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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Severus坚定地加入,使得其他两人奇怪地看向他。Severus只是瞪着他们作为回应。Poppy若有所思地舔舔唇,点了点头。
“可以。这应该没有问题。”她说。Severus冷冷地笑了。如果他再把Potter单独一人和这两人留在一起的话他就该死了。男孩可以尽情抗议——这不会改变什么。Severus必然且坚决地去确保那孩子没有过分地勉强自己——或者继续试图慢性自杀。而这听起来根本就是不对劲到了极点了。他暗想。我一定是开始变得心软了。
“很好。今天下午我会在学生们还在霍格莫德的时候把它处理完。Poppy,完成了以后我会通知你然后你就可以施咒了。”女巫医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吗,Severus?”校长问。魔药教授盯着老人看了半晌后摇头,很快地站了起来。
“不,Albus。就这些了——目前为止。”他警告性地说并走出了办公室。他向医疗翼前进——他准备和Potter那孩子好好地谈一谈。
Harry慢慢地醒了过来,他的身体各处都感到疼痛,还有一个怎么样也不肯消失的头痛。他呻吟了声反手用手腕揉着眼睛,使得闭着的双眼看到点点白光。感觉上就好像有人拿着大锤敲他的头骨。
“把这个喝了。”一个声音说道——令疼痛冲袭了Harry的头脑,使他微微地畏缩。他没有拿开双手,而那人把他的手拉了下来,将一个瓶子塞进了他的手中,然后引导着将内容倒进了他的喉咙。“喝。了。这。魔。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顿道。Harry忍住惊恐的呜咽,令头痛愈烈。他一直都在希望昨晚是一场荒唐的梦境。看来我想错了。他模糊地想道。Harry认输地叹息,吞下了那意外地好喝的魔药。几乎是顷刻间他的头痛减弱了,半晌以后Harry勉强地张开了眼睛。他的眼镜从脸上滑落,他眨了几次眼睛好让视线清明些。然后他又对着在他面前的景象眨了眨眼。Severus在他床边坐着,他的表情平和,腿上放着一本书。Harry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魔药教授——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坐在他床边的这个男人,而他更肯定地不想令他生气。他们彼此沉默地对视了良久。他要干嘛?Harry最终想道,微微地挪了下位置,眼睛环视着房间四周。他们是单独的。Harry将目光转回魔药教授身上,不安地刮着皮肤。
“先生?”他问,打破了沉默。Snape眨了眨眼。
“Potter。你感觉如何?”男人的语气很正经,他无表情的脸掩饰了任何存在的私人感情。Harry迅速坐直了身子。
“我头不痛了,谢谢。我很好。”男孩向他保证,再次思考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没有哪里痛?会不会恶心?头晕?”Snape小心地问道,往前坐了些,他黑色的瞳孔细细地观察着Harry。啊,他想知道魔药的影响。Harry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秒我以为他是因为——担心。他沉思,将心里那小小的苦楚推开。当然这个男人不可能会为他担心的。Snape恨死他了。
“不会,先生。一点也不会。”Harry诚实地回答。教授抿唇盯着他看,往后靠在了椅背上。Harry在那目光下掩住了一阵颤抖;他有种感觉他不会喜欢后面要发生的事。
“Potter先生,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使用幻象魔药?并且为什么,明确地,你认为你需要将自己摆到这种危险的状况?”男人平静地质问,但他眼中掩藏的光芒出卖了他的怒火。Harry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越发不安。他将视线移开年长的巫师,盯着远处的墙壁。
“我——我——”他结巴。“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过了一会他终于说道。“Voldemort在计划着什么,然后好吧,现在整个魔法世界对我也不是很友好——所以我必须要去做些什么,但要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受伤。我就是做不到自己在安全里呆着而其他人在外冒险。”Harry终于苦涩地吐露,他的视线一直锁在远处的墙面上。他没有看到Severus眯起的眼睛。
