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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生病了,我心中一颤,他一定以为八阿哥存心咒他死,我又道:“我随你去汤泉,这件事非得弄清楚不可。”
城北汤泉
八阿哥因良妃之死一直心中郁愤,而今又遭遇“毙鹰事件”,被康熙当众皇子面斥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奸柔成性。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背人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他想杀二阿哥,未必不想杀朕!
原本因为太子二度被废,八阿哥以为平反之日到了,乌云散去,希望重生,却没想,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出了这样的事,一气之下便患了伤寒,卧床静养。
“你怎么来了?”梦娴瞪着我,对我到来一点欣慰都没有。
“姐姐,我来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柔声道。
“要你好心!”梦娴咄咄逼人,这时,九阿哥、老十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我都是一愣,十四道:“八嫂,海东青的事,是我保护不力才让人有机可乘,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表哥!”我鼻子一酸,九阿哥也感慨道:“澈儿,你不该来的,你这是抗旨啊!”
“我担心有人会利用海东青大做文章,不来不放心啊,表哥,姐夫身子可好?”
“哎,好什么呀,皇阿玛也太狠心了,连良妃娘娘都骂,八哥能好吗?”老十摇头插话,九阿哥阴沉着脸,我冲梦娴道:“姐姐,我能进去看望姐夫吗?”
“你担心?你被幽禁宫中怎么会得到消息的,你怎么知道我们送的贺礼是海东青,你怎么知道会出事,说!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什么!”梦娴根本不答应我,反到是我刚才的话让她起了疑心。
“我……”她问得我犯傻,愣愣地不知如何回答。
梦娴似抓到了什么由头,面目狰狞地走到我面前,我被她逼得直往后退,被她提醒,众人皆怀疑起我来。
“你一直跟他有联系是不是?你既然早知道,为何不早说,哪怕是送个信,现在来事后诸葛亮又有何用!”梦娴痛斥,我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没和他……”
我总不能将小十七假扮太监混进绛雪轩的事说出来吧,更不能说我之所以怀疑,是因为我是穿越来的啊。
一时之间,我真是理屈词穷了,十四扶着摇摇欲坠的我,对梦娴道:“八嫂,你别逼澈儿了,五年来,她受的苦够多了,这次宁愿抗旨前来,路上还遇到年羹尧阻截,受了不少惊吓。”
“十四弟说的是真的?”九阿哥关心道,脸色温和了些,我点点头,将路上的事情再说了一遍,梦娴一副我活该的样子,横竖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径直和十四去了后院,进了房间。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半躺在床上,眉宇之间是淡淡的忧愁,成熟稳重,灰白的脸色略带病容,憔悴得让人心疼,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他缓缓睁开眼,我冲他一笑,他坐起,向我伸出手,我坐在床边,十指相握,他道:“十四弟能出去会儿吗?我想单独与澈儿谈谈。”
十四颔首出去了,我道:“怎么病成这样?”
“你脸色也不好。”
五年不见,再见时我们都不再健康。
“辛者库贱妇……辛者库贱妇……额娘是为我而死的,死后还被我所累,我真是不孝啊!”八哥闭上眼靠在软枕上,狭长的眼角有淡淡的泪痕。
“胤禩,放下吧,万般皆是命,你我,还是认命吧!”我唏嘘不已。
“哼……认命……认命……”八阿哥喃喃自语竟像自嘲,我不知他心中做何感想。
他和我不同,多年谋划,多年争斗,要他放弃,只怕不那么容易。
“咳咳……”我捂住心口,胸闷得咳嗽,八阿哥叹道:“奔波了这些日子,下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待出了门,看到梦娴与十四,梦娴对我道:“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吧!”
“八嫂……”
“十四弟,当年的事相信你也明白,你八哥心里最爱的不是我这个福晋,这些年,八贝勒府风起云涌,是谁守着这个家,是谁帮着他打理一切。我是霸道,可这是为了谁,为了自己的丈夫,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妒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亲妹妹!”梦娴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十四摇头,不知如何开口。
我愧疚,如果,我主动告诉她一切,她还会这么恨我吗?
