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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卓然的音量陡然一升,冲我喝来。
我一震,还未说完的话就此卡在喉咙,惊讶地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看着我的眼睛尽是复杂的情绪。乍然一看,竟像是有些挫败与受伤。
“卓公子,你怎么了?”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卓然一愣,旋即又笑了开来,“哦,没事没事,我只是突然间感觉有些不适而已……”
听说他不舒服,我顿时有些心慌,莫不是刚刚换了衣服送我出来有些受了凉?于是赶紧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痛?”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又踮着脚伸出手摸了摸他,“还好,没有发烧。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卓然没有动,任由我摸着他的额头,竟有些呆住,脸上似乎泛出可疑的赦色,但在月光下却看不真切。摆了摆手,他浅笑道,“没事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子回府叫人送点药来就好。”
我摇头,“要不你还是不要再送我了,反正庄府也离这儿不远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你的身份持殊,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
卓然却笑道:“没事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说完执起我的手,牢牢握进掌心,“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反正也用不了多久了。”
“可是……”我还想推拒。
“对了,你说的那个心上人……”卓然却打断了我的话,“他叫什么名字?”对于陆奇轩他似乎有几分好奇。
我想了想,他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府休息的好,于是加快了脚步,对于刚刚的话题也就一笔带过了,“他只是原城守军岳元帅旗下的一个小将罢了,名字就不劳卓公子费心去记了。”
“小将?”卓然却一怔,停下脚步,僵在了原地。“岳青阳手下的?”他喃喃着,似乎陷入沉思。
“卓公子?”我唤他,“有什么事吗?”
“唔,”他思索良久,方抬头看我,慢吞吞地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原城出了大事。”
我心一惊,“何事?”
“一月前,原城主帅岳青阳率众巡边的时候,误中遥国的细作的毒箭,伤、重、不、治。”他缓缓的,沉痛的,从口中吐出的话更让我心惊肉跳,“据报,还有当时跟在他身边的几位参将也……无一幸免……”
轰!
我像是被雷击中一般,顿时僵在了当场。
“不,不会的……”我的身体摇晃着,全身泛凉,喃喃着,我只能进行自我安慰,“不,不会是他……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他说过的……”我冲着卓然摇头,不敢相信他的话。可是,如果奇轩没事,他为何这么久以来,也不给我捎个信儿来报个平安?他可知我有多想他吗?
“庄姑娘……”我的样子肯定很吓人,因为在卓然的眼里,我看到了他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伸出手来,似乎想安慰我,但又觉得不妥,只能僵在半空中,“庄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怎么可能没事?
第一次,我深深地痛恨起古代这不发达的交通起来。想我在现代,如果有什么事,要找什么人,哪怕隔着半个地球,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就解决了,再不济也能上个QQ、MSN或传封电邮,消息的传输速度是如此的快捷与发达。可现在,原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奇轩到底怎么样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成天到处去玩,闲下来就埋怨他还不回来……
一想到这里,我的泪终于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庄姑娘……”卓然这一下可真的慌了神,掏出随身的绢帕,他慌乱的,不知所措地在我脸上挥舞着,替我擦着我的眼泪,奈何却越擦越多,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消息,我的心好痛。他擦不尽,只能急得一连声的安慰着我,“别哭啊,你别哭,不会是他,不会是他……”说到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不自禁地,把我搂进了怀里,让我伏在他的胸膛上,“唉!哭吧哭吧,哭出来你会舒服一点……”
“我要去原城,我要去找他!”许久许久,我哭得累了,心里一个信念却坚定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喜欢陆奇轩,他于我,不仅是救命恩人,是亲人,更是我的爱人!在不能确定他有事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心的。想到这一层,我去原城的心顿时坚决了起来,一把推开卓然,我看着他,决然地对他道,转身就往庄府冲。
卓然却一把拉住了我。
“不妥。庄姑娘,你想一想,你一个女儿家,如何一个人去原城。还有,你这一走,你家里怎么办,还有你家的产业怎么办?你……”
我一把挥开卓然的手,“我还能管得了这些吗?如果奇轩不在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了意义!”