“Potter先生,你才十五岁。那些在外面,按你的说法,冒着危险的人们,都是成人了,他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包括如果他们万一被捕所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把自己放到如此的危险中。”Severus指出,Harry回过头看他。男孩困惑地看着年长的男人。
“但是当我可以做到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他们要冒会丢性命的险呢?”他终于无助地问,微微地耸肩,绿眸充满苦楚。“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就会有很多人直接面对死亡。我已经导致三个人的死亡——我不想再有任何人死掉了。”Harry轻声说道,不知情地重复了Severus自己说过的话,声音有些动摇,目光停住在男人的肩上。和自己同样的情绪令男人感到一阵抽动的痛楚,他重新检视男孩。他听起来好悲伤,好迷失——对他在晚上看到的景象感到恶心。Severus知道那种感觉。
Harry终于注意到他刚刚承认了什么,手反射性地捂着了嘴。他似乎对于他的脱口而出感到恐慌而小心地看着男人,瞪大了眼。抬眼扫了一眼男人脸上的表情,而与其是他预想会看到的嘲笑,他看起来更像难过——这令Harry感觉更奇怪了。
“Potter先生,尽管我明白你想帮忙的心情——你也必须明白你还年轻。那些在外界,帮助着凤凰社,与Voldemort战斗,都是大人。他们知道他们可能会在战争中失去性命——但这是一个他们愿意冒的险。”Severus静静地说,眼神异常柔和地看着男孩。Harry因为那目光而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不,Harry,不要欺骗自己了。这个男人才不会关心你。不要让自己期望高了再跌下来。他暗自告诫自己。
“Cedric并没有选择。”Harry回应,半晌的沉默后张开了眼。
“你认为Diggory的死是你的造成吗?”魔药教授的声音很——奇怪。Harry只是望着他,不是很信任自己的声音。他终于轻微地耸了耸肩。“你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男人的声音异常的轻柔。Severus挪了一下位置,观察眼前的男孩。Harry垂着眼看着被单,无法去看那洞穿他的目光。“Harry,”Severus终于说道,他名字带来的震惊将他的视线引导回到了男人的脸上。“他的死不是你的错。”男人清楚地说,身子前倾,完全地抓住了Harry的目光,不让他逃开。“你当时没有任何办法制止。这不是你的错。”Severus猛地说道,他的黑眸不允许Harry看向别处。Harry感到喉中一阵堵塞,眼睛刺痛着似乎就要流泪。这个男人,这个油腻的,讨厌的,刻薄的魔药教授是那些不责怪他的少数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没有因为Cedric的死而评断他的人——这已经不是让他惊讶了。Snape是Harry在这世上认为会是最后一个相信他——并且理解他的人。Harry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他打断了对视,用力地擦着他的眼睛,为他竟然在一个教师面前哭泣的事实感到羞愧。这就是回到现实的时候,对吧?这就是Snape开始嘲笑我说我懦弱的时候,对吧?Harry知道他的肩膀颤动着,他对着床单生着气,等着即将到来的恶毒的话语。
“你不知道!”Harry吼道,试图在他破碎之前将男人推开。Harry听到Snape的叹息,接着是一阵椅子在地上拉动的声音。一只手突然地搭上他的肩膀。
“Potter。看着我。”男人命令,但没有他平时的带刺,轻轻地摇他。Harry不情愿地抬起头,目光仍旧避着他。“你只有十五岁。那名Hufflepuff死去的时候你才十四岁。十四岁,Potter。十四岁。”男人强调他的年龄。“你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但尽管如此,你对战了Voldemort——并且活了下来。”Severus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句话边轻轻地摇晃那瘦小的身躯。“傲罗们做不到。他们太弱了——太惧怕面对黑魔王。但是Potter你,你却已经面对了他四次了并每次都活了下来。”Harry终于看向魔药教授。
“有人帮助我。”Harry微弱地反驳,非常努力地不去颤抖——或再次哭泣。他哭得好累。
