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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老爷子听着,脸上的表情却阴晴不定,半晌,他看向四阿哥,道:“胤禛怎么看?”
四阿哥听着他问,看了看我,略一沉思,就站起身道:“回皇阿玛,儿臣认为十三弟与十四弟说得有理,若塔娜格格做了阿木尔贝勒的嫡福晋,想喀尔喀亲王也不会认为是委屈了格格。”
康熙看着他们,却不表态,只任他们站的站,跪的跪,端起面前的茶自顾地喝着。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只觉得如坐针毡一般。好一会儿,德妃娘娘终是不忍胤祯一直跪着,就道了声:“皇上……”
皇上看向她,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都起吧,此事再议。”他说着,就站起身,道:“朕乏了,德妃,朕改日再来与你说话。”
待皇上步了出去,我也顾不得许多,忙把胤祯扶了起来,眼中含泪看着他。
他只朝我微微一笑,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地道了一声:“我心如磐石,不可移也。”
希望
浑浑噩噩地从宫里回来,我便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听得一声推门的声音,胤祯就走了进来,直走到梳妆台子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弯下腰来,与我一起看着镜子。
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苦笑了一下,道:“皇阿玛或许已经认为我无所出,是大错了吧。”
他摇摇头,掰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他,看着我认真地道:“不论如何,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我曾许了你,再不会有,便真正不会再有。”台子上的红烛映着他的脸庞,他眼睛明亮,只凝视着我。
我轻叹口气,罢了,这万恶的旧社会,这万恶的封建主义!我想着,就道:“若是皇阿玛真的下了旨,也是没法子的。难道我们要抗旨么?我不要你去受这个罪。”
他握着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笑容,只道:“不会的,明儿我就去找八哥想辙儿,八哥定会帮我。”他说着,想了想,又道:“你放心,我瞧着皇阿玛只是探探我,若是他老人家真要指婚,上次在草原就指了。皇阿玛……还是心疼我们的。”
我点点头,刚对他笑了笑,就被他拦腰抱起。
“做什么?”我惊呼了一声。
他微微一笑,对我眨了眨眼,道:“你不是担心皇阿玛认为你无所出是大错么?可若咱们不勤奋,如何有所出?”他说着,就把我放在了床上。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笑着轻轻掐了他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香炉里香烟袅袅,那苏合香在这样的夜晚闻着,更越发的香起来……
这一室的温柔里,只有胤祯柔柔的一句:“这个位子,永远都是你的,谁也要不到。”
自那日后,或许是胤祯和八哥想了什么法子,也或许是德妃娘娘在皇上的枕边吹了什么风,我再入宫时,偶尔面圣,皇上却再也没有提起塔娜格格,只是慈祥地向我问些日常生活的事情。
两个月后,宫里传来了杜尔伯特阿木尔贝勒向康熙皇帝请旨求赐婚的消息。康熙老爷子御笔一挥,塔娜格格便成了杜尔伯特部的新福晋。
对此,胤祯只是笑着,对我道:“皇阿玛还是疼我们的。”
我无法言语,只能点头,心里隐约觉得不安,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在康熙老爷子为塔娜格格指婚后的一个月,紫禁城里迎来了康熙四十六年的端午节。
我坐在十四阿哥府的湖心亭里,靠着亭柱看着澄蓝澄蓝的天空,心里只是叹,不知不觉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时间竟过得这样快。
“福晋,咱们回去吧。若让爷看到,又该责怪小月让你出来受风了。”小月在我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我回头看她,淡笑着摇了摇头,道:“都入夏了,哪儿来的什么受风?你们竟是大惊小怪。”
小月看看我,抿着嘴想了想,就道:“那,奴婢给你剥个粽子吧,爷知道你爱吃桂花糖馅儿的粽子,特别让厨子做了许多,你吃一个吧?”
