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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只走了一会儿舒舒便觉得坐不住了。
青书手头还有个针线活儿可以打发时间,她就这么干坐着,分外觉得时间难熬。
干点嘛好呢?
舒舒绞着帕子眼珠子只在屋里乱转,转来转去也没转到一样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要是那套先秦史书在这里就好了,舒舒不无遗憾地想。随即又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抹掉,四奶奶只怕正疑心这个,这当儿她可不要撞到枪口上去。
这当儿,隔壁突然好像出了点什么响动,搁楞一声,极其细微,若不是屋子太静,只怕舒舒还听不见。
搁楞一声之后又再没动静了,舒舒都有些疑心自己听错了。
“去看看,总没坏处。”舒舒自语,悄悄儿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推开门。
这种两间套在一起的格局一般是没有门的,只一层帘子隔着,或布帘,或珠帘,不一而足,因此舒舒推开门的时候略有些奇怪,一回又想,四爷终究是病人,想是喜静,才让人弄了这门隔音吧。
这么想的时候她已经走进了里间,匆匆一扫,竟有种小书房的错觉,不过舒舒不及细看,连忙把视线落在床上。
床上的人犹合目在睡,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舒舒便想,也许是风吹了窗户了?
再去看窗户,果然没有合严,便忙去合严了。
倒也没有在心里埋怨青书马虎,让病里的人着了风什么的,是人都有个疏忽的时候,何况这秋风虽起,风却还没多凉,偶尔让屋子里透透气也是必要的。
等合上窗户,舒舒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了书架上。
是的,刚刚并不是舒舒的错觉,这果然就是个小书房。两个大书架足足排满了一堵墙,上面一摞一摞整整齐齐的全都是书。
只是,却没有用来写字的书桌,也不见笔墨。
而舒舒也并不关心笔墨,她的视线只胶着在那些书上——正在无聊,有本书什么的能打发下时间这种诱惑对她来说太致命了!
大约,借你一本两本的你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舒舒悄悄地看向床上的四爷,四爷双目静合,神色安详,薄薄的嘴唇甚至略带弧度,似乎正在做什么好梦似的。
这是舒舒第一次这么静距离地看到四爷,不由又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由在心里赞了个好。四爷跟三爷五爷一样一色的长条脸,不过四爷的下巴要尖些,因此更显得纤细清秀,鼻梁也也要比三爷五爷纤细些,加上因为病着,面色有些苍白,薄唇也少了点血色,看上去格外显得纤细单薄,惹人垂怜。只一双眼睛正闭着,却不知睁开会是何等风光。
当然,舒舒这是纯粹欣赏的目光,只看了两眼也就罢了。
“四爷,看着你也是个面善的人,想必不会计较我偷看你两本书的事吧。”舒舒默默地对着四爷合掌祷告,然后心安理得地从架子上随手抽了一本书,静悄悄地又退回了外间,关好门,坐到床上看了起来。
书上包着封皮,打开才知道,竟是《飞燕秘史》。
舒舒吃了一惊,这种书也会出现在于家,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于家公子的房间?
一会儿却是自己想通了。
四爷常年病着,又不指望他读书考科举,也不指望他学商论经济,这些子书,想必也是只给他病里打发时间用的吧。
何况并不是堂而皇之,包着书皮呢不是?
这样却是正合了舒舒的心意。
史书她还能略看一些,正经是《大学》、《中庸》什么的只怕她也要敬而远之了,眼下这些书也就相当于过去的言情小说,她倒能看得津津有味。
她原不是什么有大志向,有大性情的女强人类的人。
当下,舒舒就在小床上入迷地看了起来,甚至青书回来了她都没发觉。
“嘿!”
青书蹑手蹑脚走进来,悄悄儿拍了一下她的肩。
舒舒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啪嗒”掉到了地上。
这次反把青书吓了一跳。
青书连忙握住她的嘴,静悄悄地竖起耳朵听那屋的动静。
好在半天那屋也没什么动静传来,青书便松开了舒舒的嘴,弯腰去地上把书捡起来,悄声问:“这书,你是哪里来的?”
又嗔怪:“只管熬着眼,也不知道点个灯。”
“看书看得入迷,没留神就到这个时候了,也没觉得天暗。”舒舒伸了个懒腰,笑说。
青书又问:“这书你是哪里来的?”
