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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点了点头,再次轻叹一声,“如今连你都要离开我了,西州离京师又是这般远,以后就算是想你了,也只能心中想想而已,再也看不到你了。也不知你下次回来看我是什么时候?”
蔡氏这样一说,依书心中也伤感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气氛有些凝重下来,蔡氏忽然拍了拍自个儿的额际,失笑道:“你看我这老太婆子,尽跟你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都险些忘了一件大喜事儿。”
依书忙也收起脸上略有沉肃的神色,淡笑着问道:“哦?是何喜事儿?”
蔡氏嘴角翘起,显然是一件极为让她开心的事儿。
“月余前敏儿就诊出有了身孕,只是一直没有来跟我说一声,就在前两日,你姐姐恰好回来看我,便将这事儿跟我讲了一下,我才晓得。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喜事儿?”
依书笑道:“真的?那可好,以后母亲也不用担心了,姐姐身上的压力也要小一点。”
蔡氏忙道:“哎……你这话差矣,不是母亲说怪话,敏儿虽是我侄女儿,将来若是生了儿子,在侯府掌了权,一定会善待你姐姐。但古语有云,人心隔肚皮,若是将来敏儿性子变了,那又当如何?重宝是绝对不能压在别人身上的。”
依书微有诧异,复问道:“那母亲的意思是?”
蔡氏一乐,笑道:“你姐姐如今也有了身孕,快三个月了呢。”
依书不由也跟着喜上眉梢,急忙问道:“真的吗?姐姐如今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那岂不是等到年底,宝宝就出世了?”
蔡氏笑道:“可不是嘛,为了依琴的事儿啊,我也操了不少心思,担心她在侯府受委屈,担心因为她无子嗣,侯府会薄待与她。现在可好,她自个儿有了身孕,也就有了在侯府立足的根本,不管这胎是男是女,都证明了你姐姐身体毫无问题,以后大可以再生几个嘛,那都是没有关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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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接人
秦依琴身怀有孕,身上压力顿减,侯府众人再次对她小心以待,私底下的闲言碎语也少了很多。原本秦依琴在蔡氏身上就学了不少治家的手段,后因着自个儿无子嗣,没有在侯府立足的根基。故而,就算晓得侯府的一些下人私底下说了她的不是,却碍于自己的短处,不好去整治他们。
如今,自己有了撑腰的砝码,秦依琴再也不顾忌什么,下辣手整治了一些不与她为和的人。
蔡氏淡笑着将秦依琴的事儿都与依书说了,既是想让依书跟着开心开心,也是让依书长个记性,以后自个儿若是碰上了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自处。
只不过后一种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没必要真个的说出来。
蔡氏欣慰的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依书的手,淡笑道:“依书,再过几日,你便去了那西州。西州倒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界。记得到了那以后,给母亲来一封信,闲来无事呢,也可以常常给母亲写写信,让母亲晓得你的近况,过得好不好的,可行?”
依书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女儿晓得,一定记得时常给母亲写写信,母亲也别忘了给女儿回信才是。”
蔡氏一笑,打趣道:“我看哪,是你不记得给母亲写信的时候居多,母亲可是日日念着你呢,你说是也不是?”
依书吐了吐舌头,心中略有惭愧之意。
蔡氏轻笑一声,二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
少时,秦靖宇正巧来蔡氏这儿玩耍,依书又与秦靖宇皮闹了一阵子,后秦靖宇笑说要去西州城找他三姑姑玩,依书自是笑回道:“那三姑姑可就等着你咯,提前给三姑姑去一封信,帮你预备一些好吃的。”
秦靖宇很是欢喜的抱了抱依书的胳膊,直夸三姑姑疼爱他。
中午,在蔡氏的挽留下,依书就在秦府用了午饭。再过几日就得去西州城,虽说自己保证有空的时候就回京师来看看她,但这有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谁也料不到,不如趁现在自己还在京师,多陪陪她也好。
蔡氏很是跟依书说了好些子话,甚至也跟她说了自己这些年的苦与累,说了她对秦依琴的操心和担忧,说了对她未来生活的期盼之意,还有等她走了以后,她一人在秦府的孤寂。
依书第一次听到蔡氏在她面前说这些话题,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除了母爱之外的其他情绪,极为认真专注的听着蔡氏的絮叨,随后说说自个儿的见解,又劝她道:“母亲,女儿以后虽不能时常回来看看母亲,但母亲身边还有大哥大嫂和靖宇呢,况且靖宇现在还不到上学堂的时候,母亲若是觉得时日虚费,不如遣人将靖宇唤到你面前,祖孙二人打打岔也好。”
蔡氏轻笑道:“也只能是那个样子了,除了靖宇这个小孩子,我还能时不时的将他唤到我面前来以外,还有谁能有那闲工夫,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子呢?”