卓然手一僵,“奇轩?你说奇轩?”
我也一愣,他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于是点头道,“是啊!”
卓然皱眉,“你口中所说的奇轩……可是原岳青阳麾下右卫营将领,常胜将军陆奇轩?”
啊?我怵了。常胜将军?我倒没听人提过。但卓然口里的“陆奇轩”,和我心里的陆奇轩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可是陆地的陆,奇怪的奇,亭台轩榭的轩?”我再度确认。
卓然点头,“那就假不了了。”却笑了开来,“你个傻丫头,不仅吓了我,还把自己也吓了。”
我傻眼了,“啥?”
卓然瞪我一眼,“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心里想着的人,陆奇轩,他现在没事,不仅没事,岳青阳死后,他还由于歼敌有功,朝廷下旨表扬他的功绩,现在,他已擢升兵马大元帅,顶替岳青阳一职了。”
“啊?”我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了。陆奇轩没事,反而还升为了元帅?刚刚还在担心他出了事,现在却又立刻听到他升官的消息……这哪儿跟哪儿啊?太扯了吧!
“你确定你没有骗我?”我横着眼看向卓然。
卓然失笑,“喂,我说的话你都不信,还可信谁?”
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顿时滚回了原来的地方。拍拍心口,我又瞪他一眼,“那你不早说,害我白白掉了那么的泪。”
卓然一脸的委屈,“不是吧,明明是你没有事先告诉我他的名字好不好?”
我回过神来一想,不禁也为刚刚的乌龙给整得笑了起来,想到刚才自己还被这个消息急得直哭,真是傻得直冒泡了都!
卓然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我们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庄绮君,”卓然抹了把泪珠,清清喉咙,正色道,“我还真羡慕这个陆奇轩,他的眼光不错……”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摸着我的头发,“你,真的很特别……”
我轰他,“去去去,没个正经!”待把他轰远,又一把抓回来,“哎,卓然,你说,奇轩他怎么就不给我来个信儿呢?是不是升了官,变心了?”
卓然被我的话一下子又轰得老远,瞪了我一眼,“女人!懒得理你!”
…………
54
回到庄府,一切正常。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亏得楼管家凡事上上下下的打理,庄家的超市、商铺生意都非常的好,唯一一点小插曲就是在我回来的那天,楼韵独自去超市的仓库点货时受了一点伤,据说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后背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在床上躺了几天。
几天后,官衙贴出皇榜,言朝中大臣,最为皇帝倚中的太师吕国泰,联合朝中一众贪官及恒阳郡太守、八县县令等人,私相授受,挪用、侵吞朝廷用于恒阳郡赈灾的款项共计一千万余两,并私自驱赶、追杀恒阳郡逃难来京的难民,恶行累累,现将一干涉案人等抄家,家产充公,交由刑部定罪,并按情节轻重给予处罚。太师吕国泰为元凶巨恶,罪无可赦,即令秋后押于京城南门刑场斩首示众。另,鉴于朝廷官员贪污情况严重,现朝廷下令建立有司衙门,设举报箱,让楚国民众监督官员的一言一行。一时间,引来各方百姓的拥戴,而破了这贪污巨案,又力主建立有司衙门机制的太子卓然——不,应该在他的面前加入国姓:楚,楚卓然,更是受尽了天下所有人的爱戴,一时间,庙堂内外,太子的好评好潮。
贪污案一破,恒阳郡的难民当然得到了承认以及相应的照顾。由于有了楚卓然的亲令,官府带领着工匠,在两天时间里,为难民搭起了临时收容所,赠医施药,样样不缺,庄府的难民全都转移了过去且不谈,以往流连于京城内外的难民也终于有了安心的处所。不仅如此,楚卓然还下令恒阳郡新任郡守日夜赶工,重建灾区,以便难民们早日归乡。
