在地面上哀嚎翻滚的老二身上,青石地面沾染了一滩血迹。
五怪睁大了眼睛,显得尤为震惊。
“你,你胡说什么?”
“也许你们不知道,从莫望死掉的那一刻,你们就注定成为一枚被利用的棋子。”他银色的面具折射出一道寒光,“你们,都不能活着回去。”
他冷笑,扬起了苍白修长的手指。
五怪中其中一人忽的尖叫一声,眸子由于过于惊悚而猛地一缩,“流沙,是流沙!”
流于生,止于命。风无痕,沙无影。
江湖上神秘而残忍的暗杀组织“流沙”。
冷风忽的刮过,树林子簌簌作响,天色似乎黯淡下去,乌云聚拢,在天地间投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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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莫望莫夕
“阿望,阿望。”
有谁似乎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清冷却温和的面容。
“阿望?”她唤。
“不,你才是阿望。”那个眉目清淡的女子却朝她笑着,笑容灿烂,犹自天真,“对不起,阿望,由于我的自私让你一直孤苦无依地活着,现在你回来吧,做回真正的你……”
“你不会死的……”她看到女子身后渗出了大片的血迹,她慌张得抱紧她,“你就是你,我不是莫望,你才是,莫家小姐莫望,剑术高手莫望,你坚持住,我去给你找大夫!”
“别去,阿望,别傻了,我活不了,也不能活下去……你替我好好活着,你就是莫望,你才是莫望啊,我抢走了你那么多年的荣耀,你该恨我入骨……”
“不,我不是,我是莫夕,我不是莫望!”
“你是,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替我活着,也替我好好照顾林墨白,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你的,记住,你是莫望,剑术高手莫望,莫家小姐莫望,不应该活得卑微,强大起来……”
女子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鲜血一直渗到她的手上,她陡然间心生恐惧,后背尽是冷汗。
“莫望!”她猛地大叫,睁开眼睛,看到大片大片的阳光,似是粘稠一片的墨,在水里晕染开深深浅浅的痕迹,在她眼里融化成无可压抑的悲伤,一阵阵,冲击着她的胸腔。
“莫望?”身边突然响起一个轻轻的笑声,“你不就是莫望吗?莫家小姐莫望。”
她愣住,侧头,看见一个黑袍男子,他微笑着,面容温和,舒雅有礼的模样。莫夕再细看,发现此人生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眼里流光淌动,眼色清浅似碧玉,目光平淡柔和。一个沉稳而又内敛的男人。
“阁下是?”她平复了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然而,她眼神里的迷惘和痛苦出卖了她故作平静的状态。男人觉得她这种隐忍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熟悉极了。
“顾流。”他回答她。
“顾流?”她反问一遍,神色愈加迷离。
“醉仙楼下,姑娘与人相撞,可还记得?”顾流微微一笑,给她提醒。
她却仍茫然,“只有坠落,不曾相撞。”
“幸亏姑娘还能记起自己跳楼坠地。”
“你不必委婉试探我,我未曾失忆。也不必怕打击到我,都跳了楼的人了,可还有何畏惧?”她似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目光逐渐清明。
顾流细细打量她,莞尔。“姑娘的意思,是指……”
“我叫莫夕。”她打断他的话,“与莫望无关。”她开门见山,寥寥几字交代完自己的身份,撇开自己与莫家的关系。然而,能撇开吗?她姓莫,又顶着一张与莫望无异的脸孔,说出去她与莫望无关,怕是谁都不信。
然,顾流点点头,“我信。”
我信。信任。莫夕愣了。
顾流道:“我亲眼见到莫望被人刺穿了胸腔,血流不止,不治身亡。”
话落,顾流不意外地看到莫夕的脸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她双眼一眯,眉头微蹙。