依书赶忙嗔道:“母亲,女儿可不敢不将母亲放在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晚上,林建之回去的时候,依书竟然还没有回去,不由焦心不已,还以为依书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赶忙遣人备了马车,急急的往秦府赶去,心里还是念叨着但愿依书还在秦府,只是还没有回去而已,而不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却说,依书正跟蔡氏共进晚膳,金花面带淡笑,进来禀道:“夫人,三小姐,三姑爷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蔡氏朝依书一笑,打趣道:“看来是母亲今儿个将你留了太长的时间,建之都跑我这边要人来了。”抬首朝金花点了点头,示意她唤林建之进来。
依书羞红着脸垂下了头,待得林建之进屋,朝他很是横了一眼。
林建之一进屋就环视了屋里一圈,瞅见依书果然坐在里面,不由心下一松,却见她莫名其妙的朝自己横了一眼。顿时是一头雾水,只是那眼神即含着怨怪,却也是娇媚无限,让他不由心头一热。
蔡氏轻笑着看着那四目相对的小夫妻,并不出声打扰。
还是林建之先回过神来,忙忙的与蔡氏弯腰抱拳,请安道:“母亲,小婿建之见过母亲大人。”
蔡氏笑着点了点头,与他抬手示意道:“起吧,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是做什么呢。”
林建之走至桌旁,立于依书身侧。
蔡氏笑问道:“可是一日没见到依书,现在来我这里要人来了?”
林建之干脆的点了点头,淡笑着回道:“这么晚还没见她回去,小婿心里自是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还请母亲勿怪。”
蔡氏打趣的朝依书挤了下眼睛,故作伤感的叹息道:“到底现在不是秦府人,就连多留你一些时候,都得顾着旁人会不会担忧呢。”
依书脸红到了脖子根,娇嗔着横了林建之一眼,都怨他,让自个儿在母亲面前出了丑。
林建之恍若未见,他担心自家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蔡氏看着林建之,道:“依书原想早些回去的,是我强将她留了下来,陪着我用完晚饭再走。”又问道:“建之,你晚饭有没有用呢?不如一起吃顿便饭,再回去不迟。”
林建之忙道:“小婿刚刚回府,听说依书还没有回去,立时就赶了过来,故而,还未曾用晚饭。”
蔡氏便指了指依书身旁的一张凳子,笑道:“那你就坐那儿吧,一起吃了饭再说。”
一旁侍立的紫荷适时在林建之面前摆上碗筷。
有了林建之在侧,有些女儿家的贴心话蔡氏也不方便跟依书讲,好在这一日下来,该说的想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蔡氏便只是叮嘱了林建之一些事情,说了说依书的一些癖好习惯。西州于依书而言,完全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后就指着林建之善待依书了。
林建之自是懂得蔡氏的心思,也明了蔡氏对依书的疼爱程度,故而毫不吝惜的在蔡氏面前再三下了保证,保证以后一定会善待依书,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都绝不会辜负了她。
依书只觉得自己丝毫插不上嘴,羞红着脸,垂首看着腕上带着的一个玉镯,还是林母第一次来秦府拜访时,特意从自个儿的腕上撸下来的。后来,依书才晓得,原来那是林家祖传的一对玉镯之一,另一只玉镯在宁氏嫁入林家的时候,由林母亲自帮宁氏带上了。
这一顿晚饭也吃了好些时候,夫妻二人在蔡氏极为不舍的目光下,回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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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改变
还剩下三五日的时间,依书琢磨着京师到底是自己待了好些年的地方,虽说她平日嫌少外出,交的朋友也没几个,但还是有一些让她惦念的人。如今各自嫁人,若是都在京师,那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可是她即将去西州,路途遥远,再见遥遥无期。
想到此,依书心里不由有些难过,便与林母说了一声,想省下的几日就不陪着林母出去转了,去跟一些自己放不下的人道别,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林母自不会介意她的行为,原先让她陪着自个儿到处去转,也只是担心她一个人闷在府里会无聊罢了。
依书第二日便去了侯府一趟,秦依琴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在她到了秦府一年多以后,秦依琴就嫁入了侯府。彼时,她刚刚来到异世,处处担忧紧张小心,生怕被别人看出自己已经不是原主,平日行事都是极为的小心谨慎。故而,姐妹二人并没有什么多的接触,只是偶尔碰碰面而已。
只不过,她听其他人的意思,却是说她跟这一母同胞的姐姐感情甚好,所以第一个便来与秦依琴道别。再者,秦依琴有了身孕,她这做妹妹,也该来看看才是。
秦依琴听说依书来看她,忙忙的让身边的丫鬟将依书请了进去,自个儿也迎上前去,扬声笑道:“依书,你怎么得空子来看我的?我还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林府瞅瞅你呢。怎么样,在林家可还好?”
