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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感到有一股力量稳定住自己脑中紊乱的脉络,千虫啃噬般的痛楚慢慢缓解,渐渐消散成普通的头疼,到最后随着他柔力的安抚归于平静,她虚弱地倒在身后宽阔的肩膀里。
禹夜魅欣喜万分,抱着她的小身子动情地呼唤:“十九,没事了,不怕,没事了……”
汐儿的心因为他的哄慰而变得异常踏实,有奇妙的情愫搅动她懵懂踟蹰的内心,在他的怀里,她感动前所未有的安宁。汐儿嘤咛一声,不自觉将身子靠他更近,小手抚在他胸前感受到了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唇畔竟露出淡淡的微笑。
魅看的发呆,激动地搂她更紧,兴奋的声音凑到她耳边,像个战战兢兢的孩子:“十九,你是在笑吗?你是在朝我笑吗?”
汐儿不说话,却将脸贴在他炙热的胸前,好像这般才能更踏实。魅欢喜得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头,一会儿吻吻她的耳垂,后来干脆去脱她的衣服。汐儿一番挣扎,魅却安抚道:“十九不怕,我们睡觉觉……”
堂堂八贤王竟像个学舌的孩童,汐儿心里好笑,可还是忍不住挣扎,现在这个状态他都不放过自己,也不知他是有情还是无心……
“不闹,我不动你,就是想抱抱你,乖啊……”魅小心翼翼地褪下她单薄的睡衣,一骨碌携着她钻进被窝中,她滑凉的身子就那么温润如水的贴在自己胸前,他难以把持地呻吟,也不嫌被汐儿笑话,张口说:“十九,我离不开你……”
汐儿的心“咯噔”一下,好像住进了什么东西,可是在这方面,她总是笨笨呆呆,不甚明白,只是本能地凑近魅火热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热度。
魅搂着她纤细的腰身,侧躺着支起脑袋细细欣赏埋在自己身下的人:多日生病,她消瘦许多,脸色也显得苍白,引以为傲的红唇微微发暗,眉头有意无意地蹙着,让他看着心生无限怜惜和担忧,轻轻吻在她额上,小心翼翼的:“十九,你睡了吗?”
汐儿心中有事的时候一向敏感,微睁开眼睛看向那双墨蓝色的眸子,发现他正出神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慌乱地掉转头。
“十九,你和拜夜教什么关系?”魅单刀直入,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反应。汐儿心里一惊,想着要不要回答他的话,魅却不打算轻易放开:“你该知道自己中了彤月丹的毒,险些丧命于此……”
汐儿想起自己之前的昏迷,原来就是彤月丹发作之故吗?
“你还不打算开口说话吗?”他轻轻地抚上她美丽的眸子,却不似先前的霸道无理,“你该知道魅王府与拜夜教势不两立……”
汐儿迷茫地睁着眼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拜夜教行事阴险,凡是完不成任务的成员都会因彤月丹的毒发而死……你的任务是接近本王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轻柔,“然后呢?杀了我吗?”
汐儿这回听明白了,慌忙摇头,眼里也闪过坚决的否认,抓着他的衣襟将小脑袋摇成“拨浪鼓”。魅用大掌将她的头固定好,好笑地说:“你这个笨女人,不是就不是嘛,头刚刚不痛了,还要把它弄晕不成?”
汐儿只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想过这么多,他不让摇脑袋,只好用手来摆,魅用力抓住她的小手,送到嘴边轻轻吻食,眉眼间现出舒心的笑意:“我相信……”
汐儿因着他的话,也因着他的笑,就那么呆呆看着眼前真实而遥远的人,不自觉抚上他墨蓝色的眼眸,唇畔漾起醉人的微笑:“爷……真好看……”
“十九?!”魅激动地扣住她的肩膀:“你肯说话了?十九,你……你肯对我说话了?”
汐儿看着他难以置信地表情,心里全是水一般的感动,只说一句话,真能让他如此高兴不成?