说起来,此事发生在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可算是发生一件大事。此事便是牵涉到江宁莫家。
江湖人人都道,江宁莫家是武林中有名的世族大家,祖辈皆以剑术擅长,素有“武林第一剑”之称。
然而两个月前,莫家嫡女莫望与齐州“五怪”在五台山一战,竟被五怪杀死。此事震惊江湖,莫家家主誓要讨一个说法,于是此事沸沸扬扬闹了大半个月。
恰好,那时莫家被传出与辽人私通交易的消息,马上被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官兵看查。
前后不过半月,莫家几乎遭受灭顶之灾。而在此事曝出之前,也在莫望出事前几天,莫家准女婿、莫望未婚夫林墨白突然悔婚,并举家迁回京城。
因而有人揣测,莫望是因为未婚夫突然悔婚离开而想不开去了五台山准备削发为尼,恰好遇上与莫家有过过节的齐州五怪,动起了手,然而,令世人不明白的是,剑术几乎群冠天下的莫望怎会死于五怪之手。而自那以后,五怪也突然在江湖上失去了踪迹,无人知晓原因。
说来也可笑,莫望未婚夫林墨白乃世家之子,本与莫家门当户对,只不过莫家是武林世家,而林家是近几年从官场转到江湖,当初也是靠着莫家的名声在武林中日益壮大起来。今时今日,莫家一夜之间没落,而悔婚的林家迁回京城,转眼便又做起了官。
消息一出,真相大白。原来竟是林家将莫家与辽人私通的罪名告发,林家家主在返京后由于立下此等大功官拜正三品,再次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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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里梦外
这让人不得不猜测,林家原本就是潜伏在莫家的京都暗探,以喜结连理为名,欺骗莫家数年。如今,莫家败落,林家辉煌崛起。又有人猜测,莫望其实是被林墨白所害,不然以莫望之身手,怎么会败在区区五怪手里,再者五怪在杀死莫望后销声匿迹,这又不得不给世人一个悬疑和猜忌。
面对此种流言,林家曾站出来辟谣过,却声称:“莫家通敌叛国,我林家忍心割痛大义灭亲,哪里有错?”
大义灭亲,说起来,林家才似乎是受尽委屈的那一个。而莫家灭门,似乎是理所应当。
江宁第一剑术世家,自此满门湮灭。
此事一度为武林中人叹惜,对着看似不忠不良的林家,也无可奈何。毕竟,谁知道莫家私通辽人是否属实,辽人与天朝不共戴天,此等罪名若是坐实,便真是满门抄斩的大事,林家为求自保避而远之也是正常。将其揭穿,也似乎是一件加官进爵的好事。林家如此做法,细细说来也并无不妥之处,怪只怪,世态炎凉,莫家气数已尽。
顾流也知道莫夕明白诸事,然而再细看她表情,她表现出平淡之色。
“莫望被齐州五怪所杀,人人都知晓的事情。”她道。
“不错,人人都知晓此事,但是真正的真相,未必所有人都明白。”顾流道,“莫望尸身被林墨白带走。莫家在不久前满门抄斩。”他笑了一下,微微深沉,“姑娘又顶着一张与莫望无异的面容出现在江宁城里,被人瞧见,实属不妥。”
他细细凝视面前的这个女子,发现她长相实在像极身亡之人莫望,一样的远山眉,一样的乌黑杏眼,恰似黑曜石般清明又深沉,薄唇细细抿成一道冷漠的弧度,衬得尖细的下巴冷冽不已。
“长相神似又如何?昔日扶季公子青霜与青霜宫夫人颜寻善还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还有人怀疑公子青霜与夫人颜寻善是同一人?”
莫夕语带讥诮,不以为然,掀被下床,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过头去凝视顾流。
窗子开着一条细缝,一缕光线透进来,洒在他身上。他的黑衣衣摆用银丝描着素简的云纹,在不甚强烈的光线下泛起淡淡银芒,竟流转出一股风雅之味。
“顾公子哪里人士?”她问。
“祖籍江宁。”顾流将她的外衫递过去,那是一件白色的软烟罗,衣上绘有精致的苏绣,一看便知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