舒舒抿嘴一笑:“问四爷借的。”
“四爷醒过了?”青书惊讶地问。
“没有。我只是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就悄悄进去看了看,结果看到了满架子的书,我就在心里默默的问四爷我可不可以借一本看看,四爷没拒绝,我就借出来啦。”舒舒吐吐舌。
“你啊!”青书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又叮嘱:“看完记得放回原处去。”
倒没惊奇舒舒是怎么识字的,她跟茹竹因为跟着小姐都认得几个字,只是一惯对书本没有什么兴趣罢了。
何况,她们也不知道书架上放的竟不是《大学》、《中庸》那些。
青书又说:“快晚饭啦,茹竹随奶奶去服侍老太太去了,你也过去准备服侍奶奶吃饭吧。”
“都这点儿啦?”舒舒略有些吃惊,刚才青书说点灯她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看外面天色,果然都暗了下了。
明明她好像才坐下没多久似的。
“可不是都这点儿了。”青书笑说:“你看着书所以没留神吧。我平日里也是,感觉没绣多一会儿呢,这一天就过去了。”
说起绣花,舒舒又吃惊起来:“你送我的帕子呢?”
青书也帮她找,这屋里一目了然,自是没有,舒舒身上也没有寻见。
“想是进那屋的时候不留神拉下了吧。”青书安慰说:“你只管去服侍奶奶,回头我帮你找。”
舒舒偏头想了想,也是,便说:“那青书姐姐你回头帮我带出来,我去奶奶那屋啦。”
“好。”青书点头。
“那这书……”舒舒吞吞吐吐地问。
青书笑笑:“你要喜欢就悄悄带出去看吧,这一本半本的,想必四爷也不会发觉什么,我就替你担了这个干系。”
又说:“不过你也小心着些,让人知道了总归不好。还有,千万别把书弄皱了。”
舒舒点头,没口子答应,欢天喜地地把书藏在怀里带出去了。
这样子她连晚上都有得消遣了,不用一回屋无所事事,只能上床睡觉。
第二十三章 奇思
舒舒点头,没口子答应,欢天喜地地把书藏在怀里带出去了。
这样子她连晚上都有得消遣了,不用一回屋无所事事,只能上床睡觉。
然后惯常一样茹竹回来去帮助青书服侍四爷,舒舒服侍四奶奶吃晚饭。
四奶奶看着舒舒摆着碗碟,问道:“见着你四爷了,怎么样?”
“见着了。”舒舒摆好了碗碟,又从食盒里往外端菜,一边端一边老老实实地说:“四爷长得挺好看的。”
四奶奶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不禁略有些诧异地问:“没了?”
“还要有什么?”舒舒也诧异了。
四奶奶笑:“你连你四爷挺好看的都知道了,就没有别的想法?”
舒舒忙撇清:“其实就是中途听到房里有动静进去看了一眼,整个下午四爷都在睡,不信您问问青书。”
其实青书也不在场不是,说完舒舒就想咬自己的舌头。
四奶奶笑出声来:“我这又不是吃醋怕你有什么想法,你忙着撇清做什么。其实我倒是盼你有想法呢。”
舒舒咕哝:“我就是怕您盼着我有什么想法。”
“哪家也没见过这样的丫头,”四奶奶无奈地笑道:“倒把奶奶的好意往外推。”
说话间舒舒已经把菜都端出来摆好了,四奶奶又说:“把你的也端来一起吃吧。”
怕舒舒推辞,诚恳道:“我原是想跟你再近些,你要是反而远了,那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您要是想我近些就别把我往四爷床上推啊!”
——这样的话舒舒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便乖乖地把自己的菜也端过来,陪着四奶奶一起吃。
四奶奶惯常给她夹菜。
快吃完的时候四奶奶说:“这是先开始,得空你就往你四爷那儿帮帮青书,慢慢地都学会了你再跟青书交替着值夜。”
“啊,还要值夜啊。”舒舒傻眼了。
她没跟四爷一个屋檐下过过夜之前一切都还好说,若真是值上夜了,以后还怎么说得清!
“看把你吓得。”四奶奶好笑道:“不过是夜里睡得警醒着些,万一爷要是叫唤了就去端个茶递个水,或者夜里爷咳嗽的厉害了就去帮爷捶捶背,再没有别的。”
“我不是从来也没值过夜嘛,连给奶奶都没值过。”舒舒忙收起自己的心思。这时候也由不得她拒绝的,她只能顺着四奶奶的话为难地咬起筷子:“万一我睡死过去,爷怎么叫都不醒怎么办?”
