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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巴巴的看着裴若暄,渐渐涣散的眼中露出一个得意而疯狂的笑意:“不久之后,她也要下来陪我了,你来不来?”
我看着她,全身发凉。当那双怨毒的眼情在倒下之前,幽幽的朝我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体内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被抽出去了一般,随即两眼发黑,身体软软的又要一头往床板上扎去。
适时的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着我,但我还可以隐约感觉到那个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觉得我似乎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好困,好累,完全提不起力气去想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有气无力的趴在他怀念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大概是听到屋里的声响,有几个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看了下倒在地上已经全无声息的玄月,拧了拧秀眉,告诉我们:“陛下发出禁卫军,已经把我们团团包围了。”
“来的是谁?”裴若暄缓缓的说,声音满是疲备。
“是薛慕远薛将军,还有端王爷。他们要求我们交出端王妃。”
裴若暄沉默着,说:“告诉端王,若是他想要带走雅雅,就请他一个人进来一趟。”
那女子沉吟了一番,回身就往外走去了,屋子里安静得完全不像是有这么多人站着似的,过了好一会,终于又听到了脚步声,我抬起迷朦的眼睛看着,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他一看到我,整个的脸色就变了,急呼一声“雅雅”,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过来看看我,伸手想来握我的手,却又像是怕会弄伤我似的踌躇着。“为什么会这样,雅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转头悲愤的向裴若暄质问,他一定认为是裴若暄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
裴若暄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信手接过司琴递过来的衣服,慢条斯理的为我穿好,“你们准备离京的时候,修有没有给过你什么药物?”
“药物?”端王迟疑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我怀疑那是控制雅雅的毒药。”
“毒药?”端王的声音抖了一下,脸色微微泛白,大概是想起,那天出京时,他也曾经给我吃过一次药。
“你把那个药留下,雅雅交给你带走。”
端王显然愣了愣,迟疑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争来争去争这么久,无非也都是想让雅雅幸福快乐。但现在呢,结果是什么样的?雅雅被下了毒,不但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生机也一天比一天少,你知道这些天,我看着她这样半生不死的样子,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坚持下去。我相信你也是真心的爱雅雅,而且目前的处境你比我好,你带她走,用尽你一切的办法挽救雅雅的性命,你能够保证吗?”
“你——”端王怔怔的看着裴若暄,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你让我去求修太子?”
“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雅雅!”裴若暄强调。
端王迟疑着,终于缓缓点了下头,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翡色的小玉瓶子,缓步上前来,递给裴若暄,裴若暄接着,就抱起已经穿戴整齐的我,交付到端王的怀里。
“雅雅。”端王抱过我,看着无精打采,又快要昏昏欲睡的我,漂亮的眼睛中,缓缓盈满泪水,紧抿一下嘴唇;抬眼朝裴若暄说了声。“我一定会救她的,但是也请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
裴若暄沉重的点头:“这毒很厉害,修那里也不一定有解药,但是宫里,那么多御医,应该可以为雅雅延续几个月的性命,我查出这毒药的配方,就去找能够解毒的药,但解毒后,雅雅的记忆,恐怕也不能恢复,我希望在我送药过来时,能够让我们再见上一面,除此之外,我不会再来见她,更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只要你好好的照顾她。”
端王抬眸与他对视着,良久,一点头,抱着我转身离开
刚一踏出门,灵儿和青儿就从旁边奔了过来,大喊着:“小姐!”就要过来拉我。“王爷你要带小姐去哪里!不要带走小姐,她都已经病成这样了!”
“我是要去救她。”
听端王这么说,青儿和灵儿当下就不拦着他了,只是巴巴的跟在端王后面,想要跟着一块儿去,说要去照顾我,端王并没有理睬她们。
当他抱着我走出大门,走向那片团团包围着我们的军队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寒冷,睁开厚重的眼皮,回头看去,看到裴若暄就站在门口,远远的凝望着我。“裴——”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想说话,却咽在那里。
“枫眠!”有人迎面快步过来,我仔细分辨了一下,认出是那个溜进皇宫找我的大色狼。他忧心忡忡的看看我,转身轻健的跳上马车,掀开车帘,从端王怀里接过我,送到车里。
就在上车的那一刻,忽然听到旁边骑着高头骏刀的大将军,忽然壮声发令:“安庆王裴若暄,拥兵自重,渺视王法,拐带望国端王妃,居心叵测,今奉皇帝陛下圣旨,捉命归案,若是遭遇反抗,立地处决,格杀勿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裴若暄的身影已经迎风飘然而起,像一片洁白的羽毛,轻盈而随意,军力稍微薄弱的一边,快速的飞闪而去。
“想逃跑?”大将军面色一沉,挥手下令。“放箭!”
刹那间,锋利的箭如同潮水一般往裴若暄喷薄而去。而那一片轻盈的身影,却如行云流水,在箭雨中轻巧的摇曵着。
端王搂着我进了车厢,我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袖,想让他跟那个将军说,不要再放箭了。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咿咿呀呀”的,像是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端王似乎并没有明白我,只是紧紧的搂回我,在我颈侧喃喃的说:“我一定会救你的,雅雅,我一定会救你的!”