“十九……我的十九……”他激动地吻她的眸子,弄得她慌张地闭紧眼睛,鼻间全是他兰麝夹杂之气,霸道而温柔。
“十九,我相信你,但是,你要听话……从今后不要再跟拜夜教的人产生任何瓜葛,知道没?”魅吻吻她疑惑的清眸,“彤月丹已经对你起不到什么作用,以后你不要再为拜夜教做事,那里尽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是胤华王朝的公敌!”
汐儿懵懵懂懂,魅当头一记爆栗,“笨女,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拜夜教联系,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为了表明事态的严重性故意加重语气,在看到汐儿一个哆嗦后又觉得心有不忍。
“云荒和拜夜教勾结在一起,是有阴谋吧?”他像在自问,又像在问汐儿。汐儿心里一惊,抬头看他,“我……我也不知道……”她傻傻回答,却是实话,她并不知道那个以前的自己“云妞”和她的主人玉倾音到底有什么阴谋,她也不知道什么云荒,拜夜教之类。
禹夜魅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憨的可爱,又有些焦急,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用“不知道”三个字向自己交差,除了他那傻傻笨笨的十九才会答出这么有水平的答案。
他本来的冰冷也化成柔和,捏着她的小鼻子似笑非笑:“你倒是会省事,一个‘不知道’,把所有调查暗访的事都推给我了……”
“我真的不知道……”汐儿有些着急,抓着他的胳膊表示真挚。
“我不信,你不是玉倾音的丫鬟吗?”魅从没见过这么焦虑的汐儿,戏弄她的小思想又开始冒出泡来,“是不是有事瞒着本王?”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汐儿嘟着小嘴,加重语气肯定地说。
“拿什么证明你不知道?”魅故意刁难,汐儿眼珠转了几转,看看天,看看四周,又看看他,最后只能定定地说:“我不知道……”
“扑哧!”任禹夜魅是千年冰山看了她那副可爱又可笑的模样也会破功,抱起她放在自己胸前,哈哈大笑了足有两三分钟,一边尽情嘲笑:“十九,你这个笨十九,傻十九……你简直是……简直……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呀?浆糊吗?迷糊成这样,你专为气我而生的吧?”
汐儿不服气地鼓起粉腮,无可奈何地任她将自己像四仰八叉的章鱼一样控在胸前,小声嘟囔着:“你说了信我的……”
“哈哈……我信……我信……我信世上再没有比你更笨的了……”他语气里满是宠溺,情不自禁地吻她羞恼的眸子,深情地说:“十九,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汐儿的心从没像现在这么充实过,她不理解自己听了这句话为什么这么高兴,这么开心,好像全世界的玫瑰都因自己而绽放。她将冰凉的小脸蛋贴在他胸口,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着:“十九也离不开你……”
那一刻,两人还都不知道:所谓喜欢,便是深深依恋,彼此深深需要!