十四说过,这些年贝勒府的势力成为所有夺嫡势力中最强大的一支,梦娴的功劳也不可忽视,他是在尽心帮助自己的丈夫,对我有怨言也是理所当然。
“姐姐,原谅我,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对姐夫的感情,他会明白的。”
“闭嘴!”梦娴又道:“如今,我只问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莫名,她,这是什么意思。
梦娴见我不明白又道:“你可知,太子再次被废,我们本可以趁这次为皇上祝寿重新博得皇上的信任,而这一切,都被谁破坏了?”
“我……我不知。”我心虚地低下头。
“你不是不知,年羹尧不是还在路上截住你了吗?”梦娴冷笑。
“姐姐,这事我问过年羹尧,与他无关的。”
“哈哈……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愚昧,他会不知?就是他做了手脚那两只海东青才会出事,若非胤禩去祭拜娘妃,也不会让钻了这个空子,他要是真心喜欢你,他会派年羹尧去?为何偏偏不伤你,今早就放了你,你就没想过?”梦娴言之凿凿,我扭头,见九阿哥也来了,于是问:“表哥,他骗了我,是不是?”
九阿哥抿唇,点点头:“澈儿,这些年,我们之间的恩怨早不是一句话就能对你说得清的,只是,他若真对你有情,当年就不会看着你被幽禁。”
痛……
当年的事,我怎会不知,当我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在哪里,当我和孩子生离死别,他在哪里,当我被幽禁,他又在哪里……
“你要是还念着这个家,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就该明白我为何要恨你,爱上他就是你最大的错!”梦娴盛气凌人地冲我道。
看来,他们之间的战火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梦娴要我表态,表明自己的立场,一边是亲人,一边是……
“姐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闭上眼,泪流满面。
不是不在乎了,不是说好放下的吗?
为何心还是会痛,痛得无法呼吸……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冲九阿哥道:“表哥,澈儿告辞!”
我蒙上面纱就跑了出去,不顾背后十四的呼唤,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
由于承德是皇家狩猎之地,所以在避暑山庄之外,各皇子都有自己的别院。
一路骑马狂奔至雍亲王别院。四福晋见到我很惊讶,我冷漠地说出来意,她将我带至胤禛住的房间,我也不多话,静静站在床前等待他。
“澈儿。”久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身,他变了,一身石灰色长袍,英俊的五官,气度雍容,大气超然。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今天我不来找他,是不是这辈子他都不会看我一眼?
“澈儿……”暗哑深沉,他的眼眶,也是微微泛红,我吸了吸鼻子,并不行礼,陌生而冷淡:“雍亲王,恭喜你,这一仗打得漂亮!”
他一愣,被“雍亲王”这几个字吓到,再回首,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能摘下面纱吗?不习惯这样的你。”几乎是恳求,他站在我面前驻足不前。
我颤巍巍摘下面纱,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呈现在他面前,他瞳孔皱缩,伤痛之情溢于言表,怜惜的皱眉,抬首之时,我后退,扭头讽刺道:“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你,无情,冷酷,不必这样看着我,尤其是这种眼神,你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怜惜什么,我今天的样子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今天来,是来兴师问罪吗?为你,还是为了别人。”他试着抓住我的手,被我闪开,他眼里闪过一抹痛楚。
“哼,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何来兴师问罪。”无视他的痛苦表情,强迫自己说着狠话,言下之意我为“毙鹰”而来。
“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与你无关,我只问你,那两只海东青是不是你做的?”
“是!”
“年羹尧也是你派来阻截我的?”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胤禛断然否定,我脸上都是不信,他又道:“澈儿,你为何不信我?”