我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虽然没有胃口,但终是点了点头。
小月见我点头,就忙笑着给我剥放在石桌上的粽子。我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靠在亭柱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接着发呆。
“哟,在亭子里的是谁,这么大个亭子,竟一个人霸着了,也不知她坐不坐得安稳。”突然,一个并不友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虽然当初赵嬷嬷和如意嘴紧,但这一年多来,由于我与胤祯虽然恩爱却始终无所出,又频频传太医,日日喝药调理,府里关于我要做第二个八福晋,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燕好的传闻却越演越烈。尤其是银夫人,每次见着我,表面上是笑容,言语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尖酸。
平时我懒得搭理她,她冷言冷语,我心里烦,只当没有听见。可今天过节,她还来给我添堵,难道我完颜瑞雪这么好欺负么?思及此,我深吸口气,扬起一抹笑容,回过头去,淡淡地叫了声:“银妹妹。”
银夫人仿佛是才看到我,忙换了笑容,带着身后的丫鬟,朝我福了福,就道:“哎呀,原来是姐姐,妹妹我方才没看见,还以为是谁占着地方呢,出言顶撞了,打扰了姐姐,姐姐不要怪我呀。”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看不见我,还看不见小月么?但面上依旧是笑,只道了声:“不会,只要不是看见了装看不见,我自然是不怪的。”
银夫人听着我的话,干笑了两声,道:“都说姐姐气量大呢,肯定是不怪我们的。可是今儿过节,姐姐怎么独自一人赏湖,爷他……”言语表情间,仿佛是要把一只钉子,狠狠钉在我的心上一般。
我无视她的表情,只睁大了眼睛,认真地朝她道:“爷今儿随了皇阿玛去天坛祭天,妹妹你不知道?没人同你说起?”
她听我这样说,就沉下脸来,咬了咬嘴唇,片刻又扬起笑脸,道:“我还真是不知道呢。”
我微微一笑,却不表态,话锋一转,指着桌子上的银盘子,就道:“妹妹尝尝这粽子,爷赏下来的,只是桂花糖馅儿的,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欢。”我说着,就先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咬了一口,笑着朝小月道:“难为爷忙着祭天,还惦记着我喜欢吃这个。”
银夫人见我这样,终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只道:“谢姐姐了,只是妹妹一向不喜欢桂花的甜味儿,就不吃了。”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又道:“姐姐,妹妹告辞了。”说罢头一扬,带着身边的丫鬟就浩浩荡荡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仿佛刚打了一场仗一般乏。我放下筷子,皱起眉朝小月道:“茶。”
小月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忙递了茶到我手里,问:“福晋,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接过她递来的茶,饮了一口,才摇着头道了声:“没事。”平时我是很喜欢桂花糖的,可是今日吃着,却觉得过分甜腻,喉里不爽得很。
我饮了一大口茶,还是觉得难受,又喝了几口,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就呕了出来。
小月见我呕吐,吓了一跳,忙慌着拿了帕子替我擦,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我微微摇头,拿绢子擦了嘴边的污物,仔细想了半晌,就扬起嘴角,道:“快,去传太医。”
小月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马上就点了头,边支使了一个丫头马上去传太医,边扶起我回屋。
待丫鬟领着王太医进来时,我已经忐忑地等了许久。
“王太医,如何?是不是?”我由太医给我把了脉,就忙问。
王太医思索了片刻,就朝我福身跪下,道:“回福晋,福晋的确是喜脉。”
我心里的猜想得到确定,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欣喜,眼眶不由湿润,长长地舒了口气,笑着靠在榻上看着小月雀跃地叫着:“福晋终于有喜脉了,福晋终于有喜脉了!”
“福晋,奴才有句话,不知福晋愿不愿意听。”王太医踌躇了好半晌,又朝我道。
我愣了一下,道:“你说。”
“回福晋,福晋因着之前误服麝香,余毒未清,中空体虚,若此时生产,怕会……福晋,依奴才愚见,还是且多等些时候,待福晋身子大好,再……”
我闻言就一怔,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盼来了孩子,却没办法拥有……不,我完颜瑞雪决不会就这么认命!如果这是注定的,那我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我孩子的命!
思及此,我微微一笑,朝太医道:“王太医,这娃娃,我是一定要的。”
小月一听就着急起来,在我面前跪下,拉住我的手道:“福晋,使不得啊!这会……会……会要了命的……”她越说越小声,只不停地摇着头。
我淡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里知道这丫头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又怎么能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自己的孩子?我想了想,就笑着对她道:“小月,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若是我放弃了他,或许,这辈子我都再没机会再有孩子了。”
“可是福晋……”小月不死心地拉着我的袖子,担忧地又劝了一声。
我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就看向王太医,道:“王太医,你尽管给我开方子,怎么吃,怎么养,你说了,我必定照着做。再苦我也不怕,只求你一定保住我腹中的孩子一命!”