这句话倒也不全是推脱,半大的小姑娘,全没一点心思,谁不是眼睛一合就像死过去一样,雷也打不动!
四奶奶安慰说:“你要是真值上夜,有了精神担儿,自然就警醒了。”
“那万一就是不惊醒呢,怎么办?” 舒舒愁眉苦脸地问。
四奶奶喷笑出来:“能怎么办,还能打你不成,也只能拜托你下次警醒着些儿吧!”
舒舒期翼地问:“真的不用打板子?”
四奶奶忍笑点头:“真的不用!”
舒舒这才放心地饶过了筷子:“不打板子就成。”
四奶奶好气又好笑:“你倒说说,自从我来这里,可动过你一个指头儿……”
突然想起来那一巴掌,四奶奶的话顿住了。
她伸过手来仔细地摩挲舒舒的脸庞:“就是真打你了,也是为你好,有些话,你是说不得的。”
“嗯,我知道奶奶是为我好。”舒舒也想起那一巴掌了,垂下了头。
“赶紧吃吧。”四奶奶又给舒舒夹菜,再没别的话。
当晚却是不用值夜的,一切照旧,舒舒只伺候完四奶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看小说,这原本是件再惬意不过的事情,舒舒一时间却有些看不下去。夜深人静——好吧,夜还不算太深,人静了总是没错。人一静下来总容易东想西想的,何况白天发生了这么样一件事。
一直以来,她都是把脱籍的指望放在四奶奶身上的,谁知四奶奶竟存了这么一个心思,这么一来,四奶奶的危险度竟是不下三爷了!
好吧,拿四奶奶跟三爷比的确有些委屈四奶奶了,其本质却没有什么区别,三爷对她有想法,四奶奶想把她弄上四爷的床,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左不过都是做小老婆。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四奶奶这里算是有保障的,三爷那里可能被那啥了也就白给那啥了吧。
无论如何,她是绝不可能给人做小老婆的!
不仅如此,要是她以后真的嫁人了,连她的爷们也是不能娶小老婆的!
如果不那样的话,她宁可一个人。
只是,这些想起来是容易的,真正事到临头了,真能由得了她?
就比如眼下四爷这件事,面对三爷她还能逃,四爷这里,她竟是逃都无处可逃。
身不由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舒舒很无奈,无奈自己天生受人辖制的出生,无奈自己这尴尬的年纪。
这会儿要是出去了就没这么多烦恼了,而现在最让她烦恼的也是怎么出去?
舒舒有些后悔起自己早些年的不作为来。
不过话说回来,就凭她,又能有什么作为?
她既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心眼,虽说是穿的,自己会的那些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她倒也想发明个肥皂,搞个玻璃器皿什么的,前者是早就有了,后者她也见过,虽说还都是稀罕玩意儿,却实实在在已经存在了,而事实上她还真不一定能捣鼓出来。
她能捣鼓出来的也就是那些似是而非的西点罢了。
咦,西点?!
舒舒突然想起来上次老太太让她写果酱面包配方的事,听后来四奶奶的意思老太太竟是这么状似不经意的就把她的配方“骗”过去了,当然,也不是白要,还赏了东西的。如果老太太真打算拿这配方开个西点屋蛋糕店或者曲奇制造厂什么的,那势必还会找她要其它的配方不是,那时候她是不是就可以乘机提起自己脱籍的事呢?
当然,言语一定要缓和,不能弄得跟要挟似的……想来还是有几分指望的,说不定可以连带爹娘哥哥都一起脱籍出来。
可是,老太太到底会不会开这么个有关西点的店或者厂子呢?
要开又什么时候开呢?
一回舒舒又想起来,自己每回做东西都是问厨房要的原料,会不会老太太那里早就根据这些原料推算出配方了?
一回又安慰自己,就算推算出配方了也得知道制作流程不是?
翻来覆去竟是没个决断,却实实在在往这个方向上起了这么个心思,只等时机来临罢了。
第二天早上仍旧服侍四奶奶,完了之后才去四爷那里。
四爷那里仍旧静悄悄的,青书又在那里绣花,看到她悄声说:“刚吃了药,又睡下了,然后今天一上午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又说:“你去玩吧,我一个人盯着足够了。你像昨天一样,下午来换我出去散逛散逛就是。”
舒舒把书从怀里拿了出来对青书扬一扬:“我也没什么事,不如就坐在这里看书。倒是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