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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槿玺这下完全确信对方就是她的姨娘——水莹莹所要找的娘亲了。因为,她们长得实在是太相像了,任何人只要见过她们俩其中之一的,在见到另一人时都能自发地将她们联系起来。
自从她发现了水莹莹赠她的镯子奥秘后,对水莹莹有丝羞愧。故而,也曾暗地里派人不止一次地寻过她的爹娘,也猜到,他们当年的失踪必定和这只镯子有关。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毫无头绪。
在快要忘记这桩事时,却在这里发现了。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既然遇上了,无论如何要替水姨娘圆她那个梦,即将她的娘亲带到她面前,亲口告诉她,当年之所以抛家弃子失踪的原因,好了却水姨娘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事……
“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想再过问?”槿玺见素衣老妪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走,急急扯住了老妪的衣袖,“不瞒前辈,晚辈所指的故人,乃晚辈的姨娘。虽不是血亲,可这么多年来,晚辈清楚知道,水姨娘不曾真正开心过。她心底一直有个未了的心愿,就是想找到她那对幼时离散的爹娘……”
“别说了!”素衣老妪老泪纵横,低哑地应道:“我随你去。”
这一次,她用了“我”,而非“贫尼”。槿玺欣喜点头。
'正文 201 南巡之获(中)'
槿玺确实没有认错,也没有猜错:那素衣老妪正是水莹莹的生母——她这么多年记挂心头放不下的失散娘亲。只是,从对方的口里得知,水莹莹的爹爹早已在二十年前亡故了。就在他们逃离家乡后没几年,就被迫害致死了。
唏嘘之余,槿玺也总算获知了当年水莹莹之所以会和爹娘离散的原因。
归根结底,正是如今流至槿玺手上的那枚镯子。事实上,素衣老妪至今也还不知,当年她和夫君受江湖人士四处追辑的原因,只知道,对方一直逼着他们夫妻俩要什么“传承”,他们哪里知道什么“传承”。哪里会晓得,那所谓的“传承”,其实就是那枚被他们无意间捡来、就顺手收在柜子里好久不曾记起的镯子。
若是知道,他们夫妻必定早交出去了,哪里还会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最后,还害得夫君枉死,她也不得不隐姓埋名,藏于尼姑庵里。
这么多年来,她无一日不痛苦压抑。可是,再痛苦再压抑,也不敢回乡,更不敢去探寻女儿的下落,生怕那帮追辑她和她夫君致死不放的江湖人士,会拿他们女儿出气泄愤……
“水姨婆可知,当年追辑你们的那些人究竟是何方人士?”槿玺听了素衣老妪的大致解释,秀眉紧了紧,问道。
也不知当年那帮知情人士还在不在世?……若是还在暗中盯着水姨婆,那她今日说服水姨婆上京和水姨娘会面的举措,岂不是反而在害她们么?
“实际上,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当年我和莹莹她爹被贼人死追不放的原因……他们一直口口声声让我们交出什么‘传承’,我们哪里知道什么‘传承’呢。唉,可是和他们根本解释不通……啊,对了,莹莹她爹被折磨死之前。出现过一个很奇怪的人,其余几个都恭敬地称他为‘主子’,那人……浑身上下都用红袍裹着,脸上带着一副银面具。看不出什么模样……不过,那之后,莹莹她爹去了……他们也似乎还有任务,就将我困在了一处乱葬岗,是我自己咬断绳索逃出来的。因为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死心,就一直没敢回家……东躲西藏了好几个月,直至流落到扬州城外的清风庵。在师太的宽慰下,决意削发出家……只是,这么多年来,苦了莹莹了……不过,我也曾在十几年前,托师太打探过莹莹的消息,得知她已嫁入官家做了姨娘,这才彻底安了心。有朝堂大官保护。总比跟着我这个无依无靠,随时还有大祸上身的娘亲好……”