然而,如果说这些我都想到了,我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想不到,楚卓然竟然上表朝廷,言我聪慧机警,在此次事件中,不计各人得失出财出力收容难民,不顾安危深入调查此案,为此案的侦破立下大功,奏表中不仅对我大加赞许,更奏请表彰我为商家典范。于是,他的父亲皇帝就龙心大悦了,大笔一挥,亲书“义商”二字,制成了牌匾令人敲锣打鼓送入庄府,不仅下赐了许多的金银珠宝,竟还下了一道圣旨:令朝中大臣,皇帝胞弟——廉亲王给我上契,收我为义女,封号为“懿德郡主”!圣旨中还言明,虽然按理我已被廉亲王收为义女,应该住在廉亲王府,但念我高堂尚在,所以将庄府改为郡府,算为我的独立府邸,并赐我供我使唤的男女仆役各二十人。
当这道圣旨下达的时候,不仅是我,就连庄府、全京城乃至全国都被震惊了。如果说官家的大家闺秀、书香世家的小家碧玉……就算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的女儿在因缘际会下被封为郡主,恐怕大家都不会这么吃惊,但唯独——商家,自古以来,唯有商家,是为世人所不齿的。历代的上位者们都因商人的精明能干和思想独立而有所顾虑,所以商人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是永远也脱不了贱籍的。所以,皇帝封我为郡主,就算我再有功,对破案起了再多的帮助,这也实在是一件为传统所不容的事!况且,天下间有这么多的人为皇家做事,如果一旦有功就这样被册封,我估计那王爷郡主的也该满街走了。
楚卓然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是怎么跟皇帝说我的事儿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我从来宣旨的太监手里接过一卷明黄的卷帛,看着黄帛上那两只飞龙的图腾,要是以前,我一定兴奋得不行,这可是圣旨啊!身为现代人,我们也许见多了金银珠宝、官瓷玉器,但唯有圣旨,有多少人能见到真本?可现在,我看着满屋子手捧着金银珠宝、低眉顺目的仆役,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俗语有云:先欲取之,必先予之。楚卓然这样大张旗鼓的表扬我,皇帝这样的赏赐我、册封我,难道就真没有别的要求?
果然,宣旨太监与侍卫一走,我转过身,不意外地,看到了庄岩爹爹、楼管家、楼韵……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喜色,反而有些沉郁。
打发那四十个皇帝御赐的仆役下去休息以后,庄岩转过头来,怜爱的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绮儿,先下去休息一下吧。爹爹还要和你楼伯伯商量一些事情。”
…………
既已被廉亲王认为义女,那么我拜见义父母的礼仪自是不可避免。受封的第二天,在经过一番经心打点后,我盛装打扮后被扶入轿中,带着小雅和一众仆役,前往廉亲王府拜见我这还未见过面的义父母。
多可笑,一道圣旨,竟让两家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成了一家人!
和廉亲王楚傲远一家的相处没有我想象里的那么复杂。就如他的封号一样,他的府邸虽按皇家礼制建造,但在我前往拜见他的途中,所经的亭台楼阁,却都处处显露出他朴实无华的个性,不张扬,却独具匠心。这一点,跟庄岩有些相似。楚傲远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壮年男子,卓尔不凡,一张英俊成熟的脸上未见一丝岁月的痕迹,相反,却多了一分成熟与历练的男人味。虽是皇亲,却平易近人,和我说话间说到得意之处,总是爽朗的仰头大笑。
而廉亲王夫人闺名苏雪映,更是一个慈详和蔼的妇人,她一脸的平和,话虽不多,却在说话间都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一串佛珠,看来也是一个与世无争之人。更难得的是,楚傲天虽握有权势,却竟连一个如夫人都没有,夫妻二人恩爱了几十年。言谈间,他们告诉我,他们曾育有一女,年龄与我相仿,但却年幼早夭,后来夫妻二人就再无所出。所以我的加入,更让夫妻二人的脸上有了几分喜气,而我也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们对我真心的喜爱。这让我本来还有些忐忑