“但你还是做到了。Potter,你经历了任何一个大人都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你却觉得那不算什么。不要再因为你无法改变的事情责怪自己。”男人放在Harry肩上的力道稍微地加重了些。Harry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一滴眼泪终于逃离了他的眼眶。Harry迅速地擦掉了它,垂下头来看着在他眼前的床单,迟疑地点了点头,不信任自己的声音。Snape放开了他的肩膀靠回了座椅上。“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我需要把使用幻象魔药的一些影响告诉你。”Snape有力地说,仔细地看着男孩调整了自己的状态。Harry瞪大了眼看着他。
“什么影响?”Harry问,他的声音紧张。“校长没有提过任何会遗留的影响。”Harry说,眯起了眼睛,为他们现在换了话题而高兴,不管是多么郑重的。
“魔药会留在你的系统里——一到三个月左右,因此会有可能造成循环地发生一些像你昨晚经历了的噩梦和幻象。Pomfrey女士会至少每周三次地给你做检查,甚至更多,这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你体内还有多少魔药残存。你在这次魔药的毒性彻底排出之前不能再服用另一个魔药——如果你这样做了,你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永久的伤害。”Harry脸色刷白,但仍然看着Snape。
“什么样的永久性伤害?”他问,轻咳。Severus推敲性地看着他,眼神刚硬。
“有很多种可能。你可能会疯,死亡,或永久的虚弱。另一个可能是持续的喻示性的梦境。我们不能确定。”魔药教授严正地说,企图将情况的严重性彻底撞进男孩的认知。“并且不会去寻找答案。”他猛地说道,看到Harry推敲的表情。Harry惭愧地低下了头,被发现了。
“但是——”他开口。
“没有但是,Potter先生。你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玩弄命运——和你的神智。”Severus肯定地说,双手环在胸前。Harry看着他的教授,试着去解析他心里那个他所认识的魔药教授和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不信任这个男人——不是很信任。但是绝大部分的他至少想要。一部分的他说着这个男人会理解他,他不会再把他视作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但大部分的他还是克制住了,对他小心翼翼地,害怕他会变成像魔法世界几近其他所有剩余的的人一样——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他们保持了一阵子沉默,所以当Harry的肚子表示了它的需求时两人都被吓了一跳。Harry羞愧地红了脸,低着头所以他不会看到教授的嘲笑。门上传来一阵敲击,Pomfrey女士走了进来,拿着一个餐盘。
“啊,Potter先生。你起来了。很好。校长和我以为你应该饿了吧。”她开始忙碌,将餐盘放在Harry腿上,帮他坐正——一个令Harry感到难堪的动作。他瞄了眼另一个人,在Snape嘲弄的目光下叹了口气。看起来他是不会帮忙的。Harry厌恶地想。不过他确实是饿了,于是他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在期间无视女巫医朝他挥舞着魔杖的动作。要谢谢Snape,他现在大概知道她在检查些什么,而他对于她在他用餐的时候这么做是完全没有意见的。她越快完成检查,我就越早可以离开这该死的房间。Harry开心地想。他吃了一半的餐点就饱了。不过他仍然翻动着盘子里的食物,让他看起来像是吃的比他真正吃的多。
“我饱了。我可以走了吗?”过了几分钟后他问道。他看向Pomfrey女士,她正皱着眉望着他吃了一半的餐点。“我真的吃不下更多了。拜托?”他朝她瞪着又大又圆充满期望的眼睛,并听到Snape厌恶地冷哼了声。但她双臂交叠在胸前,过了一会儿以后点了点头。
“好吧。你可以走了。但我要看你今晚吃的更多,明白了吗?”她告诫他。Harry迅速地点了点头。“很好。另外,明天你要再回来检查一次。校长已经在你的房间里开通了飞路系统,预防像昨天那样的事。现在,别动。”她严正地说,对他施咒。Harry被一层蓝色的光芒包裹,过了一会儿它啪的一声不见了。他盯着她看,吓了一跳。“不用担心。那只是一个告诉我晚上你需不需要协助而的魔咒而已。如果发生任何困难时它会通知我和校长还有Snape教授。”她等他不甘愿地点头后继续。“嗯,你的室友会有意见吗?”Harry摇头,低头看着被褥。如果我有室友的话。他悲伤地想。但既然我没有,那就没有人有意见。他希望他们不会问他谁是他的室友。但当然他们问了。
“我很希望Weasley先生可以控制住自己,如果我们突然出现在你房间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