唉!槿玺听后,心下重重一叹。对水姨娘的娘亲说道:“只是。不知道你们的消息,这些年来,水姨娘一直过得都不怎么安乐。”
再加上,在乌喇那拉府邸,两房姨娘就像是在守活寡……当然了,这话,槿玺自然不敢说,生怕被水姨娘的娘亲捉去复仇——谁让她是乌喇那拉府邸嫡出的大格格呢,不知情的,自然会以为她联合她娘亲在欺负两房妾室呢。
天地良心。除了沈丽秋,在其他两房姨娘面前,她从来都是尊敬有礼地对待她们的。
至于得不得阿玛的宠幸,那就另当别论了。谁让做错事的是她阿玛呢。对姨娘好,那就是对不起她额娘。疏远姨娘,似乎也很对不起姨娘……这笔账。想必只有让她阿玛下辈子偿还了……
“我知道……总之,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她。”素衣老妪轻叹了一声,摇摇头,“若是当年,我和她爹没有出山,没有想要去挣大钱……而是安安耽耽地留在山里、砍柴采药……说不定,咱们一家人至今还快快乐乐的……”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如今再提这些,不仅不能回到过去,只会徒增烦恼,水姨婆还是想开些……这几日,水姨婆就好生休息,顺便收拾好行囊,我会安排侍卫护送姨婆上京。因为皇阿玛还要南下,我们也不好半途脱轨,所以,姨婆就先随侍卫上京。我会修书一封,让侍卫带去给阿玛过目。阿玛和额娘必定会热烈欢迎您入府,水姨娘知道您去了,也一定很开心。您且暂时安心住府里,等我们回京后,再商议您的长住之处,不过您放心,必定不让您和水姨娘再分离……”
槿玺见天色不早,胤禛想必也该随老康微访回来了,遂安抚道。
“好好好,孩子,你是个好的,好人必定会有好报。”水氏朝槿玺一拜,由衷赞道。
槿玺心下有丝羞愧。谁让她收下了水姨娘赠她的那枚镯子呢,且还是一枚拥有那么逆天能力的镯子。
可如今,出于安危考虑,她不得不咬牙紧瞒。知道镯子实情的,除了胤禛再无他人。这辈子,也只有胤禛能获悉她的这些秘密……
和水姨娘的娘亲别过后,槿玺就回了行宫住处。她前脚刚进院子,胤禛后脚也回来了。
槿玺和他说了这桩事。胤禛听后,沉吟了片刻,便派出了两名暗卫,让他们一路护送水莹莹的娘亲回京城。
又听槿玺描述了那位迫害水莹莹父母的主谋后,拧眉沉思了良久,才唤出祈鹰,让他联络扬州附近的眼线,并给祈九发了密函,让他彻查此事。
若是他猜测无误,那名红衣银面的怪人,很可能还隐在暗处,盯着水氏,等“武林传承”的音讯。若是以往,他才不会去管对方死活,可如今,“武林传承”已经落在槿玺身上,若是不绝后患,到头来,受迫害的,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无论如何,要在水氏被护送入京之前,查出相关人事。
然而,让他不解的是,十四年前,“四方义盟”成立时,与盟三方都知道那“武林传承”在他手上,不知是他们三方确实履行了盟友保密之准则,没对外界透露有关“武林传承”的分毫,还是说,那红衣银面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没继续追辑水氏?
若真如此,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没听说这方面的消息?难道说,那人,其实很忌讳自己?
忌讳自己……胤禛食指敲敲桌面,似乎有些呼之欲出的真相,将要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却独差一把火候……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他如今的身手,若是全力发挥,称霸武林也不算自夸……而槿玺,虽然本身的拳脚不强,却胜在有异能。精神力高达八级的御物师,百里之内的万物,皆能为其所用。再加上得”武林传承”之绝秒功法强化的祈鹰、凤一,他们夫妻二人并不怕贼人来掳。唯一怕的,是他们的孩子……
孩子!!!
胤禛噌地起身,面色沉郁。
“鹰!”