感情一事:一刻痴迷,一刻狂乱,一刻绝望,一刻疲倦。信心坚定的都可能半途而废,更何况,相拥的两个人,一个冷,一个淡;一个喜怒无常,一个顾虑重重……
上卷 第四十八章再见魃
几日之后,玄瑾帝邀请众人玉风山赏梅,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纷纷领旨谢恩,携妻带子而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贤王自然是座上嘉宾,刚到便引起不少轰动,然而更让人好奇的却是魅王爷虽阅花无数,可向来独行独往,身边从不带女人,今日,竟将那传说中的十九夫人带了来……
众人纷纷偷眼瞧站在魅王身边白衣胜雪的女子:身形娇小,体态玲珑,三千青丝随意绾作层云髻,并无太多饰物,只簪一支翠玉蝶恋花,珍珠串子温润垂下。长相不算倾国倾城,却还顺眼,却是那眼角一颗殷红泪痣透着怪异。
然而,那双明眸倏地从浓密的睫毛中忽闪出来,敛动一池春水,柔柔绵绵,似能穿透人心,直抚灵魂深处,被这双眼睛盯着,生生能忘了所有祸事忧虑,只沉浸在那如水的温和之中。
众人心下感叹,却也并不过多留意,毕竟这盛宴之下佳丽名媛众多,目不暇接自然讲得通,只在心里记住了那双世间独一无二的眸子和那女子身上散发的清幽淡远之意。
胤华王朝规矩男女分席而坐,汐儿入乡随俗,很快和一群贵妇美姬处在一起,看着她们或谈夫论子,或比美攀高,或附庸风雅,或卖弄风***,唇角有淡淡微笑。她从来不是个脱俗的人,看到热闹场面也会心驰神往,然而真正处身其中却只是静静观看,浅尝辄止。也正因如此,她的灵秀不是格格不入的冷,却是温润和谐的淡。
汐儿随意停停走走,看梅花成簇绽放,花枝招展,只是她想看的倒不是这色泽鲜艳的红梅,反而向往着“遥知不是雪”的白梅,听说白梅可用来做千层糕,若真能取下几处,倒不妨一试。
她走了好远,爬上一座微凸的小山,才在山顶发现了一处白梅,前日下雪,这里地处偏僻,因此那梅上竟还落着点点雪痕。汐儿心下欢喜,果真是如王安石所说“事之奇伟瑰丽,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轻快地跑到树下,金莲微踮,纤臂上扬。
东风忽然料峭,吹动树上寒雪,哗啦啦落了汐儿满脸,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赶来,伸了裘衣披风为她遮挡,扑面而来温暖的气息,带着令人生畏的龙涎香的味道。
禹日魃看着怀抱下娇俏的身形,微笑溢出:“要那梅花吗?”说着伸手折了一支塞在她手里,不经意发现她的小手甚是冰凉,“怎的不多穿些……”
“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汐儿收了梅花,却赶紧躬身行礼。禹日魃诧异地看着她自然而灵敏的反应,与那天的她多么不同,这般拘谨,莫不是嫌弃自己,不禁讪讪起来。
“原来你会说话……”他缩回手,也退后些,表情严肃,想来哪有特别女子,不过是自己臆想罢了!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不还是战战兢兢。
“奴婢会说话……”汐儿简单回答,低头看那鲜美的梅花。禹日魃还在竖耳倾听她接下来的话,不想她就此打住,偏头看她,不禁又是一怔:这女子,再次忽视了自己……
“你在想什么?”帝王的霸道让他轻佻地扳起她的下巴,不知为什么,很希望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汐儿稍稍挣扎,知道无济于事便坦然和他蔚蓝的眼睛对视:“奴婢在想怎么做千层糕……”她如实回答。
“哦?用这梅花吗?”魃来了兴趣,“跟朕说说……”
“奴婢还没想好,不过要有面,有糖,有梅花……”汐儿认真地说。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更何况眼前这名小女子还这般可爱,魃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好就跟朕说,你可是天下第一人……”
“奴婢没有撒谎……”汐儿小心翼翼地说。却不想又迎来他的开怀大笑:“哈哈哈……朕知道你没说谎,朕没有怪你,雪精灵,你真的很特别……”
他定定望着她,她的规矩礼仪甚至战战兢兢都是伪装出来的,怎么会藏得住骨子里的恬淡明媚,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不算白皙却光滑异常的面颊,她身上有种东西深深吸引着他。
汐儿不着痕迹地后退:“皇上,奴婢该走了,爷会等急的……”
“他可不一定在等你……”禹日魃说的别有意味,汐儿看的真切,她在那双蓝眸中看到了深深的落寞和孤寂,有句话叫“比忧伤更忧伤”,汐儿忽然觉得很适合形容眼前这个华服男子,尽管他是至尊至贵的帝王。
“皇上不要一个人站在风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