依书扶着秦依琴一边的胳膊,淡笑着回道:“姐姐慢走,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该当心才是。我在林家还不错,林家人都很是和善易处,平日里也没什么麻烦的事情。”
秦依琴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你和善就好。你一向性子柔软,姐姐最怕你嫁去那等商户人家,计较不过别人,受了气。”又笑道:“怎么,你什么时候去看过母亲了?怎么晓得我这里的事情的?”
依书扶着秦依琴在桌旁坐了,回道:“婆母打算再过几日就回西州城,所以我昨儿个回秦府跟母亲说了一声,母亲便将你的事情跟我讲了下。我琢磨着,这一旦去了西州,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京师来,所以趁着还有几日时间,跟这边的姐姐妹妹道个别。今儿个,便第一个先来姐姐这里了。”
秦依琴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仍显平坦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承载了很多人的荣辱的小生命。因为这个小生命,她这几年受了不少屈辱,甚至不得不央求着娘家,帮她丈夫挑一个合适的妾室。虽说有德的夫人,大多会顾着夫家的子嗣后代,帮自家夫君纳上几房妾室,以期开枝散叶。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屈辱?不是一种伤害?
如今,只要不出意外,腹中胎儿安然出世,所有的屈辱都会得到平反,她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少夫人,没有人可以抢走她手上的位置。整个侯爷府,将来还是在她孩儿的手中。
秦依琴目光柔和,轻笑道:“看来姐姐以前没有白疼你,还记着第一个来看姐姐。”
依书笑道:“我与姐姐是谁跟谁?若是第一个不来姐姐这里,只怕母亲晓得,都会怨怪我呢。”
秦依琴朝一旁侍立的丫鬟吩咐道:“我先前让你们准备的雪莲羹备好没有?去取一些冰镇一下,待会儿给三小姐用。”
一旁的丫鬟忙下去准备。
秦依琴面露淡笑,语气中却不乏感慨之色,轻声叹道:“天山雪莲何其难得?侯府虽有储备,但以往我身子不适时,想取一些用,简直如登天一般难。而今我身怀有孕,这些东西转瞬便送到了我眼前,还央着我多用一些。”
秦依琴微微摇头,面露苦笑之色,看着依书道:“依书,你说为何女子的命总是这般的苦?到底为什么呢?”
依书汗颜,秦依琴这问题问的委实是有些大了,让她如何回答?只是,她也晓得,秦依琴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个极为坚强的女子,正是因为她是她的妹妹,是她的亲人,所以才会在她面前表现一些轻易不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情绪。
依书轻咳一声,道:“谁让这个世界是掌握在男子手中呢?若是有那一日,女子也能顶上半边天,想来,这种情况就会改变许多,女子也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做自己便好。”
秦依琴挑了挑眉,摇头笑道:“怎么可能会有那一日呢?”
依书张了张嘴,原想说说自己原先生存的那个世界,只是随后又咽了下去,这种话说来委实怪异,还是不说的好。再者,难道在现代女子的命运就有所改观了吗?没有自我的人一样是没有自我,心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