“属下在。”祈鹰听出主子话语里的慎重和焦灼,忙现身人前。
“你速发密函给祈九……不,你亲自回京城,一方面,守护爷的子嗣,另一方面,让祈九加派人手,护住雍郡王府和乌喇那拉府。即刻出发。”
“主子!”祈鹰素来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可是……”
”爷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你尽管放心去。”胤禛知道他想问什么,祈鹰是他的贴身暗卫,职责就是守护他的安危。
“你去陇西几年,爷可有出过事?”胤禛俊眉一扬,反问道。
祈鹰摇摇头,只得领命速去。摊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他这个做人暗卫的,只得跟着不按常理做事。
槿玺端着晚膳回房,发现胤禛还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解地问:“吃饭了,今儿晚上有风鹅哦,味道很绝。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胤禛回过神,笑着安抚道:“能有什么事?只是想着明儿就要启程去苏州了,手头还有些事没落实,待会儿用完膳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槿玺点点头,“早去早回。若真棘手,就禀报皇阿玛吧,大不了迟延一日再出发嘛。”
“放心,不用打扰皇阿玛,爷能自行处理。”
于是,一用好膳,胤禛就出去了,槿玺闲来无事,做起了女红。
想着再过一阵子天气热了,几个小的身子又窜得快,去年的夏装哪里还穿得下,得赶紧给他们做几身了。
只是,待胤禛回来时,她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胤禛轻手轻脚地抱她上了床,这才洗去一身的尘土和汗渍,拥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天未大明,就有嘈杂声在外头响起。
槿玺见胤禛还在睡,遂披了外袍,起身出去探看。
“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倘若吵到了皇上和娘娘,看你们哪里来的九条命!”
不待槿玺发问,已经有宜妃身侧伺候的嬷嬷替她问出了心头的疑虑。
“回嬷嬷的话,外头出事了……这不,奴才们正不知如何是好……”
“呸呸呸,乌鸦嘴!圣上还在这里呢,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们这般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的!!”
“是真出事儿了!昨晚上,巡抚大人他……被人割了脑袋挂在城门上……”
老天!槿玺不由得掩唇惊呼,随即退回了房里,找胤禛说去了。
'正文 202 南巡之获(下)'
原本定于三月十七启程继续南下的计划,终因身首分离的江苏巡抚被高悬于扬州城门上而不得不搁浅。
康熙尚未来得及震怒,一叠得以证明该任巡抚死上千次亦不足惜的贪赃枉法之书信及受贿名册,就到了康熙的手上。
原本因朝廷命官无辜枉死而颇敢震怒的康熙,细细查看了这叠证据后,紧抿双唇,半晌没有发声。
末了,重叹一声,低低问道:“这么多贪赃枉法的证据……为期这么长……为何就没人知道?为何就没人站出来给朕提个醒?……朕不信……这么多官吏,会不知他的所作所为……要不是今日出了这桩事,是不是朕还被蒙在鼓里,给一个愚弄百姓、愚弄朕及江山的逆贼发放俸禄?……”
跪在下首的太子等人,皆低头沉默。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胤礽,你倒是给朕说说,大清现下诸多官吏中,究竟还有几人是清白值得可信,有几人却早已满手污秽?!”
太子被点了名,只得硬着头皮站出队列,“回皇阿玛,儿臣认为,这古往今来,贪赃枉法之辈是无处不在,很难从源头上禁止……唯今之计……之计……”胤礽脸色发白,虚汗阵阵,却道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康熙暗叹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胤禛,你可有好建议?”
“回皇阿玛,儿臣倒是有个想法,历来揪出的那些贪官污吏,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权力过大。就像这届巡抚,手上还握有当年皇阿玛赐予的尚方宝剑,手上有权,自然就会有各色各样想钻空子的人自动自发捧着钱财找上门。有些事,不需他们明着应诺。只需沉默不语、佯装不知,又或是睁只眼闭只眼,那些想钻空子的人自然就得了好处……所以,依儿臣之见。要想控制贪官污吏的产生及庞大,需要限制全力的下放。如今,京城六部,已互相监控,地方上,有上级管下级,只有巡抚一职。就像处于三不管地带,并没有有效的专门机构来监控他……”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禛朗朗回秉,心下对他是越发赞赏。
倘若当年他没在赫舍里氏临终前立誓,必将大统之位传于胤礽,那么,这个儿子,毋庸置疑,会是下届储君……只可惜……无论如何。他会趁着自己在位的这几年,好好考察太子和其他阿哥们,储君也好。辅助亲王也罢,都是他的儿子,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他绝不能有失偏颇……
“那依你之见,如今该当何?才能将弊端降至最小?”听完胤禛的阐述,康熙静默了半晌,才徐徐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立在一旁的太子就咬牙暗恨。他岂会不知这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阿玛要将江苏巡抚的选人大权交付老四了……
“儿臣原本是想。趁着这空档,让吏部选出一批杰出的新进官员,分批下放地方,不过,江苏乃沟通南北之要地,巡抚之职不得长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