“因为你不值得相信!”我咬牙,泪珠不争气地飞溅坠下,他终于上前揽住我的双肩,哑声:“澈儿,莫哭……”
“我累了,真的累了,你们是兄弟啊,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胤禛,你不觉得这很卑鄙吗?”我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难掩伤痛之色。
“卑鄙?那他们当初陷害我,累及十三弟就不卑鄙?这些年他在朝中笼络人心,明里暗里害我多少次就不卑鄙?没有他们的谋划,老二能再次被废?哼,他们除了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会在你面前说什么!”胤禛突然拔高声音,我迷茫了,究竟是他卑鄙,还是八阿哥卑鄙?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让我的姐姐姐夫很痛苦,你让他们受到了伤害,姐夫病了,姐姐责怪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我该怎么办?”我抱头痛苦蹲下,脆弱而矛盾。
“我早说过,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你,你不该来的,为何你不愿等我,我让十七带的东西你可收到,我从未变……从未变。”胤禛搂住我,哽咽道。
我看着他,迷惘,声泪俱下,长长的睫毛上闪闪泪光:“那你能停止吗?”
“我把我自己要做的一切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要我放弃,除非我死!”胤禛坚定地目光,褶褶生辉地看着我。
倏然,我推开他,站起,右手抽出怀中的匕首,寒芒毕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流泪道:“看见了吗?这是当年,你送给我防身的,带在身边,一直未用,可今天,我就是来杀你的!”
“你要杀我?”胤禛喃喃追问,我惨然一笑:“孩子没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当年被太后赐死的时候,我怎么等也等不到你,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为了你,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们的关心我视若无睹,为了你,我忍、忍着活下来,只为了当年的一句承诺,我好傻是不是,你欺骗了我的感情,陷害了八阿哥,我不能原谅你,不能原谅你!”
我举起匕首,倔强地做出自己难以想象的事,胤禛诧异我的坦白,曾经在他怀里撒娇深情的女子,如今嚷嚷着要杀他!
“我负你太多……你要杀我,这条命,早就是你们娘俩的了,我无话可说,只是,他们不仅仅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只可惜,生在帝王家,今生,我们注定不能共存!”胤禛黯然,居然一边说着,一边迎了上来,迎上我手中的夺命匕首,我不自觉的后退,看着他,他眼中的执着、热烈、痛苦……
他要做什么?试探我?
我要杀了他,杀了这个无情抛弃我的人,杀了这个对我不闻不问的人,可当他走进,是什么力量使我在后退?
“咣当!”我手一松,匕首应声而落,砸在地上,我闭上眼,痛楚地尖叫:“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颓然坐在地上,怔怔流泪,万念俱灰……
我明白了,除非我停止呼吸,否则这份爱是没有尽头的。
黑色绞丝金边靴出现在我眼中,胤禛蹲下,捡起匕首,放到我手中,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口吻,哄着我:“我的澈儿那么善良,不会杀人有什么奇怪的,来,乖……起来……”
被他扶起,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胤禛气息有些紊乱,但十分镇定,冲我一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眼角的晶莹是那么痛苦,握住我拿着匕首的右手,我惧怕地瑟缩了下,他尤似鼓励般,诱哄:“乖!让我来教你……”
沉闷的一声肌肉被刺穿的声音,我尚未反应过来,只感觉右手一暖,鲜红的血如同烙铁般,将我烫得体无完肤,我打了个冷战,颤巍巍盯着胤禛,惊诧:“你、你在做什么?为何……为何……”
他笑着握住我的右手,那明晃晃的匕首插在他心口,汩汩鲜血瞬间染遍了他胸口的衣料,他忍住剧痛,遽然道:“我说过,这条命早就是你的,如果这样能减轻你内心对他们的愧疚……如果这样,能让你对他们有个交代,那么我成全你,呃……只是……只是,我要让你明白……呃……我没欺骗……欺骗你……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
“不!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来人哪……救命啊!……来人哪……”我大声哭喊着,扶着胤禛渐渐下坠的身体,哪里还有半点形象。
这匕首捅在他身上,也捅在我心里。
“嘭!”门被踢开,四福晋带着一大帮人闯了进来,乍一看这情景吓得不知所措,我痛哭:“救救他,求求你们……”
“爷,怎么回事?”四福晋扶住胤禛,胤禛面如死灰,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咬牙:“不关她的事,不要……为难她!”
“爷?爷?爷!”胤禛说完就闭上眼昏死过去,四福晋与我都掺不住他壮实的身体……
“快,去叫邬先生来!你们几个,快去准备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