一直蹲在车帘那里的大色狼,却默然的退身而去。
接着,车轮就开始辗转而动,厚重的车帘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无从得知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力气去改变,甚至没有力气去担心,随着车子上下摇了几下,昏昏沉沉的又开始了昏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多少时间之后了,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只知道现在处身在一间漂亮豪华的卧室。身边坐着个人,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感觉到我的手动了一下,他惊喜的回过头来,说:“雅雅,你醒了!”
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人呢?“你是谁呀?”
我一说这话,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委屈一样,泫然欲泣,但还是告诉我,说:“我叫作枫眠,望月枫眠,你的名字叫温雅。你生了病,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很快就会好的。”
这个场景好熟悉呃,看来我们真的是熟人。“是吗?那你的名字比我的好听呢,拥枫而眠,多有意境啊!”
一听这话,他眼中水汪汪的一片顿时更加明显了,可能是要落泪了。连忙别过头去不让我看到。过了一会,他回头对侍立在一侧的宫女说:“把外面的太医都叫进来。”
接着,我就看到一大队的大夫拎着药箱,在床前排着队,一个一个的为我诊脉,我只是睁圆了眼睛,好奇的瞅着他们,看来我病得真不轻呢,要这么多医生来给我看病,然后就三五个一丛窝在一起讨论,为我开方子,然后过了几个小时,就有一碗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端过来给我喝。
药太苦,我不肯喝,枫眠又想着法子哄我喝,喝了两碗,苦得不行。我宁愿永远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也不愿意喝了。他也就不再勉强我了,让我躺下休息,他就出去听大夫们报告我的病情。
我睡了一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换了个人,他告诉我他叫作凤镜夜。还告诉我说裴若暄没事,让他逃脱了。去栖霞山寻他那隐退多年的师傅去了。
我愣了愣,虽然我听到“裴若暄”这个人名时,心里震动了一下,但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就告诉他:“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镜夜淡淡笑笑:“不记得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他没事,就行了,不然,你的心,会担心的。”
——是吗,好奇怪的话,好奇怪的人啊!
医生的药似乎挺有用处的,我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我的意识一天比一天清楚,一天之内,清醒着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长,精神也渐渐好了,甚至还可以自己下床去院子里转上几圈。唯一的缺憾就是,我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而且,隔几天,就会把之前的一切全部都忘记掉。
所以,每天,枫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雅雅,记得我吗,我是枫眠。
有时候,我说记得,他就会开心的抱着我,偶尔还会亲爱的,当我回答他说,不记得,他就会一脸沮丧的再重新自我介绍一遍。
我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枫眠带着我回到了一个叫作“东望”的国家,他是那里的王爷,身边的人,都非常恭敬的喊我王妃,由于我会三天两头的忘记所有的事情,而且比起常人来,体力还是差得不行,所以我一直都只是呆在那个小院子里不曾离开,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无知无觉的过着金丝鸟般的生活。但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想起有着那么一个名字,曾经有人在我耳边反复的叮嘱过我不能忘,不能忘。但是,任我绞尽脑汁,我都想不起来。每一次都是这样。
这一天,我清醒的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又开始犯困了,正想爬回床上去睡觉,枫眠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奋的回来抱我,开心的告诉我说:“雅雅,我是太子了,我当上太子了!我要让你做太子妃!”
他们没跟我解释过“太子妃”是什么意思,但看他这么高兴的样子,应该也是好事情吧,就看着他笑了。
正说着,宫女来报,说是凤将军来了。
凤镜夜,是在这里经常来看我的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每次来,都会跟我说很好玩的故事,他说的故事的主角,总是那个活泼,开朗,搞笑,明明笨笨的却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又会经常犯迷糊的女孩子,听说她跟我差不多大,听说她很会打牌,听说她很好玩,跟她在一起的人,都会从心底里感觉到快乐……看他说起她的时候,那样不一样的眼神,我想,那个女孩子应该是他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吧!
不过,他既然要把她的事情匿名成故事告诉我,那么,我也就当故事来听吧。反正就算问清楚了,过几天,我还是会忘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在事实上,我已经反复听了多少遍这个女孩的故事了,不过,有时候想想那样活泼可爱的女生,再看看这样寸步难移,每天依靠着药物来延续生命的我,真是云泥之别,好让人羡慕呢!我也好想能够那样活蹦乱跳的过日子呢!
但是镜夜这次进来,并没有笑嘻嘻的开我玩笑,而是直接看看我,然后回头跟枫眠说:“裴若暄回来了!”
裴若暄——
一听这个名字,我的身体蓦在的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正站起来要去迎接镜夜的身体蓦地颤了颤,及时扶着床,才不致于跌倒。
枫眠不悦地看了镜夜一眼,转身过来扶着我坐回去,一边说:“他来做什么?”
“似乎是找到最后的药引了,这次想要见雅雅一面。”
“他想见我?”我愣了愣。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一听到他的名字,从心底涌现出的那种悲壮,想要放声痛哭的感觉,让我觉得这势必是一个熟人。
——非常,非常熟悉的人!
“不需要。”枫眠却冷冷的拒绝了。“说好的事情,他没权利这样要求!”
“那我就这样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