“福晋……”王太医吃了一惊,急急地道了一声。我只是坚决地看着他,他见我这样,终只是叹了口气,道了声:“奴才……遵福晋命。”
我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德妃娘娘和爷那边儿,你们只管报喜,其余的话,都不许说,知道么?”
他们刚点头应了声,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胤祯人未到,声就先到了:“瑞雪。”
我由小月扶着下了床,朝他福了福,笑着道了声吉祥。
他扶起我,仔细地看了一圈,才道:“怎么了?哪儿不舒坦?”
我摇着头,只笑吟吟地看着他。他狐疑地看了看我,就回头朝太医道:“福晋如何?什么病?”
王太医一听他问,身子一抖,看了看我,我忙朝他点了点头。他低着头略一思索,就跪了下来,道:“贺喜十四阿哥,福晋是喜脉。”
胤祯闻言眼睛一亮,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问:“是真的?是真的?”
我看着他欣喜的样子,只是笑着朝他点头。
他见我点头,就笑起来,紧紧握住我的手,长长地呼了口气,复又把我拥入怀里,轻轻地在我的发间吻了一下,道:“瑞雪,苦了你了。”
我只是笑,靠在他的肩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妈妈一定不会放弃你,一定会让你平安看到这个世界。
怀孕
炎夏八月,书房的门大开着,透着丝丝的凉风。书房外的庭院种着桂花树,甜甜的桂花香随着徐徐的凉风飘进屋里。我顶着六个月的肚子,坐在胤祯的书房里,美其名曰“胎教”,感受诗书熏陶,其实……
舒服地吸了一口桂花馥郁的香气后,我偷偷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看书的胤祯,就悄悄伸出“魔爪”,探向摆在面前的花几上的一盘冰镇樱桃。
“咳!”突然,身旁传来一声重重地咳嗽,我刚伸出的手,又不甘心地缩了回去。
我微噘起嘴,瞪了一眼靠在椅子上貌似正在看书,但其实正斜着眼瞥我的人。小样儿,居然跟我装!
自从我有了喜脉以后,就成了十四阿哥府的重点保护对象,因着太医说我体寒中虚,这些日子来,胤祯对我的饮食控制得严格得不能再严格。虽然我心里也知道是为了宝宝好,但无奈天气太热,只喜欢吃些冰的东西去暑。
胤祯见我瞪他,就低笑了一声,道:“你已经吃了十颗。”
我“嘿嘿”一笑,讨好地看着他,“那……再让我吃一颗,怎么样?”
他眉一挑,“你说呢?”
我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我说可以。”
他听我这样说,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对着在一旁伺候的小成子道:“福晋渴了,给福晋上杯热奶子。”
我一听就瞪圆了眼睛,三伏天里让我喝热奶子?!
小成子动作快,很快就给我端上来一杯热腾腾的奶,恭敬地放在我面前的花几上。我看看那杯热奶子,又看看胤祯,他拿着书掩着脸,靠在椅子上无声地笑,肩膀剧烈抖动。
我噘着嘴看着他偷笑的样子,眼珠一转,就捂着肚子叫起来:“哎……我的肚子……”
果然,用书挡住脸正笑着的胤祯一把扯下了书,三两步窜到我跟前,着急地道:“怎么?哪儿疼?”他说着,突然看到我带着笑意正朝他眨眼,脸就一沉,随即回头对小成子道:“福晋该进药了,最苦的那种。”说罢,他眉一挑,挑衅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样子,就耷拉下脸,扁着嘴靠在贵妃椅上,说了声:“不装了。”
胤祯只是笑着,眼神里分明在说:小样儿,跟我玩儿?却还是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对我道:“今儿想让我给孩子念什么?诗经,还是宋词?”
我斜着眼睛瞪他,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听了,我出去逛园子。”
他依旧是笑,对扶着我站起的小月道了声:“伺候福晋稳妥些。”便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